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思路没有?”卢县令一边走,一边转头看了看沈墨。
“要是按我的估计…”沈墨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这个6觉晓的死因,肯定是在酒宴之前就埋下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总不至于他是赴宴时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让别人起了杀心吧?”
“所以这个6觉晓,他在死之前一段日子的行动。包括他的工作和生活、还有遇到了什么人,其实才是这桩案子最大的一条线索!”
“是啊!”当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卢县令如梦方醒,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沈墨。
“可是你刚才在侯府里面说的那三条线索里头,你根本没提到这一条啊!”卢县令吃惊的嘴里,现在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县尊大人,您怎么忘了?”只见沈墨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厅里的人还没散。保不齐那里面就有跟凶手有关的人,甚至这个案件的主谋也可能就在其中!”
“这条最重要的线索,我要是大张旗鼓的告诉他们,那咱们还破什么案?”
“真有你的!”卢县令听到这里,这才心悦诚服的郑重拍了拍沈默的后背:“你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就连后面的这些事,你都一步一步的算计到了!厉害啊!”
“我就算再厉害,还不是师尊大人教导的好?”沈墨听到卢县令的话,顺便又是一记马屁飞了过去。
“哈哈哈!”卢县令只觉得一阵心怀大畅!
如今他算是心里面彻底有了底。就算是再离奇的案件又能怎么样?只要有了沈墨,他还用得着害怕吗?
就在这时,从前方的黑暗处,慢慢浮现出了一个黑影。
只见这个黑影慢慢的走过来,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手中提着一把细长的宝剑。剑光在沈墨手中的灯笼照耀下,不住的流动闪烁。
“那你这颗七窍玲珑心,有没有猜到,你今天晚上会死在这里?”只见前面那个黑衣人忽然间开口,向着他们两个人说道。
这个人的声音嘶哑而黯淡,就像是用一个破铜盆在地上摩擦时,出来的声音一样。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卢县令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凉了!
千算万算,他们怎么忘了这一点?
那个杀掉冬琴的武林高手原来并没有离开,而是始终窥探着大厅里面破案的情况!如今他和沈墨的表现,肯定已经引起了对方的重视,这家伙毫无疑问是来杀人灭口的!
而他身边的沈墨,见到这个黑衣人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里面的灯笼扔在了地上,一脚就把它踩灭了。
只见面前的那个黑衣人似乎是含糊不清的笑了笑。然后就听他又接着说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还是个老江湖!”
“我从暗中来,你们却始终在灯笼光芒的笼罩下。等到一会儿灯光一灭,在黑暗中搏斗的时候,我习惯了黑暗,而你们的眼力却会大为吃亏……不过这有用吗?”
只见这个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说道:“以我的剑法,我就是身受重伤,再蒙上双眼,一样可以杀了你们!”
如今的卢县令,已经是吓得手脚冰凉!
说实话,当前的形势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两个人是死定了。
他自己完全是个文弱书生,武力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个沈默虽然在武功的方面有两下子,但是卢县令看过沈墨和人动手。他和面前的这位武林高手相比,明显差着好几个等级呢!
只怕等这个黑衣人过来的时候,当时就是一剑一个,他们两个人就会了了账!
沈墨之前在走路的时候,一直有意的落后卢县令半个身位。不过事到如今,他倒是轻轻地一伸手,把卢县令向着他自己的身后推去。
卢县令冷眼旁观,只见沈墨的脸上倒是毫无慌张之色。只见他居然还笑了笑,对着前方的那个黑衣人说道:
“尊驾那一剑封喉,我在侯府里面已经见识到了,果然是凌厉无比!”只见沈墨一探手,就从他腰间拔出了捕快用的铁尺。
如今在卢县令的方向看去,这把铁尺握在沈默的手里,和对面寒光闪闪的长剑比起来,竟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可笑的效果!
卢月心中想道:“所谓的螳臂挡车,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沈某早就有意会一会天下英雄,今日得此剑道高手而杀之,岂不快哉?”只见沈墨手里面端着那把可笑的铁尺,居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要来?”这时候,对面的黑影不屑的摇了摇头,只见他慢慢的迈动步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那是当然!”只见沈墨面对着逐渐逼近过来的黑衣人,他居然还毫不畏惧的向前迎了一步!
“我和卢大人分析案情的时候,虽然还不知道案犯是谁。但是有一点,却是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肯定的。”
卢县令只听得沈墨的声音在他前面稳稳的说道:“那就是下毒的那个主犯,一定至始至终,都在那个大厅里面!”
“卢县尊巧破大食坊猫妖案,坊间都传说他有鬼神莫测之能。如今他接手了这件案子,那个凶手岂能放心?”
沈墨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笑意,只听他又接着说道:“就单凭杀掉侍女的那件事,我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主谋消除后患的决心是如此的迫切……所以他一定会先制人,除掉我们这两个最重要的威胁!”
“所以他才会派你来……”沈墨的话也还没说完,只听那个黑衣人猛然间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那个主谋不是我本人?”
这个时候,沈墨和那个黑衣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十步远,那几乎是对方一出剑,就可以达到的距离!
“哈!”即便是在这样危急的当口,沈墨还是毫不在意的接着说道:“这样的宴会厅里,满坐朱紫全都是衣冠中人。所以做下这桩案子的,必定是身在庙堂高位的人!”
“而你不过是个杀手,你只不过是一件工具、一把剑而已,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哼!”只见那个黑衣人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就算你真的心有七窍,千算万算,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猛然间,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炸开一片剑光,一点剑尖犹如闪电惊雷一般,疾无比的向着沈墨的喉咙刺来!
这度,简直快到让人绝望!
这一剑,明明你看到它向你疾刺而来,但是你就根本无法躲闪,想要格挡也举不起胳膊!
那是一种眼看着致命的危险向你扑面而来,但是你却手足无力的绝望感!
“死的…是你!”就在这个人快如流星闪电般一剑攻来的时候,只见沈墨猛然间大吼了一声,同时也举起了他手中的铁尺!
眼看着剑光和铁尺就要交汇到一处,但是在卢县令的角度看来。与对方手中的剑光相比,沈墨手中的铁尺却是沉重而呆板。只怕他还等不到铁尺和剑锋相交,对方的剑,就已经刺进了沈默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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