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病房还是很方便的,许多不方便的事有护士和护理兵帮忙解决,包玉麟平时能干的事并不多。其实在总医院高干病房的陪人房更多的是给秘书或警卫员之类的人住的,一般生活上的问题都有护理人员帮忙解决了。再说老人家虽说腿断了,可是手并没有问题,精神也挺好,吃饭这类的是自己就能解决,包玉麟将早餐给妈妈放到小桌板上以后,也就只能坐着陪妈妈说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聊天,看着妈妈满意的吃着馄饨,包玉麟有了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其实对于包玉麟来说,幸福的感觉莫过于此,他并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
“首长您好!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洗过碗以后,护理兵把碗收去消毒了。正好电视里在放老人家喜欢看的地方戏。看着包玉麟挺难受的样子,老太太干脆把包玉麟给撵了出来。包玉麟想着刚才门口碰上的老干部叫他的事,于是来到树下。
林部长这回早就做完了广播体操,这时候正在架着眼镜在看报纸。听见包玉麟打招呼,抬头透过眼镜的上缘看了一眼,见是包玉麟来了,挺有兴趣的摘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包玉麟。
“小伙子身体不错!听说你现在在法国当兵,还是法国陆军中尉?”
一听问这个,面对这样的部队老干部,包玉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现在的身份,在当时很多人看来都是不能理解的。下意识的,包玉麟立正站好。应道:“是地。长官。”话刚出口,他猛然想起这不是在法国,连忙改口:“是地,首长。”
林部长一听包玉麟的这个回答,知道是他让包玉麟紧张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毕竟还是军人的习惯,笑的声音挺大。附近几个正着庭院里休息的老干部都给吸引住了。
“老林,笑什么呢?”不远处一个正在看报纸的老干部一边收着报纸。一边走了过来。
“嗨,这小伙子好玩。”林部长一点都不介意的指着包玉麟:“你知道他刚才怎么回答我么?他说:是地,长官。我怎么听着像当年的国民党士兵回答问题。”
“有点意思,这小伙子就是那个法国陆军中尉?”走过来地这位一看就知道也是戎马一生的人,个子不高。但是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包玉麟已经知道,省外事办公室兰主任帮他妈妈安排的是高干病区,这里的病号多是一些军地地高级干部。更以军方离休高级干部居多。对于这些为中国革命出生入死的老干部,他还是非常尊敬的。
“报告首长,我是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武汉军区地退伍战士。”包玉麟可真不好意思当着这些老革命的面说自己是法国陆军现役中尉军官,这不是值得炫耀的。
“哎,小伙子,别紧张,别看我们两个老家伙还穿着这身军装,可是我们都已经离休了。算不得什么首长了。”林部长看着包玉麟挺紧张的样子。特别是他刚才的回答,让老部长觉得甚是满意。于是一指边上的石凳:“来、来、来,坐下陪我们两个老头子聊一聊天!”
要是平时,这些老干部最听不顺耳的就下什么离休啊,什么年纪大了啊之类的话,不过他们自己经常这样说,其实很有点无奈何自嘲地味道。不过今天老部长是挺开心地。难得有这么一个有朝气的年轻人在这,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故事地人。
看见两个老首长都坐了下来,包玉麟只好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看着包玉麟坐的笔直的,知道他还是有些放不开,林部长开口道:“嗳,别那么紧张,就当是跟家里的两个长辈说话好了。看年纪你也不过二十来岁,这样,你就叫我林爷爷,或者叫林老爷子也行,这个是徐老爷子。我这是在医院里呆得烦了,让你来陪我们解解闷的。”
虽然不知道两个原来是什么干部,不过包玉麟清楚,这些事既然别人没说,问起来肯定是很不礼貌的。但是既然是离休干部,又站在高干病房,想来级别低不了。其它不说,就凭他们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者件事,这些人的能量就不会小。
包玉麟点了点头:“林爷爷、徐爷爷,你们好!说真的,不知怎么的,看到你们两位我就有点紧张。估计是在部队呆惯了的原因。”包玉麟这话可不是拍马屁,这是他放松下来以后由衷之言。
一听这话,再看一看包玉麟的态度,两个老头都笑了起来。他们可都是人精了,什么人说的什么话他们一眼就看的出来。包玉麟这由衷之言很让他们满意。做为一个老军人,他们很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怎么样,我说这小伙子有点意思吧?”林部长笑着跟徐老爷子炫耀着。
徐老爷子点了点头:“还别说,是有点意思。”说着这话,徐老爷子问包玉麟:“叫什么名字啊?听说你79年去过越南,还是一等功臣?”
