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枯 > 穿越小说 > 血欲新娘 > 血欲新娘_3
    死。
    “是,如你所知,鬼王没死,‘斩魔’加上族人借用了‘天石’的力量,没有能够杀死鬼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身边的人拼尽全力在保护他。”许楚明双手插兜,神态一如平常的悠闲:“但是那一战后,‘斩魔’也消失了。”
    “消失了?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意思?
    “就是找不到了,一张混战下来,留下的全都是残骸。‘斩魔’不知去向,我们在事后带人搜过,但是一无所获,连半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许楚明接着说:“有种可能,那就是‘斩魔’在那一战中耗了太多神力,并且沾污了太多法力高强的鬼妖的污血,暂时封存了气息。”
    “那等于是‘斩魔’暂时失去了灵力?”
    “不只这样,很可能已经重新还原为一小块不起眼的石头一样的东西,这就更没法找了,况且那还是个山石、草木遍地的地方,根本无从找起。”
    阿宁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些:“雾峰谷?”
    雾峰谷?是在那儿发生的混战?
    “没错,我所担心的是,白蛟他们会不会也在找‘斩魔’。”
    “他们找‘斩魔’干什么?”
    兄弟间的提防
    “为了鬼王,鬼王当年被族人打伤并封印,是将他困在虚幻的迷蒙中,实体无法走出结界。这个结界耗费了族人的不少力量,天底下能破了结界的,也就只有——”
    阿宁打断了他:“‘斩魔’。但‘斩魔’已经沉睡,要怎么让它恢复神力?况且,这本来就是用来斩杀妖魔鬼怪的短剑,又经历过许家的熏染,怎么能破结界?”
    是啊,这些神器大都有自己的灵性,并不愿意为鬼妖所用。
    “很简单,”许楚明倚靠着窗边,回答阿宁:“唤醒‘斩魔’,需要许家灵力最强的人的鲜血。而要玷污它,也不难,至阴巫女的血,浸泡上七天。”
    我的手抖了一下,我的血?能够玷污神器?我的身体终究还是不干净的,想起了她说过的话:你本来就是鬼妖,怎么和一群除妖师呆在一块?
    沉默了一会,阿宁说道:“哥,你不必如此瞒着我,你是哥哥,你是许家下一代的掌门这并不会改变。”
    许楚明顿了顿,没说什么。
    有人走了进来,朝阿宁说道:“宁少爷,老爷子让你接电话。”
    阿宁出去了,许楚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拉开门,朝他唤道:“许楚明。”
    许楚明有点讶异,看向我,眼神却是警惕的:“你醒了。”
    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怎么了?”
    他看着我,上下打量,一放松:“琊琊,是你啊!”他走过来,看看我的身上,皱起眉:“穿这么少,冬天的山里很冷。”
    山里?我问道:“龙山?”任由他拉着我回到床边,又把我扶上床,给我盖上被子。
    “嗯,你睡了一天了,昨天下午我们就到了龙山。”他坐在床边,盯着我:“琊琊,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她出来了,”他拂开我额前的刘海,轻抚我的脸颊:“很厉害,烈虎召唤的鬼妖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他笑起来。
    就这么简单?我不信:“还有呢?”要是这么简单,那么他看我的眼神怎么会那么警惕?
    “还有……我们赶到的时候,烈虎走了,你却差点顺便把陆扬吃了。”
    我一紧张:“他和陆启怎么样了?”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许楚明放下手,轻描淡写:“还好,陆启被烈虎弄断了一支胳膊,但是很快就能恢复。陆扬的脖子被你咬了一口,也还好。”
    我沉默了,心里挺内疚。
    他想了想,掀开被子,想将我的睡衣掀起,我不让:“干嘛?”
    “让我看看伤势。”许楚明掰开我抓着他手臂的手,掀起我的睡衣,给我看小腹上的伤口:“嗯,好了很多了。琊琊,你的力量比之前要强了,否则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是啊,我也发现了,心里有点不安,这股力量自然是来自另一个我,但是我不知道是否能够融合得好,弄不好的话很容易被她占上风。正想着,小腹上忽然一阵酥-麻,低头一看,许楚明在轻舔伤口附近的肌肤,又渐渐往上挪,引来一阵阵的快意。
    “别……”我推他,哪里推得动。更何况,他的功夫很好——
    讨厌,是阿宁教我的这个词——功夫。
    立刻被吻住了唇,他的气息从口中进入,立刻被我本能地吸入五脏六腑中,用以疗伤和缓解饥饿。想起来了,梦中,好像许楚明也是这样帮我的。抓住他的手臂,我加深这个吻,汲取更多的力量。
    许久,心满意足,放开他唇,回味刚才的感觉。
    “还要不要?”许楚明的声音很低沉,手指在我唇边流连。
    要,我在心里低喃,一咬他的手指,听到他抽了一口气,血腥味充斥了嘴里,我贪婪地吮吸着,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咬。许楚明拔出手指,再次吻我,比起刚才,更为猛烈,我豪不抗拒,一双手从他的衣摆下方进入,在那敏感处一捏。
    “琊琊,你功夫更好了,是阿宁的功劳?”他亲吻着我的脖子。
    我则在他的脖子上一咬:“三十年前的预言是什么?”那个让阿宁被抛弃的预言。
    许楚明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盯着我:“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是说阿宁会和你争夺掌门的位子。”否则,许楚明为什么一直不提“斩魔”的事情?这是掌门的信物。
    “琊琊原来不是傻子啊。”许楚明笑了笑,眼里有讽刺。
    你才是傻子呢!我不理他的讽刺:“我知道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在孪生子之间,往往会产生不可避免的争斗。”
    “不只这么简单,琊琊,当年的预言不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说法。”许楚明带着笑意看我。
    “是吗?我只是不明白,阿宁处处比不过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提防?”我叹口气,话虽这么说,但是我看得出来,许定严其实对阿宁很内疚,想要补偿他。也许这也是许楚明提防阿宁的理由。
    许楚明不打算回答我,将我的小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我还以为琊琊主动想和我亲热了,原来不过是想趁机探出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不也常捉弄我吗?”我拿过他的手指,继续吮吸他的伤口。
    “琊琊,你是不是在替阿宁抱不平?觉得我可恶?”他任由我吮吸他的手指,没有拒绝。
    我停下来,想了想:“倒也不是,我想,你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只是因为喜欢阿宁,所以有些担心他。”
    “呵,在我面前说你喜欢我弟弟,让我很嫉妒哦。”
    “你才不会嫉妒呢!你只关心怎么尽快提升法力,那么在借用‘天石’力量的时候不会被反噬。”不是吗?许楚明是个很薄凉的人,其实在某些方面,我和他有点像。我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至少在吃人的时候,我是毫不犹豫的。
    “是吗?琊琊,我很期盼和你洞房的日子。”许楚明一咬我的唇,又很快放开。
    他才放开我,阿宁就恰好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琊琊,你醒了?”
    “嗯,阿宁。”我暗地里掐了掐许楚明,要他赶紧走,给我和阿宁腾出空间。他的眉毛动了动,还是起身走了。
    阿宁在我身边坐下,一双眼打量着我:“琊琊,你知道了她出来过的事情吧?”
    “知道。”我抓着他的手掌玩:“阿宁受伤了吗?”
    “还好,就是手臂上有些伤痕,白蛟没有拼全力,一看你好像不在就让烈虎去你们的路上拦截了。看来他们事先也想过我们会用这一招,所以调查过路线。”阿宁坐得靠近了些,身上的味道立刻一丝不漏全部进入我的鼻子里——受伤的我,对他的味道更加敏感。
    我干脆爬起来,坐到他怀里,小嘴凑上去要与他接吻。阿宁的眼里闪过笑意,很配合地与我接吻,少不了又被我吸了些阳气。放开他,我舔舔嘴唇:“阿宁,你的味道比以前更好了。”是法力提升的关系吗?
    “是吗?”阿宁戏谑我:“我看你的技术也比过去好了很多,而且,你比过去更‘坏’了。”
    我嘻嘻笑了,轻咬他的耳垂——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我知道的。阿宁呜了一声,拉开我:“坏孩子,你伤口还没完全好,不要想些‘其他的事情’。”
    我撇嘴:“我想。”我喜欢听阿宁的喘息,喜欢看他在那时候的表情。
    “不许想!”阿宁斥我。
    我低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陆扬怎样了?我想去看看他。”他不是被我咬了一口吗?
    “你的伤还没好,外头又冷。”阿宁有些犹豫。
    我放开他,下了地:“我没那么虚弱,很快就好了,外头冷就多穿些。”再说了,我也想看看外头是什么样的。
    当我穿着小棉袄和小靴子站在庭院里,还是吃了一惊——这是一个建立在半山腰的大宅子。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大院,东院是举行一些重要会议和商议大事的地方,也会有些祭祀活动在那儿进行——如果我和许楚明成婚,就会在那儿进行仪式。南院有许多书籍册子,大部分是记载了许家的起源至今的一些事情,还有一些是修炼内功心法的书籍。
    西院是修炼之地,北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每一个院都很大,古朴的不超过三层的木屋,石子儿铺成的小路,冬日里的冬梅,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以及人造的小桥,这就构成了北院。
    说真的,我一直以为那新的吊脚楼、青山绿水是最美的,但这儿,清净典雅,虽然是人造的,却能让人沉浸在这清冷中,心都跟着静下来了。
    我抬头看看天空,上方笼罩着我并不陌生的结界。
    “这里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阿宁拉着我的手,边走边给我说:“大样子没有改变,只是做一些修葺,我——也算是第一次来。”
    也算是?什么意思?我没深究,只是看着一颗院子里的大树出神——龙山灵气很重,应该孕育了不少小精怪——与我、白蛟这些不同,它们常年被-干净的灵气浸染,心思也是简单而干净的。就如这棵树,存活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有些法力,不过很听话地在那儿,没有捣乱。
    但,我能感觉到它在注意阿宁。
    “走吧,琊琊,就前面的房子。”阿宁扯了扯我,看到我在看着树,笑了:“没事,小树妖,走吧。”
    才走了两步,便看到大门被人推开,急匆匆冲出来两个人——哎,其中一个是陆启?手臂还缠着绷带。他一看到我,就赶紧奔过来,脸上有焦急也有愤怒:“琊琊,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七色虫
    陆扬的脖子被你咬了一口,也还好。
    我还记得这是许楚明对我说过的话,可现在看来,不是还好,是很不好!首先那伤口一看就知道是咬在了颈动脉上,一般人很可能就大量失血而死了;其次,脖子的伤口附近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七彩斑斓色,并由此蔓延向身体其他的部位。
    陆扬躺在床上,意识倒是清醒的,但是手脚虚软。
    “琊琊,这是怎么回事?”阿宁也有些焦急。
    我抬起头,看向陆启:“他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些症状?我是说,这颜色什么时候出现的?”
