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枯 > 穿越小说 > 我是万历 > 第八章 血染京畿
    偌大的草原根本藏不住秘密,草原上遍布大明间谍,所以,对于两路敌军的行动网虫了如指掌。
    他一方面命令草原上自己的亲信部落暂时迁移以避其锋芒,另一方面命令京师紧急备战。
    好在现在北京外城各项建筑基本竣工,各种火炮武器纷纷上城,严阵以待。
    但是表面上,京师的生活一切正常,并未实施戒严,倒是陈璘的大军隐蔽于各处乡村地区,已经足足有两个月了,等的十分焦急。
    李如伯和刘挺的部队秘密集结,随时待命。由于今年的战争规模较大,大明先后征召了六十多万预备兵,所以此次用于诱敌深入歼敌于京师城下的各路部队竟然达到百万之众。
    网虫派沈鲤亲自前往海军,另有一番重要任务。
    李廷机被派往江南坐镇,防止日本鬼子临时改变主意进攻江南,同时一同前往的还有皇子朱常浩,就是当年的小猴子,现在已经是文质彬彬的博学王爷了。
    网虫派他到江南的名义是考察各级官员的廉政爱民情况,实际上是以防万一。如果万一京师被攻破了,自己成了人家的刀下鬼或者俘虏,就由李廷机辅佐朱常浩即位(为此他颁布了密诏,并预先转移了三千万两白银至南京)。
    朱常浩精明干练,足当大任,而相比之下,太子和福王愚蠢如猪(福王简直长的就是个猪相,二十多岁,体重竟达二百多斤!真不知道他的妻妾如何受得了!网虫真弄不明白,为什么历史上的万历会如此宠爱这个福王),让他们两个临危救国,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历史上崇祯皇帝屡次拒绝派皇子外出避险,是造成后来明朝迅速被清朝灭亡的重要原因。因为后来的南明政权根本没有名正言顺的皇子出来继承大统,以至于几个政权相继出台,互不统属,甚至互相攻击,严重分散力量,最后被清朝一个一个的先后消灭。网虫认为自己必须以防万一,坚决防止历史悲剧重演。
    李三才就近赶往朝鲜,紧急征调朝鲜兵五万人集结,另有任务。
    叶向高被派往蒙古各部,显然是让他集中蒙古各部力量,有所使用。
    于是内阁只剩下赵南星这个光杆司令,他与网虫共同坐镇京师,准备迎接努尔哈赤这个老朋友。
    万历三十六年秋九月十五,漠北蒙古大军铁骑二十万席卷大草原气势汹汹地杀过来,连破草原漠南蒙古忠于朝廷的没有来得及撤走的四个部落,俘获其部众五万多人,牛羊马匹不计其数,察哈尔蒙古林丹汗等部被迫远避其锋芒,漠北蒙古联军首领自称札萨克汗。
    蒙古大军直扑长城,连破明军长城外哨卡要塞六十多处,杀明军一万多人。
    另外一路,女真努尔哈赤部联合漠南科尔沁等三部共有铁骑二十多万(努尔哈赤尽征族中少年十三岁以上者全部从征),突然袭破长城古北口段,明军守将副将林亦龙以下三千多人战死,女真大军连克新城.冯家峪.不老屯.太师屯,前锋直指密云县城,所过之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蒙古大军随即于二十三日破八达岭,以五万骑兵为侧卫对付镇远等地援军,以主力十五万人直扑北京,京师戒严。
    京郊各地无数的老百姓疯狂地向南方逃难而去,陆路水路为之堵塞,落水淹死践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大好的太平景象,被这帮狗贼打了个乱七八糟。
    努尔哈赤紧接着攻破密云,当地的几支团练武装竟然投敌当了汉奸,引导敌军攻占怀北.九渡河等地,迫近大明皇陵。
    明军当地守军英勇奋战,但毕竟寡不敌众,先后战死一万多人,未能阻止敌军进攻。
    努尔哈赤部队包括汉奸在内,数量达到二十五万,浩浩荡荡,绕过大明皇陵(还好他们没有洗劫皇陵,也许是还没腾出手来吧),直逼北京,另以一部担任侧翼防守,防御辽东等地勤王兵到来。
    网虫和赵南星紧张的应对这形势,他俩好像两个在海上钓鲨鱼的渔翁,鱼不咬钩自然觉得很失望,可是一旦鱼儿真的咬钩,带来的又会是巨大的危险,网虫现在终于深有体会,原来战争说到底就是巨大的赌博。
    各地明军接到严令不惜一切代价就地拼死抵抗,所以他们有效的牵制了敌军力量。十几天过去了,两路敌军仍然未能会师,也未能实现包围京师的意图。
    努尔哈赤大怒,亲自督战,终于于十月十三日与蒙古大军会师,形成了对北京城的合围。
