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包玉臣藏在床底下的手枪和阿拉伯短刀,包国庆犯难了。他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市公安局对这件事情那么重视,犯罪嫌疑人范围那么窄,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包玉臣的头上。这把短刀的价值包国庆是知道的,如今想救包玉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首,这样还可以减轻一点刑罚,否者一旦被公安局找上门来,不但包玉臣,连自己也得倒霉。包国庆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干的一些事情已经让不少人不舒服了,要是给他们这个机会,搞不好自己也得跟着翻船,如今之计,只有丢卒保车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绸布里的这支手枪的问题得处理一下。
包国庆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平时看他咋咋呼呼,可到了关键的时候,碰上了硬茬,搞不好就什么都说了。要真是这样,光凭我们国家对枪械管理的有关规定,收藏这支手枪的问题搞不好比偷这把短刀的罪过还要大,要是万一这支枪上还牵出什么其它的事来,麻烦就大了。
包国庆想了半天,必须向办法跟儿子取得联系,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了短刀跟枪,跟他约定一个时间,到时候他在公安局里自首交代,自己同时拿着刀到公安局去。这样一来,包玉臣有自首情节,量刑的时候肯定会考虑。搞不好公安局为了捂盖子,开除处理也不一定,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枪的问题一定不能承认。否者这个盖子想捂也捂不住了。而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一个大义灭亲、一身正气地领导形象也就出来了。到时候。这件事还可以成为自己的政治资本,有百利而无一害。包国庆想到这里,立刻提笔写下了一张小纸条。
“老婆子,你来一下。”包国庆将纸条卷成了一个小卷,放进了一个小塑料袋里。用胶布缠上放在一边。
“什么事啊?要不我先给你把饭拿上来,你先吃点?”包玉臣地妈妈走出厨房。饭菜早就做好了,可是包玉臣的妈妈已经习惯了等儿子回来再开饭,这回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看。”包国庆用手敲了一下桌上的红绸包:“你那个儿子就要坐牢了!”
“这怎么了?!”包玉臣的妈妈看到桌上的短刀和手枪。包玉臣经常带枪回家,她也见惯不怪了。
“怎么了,你知道么?这是我在他床底下地地板里发现的!今天晚上公安局就是为了这把刀把他给找去的!”
“不就是一把刀么?”包玉臣的妈妈不屑地说:“要是是儿子拿别人地。让他还回去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自从嫁给了当村干部的包国庆以后,包玉臣地妈妈就没受过什么气,再她看来,孩子淘气点没什么,就算惹了点祸,也不会有谁真的计较,否者包国庆饶不了他们。^^
“你呀,这孩子就是给你惯坏的!我告诉你。儿子这回是惹了大祸了!”包国庆气急败坏的说:“你知道么。这把刀是金的!这上面镶的不是玻璃球,全都是宝石!你说他把这东西给偷回来。要是让人找到,搞不好枪毙了他!”包国庆为了让老婆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能把事情往大了说。
“我的天哪,那可怎么办?要不你赶紧把它给扔了?”包国庆地老婆这下可着急了,连忙支招道。
“扔?来不及了,看来别人已经怀疑上他了,不然也不会让他到公安局去,万一扔了,搞不好连我都成了包庇犯了。再说,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搞回来了一支枪,这才是要命地!万一这枪有问题,到时候想保儿子都保不住。”包国庆说道。
包玉臣的妈妈这下可急坏了,连忙坐到包国庆边上,摇晃着包国庆地胳膊,催促道:“那你倒是刚快想不办法呀,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儿子出了事吧?”包国庆就包玉臣这么一个独养儿子,平时老妈惯得不行,这下出了事,当妈的当然不放心。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呢么?一会,你就去给儿子是送饭,想办法见到他,交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枪的事情说出来,在过两个小时,也就是九点的时候,就让他坦白交代问题,就说是看着那刀漂亮,拿回家玩一下,没想到它会有那么高的价值。到时候我就拿着刀送到公安局去,搞不好没什么大事。就算有问题,让儿子一口咬死了,再也不要牵出其它问题了,光凭这把刀,顶多也就是判上个几年,到时候我活动一下,关上个一两年的就能出来。让他不要担