    陆启还是有些气:“十几分钟前,之前都还好好的。”
    那么快半个小时了,我赶紧说道:“你们都出去,出去!”我知道是什么,是身体里的蛊虫,肯定是她故意在咬陆扬的时候放入陆扬身体里的,该死!
    “琊琊……”许楚明想说什么,立刻被我打断了:“是七色虫,因为陆扬是妖兽,才没有那么快发作!七色虫很会隐藏,不发作的时候中蛊之人根本不会发现,它现在发作了,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让你死!”
    我接着赶他们:“出去,都出去!七色虫很警惕,你们外人在,它绝对不会出来!”她——另一个我真是要陆扬死啊!
    将他们都赶出去,我立刻爬上床,挽起袖子,将白嫩的手腕放到他的嘴边:“咬!”
    他虽然没什么力气,还是很警惕的样子:“干嘛?”
    “喝我的血,快点,快点!”我催他,话音才落,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张开嘴一咬!
    嘶!我抽了一口气,真疼!感觉到血液在他的吮吸下流入了他的口中,我忍住疼痛让他继续。他吸了一会,我皱着眉头说道:“好了。”好疼呢。
    他放开唇,我便动手解开他的衣服扣子,直到露出他的上半身。陆扬很不满意,哼了两声,也没反抗。我盯着他的身上看,那七彩斑斓的颜色在他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你干嘛?”陆扬问我。
    “看。”我丢了一个字,继续盯着,过了一会,七色渐渐淡去了,我一喜:“好。”
    “好什么?”
    我不理他,扶着他在床上坐起来,认真地对他说道:“一会,我把食指放入你的嘴里,把七色虫引出来,喉咙可能有些痒,但你别动,千万别动。否则它会缩回去,又得来一次。”
    陆扬的脸色变了变:“你说那玩意从我嘴里爬出来?”他露出很恶心的样子。
    我应了一声,将食指放入嘴里一咬,指头被咬破了,流了血,我将手指放入他的嘴里,开始静静等待——
    我们就这么呆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的唇,等待着。
    终于——
    陆扬的眉头动了动,我赶紧低声道:“别咽,别咽,它出来了。”
    感觉到手指上有东西附上了,我就把手指抽出,上头的一只七彩虫,正在朝我吱吱叫着,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我把它唤出来。我故意凶它:“快回去,快点!”难道还要我对它解释吗?
    它缩了缩脑袋,光色一闪,在我指头处消失。我感觉到身体里多了它,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扬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你身体里果然很多这样的蛊虫。”
    什么叫做果然?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他又说道:“你忘了?烈虎呼唤的鬼怪,就是被你那些奇怪的蛊虫吞噬的。”
    是吗?我真不记得了,不过也大概可以想象得出——百虫撕咬鬼怪,很——是有点骇然。这就是她,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既不喜欢许家,也不喜欢被烈虎轻易带走——尤其是在被烈虎的长矛伤了之后。
    看了看他身上,七色都消失了,我想了想,还是低声和他道歉:“对不起,她——我不是故意的。”
    陆扬开始扣衣服扣子:“你不会半夜突然就把宁少爷吃了吧?”
    “不会。”她不会轻易能够出来,除非我受到很大的刺激。
    陆扬哼了一声:“我身上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想了想,又说道:“伤口处可能还有一些残留毒性,没大碍,你看你都能动了。”七彩虫的毒性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他不放心的样子,我小心翼翼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帮你把毒吸出来。”
    陆扬倏地转头,皱眉看着跪坐在床边的我:“我的伤还没好,你能保证你不会忍不住再喝我的血?”
    我被噎住了,不再说话。默默爬下床,站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再说些什么好。眼前出现一双长腿,是陆扬,他坐在床沿看着我:“你的伤怎样了?”
    “好了蛮多了。”我回答。
    又是沉默,我和他之间,实在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
    终于,他再次开口了:“我刚才咬得挺狠,我看看。”他抓起了我的手腕,上头的咬痕依然清晰可见。
    “没关系,很快就好。”我并不担心这个。
    陆扬不再说话,大手抓着我的小手腕,轻轻摩挲,我听到他低喃了一句:“真软。”
    什么?我愣了会,突地收回手,细声细气道:“我出去了,阿宁在等我。”不想让他这样碰我,好奇怪。
    “阿萝,你没事了吧?”电话那头是阿古的声音,带着关切。
    “没事啦,你不用担心。”我缩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劝慰阿古:“你听我的声音就挺好的嘛。”
    “阿萝,我想你。”他在那头撒娇:“可是我不能去龙山。”
    “嗯。”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他是阿古,我当然是喜欢的,可谁知道下一秒钟他会不会变成阿哥?
    “阿萝,你在吃东西吗?”
    “嗯,”我咽下牛皮糖:“吃糖。”搞不清楚,现在我怎么这么爱吃。
    “你会吃成小胖猪,琊琊。”他又变成了阿哥,一旦他叫我琊琊,我就知道他是阿哥了。
    我不高兴:“我挂了。”
    “喂,喂,不要这样对阿哥。”
    “那你还想说什么?”我想了想,问他:“你最近在修炼吗?”
    阿哥顿了顿:“我需要借助一些力量。”
    借助一些力量?是指宝物吗?那确实好,事半功倍。“那你去哪儿找?”
    “这个你就别问了。”阿哥不想说:“我说,你再吃,真要变成小胖猪了。”
    啪,我挂了电话——阿哥真是讨厌。
    看看窗外,天黑了,阿宁和许楚明下午就去了南院,到现在都没回来。
    从沙发上下来,扒着窗子往外看,正好瞧见了那小树妖在吸取天地之气,优哉游哉的。一个念头闪过,我匆匆离开窗边,往门口走去。一路小跑下楼,到了树边,它却缩回真身里头了,看来是不想搭理我呢!
    我摸摸树干:“和我聊聊吧!”
    它不理我,看来是觉得我是陌生人,不想跟我说话呢!想了想,我又说道:“你要不理我,我就让许楚明和阿宁把你搬出去,不让你在这里头呆着。”我知道这儿的灵气是整座山最浓的,它在这里呆惯了,肯定不愿意出去。
    它不高兴了,有点急:“别。”声音细细的,分不清男女,像是小孩子。
    我笑了,这小树妖真是心思简单,随便吓唬吓唬它都行!眼珠子一转,我问道:“你今天老盯着阿宁看干嘛?是不是看上他了?”阿哥说过,让我警惕警惕,那我就要警惕警惕,不能让别的女妖什么把我的阿宁勾走了。
    虽然这小树妖好像还没有性别意识,所以并没有性别之分。
    它沉默了一会,居然问:“什么是看上?”
    我也沉默了,还有比我笨的东西呢!也是,它肯定没出去玩过,又几乎没有人和它说话吧?将手插在衣服兜里,我决定不回答它这个问题:“你就说你干嘛盯着阿宁看吧。”
    它顿了顿,枝叶晃了晃:“我是第二次见到宁少爷。”
    “第二次?”我有些疑惑:“你还见过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宁少爷和明少爷刚出生的时候,”它的语气忽然一下子自豪起来:“就在这北院里出生的,老爷子抱着他们从我面前走过,我看到了!”
    “真的?”难怪阿宁说他也算是第二次来。看来这树妖也活了几十年了,但是修为并不高,我看,是悟性不够,浪费了这灵气了,哎。
    “真的!”枝叶又晃了晃:“不过……宁少爷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人长大了,肯定不一样了。”这小树妖说话傻里傻气的。
    “不是……是气息不一样。”它辩解着:“我记得那时候的宁少爷,灵气很强……”
    “嗯?”它在说什么呢?
    “琊琊!”是阿宁的声音,我转身看过去,月色下的一对双胞胎兄弟正朝我走来,一前一后,前面的是阿宁,后面的是许楚明。阿宁的身影微微挡住了许楚明,使得许楚明的脸看起来有些阴冷,就是那笑容,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可,明明就和平时一样嘛!
    是我多心了吗?
    这许家,那三十年前的预言,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冷风吹起了我的头发,几缕发丝遮住了我的视线。
    “这么冷的天,在外头站着干嘛?”阿宁拂开我的发丝,温暖的手掌罩在我的脸上:“看,小脸蛋都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事,就是想在这里叫唤两声~
    冰冷的蛇
    “这儿有温泉?”我惊喜地问道。阿宁说这山里有温泉。
    “嗯,”他刚洗完热水澡,身上更是暖烘烘的,搂着我在被子里跟我聊天:“就在北院。”
    “我没发现呢。”北院这么大,我也不可能每一处都看过。我搂住他的脖子哀求:“我想去泡温泉。”我没泡过,但是应该比冬天里泡热水更舒服吧?我就喜欢那样的感觉,比在火盆前烤火更惬意,舒服得能让人眯起眼。
    “那也要等你伤口痊愈了,”阿宁亲亲我的脸颊:“现在怎么泡?等你伤好了再说。”
    好嘛,我问他:“你今天和许楚明去干嘛了?”
    “当然是修炼的事情。有些内功心法我也要教给你,你每天都要练习,不要偷懒,这样才能有利于双修。”
    哦,我点点头,往他怀里钻,忍不住又在咬着他结实的肩膀。这一咬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慢慢往下挪,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掀起他的衣服,咬,咬,咬。耳边隐约听到阿宁的喘息,和断断续续地制止声:“琊琊,琊琊……你的伤,还没好。”
    有什么关系,我钻出被子,那手还在他的身上游走:“很快就好了,动作轻点就好了嘛……”阿宁的胸膛很结实,我喜欢用指尖在上面轻划,因为阿宁会露出很喜欢的神态。
    他低头吻住了我,我顺势将腿缠上他的腰身,小腿肚轻轻摩挲着。他很快就有些受不住了:“琊琊,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知羞了?”他的手钻进了我的睡衣里。
    “不知道……”我眯起眼,渴望更多。
    是啊,我怎么越来越不知羞了?我喜欢阿宁这样疼我,这样抱我,这样吻我。我想要他在我身上撞击我,想要他在我耳边低喃,想要他温柔地教我更多的东西,这样的饥渴,像,像什么?