    两路大军就地取材,大量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同时收集一切可以收集的火炮火枪和明军兵器,招收大量各地的无耻之徒和各派反政府力量,叛军数量总数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万人,真正是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网虫反而冷静了许多,一面加强北京城防守,一面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命令刘綎.李如伯.陈璘三路随时待命。
    大鱼终于咬钩了,但是这条鱼实在是太大了,弄不好真是鱼死网破。
    网虫的京城驻军只有十五万,但是防守火力强大的惊人:六百门普通火炮.二百门连珠炮.二百门大铁炮,火枪三万多只,燃烧瓶不计其数。
    城外紧急布置了网虫与兵器署共同开发的新式防御武器:倒刺铁丝网,上面的倒钩都涂抹了了大量的毒药,见血封喉。
    铁丝网之后至城门是三重鹿寨,全部用削尖的木头插上锋利的尖刀,刀刃上全部涂抹毒药。
    过了鹿寨之后是用大量的沥青和煤油混合的粘乎乎黑乎乎的石油阵(到这个时候就别讲什么环境保护了),显然是一点火就着。
    过了石油阵之后就是最后一道防御措施;紧急埋设的地雷阵,由士兵们拉线控制,火力巨大。
    最后是北京城防,分为新外城(刚刚建成,质量绝对过关).外城.内城.皇城.宫城五道防线。
    网虫紧急征调京城内百姓组成民团协助守城,大量的民工也被紧急编入部队,反正有的是力气,谁也不怕。
    至于粮食问题,网虫既然定下诱敌深入之计,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京城内存粮足够全城两百多万人食用一年之久。
    同时,在敌人到达京师城下之时,大明东厂和锦衣卫紧急行动,在全城进行抓捕,抓获满蒙间谍将近两千人,全部处斩于城头,挂出两千多个血淋淋的脑袋,盯着努尔哈赤看!
    努尔哈赤日日夜夜想着进攻北京,可是当他真正面对北京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北京,这是狡猾的万历皇帝设计的一个巨大的火刺猬!要攻破它,简直比登天还难!
    难道我的大仇竟永远不能报了吗?!苍天啊!
    联军首领议事,人人皆有难色。
    札萨克汗道:“大家都说一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现在咱们是骑虎难下,硬攻北京城就如同用牙齿去啃铁核桃,反过来撤军又几乎肯定会受到各路明军的疯狂追击,搞不好又跟上次在镇远城下一样,一败涂地。”
    众首领面面相觑,有的说趁各路明军援兵未到,赶紧撤退;有的说弃北京不攻,转向南方占领济南等地,诱使明军出来决战,一举歼灭;还有的说应该立即修建防御工事,等待日本人登陆后合力打破明军。
    努尔哈赤缓缓站起来道:“当今之际,撤退就等于自杀,明朝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既然这样,干脆我们就拼这一回,我们只能采用速战速决,我们根本消耗不过他们。难道大家忘了我们所受的耻辱了吗?蒙古兄弟的血肉被他们扔进大锅活活煮熟,我们女真的老营被他们偷袭攻破,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男女老幼死了不知多少,此仇不共戴天!我誓不与万历共处于此天此地!”
    诸将被他说得热泪盈眶,抽刀割手指沥血道:“此番不灭万历,誓不为人!”众人都被他的怒气所感染,纷纷喝下这碗血酒。
    札萨克汗又缓缓说道:“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就算我们攻破北京又能如何?我们的人数太少,如何统治得了这么大一片大明天下?”
    这几句话显出了这个蒙古汉子具有的严谨的政治思路,但可惜,他的对手是网虫。
    是啊,打下北京又能如何呢?这就好比一个和尚打死一只大象,虽然有无穷无尽的肉,其实却无从下口,因为中原的上亿的汉族人民,是不可能俯首听命于只有几十万人口的外族的。
    努尔哈赤却笑道:“我早有安排,大汗请看!”手一挥,营门开处,居然走进来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汉族人!
