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翁刚热起来的心又陷入冰窖之中,听到此话,已经知道这件事无法挽回了。
“老弟啊!今天的皇帝已经不是以前了,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权威,已听不得任何反对意见,更不能听到张居正如何,你和工部都太不识时务,无意当中把皇帝得罪了,你想他能不找你的麻烦吗?”
礼部沉默不语,思考着这段话。
“如此说来,小弟只有辞职了?”
申时行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判断。此言已表明事态的严重**,他将会灰溜溜地离开朝廷,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和无奈。
“已经没有办法了,羊立可在奏章
中明确提到,说申时行与礼部尚书结党营私,和为一气,把你我连在一起。羊立可不仅要置你于死地,还要将我一并拿下,手段何其毒也!皇帝不做任何表态就是在考验我的倾向。老弟,你知道吗?!”
“看来,只有丢卒保帅了?!”礼部心有不甘地说。他也知道只有以自己辞职为代价了,不然的话,连申时行也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弟一时的冲动惹下大祸,只要一人承担就可以了,不能再连累无辜。我们遇到如此一个昏君,命运只能如此了!”说着,他苍白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泪水**透了衣襟。
羊立可像一个赌徒,又一次下注**,又一次取得了极大的成功。礼部尚书凄凉的辞职,挂冠而去。羊立可却吉星高照,官运亨通,好运不断。万历皇帝恩赐的旨意送到他的府上,让他担任礼部尚书,他如愿以偿成为内阁大学士。
秋祭的时间到了。
万历想起要到万寿山走一走,顺便将自己的陵寝位置确定以下,以便动工修建,他觉得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害怕有一天去见先祖,没有一个合适的陵寝,像父亲一样的凄凉。于是,他开始动身,带领王公大臣,众多的后妃,太监宫女,大汉将军500人,锦衣卫人和其他军校人,声势浩大,浩浩荡荡的奔天寿山而来,队伍绵延了十几公里。
受皇帝之命,申时行和张诚在此之前往天寿山去了很多趟,修建陵寝已成为头等大事,一切朝政似乎都停止了,天下似乎就只有这一件大事。经过反复比较,认真筛选,不厌其烦的讨论,终于确定小裕山为将来的吉**。羊立可对大家的意见都竭力反对,说这个名字过于小气,不适合皇帝在此仙居,万历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对他赏赐了一番,并将地名改为大裕山,至此,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害怕有什么不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吉**选定以后,新任工部尚书将绘好的寿宫图纸呈到万历的面前,龙颜大悦。万历的陵寝规模之大,史无前列。设计精美,精美绝伦。气势宏伟,福祚无疆。皇帝当即决定让申时行牵头,集全国之力,上下齐动员,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地开始了修建。
期间,万历多次下旨,要求全国支援,在人力物力财力上予以保障,并多次亲临工地现场视察。一年以后,主体工程落成,但是细工巧活需要慢慢的来。按照设计方案,这项工程要在十年以后才能完成,可见工程之浩大,建造时间之漫长,费用之糜费,绝非一般大工程可比。
这个工程像一个无底洞,几千万两的白银像打了一个水漂,转眼就花完。而这时国家财力越来越困难,国库逐渐空虚,出现天下将乱的迹象。各地不断有农民起义爆发,自然灾害不断。努尔哈赤的**四处**扰,边关求援的奏章像雪片一样飞进内阁。日开始不断向朝鲜挑衅,制造事端,朝鲜告急。申时行心急如焚,不断上书万历,迟迟得不到指示,诸多的国事得不到处理,让人们产生一种大厦将倾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