    像炎热的夏天里,我期盼冰凉,就泡在了水里——这是那新的河水,清凉极了。我舀起水,往身上倒,水流顺着身子蜿蜒而下,像是小蛇爬过,冰凉,舒服。蛇,是冰冷的动物,我并不怕它们,它们也不会伤害我。
    蛊神就是蛇,和它们是同类,也许从这方面来说,我和它们也是同类。
    曾有一条小蛇好奇地跟着我在林子里晃悠,它很小,没见过我,也许听它的母亲提起过我。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它——一条竹叶青,它也停下来,盯着我看,蛇信子吐着。我蹲下-身子,耳环叮当作响,伸出手,镯子便互相撞击着,我用指尖勾引它:“来。”
    它愣了一会,哧溜,逃开了。
    看,即便是它,也不敢和我太靠近。
    “阿宁……”我呼唤出声,喜欢他进入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被火烧的难受,而他的进入让我湿润了,多好。
    天空传来你的呼唤,歌声带着清晨的凉意。
    我抬头看,只看到悲伤的雨滴落下,我的身上落满你的哀伤。
    破碎的雨滴裂开了,里头有你哀伤的眼神,你说你想念他了。
    他是谁?会是谁?
    冬天的雨滴说,他是春日里的阳光,她和他,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永远思念,痛哭的雨滴。
    黑暗中,我闭着眼,在他的怀里喘息,他的手指抚过我的脸蛋,要我睁开眼:“看着我。”
    “看着我,阿萝。”
    我猛然睁开眼,身上的人,是阿古,不,不,是阿哥!
    “走开!”我想推他,立刻被用力一撞!我被这快感酥了手脚。
    “琊琊,琊琊,”阿哥伏在我身上,与我眼对眼:“这除妖师也不是好东西啊,我们,不如让我们一同掌控鬼妖界?”
    “不……不……”我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想让他退出我的身体。
    “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吗?”阿哥喘着气,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觉得自己快疯了,明明是想抗拒的,却禁不住他带来的快感。
    “阿宁!”我闭眼尖叫出声!
    “琊琊,怎么了?”温柔的声音,是阿宁吗?
    我再次睁开眼——许楚明!我挣扎起来:“你怎么在……”不对,不对!
    双手被抓住按在头顶上方,他呵呵笑着:“怎么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能碰你?”
    什么?不对,不对!我呜咽着:“放开我,放开我,阿宁!”
    他猛然动了起来,惩罚性地咬着我的耳朵:“我在你身上,你却叫他的名字?琊琊,你这么爱他?这可不行!”
    热潮在身上蔓延,我感觉自己要哭了:“别……”
    “琊琊,跟我吧!”许楚明喘着气,他轻易地找到并撩拨着我最敏感的地方:“我和他,要死一个人,你会选择谁?”
    死?谁会死?不行,不行!
    “啊——”我叫出声,陷落在中。
    “阿宁!”倏地坐起来,浑身大汗。我仓皇四顾,还是在房间里,没错,没错。往身上一看,正躺着一个男人——我吓了一跳,是谁?!
    “琊琊……”他醒了,很迷糊:“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背部,想安慰我。
    是阿宁,我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他拥着我,轻抚我的背部,让我极快地稳定下来。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我渐渐重新进入了睡眠。
    无边的黑色,围绕着我的镜子,那边的另一个我。
    我靠着镜子坐下,蜷起双腿,对着镜子那头的另一个我说道:“我心里不安,你好好呆着,不要给我捣乱。”诡异的梦境,是她在捣乱吗?
    她咯咯笑起来:“我捣乱?琊琊,我们既是巫女,会在某些时候拥有奇特的敏感的洞察力,这一切会在梦中显现。你怎么会觉得是我在捣乱?”
    我沉默了,她又不依不饶起来:“怎样?力量增强的感觉很好吧?让我出来转转吧!”
    “别想。”我直接拒绝了,如今我的意识占上风,在拥有力量的同时也主导了身体的意识,渐渐掌握了主动权。
    她哼了一声:“难道你要这样永远被许楚明的镯子限制力量?你也不想想,许家用完了你会对你做什么处置?”
    这事情我是想过的,但是——又能想出什么?总不能让我将鬼王复活吧?这样违背天理的事情我是万万不做的,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与天作对。倒是有点佩服鬼王了,他的脑子里是怎样的想法?能让他非要掀起浩然大-波?而众鬼妖对他的崇拜更是到了疯狂的地步,他该拥有怎样强大的力量?
    我忽然很想知道他是怎样看待这个世界、看待他一手制造的浩劫的?
    我回过神,说道:“力量,我是要的。但你绝不可能控制我,只有我,才是这身体最本源的主人。”每个人都有心魔,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存在着另一个自己,有些人恐惧而惶惶不可终日,有些人干脆不管不顾顺应了内心的恶魔。而我,绝不敢去想她的意识占上风的情况,我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她又笑了:“你认为你能在掌控力量的同时也彻底封印我?”
    她微微侧过头,盯着我:“不可能的,拼命的压抑,说不定会引来更可怕的反噬。免不了,我们的意识要融合在一块,你认为,那时候的你,会是怎样的?”
    你认为,那时候的你,会是怎样的?
    我的呼吸一下子不顺了,闭上眼,十指交缠着紧握了——我
    真正进入了梦乡中。
    龙山的冬天很快就要下雪了,比起下面的城镇冷得更快、雪落得也更快,但正是这种清冷、加上这地方的灵气,让修炼事半功倍。尤其是在每天早上练习阿宁教给我的内功心法,让我静下心来,祛除了内心原有的一些燥热,这对我将来掌控自己的力量有很大的好处。因为身体里的另一个我很容易暴躁、嗜血,我得学会引导好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我要想使用身体里的力量,所需要的并不是龙山的灵气,我必须得找到属于我的那种气息——如山里的流水,这连接着阴阳两界的水。龙山的温泉也有这样的属性,但是相对于那新的河水来说,必须要潜到更深的水深处,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阿宁。
    “琊琊小姐,这是热茶。”潘奶奶走进来,跟着她的女佣手里端着热茶。
    “谢谢。”我让女佣把热茶放在桌上,随意翻阅着南院的这些书籍,我对这些其实不大感兴趣,多半是记录了许家的发展历程。不过早晨的修炼之后没什么事情做,我就来看看。
    这里得提一提潘奶奶,据说潘家世世代代都照管着龙山的这处房子,而她的丈夫在一年前去世,她的儿子则是许家的元老会的成员之一——自从百年前这个庞大家族精英大量减少之后,元老会为了扩充力量,就挑选了一些相对年轻的族人加入。并且,我听说潘奶奶的孙女很厉害,法力挺高,当然比起历届的灵女来说还是差一截。但放在如今,确实是家族中法力挺强的人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许家实际上并非简单的许姓,也包含了其他的家族,但无一例外都拥有很强的灵力。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看向藏的最上端,那里的柜门紧锁着。我指指上面:“我可以看看哪里是些什么吗?”
    潘奶奶看了我一眼,声音平淡:“那是家族的预言师的预言记录,以及其他的一些秘密事件,很抱歉你不能看。”
    预言?我不能看?呵呵,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就算要成为许楚明的新娘,那也只是权宜之计,虽然现在没有灵气很纯的灵女出现,但他们总有解决的办法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我这鬼妖一族的东西真正当做他们未来的主母来看。
    谁知道将来他们会怎么对我?
    我再明白不过了,我不是傻子。
    将桌上的书册整好,我放回拿出来的地方,看着潘奶奶:“我想去西院看看阿宁。”
    她那几乎都是皱纹的脸庞仍旧是波澜不惊:“两位少爷和陆家的少爷都在练习格斗,虽然有结界,但琊琊小姐去的话还是请站远点儿,以免伤到了,老身担不起这个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梦是很神奇的东西,能够将人和那个世界连接起来,也许你能碰到那个世界,也许不能,因人而异。
    成长的巫女
    这座房子很特别——在这些木屋当中很特别,是由巨大的石块建成,很结实,即便如此,我也能看得出来在这石头上加入了法力,是用来保护石块的。
    砰!一声闷响,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潘奶奶跟在我的身边,给我解释:“是两位少爷在练习格斗术,加入了法力,因此会造成一些动静。”
    一些动静?哪有那么简单,我没说话,朝声音来源处——一楼的一间大房子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属于阿宁和许楚明的气息。
    我悄悄地站在了门口处——
    砰!我看到阿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里粗重的长剑立刻抬起,挡住了许楚明的刀锋。一瞬间刀剑交锋,火星四溅。
    “你的反应很快,进步也很快。”许楚明带着笑意,但我能看出来他一直在使劲往下压,那手臂上的肌肉块块绷起。
    阿宁则努力支撑着,闷声道:“以前在警校,学校里没有人可以赢得了我!”猛然一推,将许楚明弄得退后了几步,他得以翻身而起。
    许楚明盯着他,像是在寻找破绽:“那么我希望你能够顺利过了第一关!”猛然上前,挥刀!
    阿宁闪身,刀锋险险擦过他的身前,我的手条件反射性地一颤,感觉许楚明好像真要把阿宁杀了。里头的两人还在拼尽力量地进攻、防守,所引出来的法力带着金色的光碰撞在一块,或是撞击在石壁上,发出了刮拉的声音或是可怕的撞击声。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冬日里挥汗如雨,拼力攻击对方,间或被对方反制,这样的场面,我不得不说——
    真的很好看。
    汗水,强健,杀意,却又带着一点点克制,男人之间的拼斗彰显着雄性的力量和气息,这真的很迷人!
    我看迷了眼,舍不得把眼睛挪开,阿宁的温柔变成了强悍,许楚明的调笑变成了杀气——谁能挪得开眼?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我转头看,是潘奶奶,她轻声道:“别打搅二位少爷了吧?”
