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老人将一把带有红绫子的铜钥匙插进了匣子的锁孔中,轻轻鼓动了两下,只听匣子的锁孔中发出了铜锈摩擦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是在场的人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只听匣子‘啪’的一声,随即匣子又恢复了平静,我和老熊在一旁冷汗之流,就连呼吸都不敢特别大声,生怕打扰老人开锁。
一旁的老熊试探性地问道:“老爷子?打开了吗?”
老人用桌子上的抹布擦了擦双手,然后又将铜钥匙拔了出来。
“没问题了!小伙子!不过打开匣子要小心点,这里面容易下暗器!”老人道。
老熊帮我取来一具电焊工专用的面罩,又给我找了一对胶皮手套,这才放心让我去打开匣子。
费力掀开匣子后,并没有想像中的飞镖暗器,匣子中居然空空如野!老熊见我表情不对,赶紧凑了过来向匣子内看去。
“怎么可能呢?”我自言自语道。
老熊看到里面的情景后,也是满头雾水,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了匣子中,竟然将匣子的底部揭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一张羊皮!难道这就是张文武他们口中的羊皮卷?羊皮上沾满了灰尘,似乎因为王陵中的阴晦之气已经有几分发霉了,老熊将羊皮捧在手中轻轻放到一张报纸上,再回头去看那匣子,匣子的底部还另有乾坤,灰黑色的表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逐渐显露出许多道暗纹,暗纹错综复杂如地下水网管道一般,与张文物养虫子的葫芦上面的星宿图十分相像!
简单的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我心想老人家帮了我这么大忙,不犒劳一下太不仗义了,赶紧对老熊使了个颜色。
老熊会意后,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对老人道:“老爷子!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做后生的怎么说也应该懂点事!你就赏个脸出去咱大伙吃顿饭吧!”
老人客气了两句,没再推托。
饭桌上老人跟我聊起了盗墓之事,原来老人早年间曾经干过几年盗墓的勾当,道上的人无不知晓老人的绰号‘铲子郭’,(全国解放前后,当年还是少年的老人用盗墓工具洛阳铲盗墓的时候,总是能准确的找到古墓的位置,而且屡试不爽!所以人们便送给他‘铲子郭’的绰号。)铲子郭对古墓中的冥器、棺椁再熟悉不过,只是文革的时候他老人家被人告密揭发了,批斗、游街,就差上铡刀了!总而言之被折腾的够呛,得亏家里有人能帮着通融,才得以留下了这条命,之后就不在干这一行了。他们盗墓可谓是盗墓学的范本,分工明确,有人探墓、采风,有专人挖土望风,剩下的人就是下到古墓中讨取财务。说起廖小元,想不到他以前竟是铲子郭老人盗墓队伍中一锅子(一伙的)的,还是个寻龙先生,用道上的话将叫掌眼的。
饭后,我和老熊正要告别铲子郭,只见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坠,对我说道:“小伙子!我铲子郭平生没进过什么大墓是我铲子郭一生的遗憾!现在也就要从大烟筒里变成一屡烟了,正巧遇到了同行晚辈,所以把我的护身符传给你!看你像是干大事的人!”说着将挂坠交到了我的手中,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纯金的小洛阳铲!我赶紧说道:
“老爷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这东西必然跟了您多年,一定不是凡物!恐怕我带上不合适”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传给我的,我希望能够一辈辈的传下去”
我见不好推托,只好收下。
家中众人围坐在桌子前。老熊带上了一副手套轻轻将羊皮卷展示开来。
羊皮卷不知经过了怎样的处理弹性十足,展开之后足有枕巾大小,画面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腾飞的巨龙与一具被熊熊烈火包裹的棺椁,几笔简单的线条将画面画得十分生动逼真,两件事物漂浮在空中,好像道教文化中的阴阳两极一样。再场的老熊、廖若水不由自主的称赞起来,画面中除了这两样东西外只有画面底部那数座连绵起伏的山川。
“廖姑娘!这有什么暗示吗?”我问道。
廖若水双眉微微一皱,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强子,我认为这画中的内容无法揭示什么!可能是一种启示!”
一旁的老熊突然恍然大悟,连忙对我们说道:“会不会是与那匣子一起看才有效果?”
“有可能啊!”
现在再一细看青铜匣子,可以惊奇的发现匣子的整体居然能够展开成为一个平面,匣子内部的四壁由几个小铜箍束缚,如果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匣子的巧妙之处。
展开匣子后,廖若水看了很久还是愁眉不展,终于转头对我说道:“强子,还是叫我父亲来看吧!这上面的星相实在是太深奥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我是研究不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道:“行!不过还是我拿着东西亲自去找你父亲吧!他那么大岁数了,手脚不方便!”
廖若水点了点头。
第二日,我们租了辆车随若水回了家,当廖老第一眼看见羊皮卷与青铜匣子时,整个人明显又大吃了一惊,连忙问我道:“小兄弟?这东西是你从贵州带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廖老继续道:“这图上所绘,匣上所刻皆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风水图谱!上面的内容十有八九是张藏宝图!由匣上的铭文便可看出此物不凡啊!”
“至于”廖小元又道:“至于如何破解里面的玄机,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一下,我家先人所创的《师爷令》,可以破解。”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