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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22章:我是谁
    永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热情开朗的张世平怎么突然变得郁郁寡欢,整天也难得说一句话。队伍临出发的时候,张世平为永久请来了一个贴身保镖陈安,交给永久就走了。
    那个贴身保镖陈安大约三十岁左右,高高的个子,单薄的身材,精瘦的脸上布满了沧桑,而两只大大的眼睛却炯炯有神。永久怎么也不明白,这个贴身保镖除了有些精明外,实在是看不出还有什么武功。既然张世平好心送给了自己,永久也没有拒绝。
    三天的时间,张飞招募的三千精壮全部到齐。可以说是全副武装,每个人一匹马,长枪、大刀、弓箭样样齐全。苏双还买好了全套装备,为防马贼,连绊马绳、绊马桩之类的都准备了不少。以至于永久也感到纳闷,这究竟是去做生意,还是去打仗?
    幽州北部的大漠,此时还是乌桓人的天下。乌桓人原为东胡部落中的一支,原与鲜卑同为东胡部落之一,渐渐地分成了鲜卑、乌桓、夫余等部族。各部族又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一直没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他们主要是以游牧为主,马、牛、羊甚多,多与汉人交易。
    进入大漠,视野顿感开阔,才感到天地之大。万里大漠,万里雪原。天空中飘着雪花,在北风在飞舞,整个世界全是白的,白茫茫一片,连棵树也没有,无边无际。一直连到天边,远处的天地竟然粘联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就象到了世界末日。
    李家寨和许家庄的小伙子们可是开心得不得了,他们长这么大,出门就是大山,视野从来没有这么开阔过,兴奋得他们纵马在雪原上狂奔,大声吆喝着,互相打闹,雪团扔得满天飞。
    华佗和他的四个小徒弟骑马赶了上来,他们对这大漠雪景,却没有小伙子们那般开心,看到这白茫茫的世界,似乎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由得埋怨起来。
    “永久兄弟,你说让我们来大漠找药材,可这白花花地一片,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让我们到哪里去找?”
    永久的老脸也有点发烧,本来就不是让你来找药材的,当初也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你华老先生当了真呢?这冰天雪地的,你上哪去找药材,搞不好找不到药材还要我们去找人。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大漠现在还在下雪。不过华先生也不必着急,说不定过几天雪就停了,到时候我陪先生去找药材。”
    华佗轻轻地笑笑,不再做声。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懒得说破,就当跟着永久来看了一趟大漠雪景。可是华佗的小徒弟小青却不满意了,他撅起嘴,气哼哼地看着永久。
    “骗人,永大哥骗人。这茫茫草原,怎么会有药材,你就是想骗我们给你们当医生。”
    “呵呵,小家伙,嘴还挺厉害。”
    永久虽然没有学过医学,但是他也知道很多动物、植物是可以入药的,草原上也不例外,只是一时想不起草原上究竟有哪些药材,不过有名的几种他还是听说过的。
    “你知道冬虫夏草吗?就是夏天的时候是草,冬天的时候是虫。曾有人诗云:‘冬虫夏草名符实,变化生成一气通。一物竟能兼动植,世间物理信难穷’。那可是上好的药材,就生长在草原上。”
    “师傅,永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嘴上虽然逞强,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道这时候冬虫夏草这玩意有没有被人发现。那小青还是有些不信,可是永久连诗都背出来了,不得不向师傅求证。
    “是有这么一种药材,挺贵重的。要是能找到一些,也不冤枉来草原一趟。”
    在华佗的眼中,几乎没有什么动物、植物不能入药的。他当然知道草原上药材不少,如果能找到几种,说不定还能丰富自己的药书。只是这遍地是雪,到哪里去寻?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别说寻找药材,就是寻找乌桓人的部落也费了大力。那乌桓人四处漂泊,也没个固定住址,茫茫雪原,哪里有人烟?后来张世平向永久建议,说是从走马岭往北找,大家便往走马岭而来。
    连走了五天,风雪越来越大,贩马的队伍在一个避风的土坡后面扎下营来,决定休整两天再走。一路跋涉的队伍人困马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上,永久还没起来,那个贴身保镖陈安走进了永久的帐篷,把永久从被窝里叫了起来。
    “永公子,请跟我来。”
    这个陈安这几天一直神神秘秘的,说是贴身保镖,可是从来也没跟在永久的身旁,总是一个人单独行动,永久也没在意他在做什么。今天突然让永久跟他出去,永久不由得有些好奇。想想他那瘦弱的身体,永久也没放在眼里,就跟着他走出了营地。
    营地的北边,就是为营地挡风的黄土高坡。两个人爬到坡顶,永久才发现,原来这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土坡,而他们站立的这一个,却是这一片茫茫大漠的最高点。极目远眺,片片雪花在空中慢舞,整个荒原雪景尽收眼底。
    正当永久站在高坡上欣赏高原雪景的时候,那陈安却趴在了地上,把脸贴在雪地里,高高的撅着屁股,静静地听着地上的动静。过了好一会,他才爬了起来,朝着满脸惊讶的的永久点了点头。
    “永公子,在我们营地的北面一百五十里处,有一伙骑兵,大约二千骑。在我们营地的南面一百五十里处,也有一伙骑兵,大约二千骑。”
    “啊……”
    永久吓了一大跳,前后都有骑兵,这不是被包围了吗?不过,一百五十里处有骑兵,你就能知道?而且连人数都这么清楚,这也太神奇了吧,永久狐疑地看着陈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说得准确吗?”
    “当然准确!”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能不能教教我?”