    好吧,我依依不舍地离开门口,在西院里走了一会,又察觉到一股奇特的气息,便朝这气息的方向走去。这股味儿,我觉得挺熟悉。是陆扬和陆启吗?
    真的是他们俩,也是在打斗——但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豹子。低吼充斥了这宽敞高大的石屋,我还能看到墙壁上留下的抓痕甚至是动物的掌印——如果是打在我的身上——嗯,很可怕。
    我有点好奇,转头问潘奶奶:“他们不练习格斗吗?”
    潘奶奶微微低头给我解释:“也练习,但是对妖兽来说,身体的强壮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每天除了在山中修炼内功心法,还会强健身体的力量。”
    也是,妖兽们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就已经是他们最强悍的武器了,我站着看了一会,潘奶奶在我耳边说道:“琊琊小姐,我这有些事,先不奉陪了,你自己注意些。”
    我点头,并不喜欢让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两只黑豹猛然分开,停了下来,各自喘息。哎,他们开始恢复人形了,过了一会,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就坐在了地上,还在喘气。
    我正考虑要不要走开,陆启首先发现了我,看着我不说话,陆扬也立刻发现了,转头一看我,居然有些慌:“琊琊!”他好像有点窘。
    “嗯。”我应了一声,转过身了——其实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某些部位,因为陆扬背对着我,而陆启又蜷起一条腿,刚好挡住了嘛。再说了,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就喜欢看着阿宁的身体啊!
    嗯,还是去找阿宁好了,他应该快结束今天上午的修炼了吧?想到他,心情就愉快,脚步也轻快起来,小跑着向来路回去。等到了门口,忘了里头的激烈战况,下意识地要走进去——
    一道金光劈在了门口处的结界上,吓得我停下了脚步。
    “琊琊!”阿宁和许楚明几乎同时喊出声,丢了手里的刀剑,向我奔来。
    阿宁首先蹲下抱住我,检查我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许楚明也很紧张:“我没注意到你,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我定定神,说道:“我没事,都怪我大意了,忘了你们在里头是打真格的。”好在没有冒冒失失地冲入里头,刚好在门口处站住,否则要不是结界,我一定会被许楚明这一招击中。
    看着阿宁还是很紧张的样子,我愧疚地安慰他:“对不起,阿宁,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低头看着他担心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微微弯腰就在他的唇上一吻。
    气氛一下子有点怪怪的了,许楚明在一边叹气:“琊琊,你不要当我不存在好吗?”
    我抬头看他一眼,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忍不住了。
    阿宁也有点错愕,他站了起来,一拉我:“等会,我和明哥去换身衣服,我们就回北院吧!”
    我点点头,他们二人便走出这间屋子,往隔壁的小屋子去了。过不了一会,两人已经换了衣服出来,我们三人就往北院去。走了几步,我忽然发觉了身体的不对劲,站住了脚。
    “琊琊,怎么了?”阿宁拉着我的手问。
    我愣了愣,抬头看着他:“我饿了。”
    “饿了?”阿宁和许楚明对视一眼,看看四周,许楚明说道:“琊琊,在这儿让人看见还是不太好,也太冷了,我们回到北院了让你吸取些阳气,好吧?”
    我摇摇头:“不是,我说的是,身体饿了。”这久违了的饥饿感。
    我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听到外头的许楚明和阿宁在说着什么,还有一些其他的人,我不认识。收回注意力,将精力集中在电话那头的阿哥那里。
    “琊琊,你居然饿了?”他很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
    “嗯。”我也很奇怪,我复活之后并不需要人类的食物来充饥,所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饥饿感。我想起之前食量增大的事情,那时候就很奇怪了,看来都是有前兆的。
    阿哥想了想,说道:“也许是你的力量在慢慢增强的原因,让你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需要一个成长的身体来适应力量——不像我,我现在使用力量还要顾忌身体。”
    是吗?我不知道成长之后的我会是怎样的,是不是可以——
    我捂着话筒厚着脸皮问了一句:“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丰满些?”我可一直记得他说过我身材不好,哼。
    阿哥在那头愣了一会,然后用压抑笑意的声音说道:“也许,这个不一定的,巫女本来就不会再继续长大,你这是没用过的,就算,就算成长,也不一定能够和正常人类一样成长的……呵呵”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
    我没了好气:“笑什么!”
    阿哥立刻止了笑意:“阿萝,你何必想那么多,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啊。小小的身子很可爱,软软的,看了就想抱抱。我很喜欢,真的。”他又变成了阿古。
    我被说得有些高兴,轻声道:“真的?”那阿宁是不是也喜欢的?
    “当然是真的啦!阿萝,我就喜欢你小小的身子——嗯,我好想你,想抱抱呢,阿萝的手臂让我想炖了吃。”阿古在撒着娇,这是他最擅长的。
    我有点脸红:“可你来不了。”
    “唉,去那儿,我的法力会受限,而且许家也不想我去。”他在那头叹了气,声音忽然低起来:“琊琊,我想你了,想你小小的身子,可惜那一夜没有完成……”
    “我饿了,吃东西去了。”我丢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才不要他再那样对我,疼都疼死了。
    放下电话,想了想,跳下沙发,来到镜子面前看着里头的我——还是小小的。看看虚掩的门口,我开始脱衣服,外套脱掉了,保暖内衣也脱掉了,再把裤子脱掉,好啦,身上除了粉色的内衣内裤什么都没有了。
    我歪着脑袋看镜子里的我,这样小的身子,如果成长的话,是不是会变得更成熟些?至少个头是不是就能高些,我太矮了,前几天无聊的时候量过身高,才154公分,阿宁他们哪个不是180公分以上的?就算是阿古,也有178公分高。
    叹口气,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胸部——就算是和那些女佣相比,我也实在是差很多。
    正在暗自伤心难过,身后忽然传来了阿宁的声音:“琊琊,你在干嘛呢!”
    我转过身,看到阿宁惊讶的表情,他走进来,又很快反手掩上门。我不说话,看着他走到我面前蹲下,给我套上外套,问我:“你这是干嘛?会着凉的。”
    “屋子里很暖,不会的。”我往他怀里钻:“阿宁抱着我,阿宁最暖了。”
    他笑了一声,抱着我坐到沙发上:“快说,你脱衣服干嘛?”
    我搂着他的脖子:“阿哥说我可能是要长大了,我想看看,身子会不会高些,丰满些。”
    阿宁立刻露出好笑的表情:“就算是要长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看出来啊。”
    “那阿宁喜欢我长大还是现在这样子?”我很关心这个问题。
    “都喜欢。”阿宁往我脸上亲了一口:“琊琊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喜欢这个答案,搂住他亲吻起来。正难舍难分之时,门口被推开了,我听到许楚明呀了一声:“不好意思,打搅了。”
    喜欢?
    阿宁出去了,说是老爷子的电话,我回到镜子前,拿起裤子开始穿,许楚明双臂环胸在一旁看着我:“琊琊,你得节制点,这么下去要把阿宁吃掉了。”
    我抬头看他一眼,一只脚没站稳,就往一边歪去——肩膀被扶住了,是许楚明。
    他蹲下帮我把另一只腿塞进裤子里,又开始唠叨:“你可要省着点用,你们还没完全开始双修,别把阿宁吃光了。”
    我哼了一声:“我不会的。”他肯定以为我刚才脱了衣服在勾引阿宁,算了,我也懒得解释。
    许楚明给我拉上裤链,手指抚过我的小腹,让我有些痒痒的。他抬头看着我,表情有些严肃:“过一阵子元老会的人会来,我爸爸也会过来,你最好在那之前和阿宁双修。这样我们洞房的时候,我和你才能更好配合。”
    后说到面的一句话,他又露出了笑意,顺势在我脸上一亲。
    我遮住他的唇,不让他再亲第二次:“他们来干嘛?”
    他拉下我的手,把我的外套脱下,给我穿上衣:“当然是要参加我和你的婚礼啊,这还用问吗?哦,还有一件事情,他们会测试阿宁的实力,好让阿宁过了‘第一关。’”
    我将脑袋从领口伸出:“什么‘第一关’?”好像在哪儿听过,对了,是在西院的时候听许楚明说过——希望你能过得了第一关。
    他简单地解释:“作为许家的后代,在法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需要接受家族的考验,这第一关是最基础的。”
    “具体是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他却不肯再细说。
    他不说,我也没办法,等衣服都穿上了,他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叮嘱道:“到时候他们来了,你就要和阿宁分房睡。”
    “为什么?”我不乐意。
    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微微皱眉:“本来你就该是我的新娘,就不该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哪怕是阿宁。我倒是不怎么计较,但是在我爸爸和元老面前,总还是要注意注意的吧?就算是表面功夫也要做足。”
    我知道他的道理,也只好妥协,又有些不甘心:“那我和你——之后,我还能再和阿宁一块睡吗?”
    许楚明一咬牙,大手狠狠一抓我的小腰:“琊琊,好歹我也是你对外宣称的丈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气我?”
    他故意做了凶狠的样子,我却一点都不怕,反倒是——笑了。他看我笑,更不高兴,却又无奈,一把抱起我,扔到床上。我在床上滚了一圈,笑得更开心,许楚明立刻压了上来,在我唇上一亲:“小坏蛋,你要我拿你没办法!”
    这一亲,立刻引发了我对阳气的渴望,猛然搂住他的脖子,抬头就是一咬!许楚明立刻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我才不管呢,只顾着吸取美味的血液——不得不承认,他的味道确实比阿宁的要好。陶醉在这香甜的味道中,我几乎是忘乎所以地吮吸着。
    “琊琊……琊琊……够了。”许楚明想拉开我。
    不够,我不放,对于阿宁,我不太舍得让他流血,可是许楚明就不同了。我就喜欢这样弄他,在他面前我毫不遮掩自己对血的渴望,还有隐藏的暴躁。
    猛然被他一拉,他的大手扣住我细小的脖子,不让我再咬他:“再吸下去,是要我死吗?”他嘴里凶我,可眼里的雾气却是明显的,像是难以自已了。
    我舔舔嘴角的血,搂着他的脖子:“许楚明,我发现你被我咬的时候,你好像很喜欢呢,是不是?”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我笑了:“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什么样的感受?”他重复着,脸越凑越近:“你自己试试看——”
    我叫出声,他居然在我的脖子上狠咬了一口!疼呢!才想推他,他却开始轻舔我的脖子了,痒痒的,怪勾人的。唇一直往下,掀起我的衣服,轻咬我的小腹,我下意识地战栗起来,听到他低低的笑声:“这是你的敏感处?”
