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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如果吕木是偷窥被发现,为什么不转身逃走,而是要进屋杀人呢?偷窥并不是什么大罪啊,而且王瓶儿当时在洗澡,门应当是上了闩的。吕木怎么冲得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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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衡沉吟了一下,作出了自己的推断,“应当是吕木偷窥之后,欲火难耐,所以被看破行迹之后,不仅没有逃走,反而想对王瓶儿行不轨之事。至于吕木如何进得屋去,这个嘛,对了!你看王瓶儿身上衣物完好,再看一边的酒菜,应该是她洗澡之后,便打开了门闩,正吃了几口酒菜。就在这时,吕木冲了进来,欲求欢于王瓶儿。毕竟看过像王瓶儿如此身材惹火的女子出浴的旖旎景象,没有多少男人还能用上半身思考的,更何况是吕沐这种素来品性不端的无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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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倒是也说得通。”徐逍遥随即自嘲地笑了一下,“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总觉得这事有些诡异,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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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露出理解的表情,拍了拍徐逍遥的肩膀,“这是人之常情,自己负责的案子中的证人都成了杀人凶手,任谁都会觉得诡异的。我办案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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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对了,蔡师爷怎么回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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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蔡家村的人,平日里虽然住在城里,但是昨日下午向知县请假回家,所以今天事发时,蔡师爷也正好在村里,和村民们一起冲进来的,就有蔡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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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心道原来如此,蔡师爷可不是姓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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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木怎么说,他承认是凶手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满脸悲愤的卢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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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冷笑了一声,“这种无赖当然是抵赖不认了,只说自己趴在窗上想偷窥王瓶儿洗澡,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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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了偷窥,却不承认杀人?”徐逍遥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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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点了点头,“没错,青苔上的留下了他的脚印,偷窥一事赖也赖不掉,就算认了,吃几下笞棍也就完了。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他怎么会轻易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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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偿命!”卢知员呲牙咧嘴地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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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闻言只好又宽慰了卢知员几句,说是吕木如若不肯招供,行刑的时候就找卢知员帮忙,也好出一口恶气。卢知员心情悲痛,所以对于李衡的好意,也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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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捕快,请示是否可以搬走王瓶儿的尸体,李衡对着徐逍遥使了一个眼色,询问是否还要察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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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见状有些意外地问道:“王瓶儿没有亲人,看她已经不是少女打扮,为什么死了这么久,不见亲人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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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王瓶儿是嫁到蔡家村的外村人,丈夫蔡庆父母早亡,自己三年前也得了重病,一命呜呼,只留下王瓶儿一个人过活。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就守了三年寡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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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说着拿起地上的红木盒子,取出里面的一叠纸,递给徐逍遥,“幸好蔡庆留下不少家财,王瓶儿便凭着这些本钱,放贷为生,这些就是借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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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借据?”徐逍遥拿过来一看,果然看见纸上写着借钱人、日期、数目、担保人等内容,每张借据最后,自然还有借钱者的手印或者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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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从徐逍遥手中拿过一张借据,感慨了一下,“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钱,这边这张就写了‘郑广力借银三两’,三两银子可以折合铜钱六七贯,会子差不多三四十贯啊,那可是我一年的俸禄啊!这里的借据少说也有二十几张,要是每张都是这么值钱,那可真的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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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翻看了所有的借据,咦了一声,“数目如此巨大,为什么三字不写成‘叁’呢?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涂改?其他这些借据上的数目也都是这种简便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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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衡接过其他借据一看,还真是如此,思考了一下猜测道:“可能是一式两份,所以才不怕被人涂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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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心道有这种可能,但是万一借钱者涂改了自己的那张,就算是一式两份,岂不是变成各执一词了,那也会惹来不少麻烦啊?一下子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徐逍遥不禁觉得有些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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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见徐逍遥面露愁容,开口劝道:“徐老弟,人都死了,还操心这些干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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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闻言点了点头,又接过李衡手中的红木盒子,入手果然有些沉重,要是被砸中头部,很可能被砸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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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估计了一下盒子的大小,又看了看吕木倒下的位置,不由问道:“我们的推测是王瓶儿临死前,拿过手边的盒子,砸晕了吕木,但是无论是王瓶儿倒下的附近,还是吕木倒下的附近,都没有合适安放这个盒子的地方啊?李捕头,你说这个盒子本来是放在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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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衡观察了一下,还真的如徐逍遥所说,两人倒下的四周除了一张床,没有什么家具,这个盒子应该是王瓶儿顺手拿起才对,那么盒子本来放在哪呢?“在床上?”李衡不太肯定的猜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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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走近床边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盒子沉重,床上被褥却甚为柔软,如果盒子本来放在床上的某个位置,一定会留下印痕。但是床上却是没有这种印痕,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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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放在这里?”卢知员指了指床边的一个矮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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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看了一眼,表示不可能,“矮柜只比箱子大了一点,上面又放了花瓶,怎么还放得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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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闻言却是心中一动,走到矮柜旁,蹲下身子打开了柜门,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又拿过红木盒子一比对,正好可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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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拍了一下头,“原来盒子是放在这里的,那么说来离两人倒下的地方确实不远,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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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摇了摇头,指着矮柜道:“矮柜上面就有花瓶,很是有些分量,王瓶儿既然已经毒发身亡在即,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还要费事费力地拿矮柜里的盒子,而不直接用花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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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闻言露出思索的神色,但是一会儿便放弃了思考,“我说徐老弟,死者连杀人者的名字都写下了,而且两人被发现的时候,门窗都是上栓的,凶手除了吕木,还可能是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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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别操这个心了,你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回城还要走十里路呢。