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色,5、6级的海风肆掠着海面,波浪涛天。几米高的海浪汹涌的跳动着。在泰山号航母舰队的掩护下,几十艘庞大的运输舰,正在乘风破浪,向着石恒岛艰难的驶去。陈赓、杜聿明坐在一艘巨大的运输舰的底舱里,正在痛苦的煎熬着。
这艘巨大的运输舰,整整挤进了一个团的蹬陆部队。而哥俩所在的底舱,几乎塞进了一个营。不少士兵由于晕船,吐得是一遢糊渎,空气中霓漫着刺鼻的、令人倒胃的恶臭味。即使不想吐的人,也不得不加入狂喷的行列。陈赓已经吐得胃里只剩下酸水了,只见他大口喘着气,像一只狼狗丑态百出。杜聿明虽然忍住呕吐,但是也好不哪去。此刻他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把头紧紧埋在两腿之间,然而不间断的呕吐声,使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人喊道:“风停了,大海风停了。”
夕阳斜斜的照在甲板上,大海变得风平浪静,那温和的面孔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周围的景致美极了。“我说老兄,这大海真让人琢磨不透,刚才还凶神恶煞,现在到变得像个温顺的大姑娘。”杜聿明感叹道。陈赓咧咧嘴道:“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真有你的。”陈赓说完趁势躺在甲板上,开始闭目养神。此刻在船舱里备受煎熬一天的士兵,几乎全部来到甲板上,每个人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彷佛像大病初愈一样。
又经过一夜的航行,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一阵嘹亮的起床好声突然吹响。杜聿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毕竟他昨天没有呕吐,此刻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完全恢复了常态。杜聿明远远望见陈赓还懒懒的躺在那里不原起来。这时营长出现在舱口开始大声咆哮。
陈赓勉强吃完早餐,精神依然萎靡的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石恒岛弯曲的海岸线异常醒目,白色的海滩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而岛的深处朦朦胧胧,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这时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我轰炸机群黑压压的飞过它们的头顶,向岛的纵深飞去,随即传来隆隆的爆炸声,新一轮的轰炸又开始了。中华号航母舰队列成一字纵队,紧接着巨大的舰炮开始轰鸣。不一会儿石恒岛的南岸被打成一片烟雾。
站在运输舰上的我登陆士兵,精神立马抖擞起来。天地间立体的轰击,震耳欲聋的炮声,看的士兵们是热血沸腾。陈赓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忍不住大声喊道:“大炮真不愧是战争之神,真他妈过瘾。”站在他旁边的杜聿明道:“炮击过后该咱们上了,怎么样老兄?你缓过来了?”陈赓爽朗的笑道:“真他妈的邪门了,大炮一响通体舒坦,你说奇怪不奇怪。”杜聿明刚要搭腔,这时炮声停止了,可是岛的深处飞机的轰炸仍在进行。
“注意了,我们团作为预备队,不参加第一批攻击,我命令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团长拿着一个铁制的喇叭,站在高处大声的喊着。陈赓和杜聿明蠢蠢欲动的热火劲儿立马凉了半截。哥俩哪有心思去休息,索性坐在甲板上,开始观摩蹬岛作战。只见两艘运输舰迅速向海岸靠拢。接着放下了密密麻麻的冲锋舟。整整一个营的兵力坐上冲锋舟,向着石恒岛南岸唯一的一片海滩攻击前进。几乎异常的顺利,一营人马顺利的踏上海滩。
不知谁说了一句:“他妈的小日本都被炸死了吧,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真没劲。”陈赓和杜聿明手里拿着望远镜,眼睁睁的看着蹬上岛的士兵轻松地向纵深挺进,而冲锋舟又返回来装满了士兵。哥俩同时放下望远镜,心情有些沮丧。突然,岛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哥俩慌忙抓起望远镜,吃惊的望去。只见进入岛内的我军士兵,一边慌忙的抵抗一边向岸边撤退,这次哥俩在望远镜里看的非常清楚,日军几乎全都躲在地下工事里。
看到我军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陈赓气愤的说:“狡猾的鬼子,故意引我攻击部队上岸,而他们又躲在地下工事里,使我们的舰炮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杜聿明声音沉痛道:“一个营的兄弟,恐怕都要扔在里面了。”这时天空中飞来几十家轰炸机,面对双方纠缠的作战场面,不知从何下手,只好向岛的纵深飞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营的兄弟只有少量人马撤到岸边,我军的舰炮开始轰鸣,追击的日军顷刻之间便无影无踪。后续跟进的蹬陆部队,抓住时机蜂拥到岸边的沙滩。他们首先在滩头建立阵地,然后开始缓慢的向前推进。由于石恒岛的南岸,只有这一片不足一公里长的海滩适合蹬陆,其他的地域都不适合蹬陆作战,这就给我军蹬陆石恒岛造成了极大地被动。
截止到傍晚,由滩头阵地开始,我攻击部队只向岛内推进了5公里,并且伤亡惨重。面对如此局面,石恒岛前线指挥部,立即改变作战计划。让担当预备队、陈赓、杜聿明所在的旅,前往石恒岛的东海岸,开辟新的登陆场。太阳还没有落山,三艘运输舰在两艘驱逐舰和两艘潜艇的掩护下出发了。陈赓和杜聿明没有想到,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在等着他们。原因出乎所有人预料,攻击石恒岛前,根据可靠情报,石恒岛有两个旅团近7000人驻防。实际上石恒岛日军是两个师团在驻防,近3万人马。而我攻击石恒岛的是一个军,大约3万多人。情报的失误,为攻击石恒岛的战斗,埋下了惨重的伏笔。