    我嗯了一声,微眯着眼。许楚明抱住我翻了个身,让我坐在他身上:“刚才和你阿哥打电话都说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我看着这张和阿宁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说他想借助宝物的力量提升法力,你们许家应该蛮多这样的宝贝的吧?”隐约猜到了,阿哥是打许家的主意,不过许家愿不愿意——
    “你猜到了?”许楚明的大手还在我的腰上流连:“你阿哥真有眼光真有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们许家的‘五彩石’,那是个好东西,他看上了。”
    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撩拨:“你们不给?”
    “我倒还是还好,但是要说服爸爸和元老会不容易。”他轻描淡写就盖了过去,但是我明白了,许家现在虽然说要和阿哥合作,但是对于这个妖神还是很忌惮和提防的,怎么可能轻易帮着阿哥壮大自己的力量?
    这人和妖魔鬼怪都一样,都有自己的花花肠子和打算,更何况阿哥还曾经是那么可怕的妖神——即便他现在只有六成的法力。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阿哥想要的东西,你不给他,他会很生气。”他生气起来,会很可怕,许家清不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我能感觉得到。
    许楚明淡淡一笑:“如果有天,我们和你阿哥发生了冲突,你说你会帮着谁?”
    我沉默了会,回答:“不知道,也许会帮阿哥,是他给了我生命。”
    我才不信许楚明说的话——“我倒还是还好,但是要说服爸爸和元老会不容易。”他怎么可能甘心给一个妖神强大的机会和力量?哪怕现在需要这个妖神为他助阵。他一定有所忌惮。忽然觉得他很欠咬,低下头,在他肩头上又是狠狠一咬!
    他闷声一哼:“琊琊,我们的洞房你不会也一直这样咬我吧?”
    我松开了他,看向窗外,龙山的雾气很重——哦对了,晓雾很久没再找过我了,是因为我被封印了气息所以找不到我吗?
    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我想我很快可以下水了——温泉,我一定要去看看,潜到深处。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有点麻烦,因为北院实际上是在一个温泉的出口处上方盖了一间小屋子,平时不可以随便进去,也会有人在那附近来往,我要怎样才能做到不被人知道?
    或者,在龙山应该还有其他的温泉,我可以去看看?
    抬头看看这快要下了雪的天气,我直犯愁,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去找温泉?龙山不算大,但走遍的话,我估计不是我这具身体能够承受的,万一迷路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要一个人出了这宅院,许家的人肯定不允许的。
    我厚着脸皮来到了陆扬的房间。
    他的眉头皱起来,警惕地打量我:“去逛龙山?宁少爷知道吗?”他坐在床边,双臂向后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往后倾斜,一双长腿随意舒展着,鞋尖几乎要碰到我的棉拖鞋。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不怎么敢看他:“他不知道。”
    “宁少爷不知道?”陆扬有些奇怪地样子:“为什么?”
    我一鼓作气,把事先想好的谎话说出来:“如果他知道,一定不让我去,怕我生病发烧什么的。而且他知道了,许楚明也会知道,许楚明一定更不让我出去,要不就派了很多人跟着我,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被那么多不熟悉的人跟着,像是在监视我。所以,除了你我,谁都不知道最好。”重重地补了一句,以表示我的决心。
    等了一会,才听到陆扬的声音:“太冷了,下午两点再出去吧。”
    得逞了,我太高兴,忘了说谢谢,转身就要离开。
    “琊琊!”陆扬不满地叫住了我,手掌抓住我的手臂一扯,将我扯得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立刻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赶紧说道:“谢谢。”又忘了,最近阿宁没怎么提醒我,我都忘了一些礼节了。
    说完又想溜,陆扬却抓着我不放,再一用力,我几乎整个人撞到他怀里,不高兴了:“干嘛?”这样扯我我会疼,他力气那么大!
    陆扬瞪着我:“说谢谢也不看着人说,不礼貌,跑那么快,利用完我就跑?”
    我有点理亏了,只好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又道谢了一次。说完了,不放心,又再次叮嘱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就我俩知道。”鬼知道许楚明那个家伙知道了会不会怀疑我?
    “就我俩?”陆扬重复了一遍,看样子有点怪怪的。
    我点点头:“嗯。我先回去了,阿宁该洗完澡了,他出来看不到我会找我的。”趁着阿宁在洗澡的空当,我偷偷溜出来找陆扬,好在都是一个院也都是一个大屋的,不然我还得换上衣服鞋子,真麻烦。
    抓着我的手一下子放开了,陆扬不客气地挥挥手:“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人品爆发才行,要多更新,奶奶的。
    低贱的巫女
    “阿妹,阿妹。”阿哥在叫我?好困,我在阿宁的怀里睡得舒服,不想睁开眼。
    “醒醒啦!”脸蛋上被咬了一口,我不甘不愿地睁开眼,正好对上阿哥的笑脸。迷糊地看看四周,漆黑一片,是在梦中。
    “你怎么进到我的梦里来了?”我嘟囔了一句,将脑袋缩回他的胸口处,那里很温暖。
    “有事找你啊!”阿哥把我的身子往上挪了挪,好让我看着他:“听话,这梦中的交流不能持续太久,许家的结界一重又一重,要不是我们是兄妹,我都找不到你。”
    好嘛,我睁开眼看他:“什么事。”
    “你知道‘五彩石’吗?”他问我。
    “知道,许楚明提过,说你想要。”我点点头:“他们不给你是吧?”
    “是。”阿哥点头:“我要你帮我找到‘五彩石’藏在哪儿。”
    要我找?怎么找?我有点奇怪,也有些犹豫:“如果你偷偷拿了‘五彩石’,那我不是成为你的帮凶?阿宁以后会不会生气?”许楚明生气的话,也是很可怕的。
    阿哥不高兴了:“我是你阿哥,你怎么不帮着我?再说了,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群除妖师对我们兄妹俩的提防吗?你就不怕被利用完之后我们都被打得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我怕了,又有些倔:“阿宁不会那样对我的。”
    阿哥一掐我的脸,很生气:“你就知道你的阿宁阿宁!退一万步来说,他不会,难道许楚明不会?”
    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掐我:“那好吧……”
    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不解:“我现在就像是被困在龙山了,哪儿也去不了,你要我怎么找啊?”
    “傻子,”阿哥嗤我:“我怀疑那东西就在龙山!”
    “在龙山?”我有些惊讶:“不在祠堂?”依照我的想法,这东西应该是在青山的祠堂吧?天石不也在那儿吗?
    “你真相信许楚明说的——‘天石’在祠堂啊?”阿哥很不屑:“依我看,这些宝贝肯定都在龙山,那是许家的起源地,又有神的庇护,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那我要怎么找?”
    阿哥笑了:“‘五彩石’还有个名字,叫做‘阴阳石’,这宝贝的奇特之处在于能在阴阳之间平衡力量的同时引导自身力量的成长。不像‘天石’,一味给予力量,而且还可能会被反噬。这宝贝对你我来说,是最好的东西,因为我们兄妹俩身体里的力量都没法彻底掌控,有了这东西,将不会导致我们被自己的力量所害。”
    这么好?我也想要:“只有一块吗?”
    “据我所知有五块,但许家就有两块,这除妖师小气死了,就是不肯给我。”阿哥说道,笑眯眯:“琊琊,有了这两块,你我就不必忌讳许多了。”
    他是在诱-惑我呢,不过我也确实想要,就问道:“你快说我该怎么找吧。”
    “既然是‘阴阳石’,而龙山正气这么盛,那这宝贝肯定会放在一个连接阴阳的地方——比如,水。”
    “温泉?”我叫出声,有些讶异:“我还在想着去找一处深点的温泉,潜到深处去瞧瞧呢!”这么巧?就和他简单说了我找陆扬的事情。
    阿哥听了,沉思了会,说道:“不用找,肯定就在北院那里,只有这样,也才能让许家放心把‘阴阳石’放在那里,那一处的温泉肯定是最深最大的,才有足够的空间去容纳力量。”
    啊?我沮丧了:“那我还约了陆扬明天出去呢,不是浪费时间了?”
    阿哥眼珠子一转,说道:“倒也不是,你倒是可以去山的另一面看看。一般都会有阴阳两面,如果另一面是阴气较重,那也有可能将宝贝放在另一处,如果不是或者阴气不足,那就肯定是在北院那里了。”
    好吧,我点头:“我明天看看。”
    才说完,就被他紧紧抱住:“阿萝真好!好喜欢阿萝!”撒娇的声音,一下子又变成了阿古。
    我很无奈,又不忍心推开阿古:“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我想你嘛!”他将我松了松,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里头都是宠爱:“阿萝,亲亲我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
    光影斑驳的树下,轻轻拂过的清风,阿古的眼里有氤氲,他的唇红红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那才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我的心跳也有些快,这样奇异的感觉,被人喜欢的感觉,真是奇妙。
    他说:“阿萝,你什么时候可以亲亲我?”
    我没回答,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就这样,一直到阿哥占据了他的身体,我也没再和他有过更亲密的行为。
    “阿萝,”阿古在唤我了,声音低低的很让人心疼:“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回过神,轻声道:“不是的。”小手捧住他的脸,嘴唇凑上前一亲。
    “我要这里。”阿古指指嘴唇,哀求的样子。
    我犹豫了会,还是答应了。轻轻一碰,这是阿古的味道。他微微张了嘴,含住我的唇,动作轻柔、羞涩——这才是他,这才是阿古。渐渐的,他急促起来,我闭上眼,听到他在说:“阿萝,我想进去,和你成为一体。”
    这样的冬季,到处都是萧条的情景,可龙山却是不同的,山脚下还算是正常,越往上就显得它的诡异出来。树木葱郁,完全不像是冬季该有的,越往上越是这样,真是诡异。
    “龙山不同于一般的山,你不能用一般的思维去看待这座山。”陆扬给我解释:“这是一座灵山,有神的庇护。”就在刚才,他带着我偷溜出了宅院,他身手矫捷,抱起我行动也自如,根本不担心会被其他人看到又或是察觉。
    是了,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想继续往上走,冷不防陆扬拉住了我:“越往上越冷,这里是半山腰了,你上去能受得住吗?”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去山脚下?”
