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荆州治下只七郡之首领三十六县,是荆州黄巾最猖狂的地方,此地聚集着荆州黄巾的主力,现有赵弘统领。
此时南阳郡西鄂县内,一栋非常破落的民房处。
“夫君!叙儿的病还未好,你为何还要参军杀贼?”一个二十有七的美妇一脸哀怨的张开了双手堵住了房门口,不让身前魁梧的男子入房。
男子三十有二,身长八尺,髯长尺余,剑眉星目,面色有些枯黄活脱脱的一个中年农民形象。
中年男子见美妇挽留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你给我让开!让我进去取兵器!”
“不让!今天你别想拿走落月和银月,我不许你现在参军,要想进去除非你杀了我!”美妇见男子发怒,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却还是一脸决绝的堵在房门口,死活不让开。
中年男子见美妇如此决绝怒容更甚,男子拽着美妇的玉臂怒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如今秦太守招募兵士对抗黄巾,我黄忠堂堂八尺之躯,怎可因为幼儿重病而不上沙场,至国家危难于不顾?这不是浪费了我一身的好武艺吗!?”
“沙场上刀剑无情,我不想絮儿和小蝶没了父亲!小蝶才这么小,叙儿又病重未愈,你要出事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美妇被黄忠暴怒的样子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黄忠如此的生气过,眼里不禁低下了几滴清泪。
黄忠见美妇落泪心中一阵难受,放开了美妇的玉臂,消去脸色的怒容将美妇拥入怀中,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夫人!我们千万不能有这种贪生的想法,如果人人都似你这种想法不去上阵杀贼,届时此城无人抵抗贼寇,一旦城破我等焉有命活?”
“城破的话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为了我,为了孩子,夫君你别去参军好吗?”美妇的双手紧紧的扣住了黄忠的虎背,美目低下了几滴清泪,侵湿了黄忠黄白的衣裳。
“我们已经从宛城退到这里来了,如今天下到处都是黄巾贼,你我还能去哪里?”黄忠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自己无能,空有一身的好武艺却不能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安定的生活。
美妇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只知道紧紧的抱住黄忠不住的哭泣,也不言语。
黄忠心中悲痛的想到,叙儿重病自己没法治,妻子伤心自己没法安慰,就连外面贼寇四起自己也无能为力,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有用这身武艺保家卫国了!
“就这一次,待南阳的黄巾平定,我们就带着叙儿去找名医!好吗?”见美妇一直哭,黄忠心中越发的难受,可是此次参军自己势在必行!
美妇见黄忠语气坚决,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抽泣道:“既然如此夫君心意已决你就去吧!不要忘了今日的诺言就是,还有沙场切记小心,不要让两个孩子没了父亲……”
见妻子同意自己参军,黄忠松开了抱着美妇的手,豪气冲天的大笑道:“哈哈!我黄汉升的本领夫人岂会不知?这个天下又有何人能够伤的了我……”
“一山还有一山高,夫君不可盲目自大!”无奈的叹了口气,美妇松开了双臂,转身走入了房内。
房间不大而且非常简陋,只有一大一小两张床,大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大约6、7岁的小男孩。
男孩紧闭着双目,那张有些俊俏的小脸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显得非常的痛苦。
那张小床上放着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婴,这个小女婴此刻微微的笑着,嘴里还在滴着口水。
两个小家伙睡的非常的死,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此刻他们并不知道父亲将要上那危险的战场,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而那时他们将会成为没有父亲的小孩,成为这个乱世的牺牲品。
有些残破的墙角上放着一个武器架,上面挂着一弓一刀都不是凡物,显然是美妇口中的落月和银月了,实在是很难想像他们现在居住在这个破落的地方,可是却有着两件十分名贵的兵器。
宝弓·落月:用不知名金属打造的宝弓,据说可以射下月亮,非臂力惊人者无法拉动,时而可以射出落月的一击,是一把二石宝弓。
宝刀·银月:全身用精刚打造的宽刃刀,长四尺、宽一掌,厚一指,重二十斤,挥舞之时有机会发出半径一米的气波震退敌人。
黄忠疼惜的看着小男孩和那个婴孩一眼,走到了小男孩的生病轻扶了一下他惨白的脸叹了口气。
“夫君,你就放心的去吧!叙儿和蝶儿我会照顾好的……”美妇强颜欢笑着,手里抱着那个女婴走到了黄忠的身躯。
“嗯……”点了点头,黄忠不舍的看了自己的妻女几眼,下次再见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或许很快,或许要很久。
毅然的走到武器架上拿下了落月弓和银月刀,将落月弓挂在背上,将银月刀别在腰间,黄忠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夫君切记小心,我在家中等你归来……”美妇一脸悲戚的看着黄忠的背影。
顿了一下身形,黄忠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轻松的道了一句:“很快我就会回来了!”话音一落,黄忠砰的一声关上了已经有些残破的房门,径直离去。
黄忠离去后美妇变得郁郁寡欢,清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双眼直直的看着房门发呆。
见母亲落泪,男孩带着满脸的微笑,语气显得有些虚弱的说道:“母亲不必担忧,已父亲的实力,咳咳……这些……咳,这些贼寇还伤不了他……咳咳……”说道后面男孩的咳嗽声怎么也止不住,甚至还咳出些许血丝。
“叙儿你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等你父亲回来,我们就立刻启程去找名医治好你!”见男孩咳的越发的厉害,美妇连忙将手中的女婴放在床上,一脸担忧的上前轻抚着男孩的背。
美妇的眼泪越发流利的低落在床单上,打湿了一片,不知是为了前途未卜的黄忠,还是为了病魔缠身的黄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