包玉麟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我叫包玉麟,是原来武汉军区的。反击战的时候在越南受伤被俘过,一等功是后来补记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出国了。”
“是这样!”两位老爷子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当时的一些情况。其实昨天他们就知道了包玉麟的这些事了,今天再看包玉麟的样子,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对包玉麟的伤害有多大。
“小伙子,别灰心,我们国家是不会忘了你们这些功臣的,这不是,到底还是给你记了一等功么?”林老爷子安慰着包玉麟。
“两位老爷子,你们不知道。为了这个事。我们家里人连门都不敢出。我父亲半夜才敢去跳水吃,结果摔死了。为了能让我爸爸进我们家祖坟,逼得我姐姐将我赶出了我们家,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回家了。连火葬场都不要我,说是为了单位的荣誉,他们不能留我这样的人。当时我是没办法呀,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够出国。一直到现在,我连我父亲地坟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回去。村里面人会怎么看我。我怕呀!”包玉麟说着,留下了痛苦地眼泪。
徐老爷子一拍大腿:“哎,小包,真是委屈你了!”老爷子有点痛心疾首的说道:“有时候,我们的老百姓是有些偏激。总是觉得一个战士被敌人俘虏了,就是莫大的耻辱似的,可他们没有想到。有的时候,战场上的事情是说不清楚地。当年打三大战役,我们俘虏了多少国民党士兵?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成了英雄了么。更不要说像你这样的情况。”
包玉麟微微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怪乡亲们。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想明白了。当时就是那么个环境。好在老天有眼,我地问题算是搞清楚了。再说这几年我没丢中国人的脸,我立功的事全村都知道,我想过几天我妈妈好一点了,跟我姐姐商量一下。就去拜祭我爸爸。”这些事一直是包玉麟最大的心病。要不是妈妈给车撞了,他早就回去拜祭爸爸了。
“是啊。是该早点回去拜祭一下你父亲了。”林老爷子感慨的说。或许是包玉麟地这番话牵动了他心底的什么似的,他突然觉得,似乎自己很有几年没有回去拜祭一下自己地父亲了。以前一直说工作太忙,可是现在不需要工作了,也该回去看一看了。
“对了,小包现在是在法国外籍兵团吧?我问了一下秘书,外国人要是想要加入法国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加入法国外籍兵团,那样过几年就可以加入法国籍了。不过听说在那里当军官很困难。”这是徐老爷子问的。毕竟是当兵的人,对部队的事更有兴趣,也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
包玉麟苦笑了一下:“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当时是偷渡出去的,连护照都没有,为了能安定下来,只好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不过我当军官是我离开外籍兵团以后的事。我在执行联合国维和任务地时候立了功,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觉得我还行,就让我加入了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只要进人这个单位,就可以提前入籍。后来我运气好,又立了功,这才当上了军官。”
包玉麟解释着,结果说到这地时候,他发现两个老头的表情都不对了,连忙反省了一下,才想明白大概是法国情报局地头衔让两个老爷子警惕了起来,于是连忙解释:“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其实就是一只特种部队。我们主要在中东执行联合国的维和任务和反对恐怖分子的活动,不涉及情报工作,而且我要是情报人员,也不会跟二位说出这些事。再说,我这次再回法国就合同期满了,那个时候我就能退役了,到时候我还是会回国的。”
两位老军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们原来都是部队的高级干部,对涉及情报的事还是很敏感的。
“小包,你说的第29行动局是一个特种部队?你们主要作战方式是怎么样的?”老徐对特种部队的事还是有点兴趣的。他离休前是广兰军区某集团军的军长,现在的广兰军区侦察大队就是他们集团军的侦察营的底子组建起来的。