    他立刻拒绝了:“不行,山脚下虽然有我们的人,但你不能离开这座山。”
    “山脚下有许家的人?”我好奇。
    “是,山脚下不远处有个小镇子,叫龙山镇。都是我们的人,为的是不让其他人误闯龙山,也为了及时发现不对劲的事情。”
    我倒是有点想去,好奇嘛,不过陆扬既然说不行,那就真不行。我说道:“那,就随便走走吧。”不敢突然说出要去山的另一面的事情。
    陆扬听了,就带着我往石路上走去,边走边埋怨:“这山上有什么好逛的,你又不需要这灵气修炼。”
    我扯着谎:“走走也好,身子太弱了不行,就当是锻炼锻炼。”
    山里虽然冷,但毕竟还是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何况我穿得多,又一直在走路,反倒还出了点汗。边走着,我边和前面的陆扬聊天:“小镇子上的人和那新一样吗?还是和城市里的一样?”
    “那新?”陆扬没回头:“不太一样,但也和城市的不一样,那个小镇子,因为不希望被外人知道,所以基本上与外头隔绝的。但是为了生活需要,也会有一些城市的东西引进来,不过都是族人所操办的,不能让太多的外头的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对于外边来说,所留下的印象——如果有人知道的话,应该算是落后的吧。”
    哦,我继续问道:“那都住的是什么民族的?有壮族的吗?”
    “都有。”
    “那,有什么有意思的习俗吗?”真的很好奇。
    “有意思的?”陆扬顿了顿:“我说不上来,并不了解这个。那你们那新呢?”
    那新,有啊。我想了想,说道:“比如结婚。”
    我曾经在山上,在蛊神的帮助下偷偷飞到了半空中,偷看下方正在迎亲的队伍。男人们为了将美丽的新娘子带走,在女人的家门下唱着歌,好让新娘子的姐妹们将新娘子放出门。而新娘子的姐妹们刻意刁难着,用山歌为难下方的男人们,看他们怎么作答。
    阿哥要带走阿妹,你可有爱她的心,你可有宠她的意?
    阿哥要带走阿妹,你可有丰厚的礼金,你可有丰盛的宴席?
    若是都没有,你就快快回!
    阿哥的爱如天上的太阳,永远都如火热,阿哥的爱如天上的月亮,永远都如水柔。
    阿哥没有丰厚的礼金,只能让天上的太阳给我备下金灿灿的阳光,阿哥没有丰盛的宴席,只有山上的神仙将这山山水水作为聘礼。
    阿哥还有强壮的身体,阿哥还有温暖的大手,永远都为阿妹种出最好吃的粮食,永远都为阿妹暖和冬天里冰冷的手。
    男人们大笑起来,上头的女人也笑了,情爱在他们的心里并不需要矜持,只要心中爱慕,就可以大胆地表示出来。
    陆扬在前方听着,忽然问了一句:“你不能去参加婚礼吗?”
    我淡淡道:“不能,我虽然是巫女,受他们的尊敬,却也是带着不祥的人,如果我随意下山到了他们中间,将会给他们带来灾难。”很矛盾不是吗?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属于正常人类的巫女,既是高高在上,也是低贱遭人唾弃的。唯一的界限,就是不能越过那一条小河,否则,就是有违天意。
    我们之间又恢复了沉默,我回忆着过去,只是看着脚下的路走着,并没有去留意周围的一切。
    忽然,前方的陆扬站住了脚。
    “怎么了?”我几乎要撞上他的背。
    他转过身,看着我:“我没注意,不小心进了迷雾林了。”
    双修的开始
    “迷雾林?”我愣住了。
    “嗯,”陆扬气定神闲地点头:“应该走另一条道的,那样就不会被困住了,我光顾着和你聊,又好久没来了,就给忘了。”
    “那怎么办?”我皱眉。
    陆扬毫不紧张:“没关系,坐一会,迷雾很快就散了。”
    “会自动消散?”我问他,很奇怪。
    “当然,”陆扬回答:“这本来就是一群迷雾妖精在调皮,只是针对一些外来的人,一会它们感受到我的气息,就会慢慢散去。”
    这样,我也累了,干脆在石阶上坐下,陆扬则在我的旁边坐下。他也出了点汗,大手一抹额头,跟我说道:“这龙山大致就是这样子了,你还要往下走吗?那还没有这里的有意思。”
    我心里一喜,总算找到可以说出目的的机会了,赶紧说道:“那要不去山的另一面看看?”
    “山的另一面?”陆扬想了想:“那边的日照没有这里足,不过视野更好是真的,树木相对稀少些。”
    “那就去看看,然后就回去吧!”偷偷高兴。
    陆扬点点头:“不过也要出了这迷雾林才行。”
    我哦了一声,想起了那新的小树林,那里头也会有调皮的妖精故意布了迷雾,捉弄偶尔进入的人。如果不熟悉的话,就会很慌张,走失在里头,被它们扯头发、扯衣服,捉弄你,要把你吓哭。
    我也曾经被处在迷雾中过,手里拿着小盆子,里头有我刚刚得到的小鱼。左右张望,路都看不到。
    陆扬听了,问我:“那你怎么办?”
    我笑了:“唱歌咯!”
    “唱歌?”陆扬有点奇怪。
    是的,小妖精们喜欢听那新的歌,无论是寂寞还是高兴的歌,它们都很喜欢。就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你得用歌声去让它们安静下来。那新的老人说过,对待凶恶的鬼怪,要比它们更凶恶,好把它们都喝斥走。可对待调皮并无恶意的鬼怪,只需要用你的歌声把它们安抚了就好。
    那新的歌,有着属于这个地方的味道,有着属于唱歌者的力量。当你想要歌声将爱人打动,那么你就先要唱着绵绵情歌把这天地万物打动;当你将哀思融入了歌声中,那么鬼怪们也要难过;当你唱着喜气的歌,这天地也跟着欢喜起来。
    盆里的小鱼不安地游荡着,像是害怕迷失在雾中。
    而我,哼唱着歌,劝慰小鱼不要慌张,我告诉它,这不过是小妖精在调皮,并没有恶意。当一切烟消云散,我就重新迈开了步子,带着小鱼回到我的小屋子里。
    陆扬静静听着,忽然问了一句:“你到底是爱着那新还是恨着那新?”
    我一下子怔住了,是啊,我到底是爱着那块地方还是恨?沉默了一会,我说道:“爱,是因为我在那里诞生,这样天生的联系让我不能不爱;恨,是因为那新并不爱我,我很寂寞。看到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男人或者女人,有人记挂他们、疼爱他们,我却什么都没有,这恨,就像爬墙虎缠在心头疯长,没法控制。”
    他们敬畏我,也厌恶我,就是山中的一条小小的竹叶青也不愿意和我来往。我曾经恼恨地摔碎了镜子,讨厌里头那个孤单的我。
    大手伸了过来,替我将长发撩至耳后,我诧异地转头看着陆扬:“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立刻收回手,不看我:“这迷雾还有一会才能散,要不我把它驱散了吧。免得你在这儿坐久了会冷。”
    也行,我坐着看他怎么驱散——
    身子一颤!
    陆扬咬破了指头,血立刻流了出来,他任由一滴血滴在了地上。这味道立刻散了开去,随风飘走,带着他的气息,很快的,迷雾散了。
    “好了——琊琊!”
    “停,停!”
    “琊琊!”
    陆扬大叫着,想要把手指从我嘴里拿开,可只要他想抽走,我就会用力咬住,让他更疼。整个人几乎扑到了他怀里,贪婪地吮吸指头上的血,不管他怎样的呼喊。他大概是想推我,但是微微一动我就咬得更厉害,他只能吸着气。
    好不容易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咬着他,我将脑袋贴着他胸前,深深嗅着他的味道。我低喃出声:“嗯,妖兽的血很热呢……”但还是比不上许楚明的血,许楚明的血能让我舒服得像是喝了米酒——喝的时候没有太大的醉意,很好喝,但过了一会就开始发作了,让我像是在云里雾里。
    而陆扬的血,味觉冲击力很强,尤其热,真像是冬日里的烈酒。隐隐约约的,回忆起了她出来的时候狠狠咬破陆扬脖子的感觉。
    脸蛋被他捧起,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指头都要被你咬断了!”
    我笑了一下——有点醉醺醺的样子:“对不起。”
    他瞳孔的颜色突地变了,变成了蓝色,我呀了一声:“你的眼睛?”怎么了这是?
    话音才落,猛然被他拉起,他沉着声音道:“走吧,雾散了。”
    “哦。”我也清醒了,赶紧跟着他后面,并且偷偷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在前头说道:“喏,到了,光线不太好,你注意点脚下。”
    是了,我感觉到了,这儿灵气没那么浓了,心里很高兴,赶紧快走几步,越过他身边,深吸一口气——
    我失望了——
    这儿的阴气不够重。看样子,一切又回到原点,我还是得想办法偷偷去北院的温泉一趟了。沮丧了,我低着声音说道:“我累了,回去吧!”
    “才来你就要……”陆扬不高兴了,但没说下去,顺着我的意转过身:“好吧,好吧,走吧!看着脚下。”
    天地本是混沌的,盘古拿了盘古斧一劈,才将天地分开,从此天地分开。但凡修炼之人,无不希望能够吸收天地之气,将其精华纳入体内。但各个门派的修炼方式也有不同,有纯阳的功夫——适合男子修炼,如果女人修炼则只会越修炼越虚弱。也有只适合女子修炼的,或是讲究阴阳平衡的,如道家,并不限制人的,只是讲究控制得当,引导得当。
    我和阿宁的双修,类似于这一种。
    我睁开眼,这是一间属于我自己的练功房,其实我用的时间并不太多,一般是上午一次,用以练习阿宁教给我的内功心法。
    站起身,我掀起贴身的练功服,看看小腹上的伤口,嗯,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了。嘴角微微翘起,我想起阿宁昨晚跟我说的事情——
    “好吧,今晚带着你去泡温泉。”
    哈,泡温泉,多好的事情!