    “你趴在地上听听,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永久按照他教的方法,也趴在地上,认真听了起来。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卷,北边有一个营地,有一群战马正在嚼着草料,而二千多人则在睡觉,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几个放哨的汉子正来回的跺脚取暖。把注意力转往南边,果然又是一座骑兵营地。
    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骑兵,还是自己的幻觉?永久不由得想起自己从来不会射箭,却射得那么准确,那箭靶就象近在咫尺,而箭矢也好象长了眼睛,刚好射在感觉的位置,这是不是一种异能感觉?
    还有自己感觉的色子点数,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如此看来自己并不能透视,而是一种超级感觉!只有当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于某一点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如同身临其境。
    可是这个保镖为什么也有这种能力?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或者是他天生有这种异能?永久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陈安,一下子来了兴趣。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唉……”
    谁知那个保镖长叹了一声,仿佛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若有所思地看着永久。雪花飘落在两人的脸上,谁也没有在意,任凭那凉意慢慢地浸入心底。
    “永公子,看你也不是个普通人,我跟你说实话。在这大漠里,有不少人能听出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外的动静,这并不稀奇。而我们家几辈人与大漠打交道,更是练就了这种非凡听力。如果四周寂静,我们最远可以听出二百里的动静。”
    “可是也就是这种能力,害了我们一家人。马贼为了抢劫方便,强行抓走了我的父亲,在与乌桓人打仗时被打死了。我和哥哥四处躲藏,后来马贼又抓走了我的哥哥,结果又死在乌桓人手里。我一直隐性埋名,才活到今天。为了报答张世平大哥,我才答应帮忙。不过我不叫陈安,是这回刚取的名字。”
    在芸芸众生之中,总有极少数奇人异士,在某一方面有超群的特长。而眼前的这位,就是个奇人,一定要抓要手里。为了安全起见,他不说名字也罢,陈安就陈安吧,今后对任何人也不再提起。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呆会。”
    陈安听话的转身走了,留下永久一个人站在黄土高坡上,心情犹如奔腾的洪水,久久难以平静。神奇的陈安面对现实,可以选择逃避,躲进茫茫人群,隐姓埋名,享受孤独,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而我呢?
    站在高高的黄土坡上,望着茫茫的大漠雪原,永久心中一片茫然。北风依旧刮着,毫无阻拦地冲上土坡,风力丝毫未减,卷起一簇簇雪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轨迹,炫耀着她们最后的绚丽。
    我是谁?
    永久不由得抬头望向天空,却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努力地睁大双眼,想看穿这天穹后面究竟是什么,可是除了这慢天飞舞的雪花,就是那厚厚的云层,连太阳到了什么地方,也无法看到。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永久闭上双眼,任凭雪花飘落在脸上,再慢慢地化着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忘记了风在吹,雪在飘,也忘记了前后夹击的敌人,静静地伫立在高高的黄土坡上。
    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浩瀚的苍穹,繁星灿烂,波光涟漪,各自按照自己的轨迹在向前飞奔。不知道它们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它们奔向何方,更不知道它们为何如此忙碌。
    在那苍穹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旋涡在飞速旋转,并快速的向前运动。那旋涡所到之处,形成一股强大的引力,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星体被这股引力吸住,虽然拼命挣扎,却也难逃厄远,坠入了这个深深的黑洞。
    有一股能量流的运动轨迹刚好与这黑洞擦肩而过,却也被那巨大的引力所抓获。那股能量流拼着全部的能量,与那黑洞的引力搏斗着。几番挣扎,那股能量流终于逃过一劫,冲破黑洞引力,扬长而去。
    失去了运动轨迹的能量流以光速向前逃窜,慌不择路地冲向了地球,刚好撞上那二十五顿炸药的爆炸能量,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能量汇聚于一体,一个新生命被重组而诞生了。
    遗憾的是,巨大的能量把这个重组的新生命送到了一个错误的时空。
    永久慢慢地睁开眼,心情异常的宁静。他突然觉得,自己对生存的意义有了新的感受,上天既然给自己一次机会去感受这个世界,去走一遭只属于自己的人生,也许正是因为这世界有太多的东西,都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注定了自己的生命要在无穷的空间里一次次地轮回,所以告诉自己,必须得坚强,就算生命短暂,无法改变,也要把生命中那些不能所左右的东西摔在身后,勇往直前。
    “我,还是我!”
    他突然挥动右臂,紧握拳头,直指苍穹,猛地吼了一声。那吼声犹如雷霆,直冲云霄,震得云层也跟着抖了几抖,以至于雪花更加密集,犹如天女的花瓣,潇潇洒洒地飘落在茫茫的大漠雪原。
    猛地,他拨出了腰间的大刀,那闪亮的锋刃在雪光中发出幽幽的寒光。他突然举起大刀,指向冲天云霄,一股豪情从心中升起。刹那间,张飞、典韦、许褚、颜良、文丑、高顺、赵云等人的刀法、枪法汇聚于心,情不自禁的舞动起来。
    那大刀在永久的手中上下翻飞,虎虎生风,连那纷飞的雪花也随着大刀翩翩起舞。他不再刻意于动作,只是听任心手交应,心随刀走,刀从人意。只见那刀光似秋水如长天落下,化作无边银河,在他手中翻转腾挪,在他身上欢畅奔流。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银衣流光,时而又散作漫天繁星。
    高高的黄土破上,永久收刀在手,一个人在那里静静伫立,他抬头,望天!苍穹无垠……只有那把大刀,还有那矫健的身影。他迷醉了,怔怔地看着天空,然后忽然笑了出来,无声地笑着,仿佛还带有几分苦涩。他痴了,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脸上,有几片雪花,轻轻地化了,雪水拂过他白皙的脸庞。
    他醉了,真的醉了,仿佛看到了一路的桃花依次绽放,一路的风情千般妩媚,一路的血流淙淙如水,一路的白骨森森如山。一路刀光,一路剑影,一路烽火,一路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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