    众人大惊,他妈的万历皇帝找上门来了!纷纷拔刀出手,那中年汉人却哑然失笑:“不用怕,我不是万历。”
    札萨克汗道:“你到底是谁?”
    中年男子笑道:“我是大明监国蜀王朱颜宏(此人虚构)!”
    舒尔哈奇笑道:“谁封你当的大明监国?”
    朱颜宏道:“我自己!”
    众人哄堂大笑,努尔哈赤却板起脸来说道:“既然大明监国亲自来我们军营求助,那么现在我们就已经不是为报私仇而进攻北京,而是为了拥护大明朝新的天子登基而进攻北京!这就叫做师出有名!”
    朱颜宏道:“也叫做有利可图!你们拥戴我杀入京师夺了皇位,我将关外所有地区割让与你们,从此三国永不相争,岂不快哉!”
    札萨克汗道:“你带多少人来投奔我们?”
    朱颜宏道:“只有我一个,一个就够了!”这句话是真的,能从戒备无比森严的京师潜逃出来一个人,也是足够艰难了。
    舒尔哈齐道:“你难道不怕万历杀了你的家属?”
    朱颜宏冷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草原上没听说过吗?”
    札萨克汗笑道:“你真有股子狠劲儿,是条汉子!”
    朱颜宏道:“那还不把主位让给我?”
    札萨克汗只能心有不甘的让出主位,由朱颜宏坐上去。
    努尔哈赤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号召汉人加入我们的军队,进攻北京城就易如反掌了。”众人大笑。
    网虫得到朱颜宏出逃的消息后火冒三丈,紧接着就传来朱颜宏被努尔哈赤和札萨克汗立为大明监国的事情,他立刻敏感的认识到,局势已经恶化。
    但是当众臣异口同声的要求处死这个汉奸的家属的时候,网虫拒绝了,只是下令关押这些人。
    果然,北京郊区一些还在抵抗的孤立据点见到所谓大明监国的命令之后都停止了抵抗,加入了叛军。他们当然知道这个监国是假的,可是许多中国人的思想就是这样,只要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那么肯定不会随随便便为了书本上的爱国主义舍去自己的生命。
    十月十八日,叛军进攻北京城,主攻地点,德胜门,另以几路兵马进攻其他城门,造成对明军的高压态势。
    只见黑压压的叛军人马从天边缓缓迫近,城墙上的人们居然可以感觉到上百万只马蹄踩在大地上所带来的巨大震颤!
    网虫亲自来到德胜门城墙上,为了避免吸引敌军注意,他身着普通的将军服装,指挥这片地区战斗的是当年的小伙夫,现在的北京城防副总督.御林军都督高迎祥,这位历史上的农民英雄此时表现出了与生俱来的沉稳和智慧,年纪轻轻,却担当大任,深得网虫的信任。
    他一身戎装,道:“皇上,为避免敌军注意,臣不能见礼,请恕不恭之罪!”
    网虫道:“我与你并肩站在这里指挥,看你今天大破胡虏,扬我中华威名!”
    高迎祥道:“传令,远程炮火集中火力急袭!”
    成上的五十门巨炮同时开火,震的是山摇地动!
    叛军人群当中立即腾起冲天大火和无数的残肢断体!
    如此密集的队形,让明军根本不用瞄准,就可以肆意杀戮。
    叛军的火炮开始还击,但是口径较小,哪里打得到北京城墙上!只把城外的地方炸的尘土飞扬,部分铁丝网受到破坏而已。
    距离渐近,由于人数庞大,叛军根本不在乎明军炮火造成的这一点伤亡,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进,三千多架云梯,五百多辆凿城车,五十多辆冲车,还有数百门小炮,紧跟着打头的步兵部队,缓慢但是十
    分有节奏地前进着。
    等到双方炮火的射程刚刚达到等距离的时候,炮火声立刻铺天盖地的响起来,无数炮弹密集的向对方发射过去,砸在对方身上。城上城下,立刻被白色的浓烈硝烟所笼罩!