    重要的是,我可以趁机探探这个温泉。
    重新整理好衣服,我拿了外套往门口走去——饿了呢,去找点东西吃好了。
    还没到午饭的时间,我回了北院——阿宁怕我饿着,专门给我弄了个小冰箱在房间外的小客厅里,里头什么零食都有。但许楚明又下了道命令,每天只给我固定的量,尤其是甜食,更是严格限制,说避免我吃坏牙齿和长成小胖猪——讨厌,和阿哥一样讨厌。
    我坐在沙发上,看一眼窗子,腾出一只手走过去想把打开的窗子合上——每天佣人都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打开透气,我回来就会关上,毕竟太冷了。不经意的,就看到了那棵树,小树妖静静呆着,再没和我说过话。无论我怎么样逗它,它都不再搭理我了。讨厌我?还是不想告诉我太多的事情?
    “哇——”我欢呼出声,看着这热气腾腾的温泉乐得不行——多大的池子啊,怎么也有百来平米吧?听到门口合上了,我几乎按捺不住,就想要跳下了池子,立刻被阿宁拉住了,斥责我:“小心些!这池子越往中间越深!”
    我呵呵笑出声,还是听话地慢慢下了水池,溅起些许的水花,蒙了我的眼。
    手一擦脸上的水珠,透过雾气看着阿宁——他也下了水,就在岸边,正愣愣看着我出神。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看身上,穿着的小背心和小裤子湿了水,正黏糊糊的贴着身上呢,而且水只淹没了我的大腿根,看得出半隐半现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阿宁看着我的眼神太炙热,于是小声道:“我不想穿泳衣,那个,我觉得不透气。”我可不是故意要勾引他,虽然,我喜欢勾引他。
    想低着头,又想看着阿宁,犹犹豫豫的,终于抬起头,看着阿宁一步步朝我走来。其实也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并不远,他很快就站到了我面前,大手抚过我的脸,喃喃道:“琊琊……”
    我应了一声,抱住他的腰身,将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处。他的大手就在我的肩头处流连,轻声道:“琊琊,你好像瘦了点,又好像长高了点点——比起我刚见到你的时候高了点点。”
    “嗯。”我应答着,不想说更多的话,只是沉浸在他不规则的心跳中。
    阿宁引导着我在温暖的泉水里坐下,我则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往后挪了挪,靠着池壁,柔声道:“第一次泡温泉?”
    我点头,他又问道:“喜欢?”
    我再次点头:“很舒服,和阿宁一样暖和。”
    他笑了:“我哪有这么热的?”
    我不说话了,抓住他的手,往我的胸口挪去。粗糙的手指划过敏感的果粒处,我战栗了下,雾气中也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琊琊。”阿宁又在叫我了,声音低沉沙哑,眼神也变了,直勾勾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感受,这时候的他,最想要的就是——我。
    贴上他的身子,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双修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节,我会努力写个不被和谐的!!!!!!!
    双修
    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爱便爱,恨便恨,不需要掺杂太多的东西——否则那会让一切都变味。爱他(她),当然就渴望他(她),人的让我们想要碰触对方,和对方交合,看着对方为自己露出那一刻的表情。
    身下垫了柔软的大浴巾,我躺在白色浴巾上,呼吸急促。而伏在我身上的阿宁,他的脸上有水珠,不知道是这泉水还是他的汗水,一颗颗地滴落,滴答滴答,像是催-情的敲击。
    他的手指很灵活,把碍事的小背心和小裤子都脱去了,指肚在来回的撩拨,像是在画画,又像是在下咒——催-情的咒。
    “琊琊,”他低喃:“多美的身子,小小的,柔软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嘤咛着:“阿宁,也很好看。”喜欢他在这一刻的表情。
    这里头真热真闷,让我出现了眩晕的状态。
    阿宁,我,我,阿宁,当结合的一刻到来,更加剧了眩晕。雾气升腾中,我只隐约看到他动情的双眼,又或许不是雾气的关系,而是我陷入了情-欲的原因。身子忽然沉了,又忽然轻了,完全任由他摆布,再不是自己的身子。
    他抬高我的腿,咬着我柔软的小腿肚,越发深入。
    我看见了我的小木屋,木屋里头的我对镜梳妆,梳子在手中被我摩挲着,我期盼有个男人可以和这梳子一样不离不弃地对我。
    我看见了小树林,妖精们迷了我的路,嬉笑着捉弄我,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拉扯着我,又在我身上游走,衣服一件件掉落,我终于赤-裸了。
    我看见了阿古,又或是阿哥,不,不,是阿宁吧?高大强壮,却看不清他的脸,我闭上眼,享受他给我带来的温暖和温柔。是的,温柔,哪怕是再急不可耐,他也总是照顾我的感受,要我和他一起享受快-感。这个男人,是阿宁,肯定是。
    “琊琊,”他在轻声叫我:“别忘了我教给你的心法。”
    “嗯……”我应道,感觉到身下的浴巾也被弄湿了一些,多窘人。
    唇被含住了,我叫不出声,只能将他搂得更紧。
    身边一下子安静了,静得诡异,却又可以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我的呻-吟声、阿宁的喘息声。热?好像是,却又很舒服,真奇怪。
    风吹过了天空,笑声带着喜悦,因为她即将要见到她的他。
    她亲吻地上的小草,告诉小草她的喜悦,因为她即将要见到她的他。
    她绕着大树跳舞,告诉大树她的喜悦,因为她即将要见到她的他。
    这鸟儿都在成双成对,这枝枝叶叶都在交缠不休,而她也即将要与他交合。
    他们的交合是在月下,没有遮掩,没有害羞,因为这是最美的交合。
    天地给他们作证,月亮给他们作证,他们的灵魂永远缠在了一起。
    魂魄被撞碎了,与阿宁的魂魄融合,我们不再是单一的,他的身体里有我,我的身体里有他,我们完成了完美的结合。我忍不住哭出声,压抑的哭声像是火,让他更加兴奋起来,强行将我的身子打得更开。平时温柔的阿宁变得有些粗暴起来,可我喜欢,至少在这时候是喜欢的。
    他强壮有力,将我抱起,翻了个身,让我坐在他身上,他则躺在了浴巾上。
    “喜欢吗?”他问我,用沙哑的声音。
    我答不出来,身上出了汗,额前的刘海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手覆在他的小腹上,支撑身体的力量,跟随他的动作而摇摆。
    要死了,我——要死了。
    身体在战栗,我软成了水,伏在他身上喘息——刚才一瞬间的感觉,真是美好,从未有过的。
    “累吗?”阿宁问我,一边将我扶起,他也坐了起来。
    我想了想,活动了手脚,摇头:“不。”不会像之前那样,每次欢爱过后我都会很累,身子太小,承受不起他太过激烈的索取——而他也会很体谅我,尽量放轻动作。而这一次这样的激烈,我都没觉得很累,难道这就是双修的好处?
    “我给你洗洗吧。”阿宁抱着我重新下了池子,轻柔地替我擦洗身上和下-身私密之处。我则给他擦去脸上的汗珠,忍不住又抚摸起他的身上——极喜欢这样强壮有力的身体。
    阿宁笑了,很宠溺地看着我:“一会洗完了就回去吧,温泉泡久了也不好的。”
    我本来想点头,忽然想起了我的目的,赶紧摇头:“我想再泡一会。”
    阿宁不肯:“不行,一会我还得去明哥那里一趟。”
    “那,我就自己泡一会。”
    “不行。”
    “为什么?”
    “这里是浅水处,但是往中间就很深很深,不安全。”
    “我又不会去那里,我就在旁边泡一会就行。”我知道不安全,但是我就是要下去看看。
    阿宁还是不同意:“泡太久了会晕过去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就一会,就一会,十分钟?”
    他无奈,想了想:“好吧,我让女佣进来陪着你。”
    “不要不要,我不要陌生人看到我的身体。”我撒娇:“我没穿衣服呢!”
    阿宁没办法:“说好的,我出去之后你就只泡十分钟,然后我会让女佣在十分钟后进来叫你,别乱跑!”
    我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一走,我毫不犹豫地往池子深处走去,直到快淹没了我的嘴巴,一个深呼吸,我潜入温泉中。
    我会游水,而且技术不错,偶尔,我会在夏夜的晚上潜入那新的小河中。河水并不算太深,但雨季地时候会涨到十几米深,我就喜欢潜入了水下,用有限的视力看着河里的鱼鱼虾虾以及其他的生物。或者闭上眼,在水里浮着,好像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
    温泉的水并不算太热,而且好在现在是冬天,不然一定会热死在水里。我犹豫了会,往水流来处潜去,可是越潜光线越弱,而且,好像真的很深!不仅深,这个泉水的出口一定很宽,否则水量不会这么大,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我的前进,真麻烦。
    再潜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的一口气能不能撑得住,得想想办法才行。
    正当我准备往回返的时候,忽然发现深处闪过一道光,很快很快,但还是被我发现了。难道是——我一乐,气漏了不少出来,赶紧往上潜去!
    “阿萝,阿萝。”
    讨厌,阿哥又把我吵醒了,我勉勉强强地睁开眼:“嗯。”
    “别睡了,快说你去看过那温泉底没?”他晃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睡觉。
    我打了个呵欠:“今晚去了,很深,我没准备好,下不去,而且阿宁也不让我自己呆得太久。”
    “发现了什么没?”阿哥很着急。
    我点点头:“有光,但不明显,闪得很快。”
    “真的?”阿哥高兴了,想了想,接着说道:“阴阳石在月圆的时候会发出五彩光色,现在快月圆了,所以你才会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光。阿妹,琊琊,你最好是在月圆之夜去探探,再想办法拿到手。”
    我揉揉眼睛:“哪有那么容易到手啊?”难道许楚明不会设置障碍吗?
    “你先探探,看看怎样,我们再想想办法。”阿哥哄我:“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和你在梦里交谈太费劲了!”
