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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扬把关于列日要塞的所有详细资料都研究了一遍,认为最有效的进攻办法就是化装加上偷袭。历史上烈日要塞在指挥官热拉尔.勒芒将军的指挥下抵抗了十二天最后在德国四百二十毫米榴弹炮的轰击下周围的十二座炮台被一一摧毁。被火炮震昏的勒芒将军最后被俘。
但是如果在两天之内拿下要塞的话。就有可能在英国远征军与法军联成一体之前率先击溃法军进逼巴黎,在进占巴黎后主力回师向北消灭英军,岂不大事定矣。就算不能想得这么美,但德军第二集团军如果能迅速通过比利时直插法国北部边境的薄弱地带迂回到法军侧后或分段英法两军在边境地区的联系,西线战场的主动权就被德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了。
柳清扬在战争开始前就把自己关于偷袭烈日要塞的想法告诉了雷纳上校,雷纳向总参汇报后很快得到答复,总参某部认为可以试一下,但需要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柳清扬决定先安排一部分来自德法边境地区的特种兵首先混入默兹河对岸的比利时军队,在德军发起进攻后这些人随着溃军进入列日要塞,另一部分化装成比军成建制混入要塞。其余的人在晚上后半夜争取偷偷进入要塞并和已经进入的人取得联系,事先与德军第二集团军协调好行动时间,在第二集团军发起进攻的同时在内部发起突然袭击,一举打乱比军的防守,争取首先打掉比军指挥系统,再逼迫比军投降。若比军部队坚持不降,就从内部乘乱抢占重要位置策应第二集团军的进攻,争取从内部将比军的抵抗瓦解。
如果能够顺利拿下列日要塞,那就沿用这个办法,让第二集团军给一部分溃逃的比军留条出路。再采用同样的办法迅速拿下那慕尔要塞,这样德军的大部队就可以迅速通过比利时直插法比边境法军的侧翼。
计划报上去后很快得到批准,德军的进攻定在8月2日清晨6点30分整开始,也就是宣战的第二天一早。德国希望在法国全部动员起来之前就全部歼灭聚集在法国西北部德法边境一带的法军主力和英国远征军主力。一举打垮法国后,再集中主力东进打击俄军。
在7月中旬,柳清扬派出的混入比利时军队的特种兵72人已经全部完成任务。其中的24人伪装成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受国王委派前往要塞传达命令的一支国王卫队,衣服和文件都是造假高手弄出来的,就算是专业人士也很难分辨真假。另外48人分别混入守在默兹河对岸的比利时军队之中。
比利时的国防军是临时动员的部队,仅有的精锐被胆小的国王留在首都保护自己了,只有很少的正规军分别在列日和那慕尔两个要塞里面,守在德比边境和默兹河西岸的部队大部分都是些临时招集的未经训练的老百姓。官不认识兵,上级不认识下级。
柳清扬率领猛虎大队全体剩下的战士身穿比利时普通国防军军服在8月1日午夜就来到默兹河西岸无人处潜伏下来,雷纳上校带领银狐大队守在对岸德军第二集团军前锋部队的后面准备接应或协助猛虎大队。在德军大炮准时开始发出巨响的时候,柳清扬率领猛虎大队剩下的一百六十五人,分成两只分队一前一后向列日方向前进,在接近烈日要塞不到1500m的地方隐蔽起来。
比利时的战略是依靠列日和那慕尔两个要塞的炮台推迟敌军的前进,直到法、英军队能够到来。列日建在横跨默兹河的一个高高斜坡上,对所有的通道都一览无遗。十二座威力强大的炮台——河的两边各有六座——把一块直径约十英里的地区围了起来。列日指挥官热拉尔.勒芒将军,得到派来的后备军的增援,使他的兵力达到四万人,并奉阿尔贝之命,防守列日抵抗到底。
列日的筑垒是由一位杰出的军事工程师亨利.布里亚尔蒙特将军设计的,在1913年完成之前花了大约二十五年时间。它是由装有装甲炮塔的,形状象平坦的三角形小孤山的钢筋混凝土构成,拥有四百件武器,从机枪到八英寸大炮都有。这个结构本身的设计,是要经得起包括这种尺寸的炮弹的轰击。三角形的每一角,都装备着较小口径的速射炮的炮塔。
每座炮台的周围,都是三十英尺深的干燥的深沟;加上强光的探照灯,以防止夜间的奇袭。这些灯和重炮一起,可以降到地面以下,那里有地下坑道把整个系统互相联系起来。所有的大炮都俯视着由德国来的四条铁路。
勒芒将军在德军到来前接到命令要他留下二万五千名士兵为坚守要塞部队,再派了一个师去加强位于掩护布鲁塞尔的热特河畔的阿尔贝国王的军队。
从亚琛出发的德军第二集团军在不算太宽的默兹河上架设了四座可以通过的浮桥后开始迅速过河,西岸的比军害怕被德军包围略做抵抗后便向列日要塞撤退,但由于德军追在后面跟的太紧,撤退变成了溃退,大股的比军扔掉武器拼命的跑,柳清扬的两只猛虎分队全部安全地进入列日要塞。
在眼看可以安全混入要塞的时候,柳清扬留下两名战士要他们一定要想办法联系到银狐大队的雷纳上校,告诉雷纳要在明天凌晨三点准备在指向东面的弗莱龙炮台和埃夫涅炮台之间的围墙上面接应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潜伏在要塞下面通过接应进入要塞最上层,并要求德军第二集团军的大部队在明日凌晨四点以后只要看到两颗绿色信号弹就表示可以发起全面进攻了。
烈日要塞的十二座炮台之间是进攻的死角,这些死角被守在里面的部队用小口径速射炮和重机枪来填补。柳清扬认为如果连续占领三座炮台之间的两段防护墙里面互相连通的速射炮位和重机枪位置,使得大炮死角的补充火力不起作用的话那么一侧的炮台就会瞬间失去作用。另一边的炮**力难支,藏在其内部的部队再施故技则必获全功。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就会从内部一次次分裂直到毁灭。