    北京新城墙竟然不为所动,无数炮弹在他身上留下的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凹痕,最多不过是碎了一些城砖而已。网虫此时才由衷的从心底里感谢那个死较真的外国人,如果没有他大闹城楼的那一幕,不知道今天的北京城墙会被轰击成什么样子!
    但是北京城上众炮齐发,却似乎不约而同地集中轰击对方的大炮,叛军炮兵死伤惨重,大炮损失极为严重。
    叛军前锋步兵,是五千光着膀子的蒙古和女真勇士,手持长枪,灵巧地挑起铁丝网堆在一边,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高迎祥立刻下令几个神炮手瞄准堆起来的铁丝网发炮,炮火爆炸处,那些铁丝网全部被击碎,掉的满地都是。
    网虫这才意识到高迎祥的想法:炸碎的铁丝网会更加难以辨认,也就更加容易让人误踩误踏,由于上面早就涂上了苗疆剧毒,所以简直是致命与无形。
    果然,立刻就有一些敌军踩上了碎铁丝,被上面的锋利倒刺刺破靴子直刺入脚底!就算他们平生杀人无数骁勇异常,也不禁纷纷大叫出声,在地上打起滚来,不一会儿,一个个面色乌黑,七窍流血而死。
    敌军大乱,行进速度立刻放慢。
    努尔哈赤下令:“擂鼓!”
    女真军法,擂鼓不进者斩,所以前锋部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他们很快就掌握了避免被扎的要领:踩着自己同伴还在疯狂挣扎的身体上面继续前进!
    紧接着他们开始用大斧劈砍鹿寨,大斧锋利无比,而北方女真人又长期伐木,对于砍劈木材极为内行,所以不一会工夫,竟然打开了几条通道,敌军从通道蜂拥而入。
    高迎祥大笑:“他们不是自己聚集起来找死吗?急火轰击他们的通道!”
    明军火炮炮弹立刻如雨点一样的落在这些通道周围,有的甚至直接在人群中爆炸,大量的蒙古和女真勇士成堆成堆的被炸死,甚至尸体直立站立成排而不倒下!
    地上血流成河,碎肉铺满整个地面。
    这场屠杀使网虫想起后世著名的瓜岛之战,美军急火轰击反攻日军的情景,当时是用密集的中型和轻型火炮集中射击将一千多名呈行进队形的反攻日军轰击致死,一样的惨烈,一样的无情。
    努尔哈赤无动于衷,只是下令后续部队继续前进,后续部队前进倒是十分轻松,只要踩着前面的尸体和碎肉就行了,无数伤兵在地上哭嚎但是无人理睬,直到被自己的战友活活践踏致死。
    叛军疯狂地冲开第三道鹿寨之后,前锋敌军已经死伤三千多人,但是源源而上的后续部队将近五万,竟如同波浪一样推着前锋往前走,一直撞入明军铺设的“黑油田”当中,人人在浓稠的黑油当中蹒跚前行,好像一大群巨大的鸭子。
    由于双方交战已经很多次了,女真和蒙古人早已熟悉明军的打法,都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不就是打算放火烧老子吗?但是军令如山,加上失去亲人带来的刻骨的仇恨,使他们不顾一切的疯狂地扑上来。再说后面人潮汹涌,也不容他们不向前进。
    明军却并不着急,等到油田上的敌人数量足足达到三四千人之多的时候,一声令下,几百只巨大的火箭和火球被射入油田!
    大火冲天而起!(无数女真和蒙古官兵在心里大叫:我靠,又来这招!还烧呀!)
    人肉的焦糊味在双方疯狂的炮击声中随风传遍四方,无数的火人在油田中哭喊舞蹈,石油燃烧的黑烟让城上城下的人们纷纷呕吐。
    据保守估计当场烧死者约达两千人之多,还有很多严重烧伤的挣扎着爬出火场被别的士兵扑灭身上的火焰,但是也不可能救活了。
    巨大的黑烟和火焰还有一个作用:隔断了双方的视线,使双方的炮击顿时失去目标,双方只能疯狂的盲目射击。
    大量的叛军后续部队拥挤在油田边上,乱成一团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有谁真的敢冲进大火当中?