包国庆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接着拿出了小塑料袋:“要是你实在见不到包玉臣,就去找一下谭副局长,让他帮忙给孩子送点饭进去,到时候你把这个塑料袋放到饭下面埋着,儿子吃到东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包国庆也是给逼得没办法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争取主动,在公安局没有查清楚以前干好这些事。
包玉臣的老妈只能点头答应着,现在她是六神无主了。
包玉臣的妈妈刚走没多久,包国庆正想着怎么处理包玉臣红绸包里的手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摩托车的突突声。包国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刚想把手枪藏起来,可转念一想,如果是公安局的人来了,说明是包玉臣软蛋,已经讲了藏刀的地方。那么把枪藏起来就会连累自己。还不如把东西摆出来,表明自己是刚找到的,正打算上交,这样结案的地时候不会影响自己。如果是其他人,自己大可以先将包袱随便放到那个抽屉里。然后再去开门。等吧来人打发走了在处理这些事。==
想好了对策,包国庆没动地方。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得看一看情况。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包国庆一听,这是包玉臣地脚步声。自己还没去公安局,这小子怎么就出来了?包国庆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了。要是他是跑出来的。那么就得赶快跟他说清楚厉害,然后看想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尽量争取主动。否则问题就不好处理了。
包国庆正想去开门,门就被打开了。包玉臣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了上。
“爸。我出事了!我得赶快跑!”包玉臣一进屋。看见包国庆正站在屋里,连忙对包国庆说。
这个时候,包国庆到不紧张了。看来包玉臣是跑出来的,如果是这样,自己带着他去自首,事情还有转机。
“慌什么,你那些东西我都找出来了!在桌上放着呢!”说着,包国庆一指茶几上的红布包。
“你怎么找到地?”包玉臣显得很是慌乱。
“你呀!你是跑出来的吧?我刚才就翻出了这些东西,你还以为你藏得多巧妙?要是公安局的人上门来一搜,你还有个跑?行了。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你只有自首一条路了。至于那支枪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告诉你,打死都不能露出半点来!最多在里面呆两年,我就想办法把你给搞出来!”包国庆还很是镇定地说。
“不行啊爸爸!我不能坐牢,您知道吗,这把短刀是包玉麟地,他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法国籍的了,还是军官。而且这把刀非常名贵,这会,恐怕连省厅都惊动了,现在这件案子还是市局里面督办的,晚上地时候,我已经被采了指纹,等市里面指纹鉴定一下来,我就跑不了了。”包玉臣急急忙忙的说。
“什么?这件事情这么麻烦?”刑警队的副队长跟他说的时候可没讲的那么详细,只是说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买想到这下还成了涉外案件了。包国庆知道,出了涉外案件,这是请就闹大了,可是怎么跟包玉麟牵扯上了?
“我刚才为了跑出来,还打昏了我们的内勤老张,抢了他的枪。现在我回来拿点钱,再带上着把刀就得跑,不然我就麻烦了!”包玉臣这会也没什么主意了,他已经习惯出了什么事就让老爷子出面帮着解决。他不知道,他拿一棍使得老张颅内出血,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什么?!”包国庆知道,现在这事已经没有办法善终了。原来不过是盗窃,操作得合理,甚至可以不用坐牢,可是现在,自己这个蠢儿子把事情都给搞坏了。
“爸,你手上还有多少钱,全给我。我想办法跑到国外去,等过几年再回来。”包玉臣想得很简单,出了事就想一跑了之。
“你,你可真浑哪!”包国庆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说得轻松,天下之大,你往什么地方跑?国家早晚要抓住你地。就算你跑到国外,不会外语,你怎么生活?就算你把这把刀卖了,又能卖多少钱?你早晚不是还得回来?再说了,你以为就那么好跑出去?”