柳清扬带着一分队随着队溃兵进入要塞东半区大门,进入要塞后所有部队被要求报告姓名和部队番号。柳清扬知道这没什么用处,比利时军队在开战以前就是一锅乱粥,那时就没有军官知道自己有多少部下,部下也大多不知道其他部队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在这个计划确定后所有猛虎队员的假身份就已经确定了,每个人都学会了几句比利时话和法国北部话。就算是被冲散了也不用太担心,欧洲的部队里面全都有大量的外国人服役。不太会说所在国的语言是件很平常的事。
从默兹河西岸跑到列日要塞东半区的比军士兵约有三千五百人左右,三分之二的人没有武器,柳清扬吩咐手下的人出来十几个把自己的武器交给同伴,然后跟着要塞内的比军士兵去弹药库领取武器。要他们记住武器库的位置和守备情况。剩下的人依然按分队分成三股人马,一队在中央另外两队散布在溃军左右两侧。进入要塞的溃军们都散坐在地上休息只有少部分成建制的小部队有一直站着的。
过了有二十分钟,去领武器的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走廊外面进来一大批的宪兵来到溃军前面,随后出现了几个军官陪同着一位比军的将军一起来到这里,他就是列日要塞的指挥官热拉尔.勒芒将军。这位奉命死守要塞的将军面对这些溃逃的本国士兵们大发雷霆。
“你们这帮该死的混蛋!为什么德国人的大炮不把你们这些废物干掉,你们跑到我这里,我还得拿出本来是给我们自己的士兵们吃的食物给你们,既然你们向跑现在趁德国人还没有到你们就赶紧接着往自己家里跑吧。被来这里丢人。这里只有勇敢战斗的比利时英雄,没有一触即溃的笨蛋。现在,你们所有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留下来帮著我守住炮台,二是被当成逃兵枪毙!”
一直呆呆地看着这个将军的溃兵们一直没有说话,但最后说到了当成逃兵枪毙的话让这帮人很不舒服,撤退的命令是上面下的,我们只是跟着走罢了,大部分人在一个月之前还是老百姓。因此没有人认为自己是逃兵,没人觉得自己对比利时的失败有责任。
于是纷纷叫嚷表示不满,勒芒将军看着这些乱糟糟的士兵一言不发,直接掏出手枪枪口冲天连放三枪,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怒气冲天的勒芒将军破口大骂“混蛋!你们这群垃圾,在老子眼里你们连逃兵都算不上。现在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的话只说一次。所有人都要服从要塞里面军官的指挥,你们中的所有军官都被解除了指挥权。从现在起在我这里,你们所有人都是我这个要塞的下等兵。所有人都必须跟随你的长官一起抵抗德国人的进攻。现在马上会有人对你们进行登记,手里有武器的要带好你们自己的武器。缺少武器的马上会有人带你们去到可以拿到武器的地方去。好了都站好队,你们总不会连站队都没学会就参加战斗了吧。”
乱哄哄的溃兵们好不容易排好了队形,在制订计划时曾经预算过夹在溃兵中进入要塞后有可能会被打散编制重新安排的可能。所以柳清扬示意所有人按计划执行,好在对这些溃兵要塞里面并没有过于信赖,只是大致平均分成四份在四组宪兵带领下分别进入要塞非核心区域协助防守。看来要塞指挥官的意思是想把这些溃兵当成第一批炮灰来用,四批中的两批被放置在最上层的表面堡垒部分,每五人一组负责搬运弹药和其他物品,会操作速射炮和重机枪的被安排在堡垒内担任射手弹药手或是射击副手以补充技术兵的不足。
要塞内比军的士气颇为低落,下级军官们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稍显镇定一点的也是眼望远处若有所思。情绪较为激动的则是在不停地骂人,基本上是看见谁就骂谁。最后没人理他时就自己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嘟嘟囔囔。柳清扬将三个分队的队员平均分配在四队溃兵里面,每一部分都有相关的负责人,下到底层跟着取武器的队员已经都回来了,纷纷把自己在下面看到的下面的情况向柳清扬做了一下详细汇报。
根据这些汇报柳清扬基本了解到了最下层核心区以军的防御情况。他还了解到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刚才看到的宪兵不是长期守在要塞里面的部队的原有宪兵,而是在一天之前从国王卫队里面派过来的,派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看住要塞里面的军队防止军队不按命令抵抗到底,或防止要塞将领有任何不轨之心,这伙人。趾高气昂的他们在要塞里面颇为不得人心。但这些人也很难受,和要塞里面的官兵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样。目前这些人分成十几个小组分布在要塞各重要部位,是要塞内唯一不受勒芒将军指挥的部队。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进入要塞后一直苦思良策的柳清扬仿佛看到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