    关键时候,女真大将扈尔汗大叫一声,用十几副披风裹住头脸,冲入火丛,带头奇迹般冲过火场,大量的士兵疯狂紧跟,人人烧伤,但是由于火势逐渐减轻,所以这时烧死的并不多,大军冲过火场,直扑城下。
    这时候浓烟逐渐散去,双方的炮击逐渐恢复了准确性,总体说来,叛军的伤亡十分巨大,因为他们的队形实在是太过于密集了。
    蒙满联军终于扑到了他们朝思暮想的北京城下,后续的大量云梯重车和凿城车蜂拥而至,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他们扑到城下对于守军来说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叛军的支援炮火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明显减弱了不少。
    明军众枪齐发箭如雨下,将最初到城边的上百敌军射得如同刺猬一般,但是架不住敌军人数实在太多,女真和蒙古勇士几乎人人带伤个个身上甚至脸上带箭仍在奋战不止,好似一群牛鬼蛇神下凡。
    他们向城上发射的弓箭如同暴雨一样,但是明军在各垛口上都树上铁挡板抵挡,好多铁挡板居然硬是被弓箭射透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终于,第一家云梯钩住城墙,紧接着就又第二第三架……一连数百架云梯钩住城墙,叛军争先恐后奋勇爬城。
    努尔哈赤与札萨克汗对视了一下,然后用力挥出令旗:“全军冲锋!”
    “杀啊!”随着巨大的喊杀声响起,二十万大军下马步行冲杀而来,人人手举刀剑,疯狂冲锋。
    他们需要发泄,需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沐浴!
    城下敌军越来越多,好像巨大的洪峰冲击着堤坝,敌人的冲车开始疯狂地向城门撞去,凿城车用铁皮和牛皮加固的车顶覆盖之下,里面的步兵挥动铁镐,开始挖洞!
    凿城的声音在城墙顶上清晰可闻,网虫却仍然屹立不动,他的镇静感染了明军,大家奋勇作战毫无惧色。
    高迎祥冷笑道:“猴崽子们心太急了吧?拉线!”
    令旗挥下,数百根拉线同时拉动,城下预先埋设的几百棵巨大的地雷突然先后爆炸!
    大地震动,土块血肉飞腾!
    巨大的震动,甚至导致城上不少明军士兵坠下城去!
    巨大的爆炸发生在及其密集的人群当中,爆炸后慌乱的敌军又开始自相践踏,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明军就在这一刻发起突然反击,用特制的撞木将数百架云梯紧钩在城上的部分撞断,坠落敌军的惨叫根本听不到,城下的尸体实在太多了,很多坠落的敌军居然毫发无损。
    对付撞城门的敌军其实还是老办法,大桶的煤油从两侧趁乱倒下去,然后一把火点燃!
    北京城上下,仿佛地狱一般。
    女真大将扈尔汗这次没能延续他的神勇———他被一颗地雷炸成了大约六十多块(不完全统计),同时阵亡的蒙古女真高级将领不下四十人。
    明军疯狂的用几百只喷油机向下面喷洒着煤油,下面火苗不断根本不用再发射火箭点火,蒙满联军仿佛置身于原始森林的大火当中,无处躲藏,无处逃生,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哭喊。
    战争无情地证明:科技落后,就等于在战争中任人屠杀。
    哪怕你再勇敢也只能这样。
    这是努尔哈赤经过这一场大血战之后得到的教训,他们只能选择后退。后退时,舒尔哈奇被明军连珠炮击伤,被抬着退出战场。
    大战历时三个时辰,蒙满联军死三万六千多人,重伤一万九千多人,轻伤无数。
    明军仅仅阵亡四千三百人,重伤两千七百人。
    当时在没有强大优势火力的支援下强行进攻设防极其坚固的大城市,事实证明是不行的(实际上在原来的历史上后来的江南嘉定等地的围城战当中,清军就损失惨重,仅仅依靠对手城内断粮和自己绝对的兵力火力优势才勉强攻占;而名气更大的定远之战当中,袁崇焕以绝对劣势兵力依靠坚城大炮,重创后金军,重伤努尔哈赤本人;就连清军入关后攻占北京实际上也是在行进当中占领,因为当时李自成一门心思只想逃跑,根本没有依托北京城墙进行坚决抵抗)。
    努尔哈赤碰得头破血流,方才明白这一点。
    网虫随即下令重赏守城将士,有大功者进封官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