说起特种部队,人们很容易想起的是都是国外的一些精锐之师,事实上中国使用特种部队的历史是很久远的,红军时代就有精锐手枪队;抗日战争中敌后武工队大显神威;朝鲜战争时期,中国特种部队曾炸毁美军重要桥梁,破坏美军整个战役布势,最有名的是中国特种部队奇袭南韩最精锐的首都师白虎团团部的行动,为中国粉碎白虎团作出了决定性贡献。不过在那个时候,还没有特种部队的说法,也不可能像包玉麟服役的第29行动局那样。装备上如此多地精良武器。最普通地说法。一般这些单位都是以营、连、排的建制出现在军、师、团等对应单位,被称为被冠以侦察的名义,后来也有改称特务连什么的。其实这些单位的出现更多都是给逼出来的。
对越自卫反击战初期,越南方面无法与我军正面对抗,于是就大规模特种部队(或者叫特工)袭击中国方面,造成了较大的伤亡。当时地越南特工都是一些经过多年战争锤炼出来的高手,这些人实战经验异常丰富。非常玩命。潜伏地技术很高,特别难对付。包玉麟当时被俘就是越南特工的杰作。
后来中国方面发现这样被动的被越南方面牵着打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开始集中使用各军、师、团的侦察营、连、排。也以小部队突击的方式对越军进行袭扰或是进行反偷袭。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不但装备上,而且在体力上占了很大地便宜。就这样,两国间特种部队连续不断地发动袭击,越南方面死伤惨重。而且越来越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到后来,越南方面不得不通过广播要求双方停止特工战。毕竟他们承受不了中国各轮战部队“特种部队”的轮番袭扰。这场特工战以越南实质上屈服而告终。
从这以后,中国军队方面也渐渐的开始更注重各侦察单位地战术水平训练,也就开始有了各兵团直属的侦察大队。徐老爷子当时还没有离休。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军区要他的军侦察营的时候,可把他给心疼坏了。一听包玉麟说他在法国的单位是一支特种部队,当然心痒痒的想知道些情况。
听到徐老爷子这么问,包玉麟到有点搞不清楚状态了。虽然他在国外,但是还是很关心国内情况的,外界地电台报纸经常有对中越两过进行特种作战地评论,从宣传上不难看出。中国方面往往是站上风的一方。不过包玉麟知道。相比中国,法国人更不喜欢越南。毕竟那里曾经是他们地殖民地。他们是给越南人赶出来的,所以包玉麟不知道法国方面的宣传是不是有一定的片面性。但是根据战绩显示,中国的特种部队是很厉害的。这下听徐老爷子想听一下法国的特种部队的事,而且还是最基础的作战方式,这当然让他吃惊。
包玉麟这一犹豫,到让徐老爷子误会了,他还以为是包玉麟以为保密或什么缘故而不愿说。连忙补充上一句:“当然,要是有保密规定的话,就当我没问过。”老爷子话是这么说,但是脸却拉了下来。
包玉麟一听,知道是自己让老爷子误会了,连忙说道:“老爷子您误会了。其实我刚才是在想,我在法国的时候,我们经常看到一些刊物上,也包括我们的内部刊物,经常说中国和越南进行特工战的事,那上面可是说得我们国家的特种兵厉害着呢。按照分析,中国的特种部队如果在无后勤支持的情况下,战斗和战术水平应该可以排到世界前十名之内,所以我还以为我国的特种兵训练已经很系统化了,您别误会。”
两个老头一听说法国的特种兵内部刊物上都说中国的特种部队厉害,顿时忘记了打听其它的事,一个劲的问包玉麟,这外界是怎么说中国的侦察兵的。他们还不习惯说特种兵这个词。
这下,包玉麟成了说书的了,凡是他记得的关于外界评论中国特种兵的事,都得拿来说一下,之后两个老头还要评论一番。有时候,有些东西跟中国方面说法不一致的时候,老头还要批评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老爷子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紧接着,又有人加入了进来,讨论渐渐热闹了起来。包玉麟后来给整得没脾气了,想起自己的战术背包里还有几本法国出版的《特种兵世界》,连忙跑上楼,把书给拿了下来。这下,这些东西可成了宝贝了。反正到护士出来请这些首长们去打针吃药的时候,包玉麟已经看不到书的影子了。不过这些个老革命们看没有忘了关照包玉麟,有空下来接着给他们讲一讲特种兵的事,这让包玉麟哭笑不得。想一下就知道了,这里的老头、老太太地。随便抓一个。官小一点地,怎么也是师级以上的干部,这要是放在法国,基本上就都是将军了,即使已经离休了,也是不得了的人。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尉,跟他们差着十万八千里了。竟然成了解说员兼裁判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要搞演习了呢。
毕竟包玉麟的妈妈刚入院。上午的查房时间一过,一系列地检查、化验单子就发了下来。虽然有护士帮着照顾,但是包玉麟也一直跟着边上,他妈妈本就是个农民,连字都不认识。说话口音也重,包玉麟担心自己不在边上,妈妈会担心。所以就一直陪着。
等一天的检查做下来,也快到了吃晚饭地时候了。按说高干病房是有订餐服务的,可包玉麟陪着妈妈一天各个检查室的转悠,当然就没赶上订餐时间。医院里的护理兵也知道包玉麟的版本并不是什么高干,不过是沾了儿子地光,所以也不像对其他老干部那么殷勤。虽然该有的服务是一样不少,可相比起来,错过了订餐的时间。别人就不会专门跑一趟了。反正有小食堂,可以直接去点菜。