午夜时分,载着蹬陆部队的运输舰到达蹬陆地点。这一片海滩大约有4公里长,在月光的反射下,海滩变成了银白色。夜静悄悄的,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冲锋舟把蹬陆部队,一批一批的送到岸边。没有任何迹象可以看出,沙滩的后面有日军的强大兵力。,坦率的说攻占台湾岛非常顺利,从高级指挥员到下级士兵,普遍认为日军也不过如此,因此大都产生了骄傲自满的思想。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他们没有想到,盘踞在石恒岛上的日军,没有任何退路,完全是背水一战,因此孤注一掷的日军在后面的战斗中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借着皎洁的夜光,陈赓和杜聿明率领各自的连队,首先从滩头向纵深挺进。大约深入两公里,左右前后的地形地貌非常复杂。陈赓也许是第六感觉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在左侧并进的杜聿明跑过来小声说道:“为什么停止前进?”陈赓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的地形非常适合打阻击,为什么日军在这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难道日军的指挥官,连起码的常识都没有?”杜聿明说道:“也许是日军在岛上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布防兵力。”陈赓反驳道:“这块地域的正前方,是唯一的蹬陆场,我绝不相信日军不会在此埋伏兵力,石恒岛南岸的蹬陆场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吗。”黑暗中杜聿明若有所思,他觉得陈赓说的有道理。这时在前方搜索的侦察分队突然回来了。
回来的侦察分队,抓回来一个舌头,其中一名侦查兵向陈赓道:“报告连长,我们抓到一名日本奸细,他自称是我舰载机飞行员,真他妈可笑。”陈赓和杜聿明慌忙上前,杜聿明一把扯下了此人的飞行帽,仔细一打量突然说道:“这不是郑大队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郑少寓方才就和我侦察兵反复说是自己人,可是侦察兵就是不相信,这会儿见到了熟人心情急迫道:“原来是二位,实不相瞒,我率领舰载机去轰炸日军的航母舰队,由于我的座机严重负伤,在返程途中我只好跳伞。我跳伞的位置离石恒岛已经不远,我是昨天晚上蹬上该岛的。原以为上岛就能碰上咱们的部队,哪成想倒成了你们的俘虏。”
陈赓道::“郑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后会有期,我们立即把你送往后方。”接着吩咐士兵立即行动。郑少寓急迫道:“二位兄弟,给我个面子,我要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战斗。”杜聿明道:“你为难我们了,你想让我们犯错误。”陈赓接着说道:“郑兄,你可是咱们的宝贝,万万不能留下,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没法交代。”郑少寓道:“这是我自愿的,与你二人何干,我意已决休要再说。”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升起两颗照明弹。
照明弹把天空照得通亮,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陈赓的第一反应不是命令向后撤退,而是下意识的带领士兵向前冲去,紧接着恐怖的枪声响起。多亏陈赓向前冲去,否则他们将全部战死。无数的火力点在毫不起眼的地方喷出了火舌,密集的弹雨迎头罩来。突然的打击,使毫无准备的后续部队,遭受了灭顶之灾,他们迅速向岸边撤退。
就在今天晚上,石恒岛南岸蹬陆场,日军利用夜幕发动了猛烈的反击,使我上岸的两个旅遭受了惨重的损失。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紧紧保住了滩头阵地。整个晚上日军竟然动用了一个师团,进行了疯狂的反击作战,打的我军是措手不及。天亮以后,日军停止了攻击,所有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部蹬陆场更是惨烈,我一个旅的蹬陆官兵,在突然的打击下,狼狈的在滩头防守,确切的说几乎无险可守,整个沙滩上躺满了我军士兵的尸体。整个旅几乎被打残。要不是两艘驱逐舰的有力支援,恐怕得全军覆没。残余的士兵大都游向运输舰,海面上也飘满了我军的尸体,整个场面简直不堪入目。天亮后轰炸机赶来支援,只能胡乱的投弹。
在猛烈的弹雨中,陈赓和杜聿明率领两个连队,奔向右前方的一片树林。好容易躲过了正面的打击,结果树林里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陈赓和杜聿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好杀出一条血路,奋不顾身冲进树林。黑暗中他们不知树林里有多少日军,每个人都各自为战,枪声呐喊声响成一片。也许日军的主攻方向是滩头阵地,也许日军没有想到,少量的部队竟然敢冲了进来,总之树林里日军的兵力并不多。
天渐渐的亮了,枪声全部停止,只有海面上的舰炮还再射击。陈赓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查找自己的士兵。还好郑少寓安然无恙,杜聿明手臂中了一弹。最后清点人数,两个连的人马最后只剩下七、八是人,其中有十几名是伤兵。最后打扫战场,树林里居然倒下了50多名日军的尸体。陈赓准备发报和部队联系,可是发现两个连队的电台全部丢失了。白天日军全部消失了,准确的说是躲进了地下工事,而哥俩带领的残兵也不敢冒然行动。
石恒岛前线指挥部,把真实的情况报告给了台湾司令部,重点说明了石恒岛日军的防守兵力绝不是两个旅团,并对战前的情报提出了质疑。刘云龙在台北司令部闻听,石恒岛初战损失惨重,气的是暴跳如雷,当场把他的情报处长拉出去枪毙了,同时撤消了石恒岛前线指挥部某军长的职务,余怒未消的云龙随即把司令部的所有将官都臭骂了一顿。
且不说那名情报处长是否冤枉,某军长是否无奈,在海洋里作战,尤其是跨岛作战,本身就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很多东西是无法预料的。司令员刘云龙发布命令:一个军立即在台湾起程,支援石恒岛,中华号航母舰队驶往石恒岛西侧,开辟第三蹬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