第二次会操的时候,杜超还是没拿到小红花,因为全大队这次只发了十个小红花。而且分配得相对平均,新兵一中队拿了四个,一排只有雷霆蝉联。不过,一班拿了个全大队第一,扛回了一杆新鲜的红旗。刘二牛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竟然临时安排杜超做了大排头,把这杆全大队独一无二的流动红旗让杜超雄纠纠气昂昂地扛回了中队。
当天晚上,刘二牛找杜超深谈了一次。两头牛这次没有掐架,二牛悉心教导,小牛谦虚地直点头,虽然没有掏心窝子,但那个气氛却是无比的融洽,杜超晚上是哼着小曲儿睡觉的。第二天,中队赶制的三个“训练标兵”的袖章就有一个戴到了杜超的手臂上,江猛也有一个,这次只有赵子军独自郁闷了。
韩洪涛拿出了自己的相机,一口气给三个大队标兵外加三个中队标兵拍了整整一卷胶卷,甚至还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给杜超穿上臭美。杜超这小子天生就是个人来疯,谁也不怕,不仅与排长和班长照了像,还死皮赖脸地把队长和指导员拉了下来一起合了影。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这座北方的大都市装点得尤如童话里的世界。这是新兵们入伍后下的第一场雪,更是这座城市数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杜超已经习惯了在起床哨吹响前五分钟左右起床,但他艰难地推开窗户,看到这样的盛况,禁不住一声欢呼,几分钟后整个新兵一中队都沸腾了……
南方小城出来的这批新兵对雪天并不陌生,但这么大的雪还是打从出了娘胎第一次看到。新兵们欢呼还有另一层意思,紧张了快一个月,是时候放松一下了,老天有眼啊,这下该休息几天了。
新兵们想得太简单了,下了这么大的雪,当兵的肯定清闲不了。还是我们的杜超杜大公子有远见,整理内务的时候他就悄悄地对雷霆说:“哥们,这两天咱们有机会出去放风了!”
雷霆不置可否,他早已习惯了杜超神经兮兮的样子,根本没听进去,心里正在盘算着怎样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给杜菲写封信,这丫头肯定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果然如杜超所料,早上收拾完营区里的雪,新兵大队接到了命令,为保证交通畅行无阻,市政府发布了紧急指示,要求全市所有企事业单位、驻军甚至大中学校全部出动,上街铲雪。作为精锐部队的武警支队当然是首当其冲,啃的也是最硬的骨头。除了留守和执勤的官兵外,支队几乎倾巢出动,五十多辆卡车浩浩荡荡地穿过市中心,缓慢地开往二环路,那里,据说积雪深达一尺多厚!
第一次出勤务回来,杜超就病倒了,这是个不知疲倦的家伙,一人十多米路段的清雪任务,他一个人发了疯似的铲了二十多米,还边铲边脱衣服,要不是大队教导员李明忠及时阻止,这小子到最后说不定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
卖力表现的杜超,这次没有得到表扬,反而被平常说话不多的指导员唐宪政好好给数落了一顿,为这事,一班的全体新兵都忿忿不平,头儿刘二牛更是跑到队部去找指导员和队长理论。
杜超半夜高烧四十一度,而且咳嗽起来地动山摇,那呼吸声就像一台破旧的鼓风机,随时都有可能嘎然而止。
支队卫生队值班的是一个长了一脸麻子的志愿兵,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打了两瓶吊针。结果到天亮也不见好转,排长韩洪涛就背着杜超出了支队大院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总队医院。
在总队医院做了胸透,打了退烧针又挂了几瓶盐水,医生说是感冒并发支气管炎,建议杜超住院观察。韩洪涛办理完住院手续就回中队给杜超拿生活用品,结果他前脚刚到中队,杜超后脚就提了一袋子大宝护肤霜和牛肉干跟了回来。
骆敏火了,当场就要踹杜超,又指使几个正在搞教育训练的班长要把杜超扛回医院。杜超变戏法似的在口袋里掏出一支体温计然后又塞到腋下说:“队长,我已经没事了,我量下体温给你看!”
骆敏:“你他妈的以为你是兰博啊?现在还不是你逞能的时候,给老子回去老老实实地躺几天,没事了自然让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