包玉麟也没想那么多。看看到了吃饭地时间,于是问护士要来了一个轮椅,问清楚了小食堂的位置,推上妈妈就直奔小食堂而去。
一般情况下,首长们很少到小食堂来吃饭。他们的饮食都由医生护士们控制着。像他们这帮上了年纪的老首长,多少都有一些心脑血管的毛病,平时饮食控制的很严格,什么大鱼大肉,高蛋白高脂肪的,还有酒什么的,基本上都属于违禁品,即便是没问题,也是不让多吃地。要是对有问题地人,当然是严格禁止了。所以这个小食堂基本上就成了那些秘书或勤务员什么的专属食堂了。
包玉麟回过后,当然不敢穿着平时穿惯了地法国军装四下乱转。只好穿上他在巴黎买的休闲服,毕竟是时装之都。法国时装的确有它的魅力所在。可惜的是,当包玉麟穿着这身衣服进到小食堂的时候,简直有点众目睽睽的味道了。坐在小食堂里的人一色的军装(跟在首长身边服务,便装是不能乱穿的),就他和他推着的老妈身上穿着便服。这个感觉,让包玉麟觉得很不自在。
幸好刚进食堂,就有人帮他解了围。一边做在小桌边有人招呼他:“小包,过来,过来。”
包玉麟一看,嘿,还真认识,正是早上才见过的林老爷子和徐老爷子。他推着老妈快走了两步,上前招呼到:“两位老爷子,你们好啊!”说着给两个老爷子介绍着轮椅上的妈妈:“这是我妈。”
包玉麟说着话,斟酌着语句跟妈妈介绍到:“这位是林老爷子,这位是徐老爷子,我们早上认识的,这二位是。。。。。。”包玉麟这次想到,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两位老爷子。
林老爷子毕竟是当过政治部长的人,一看包玉麟尴尬的样子就明白,包玉麟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和老徐了,连忙接过话头:“大妹子,你养的这个儿子不错,是个好小伙子,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当母亲的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有人夸奖他的孩子,包玉麟的妈妈也不例外。一听这话,简直是喜上眉梢,口里连连谦虚着:“这可不敢,这孩子才多大,可不敢跟两位首长攀朋友。”
徐老爷子摆了摆手:“这可跟年纪没关系。”说着又勾了勾手,示意包玉麟过来,有话要说。
包玉麟纳闷了,这老爷子有什么事非那么秘密的?想归想,他还是把耳朵凑进了老徐。
“一会你多买一个油炸大虾,再买一只烧鸡,一个回锅肉,然后拎一瓶茅台。等你妈吃完了带到今早上咱们见的大树底下去,算我们给你接风了。”徐老爷子小心而清楚的说道。
包玉麟听的一愣,迅即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感情这两个老爷子是专门在这等着自己的,就为了吃上这一顿。看来为了他们的健康,他们身边的人都不敢帮他们买这些东西,他们身上恐怕连钱都没有。今天,这两老爷子是真的馋了。
包玉麟强忍着笑,不动声色的直起腰来,轻轻的点了点头,手上摆出ok的手势,他明白,两个老爷子肯定明白了。因为他刚走,两个老爷子就离开了小食堂。吃饭的时候,包玉麟的妈妈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干嘛要那么多的菜,还要了一瓶贵得吓死人的茅台酒。没办法,包玉麟只好贴着妈妈的耳朵边说是要请人吃饭。这下,老人家什么话都不说了,大概在她看来,请人吃饭是最正常的理由。
回到病房以后,老人家只是叮嘱着包玉麟:千万可别喝多了。她甚至都没有问自己的儿子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省城请什么人喝酒。
看着两个老爷子吃得那个香,包玉麟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们聊着天。其实包玉麟也知道,这两个老爷子吃这些东西不好,可是看他们的精神头,应该问题不大。瞧他们的吃相就知道,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其实按照包玉麟的人生哲学,想这样的情况,还是应该满足了自己的愿望,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其实并不可怕。再说偶尔吃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酒足肉饱的徐老爷子打着酒嗝对林老爷子说:“还是你说得对,这个小包不错,有点老朋友的味道。”
“那是!”林老爷子手一挥,肯定的说到。可是想了一下,又说:“可惜,他可是外国人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小朋友还不错!”
包玉麟听的哭笑不得,自己都25岁了,还被人说是小朋友,另外还有一个关键,他可不想惹麻烦。
“两位老爷子,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们可千万不能把我给卖了,不然,别说朋友了,我担心该抓我去蹲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