“怕什么,包玉麟都能混成法国军官回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你把刀给我,再不行,这把刀可值不少钱呢,够我用一辈子地了。”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想东西就是简单,连后果都没有多想。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能想到这么多,也就不会头包玉麟地这把阿拉伯短刀了。
“包玉臣!你也想得太简单!”包国庆没奈何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个没有什么出息的人,可是想到人生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回事,有自己的庇护,再加上年纪大一些以后,想着包玉臣能懂一点事,自己给他把路铺平了,走下去应该不难,谁知道他尽然这么不争气,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你也不想一想,这么多年来,你除了偷鸡摸狗。干过什么有出息的事?你跟包玉麟比?你要是有他那两下子,我当年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想把你送进部队去锻炼一下了!本来以为你当上了警察能好一点。谁知道这次捅下那么大的篓子,你让我怎么给你收拾?”
“爸,你就别说了,快一点给我拿点钱,我好走了!”包玉臣懒得听包国庆地说教。再说他现在得争取时间。
包国庆叹了口气:“哎,说你没脑子你就没脑子。整出了事你就想跑!要想跑你也机灵点啊!你不想一想,你这么开着摩托回家,这个大院里谁不知道?我再这么让你走了。到时候我还不得给判个包庇罪?你要知道。不管你怎么样,只要你爸爸我手里还有权,怎么的都可以给你想到办法。就算你进去蹲上几年。就当是个教训好了。出来了,我管你一辈子。可是要是连我都栽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人能帮你了。听我的话,跟我去自首吧!”包国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整个院子里,就包国庆一个人开摩托车,他一回来,大家就都知道了。在说门卫也知道。如果包玉臣是在外面给家里打电话,这个事情也许还能商量。包玉臣这是自己把后路给断了。
一听包国庆地话。包玉臣知道,包国庆是下狠心要让自己去坐牢了。他可不愿意去坐牢。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包玉臣不再说话,一把拨开包国庆,一步窜到茶几的边上,伸手拿起摆在桌上的阿拉伯短刀和手枪。
包国庆一看急了,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孩子,你就听爸爸的话吧。我害谁都不会害你地。你这样是跑不掉地,还把咱们家都给连累了!”
“拉倒吧!”包玉臣恶狠狠的说着,接着手一伸:“把五斗柜的钥匙给我!”包玉臣知道,家里地五斗柜里不但有钱,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是平时求爸爸办事的人送来的。
“孩子,就算给你钱也没用的,国外不认人民币。再说你这样也跑不出去!”包国庆算是苦口婆心了。因为他知道,只要包玉臣不被判死刑,任何事情就有操作的余地,可今天要是让他跑了,以后就没法收拾了。
包玉臣没管那么多,直接上来就在包国庆得腰上摸着,他得找到钥匙。
包国庆这个时候失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这个儿子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的将来,包国庆下了狠心趁着包玉臣在自己身上摸钥匙的时候,抓起桌上地烟灰缸对着包玉臣地后脑就拍了下去。包国庆希望能把包玉臣一下拍昏过去,就算打傻了也没关系。包国庆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是包玉臣觉得愧对父母,自己撞的。
猛地,后脑勺给包国庆砸了一下,包玉臣只觉得一阵眩晕。后脑勺上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包玉臣知道,自己是流血了。这下,包玉臣是恶从胆边升。连想都没想,一把将手里拿着的手枪上了膛,对着包国庆就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脆响,子弹穿过了包国庆的锁骨,打在了沙发上。包国庆当场倒在了地上。
包玉臣也被这一枪给吓坏了,他知道,在县委大院里响枪,用不了一会,就会有人过来。
包玉臣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就想跑。
“等一下,拿了五斗柜里的钱再走,不要锁门。”包国庆倒在地上,挣扎着说到。他明白,事到如今,只能让儿子跑了。这样也好,只要自己不死,那么就会成大义灭亲的典型。至于包玉臣,只好看他的命了。至于不让他锁门,道理很简单,包国庆可不想真的是在家里。
包玉臣急匆匆的从五斗柜里拿出了钱和首饰,装到了一个包里,然后跑了出来。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包国庆说了一句:“孩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千万不要说从家里拿了钱。”
包国庆知道,放在五斗柜里的五万块钱是说不清楚的,现在自己的情况,还不如让包玉臣拿走,不然,肯定要在这上面出问题。
包玉臣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想过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还是按照包国庆的话,没有锁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