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什么样的军队,刘艮和杨瑞对望了一眼,脸上震惊的神色怎么也是掩盖不住的。杨奇双手紧了紧,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走来的队伍很庞大,大约有着四五千人的样子,为了几十人就端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看得起杨奇他们。如果不看来人都是什么人,手中拿的都是什么。
四五千人,排场很大,来开的队伍在道路上几乎拉上一里多远,但却散乱的不行,道路上黄土飞扬,弄得遮天蔽日的,也就前面的骑兵的阵列还要好上一些,姑且称之为骑兵,如果骑着骡子也是的话。贰佰多的骑兵,到有小半人骑得的是骡子还有驴子,身上穿的红红绿绿的,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手中的武器也多是锄头和榔头之类,刀、枪等也只是前面这些骑兵才能够配齐的。
刘艮突然笑了出来,“这就是黑山贼?如果都是这些,可比杀猪还简单的多了。”
“蠢货。”杨奇突然骂道,“仔细看看,那里面许多不过是百姓,他们是为了整理土地的,前面的那些骑兵,还有后面的那一段的贼寇。”
杨瑞随着杨奇的话也看了过去,有些不敢确信的说道:“那些人似乎……好像……都见过血。”
见过血的意思,这上面的所有人都不会理解错误,也就是杀过人。众人的瞳孔一阵的紧缩,抬眼望去。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只要仔细的看过就会发现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甚至可以从脚步声中听出,或许他们的训练不怎么样,但只要杀过人,就不能以普通的农民对待,尤其是他们出身黄巾军,这就更不能不让众人重视。
杨奇看的更是仔细,杨奇望气的能力也就在这一刻显像了出来,谁也不知道杨奇的能力是怎么来的。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望气虽然少见,也不是没有,史书之中都有着记载,知道后也多是好奇一些,随后也就忘却了。
杨奇看到的和别人也不同,望气看到也和史书说记载的不同。眼睛之中是一片的鲜红,所有人在杨奇的眼中,都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只是颜色的浓重不同。有的人身上的红色几乎不可见,有的则犹如身处血海之中。红色的光影似乎和杀人的多少有关系,每杀一个人身上的光影就会浓厚一分。
这平时看不出有什么用处,现在却显了出来。来人猛的看去都是一样,不容易分辨,在杨奇眼中却是无所遁形,来人身上的鲜红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杨奇发现黑山贼之时,他们也被黑山贼发现了。大大咧咧的站在城头上,所有人又都是甲胄在身,黑色的甲片,虽不会反射阳光。特殊的形状也足够让所有人发现状况。
黑山贼在城门不远处停下,看着朝歌城门上人影。一名壮汉拉着一人,骂道:“直娘贼,不是说是几十个富家子弟,这他妈的是富家子弟?敢骗老子,我先宰了你。”说着一棒砸下,红的白的渐的一身。壮汉伸手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转身对着城头上的杨奇他们喊道:“直娘贼,俺被这个鸟人给骗了。不过算了,你们是汉军也好,不是也好,早点给俺投降了,看你们为俺送来了这多的盔甲,就饶你们一名,要不然,大爷就要敲碎你们的脑壳。”
城头上看着下面耀武扬威的黑脸壮汉,刘艮嘿嘿冷笑着,“我们纵横西凉,打的西凉军望风丧胆,还没有任何人敢说敲碎我们的脑壳,今天还真见识了。都别跟我抢,今天我要看看谁有本事拿了我老刘的脑袋。”
“带二十人去,小心一点。”
“放心,我要是不把那个黑汉的脑袋拿下来,我就姓刘了。”刘艮咬牙切齿的说道着。
刘艮一路跑下城头,沉重的铠甲在他的身上犹如没有一般,还有十几个阶梯的时候,刘艮从空中直接跃下,手指指了二十人,转身翻身上马。破旧的城门被缓缓的打开,战马迈着沉重的步伐从门洞之中鱼贯而出。
这些战马都是从西凉军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起步之快,不是普通战马可以比拟的。盔甲的甲叶随着战马的起伏,不停的发出响声,全身的甲片震动着,发出雷鸣一般的响声。战马携着风雷之势,向着黑山贼飞奔而去。马蹄每一次的抬起,在地面上落下碗口大小的蹄印。隆隆的声响中,大地似乎都为之震动。
重甲骑兵的威势,黑山贼什么时候体验过。黄巾之乱的时候,汉军为了迅速平乱,不过是北军和新兵奔赴战场而已,骑兵虽然也有,也多是轻骑,重甲虽然造出,也未曾用于兵事上。也就是到了西凉战场上,面对西凉骑兵咄咄逼人的气势,重骑才登上战场。黑山贼才第一次面对重骑而已。
重骑那种所向披靡,就算面前是座山也能够摧毁,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西凉军的百战老卒都会感到心惊,黑山贼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群暴民而已。乱哄哄没有一点的秩序,黑山贼相互推攘着,乱成一团。在杨奇眼中没有丝毫鲜红的暴民,仅仅是军队的混乱,就让他们失去了任何的抵抗思想,纷乱的四下逃离。
“都给我停下来,直娘贼一群软蛋,都给老子站好了,不过是官兵而已,怕个鸟,都给俺冲。”
黑脸大汉一顿的臭骂,居然让这些人重新聚合了起来,纷乱的局面也稳定了下来,不过这时,也有着小半的人已经跑完了。那些身上带着红光的人还是留在原地,骨干未失。随后跟在大汉的背后迎着汉军而来。
杨奇在上面看着下面一切,心中有些担忧,还有着三千人的样子,人数还有些多。本来以为靠着先声夺人,黑山贼又是混乱不堪,应该会有大半的人逃走的,现在人数似乎多了一些,那个大汉聚拢人心似乎有着一套。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希望刘艮不回打上手了,杨奇心中微微的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