说实话,兄弟我还想着去银勾赌坊玩两把呢,不如今日就此作罢,徐捕头要是真的有疑问,这屋子的钥匙就交给你一把,今日兄弟我暂且不贴封条,只是把屋子锁上,明天你替我跑一趟,再来贴封条,顺便还可以看看现场,推敲一下案情。你看这么安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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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抬头一看,见门口站了几个捕快,果然个个脸上有些不耐之色,自己确实在此事纠缠得有些久了。当下只好谢过李衡,带着心情低落的卢知员离开了王瓶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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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瓶儿家出来后,徐逍遥并没有直接回县城,而是去了吕木家,毕竟吕木的娘子是无辜的,不知道卧病在床的她是否已经得知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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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知员见徐逍遥带着自己到了一户有些破败的院子前,愣了一下,犹疑道:“徐捕头,这是吕木家?你真的要帮这个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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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奈,“吕木之罪,不及其妻。她也是一个可怜人。知员,如果你心里难过,就不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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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知员想了一下,就找了一块石头一屁股坐下,在院子外面等徐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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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屋内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屋子的门也是虚掩着的,看样子已经有好事者知会了吕木娘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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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思量了一下应该如何开口,才在门上轻轻敲了起来,屋中的抽泣声随之停止,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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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稍微提高声音,“我是长兴县的捕头徐逍遥,受了吕木之托,来看看娘子的情况,是否方便进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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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沉默了片刻,响起一阵悉悉嗦嗦的穿衣声,随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慢慢走向门边,接着一个蜡黄消瘦的面孔便出现在了徐逍遥面前,徐逍遥看得心中一痛,如果这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也绝对会接受唐家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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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你好,吕柳氏见过大人。”吕木的娘子艰难地想向徐逍遥作揖,徐逍遥连忙扶住吕柳氏,口中连声道:“夫人,你快些回床上歇着,我说过几句话就走,院子外面还有我的下属,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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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这么说是不想有瓜田李下、孤男寡女之嫌,吕柳氏有气无力的自嘲了一句,“妾身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还会有谁来说我的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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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不知道怎么接口,只好小心搀扶着吕柳氏回了房间,伺候吕柳氏躺下,徐逍遥才如释重负地坐到靠近屋门处,道:“夫人,我是受了吕木之托,才看看夫人的。他怕你没人照顾,身子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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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柳氏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大人,他真的真的奸杀了王瓶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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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犹豫了一下,才道:“案子尚未有定论,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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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吕柳氏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相公不会杀人的,他是个好人,我知道的,他是个好人,他不会杀人的!”徐逍遥连忙上前按住吕柳氏,“夫人,你不要激动,身体要紧。如果吕木真的不是凶手,我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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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柳氏闻言才平静了一些,只是在床上踹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来,“大人,你是姓徐吧?”见徐逍遥点了点头,吕柳氏继续道:“你的事情,相公全部对我说了,我昨天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徐大人,你是一个好人,是我相公对不起你,但是他也是为了我的身体。都是我的身子拖累了他,他本是一个读书人,能够出人投地,为吕家光耀门楣的,都是我的这身病,他书也读不成了,为了给我凑钱,他到处赊帐骗钱,虽然他瞒着我不说这些事,但是我都知道。都是我害了相公,他是一个好人,他已经决定要说出实话了,我们不要唐家的钱了,徐大人,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救救他,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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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柳氏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更是有些大伤元气,徐逍遥连忙替她倒了一碗水,喂着喝了几口,吕柳氏的气才算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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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吕柳氏好过一点,徐逍遥才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去救吕木。王瓶儿一案看似简单,其实疑点甚多,夫人千万不要悲观绝望,定要保重身子,等到你相公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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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吕柳氏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睛竟然射出几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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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吕柳氏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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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安抚了吕柳氏的心病,徐逍遥又张罗着给她热了一下锅里的人参鸡汤。吕柳氏沉疴已久,病情甚重,只能进些汤水,这些人参鸡汤应该就是唐家给的,但是徐逍遥此刻哪顾得这么多,自然是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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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柳氏在徐逍遥的开解下,也同意喝下了唐家的人参鸡汤,要是吕木真的无罪归来,她却无缘看到,岂不是天下一大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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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等到吕柳氏睡下,才告辞出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在吕木不在的这段日子照顾好吕柳氏,自己一个男人常常进出此处,当然不方便,而且接下来的几天注定是忙碌不堪,怎么有功夫照顾她的三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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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自己认识的女性实在有限,钱安安?她见到自己就跑,而且误会越来越深,怎么肯跟着自己到城外来,肯定以为自己想将她骗到荒郊野外,好就地正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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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叶竹萱,和自己无亲无故,也不好意思开口,而且她的钱袋上为什么绣着一个‘遥’字?要是她真的愿意帮助自己,自己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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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徐逍遥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说不得只好再麻烦一下王公道,让他的那口子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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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了这件事,徐逍遥自然又思考起吕木一案,这其中疑点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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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逍遥满腹心事,卢知员也是忧伤满怀,两人都是一言不发,从蔡家村走回了长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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