    我睁开眼,耳边听到阿宁均匀的呼吸声,我坐了起来,皱眉将手伸到睡衣里,轻轻抚摸小乳——嘶,疼。真奇怪,怎么忽然就疼起来了?我看看熟睡的阿宁,想摇醒他,又不想他醒来——实在他现在每天都很忙,挺耗神的。
    犹豫了会,我下了床,拿了外套披在身上,悄悄出了卧室。
    顺着过道一直走,经过楼梯口再继续往前几米,就是许楚明的房间了,我敲敲门,没应答。也是,他肯定在睡觉呢。我干脆开门进入,又推开虚掩的房门,慢慢走到他的床边,小手伸进暖烘烘的被子里,抓住他的手轻扯:“许楚明,许楚明,醒醒。”
    他的手动了动,脑袋往我这里一歪,很迷糊的样子:“琊琊?”
    我干脆爬上床,掀开他的被子:“我生病了,你给我找医生。”
    他一下子醒了,爬起来抱住我的双肩:“怎么了?”
    “疼。”我小声说道,有点不好说出口。
    “哪里疼?”许楚明皱眉:“伤到了?”
    “不是……”我犹豫了会,说道:“你叫医生来嘛,要女医生。”不想和男医生说这事。
    “到底怎么了?”许楚明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看看。”
    我抓住他的手,有羞又窘:“是……是胸部啦……”
    许楚明愣了一下,没说话,我们就这样在几近漆黑的卧室里大眼瞪小眼,我有些急了:“很严重吗?很可怕吗?突然才疼的,我刚才一摸,疼。”
    他的脸部表情慢慢起了变化,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问他。
    他却说道:“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你让我碰一碰。”
    啊?我条件反射性地护住胸口:“干嘛?”
    “怎么?你还担心我心怀不轨?”他很莫测的样子:“我又不是没碰过。”
    我犹豫了会,还是同意了:“那,好吧。”
    放下手,看着许楚明把我的外套脱去,又将温暖的大手伸进我的睡衣里,来到小乳处轻轻揉着——我抽口气:“疼。”当然,也夹杂着快感——我已经开始对男人的抚摸有了很自然的反应了。
    “这样呢?”他换了个地方,声音轻柔:“很疼?”
    “还好……不是很疼,但是也不舒服。”我确实有点不太舒服,对于他这样的动作,有些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和谐!
    交朋友
    他终于把手抽出,却不声不响地重新躺下,做出要睡觉的样子。我急了,推他:“怎么了嘛?”
    许楚明笑了,很悠闲地拍拍他的身边:“陪我躺一会,我再告诉你。”
    讨厌!我犹豫了会,还是在他身边躺下,撅嘴:“你想占我便宜。”我就知道他会不放过任何一个站我便宜的机会。
    他一点都不生气,笑得很开心,动作迅速地在我的唇上一亲:“琊琊真聪明,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了,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才不是呢!”我反驳他:“你的脑子里都是坏主意,我不猜都知道。”
    “好,好,我都是坏主意。”他乐呵呵:“琊琊是好主意,行了吧?”
    “快说怎么回事!”我掐了掐他的手臂,他很强壮,不怕掐,所以我喜欢掐他。
    许楚明笑得诡异:“没什么大病——”
    “那到底是什么嘛!”又卖关子。
    “很简单啊,”他闲闲道:“你在发育,乳-房当然也跟着发育,难免会有些疼。”
    是这样?我愣住了,想了会,问他:“会一直疼吗?”
    “不会,不过应该是一阵阵的,可能会在你经期之前明显一些。”
    是吗?我想了会,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到我来事的日子了。许楚明看我不说话,扯扯我的头发:“琊琊,你今天和阿宁泡温泉泡得舒服吗?”
    他故意咬重了舒服两个字,我一下子心虚了,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他却不肯放过我:“阿宁的功夫很好吧?”
    我瞪他:“你好讨厌——你怎么知道我和阿宁在里面就——我们规规矩矩泡澡呢!”他怎么好意思问这个,我就不承认。
    许楚明笑眯眯:“别装了,我本来想去泡泡的,没想到被你们抢了先,女佣在外头告诉我你和阿宁在里头。遮遮掩掩的,不是在做-爱是什么……”
    我捂住他的嘴,有些脸红:“好了,别说了。”
    他拉下我的手,笑容狡猾:“双修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我今晚和阿宁见过啊,他泡完了就直接去找我,我能看得出来的嘛,气色有点不同。”
    有那么容易就看出来了?我才不信呢,他就喜欢逗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恼恨地捶他的胸口:“你在套我的话!”坏人!讨厌!
    许楚明呵呵笑起来,在我脸上一亲:“今晚和我一块睡?”
    “不,”我直接拒绝了:“你跟阿宁说过的,不轻易碰我。”
    他居然很无辜地样子:“我没打算和你干嘛呀,就是一块睡而已。”眼里分明是狡猾的。
    我说不过他,闭了嘴不吭声,他看在眼里,故意引我说话:“泡温泉很舒服吧?我听说你自己还在里头泡了一会。”
    我嗯了一声,他又接着说道:“没在水里乱窜吧?”
    心里咯噔一下,我迎上他的视线:“什么叫做乱窜?”
    “就是在温泉里玩潜水什么的,东钻钻,西钻钻之类的。”许楚明很漫不经心地说道,却让我有些寒。
    于是很镇定地和他对视:“那么热,玩什么潜水?而且阿宁说过中间很深,危险。”
    他摸摸我的脸:“对,很危险,千万别下去,乖,下面有怪物会窜出来咬你。”
    吓唬我?我只好一装到底:“什么怪物?”
    “会吃人的,特别是每月月初。”许楚明的笑脸看起来很诡异,有点可怕。
    我接不上话了,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候,他忽然扑哧一笑:“逗你玩的。”
    “……”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事,后天我爸爸和元老会的一些人会来,你得和阿宁分开睡,别忘了。”
    “哦。”我应了下来,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大不了我偷偷去找阿宁,嘻嘻。
    “你别想偷偷和阿宁睡在一块。”许楚明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闲闲打破了我幻想:“阿宁的房间我安排在另一幢木屋,你要过去得出了这个院子再走上一小段路,而这段路上,还会经过我爸爸和元老们住着的地方。”
    看我吃惊地盯着他,他仍旧很悠闲地说着:“每天晚上十点半,我会去你房间看你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就去阿宁那里把你抓回来。除非有什么特别情况,你得和我汇报了再说——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到时候你的房间会改在我隔壁。”
    啊???我愣住了,他全打算好了?
    我看了他半天,爬起来:“我要回去了,阿宁要是发现我不在身边会找我。”
    “生气啦?”他居然敢笑。
    我不理他,穿了外套,转身想离开这里——猛然回身,扯过他的手臂狠狠一咬!
    不—解—恨!
    就这样,今天早上我从练功房回来,房间已经换了,我叹一口气,打算补个眠,爬上床就睡下了。
    嗯,我真想和阿宁一起睡,多暖和,唉。
    沉入梦乡中,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屋木里,一个人好寂寞呢。
    脸上有点痒,似乎有指尖划过,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吗?
    我不担心在这里会有想害我的人,难道是许楚明?好像没嗅到他的味道啊……
    我还想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决定醒来,翻个身,眼睛睁开,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是的,一个女人,正在小沙发上坐着看我,面带微笑。
    我愣了愣,爬了起来:“你是谁?”
    她笑着站了起来,很高,银色细毛短上衣,深蓝色的裤子,一双黑色皮靴。她朝我说道:“我叫潘莹子。”
    潘莹子?我没印象,但是潘姓的,又是年轻女人,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潘奶奶的孙女。看我疑惑的样子,她补了一句:“我就是潘奶奶的孙女,上午跟随我父亲来的。”
    哦,我没猜错,但是她来我房间干什么?正想着,她走到了床边,顺势在床沿坐下,伸手在我脸上一划:“琊琊,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可爱。”
    我缩了缩,不喜欢她这样的神态,带着微笑却摸不准在想什么,和许楚明还真有点像。我问她:“你来我房间里干嘛?”
    “来看看你,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我很好奇。”她的五官很耐看,而且给人的感觉并不坏:“我想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巫女、能够成为明少爷新娘的巫女是什么样。”
    她朝我伸出手:“琊琊,我们交个朋友吧!”
    朋友?我盯着她,我不认为她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的,我们又没见过面,为什么要做朋友?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手臂,再到她的肩膀、脖子——最后是胸脯,好丰满……
    女人,这才是女人,我什么时候也能长成这样?
    最近我确实对这方面很在意。
    我收回心思,拒绝了她:“我和你不熟。”
    潘莹子好像是没想到我会拒绝,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笑脸:“好,我们会熟悉彼此的,今后接触的机会还很多。”
    我不做声,气氛一下子冷起来。
    门口被推开了,许楚明走了进来:“琊琊,你醒了吗……”他没说下去,有些惊讶地看着潘莹子。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在休息呢!今天上午赶路来的,挺累的吧?”边说边走到床边站着,先是看着她,接着又看我。
    潘莹子站起来,很优雅:“是好奇,想来看看你将来的新娘子,很可爱的女孩。”
    许楚明笑了:“她可不是女孩,一百多岁了!”
    我听着他们俩对话,插不上,有点烦:“你们在我这还有事吗?”对这个潘莹子,我总有种戒心,完全是下意识的。
    “呵呵,我把琊琊吵醒了,她生气了呢!”潘莹子笑道,像是在开玩笑。
    许楚明则在床沿坐下,摸摸我的脑袋:“快吃午饭了,琊琊想吃什么?”
    吃?这倒是好事,我想了想:“白切鸡。”我喜欢吃这个,特别是还带着些血丝的白切鸡,又香又甜!
    许楚明笑了:“好,那你一会就起床收拾收拾,直接去餐厅吧!今天人比较多,我爸爸他们都来了,你一会得和大家打招呼,好吗?”
    “嗯。”我点头,这些之前阿宁交代过我了,礼节性的东西,我听他的。
    “明少爷,”潘莹子出声了:“我好久没来了,你陪我走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许楚明答应了,又轻轻拍拍我的背:“别再睡了哦!”
    “知道了。”讨厌,我又不是小孩子。
    俩人走到我房门前,才正要开门,就走进来了一个人——阿宁。
    “阿宁。”看到他,我就开心。
    阿宁看我一眼,又朝眼前的人打招呼:“明哥,潘小姐。”
    潘莹子笑了:“宁少爷是来叫琊琊起床的吗?她可真爱睡呢,我在这儿坐了半个多钟都没醒来。”她朝我这儿看了一眼,笑脸看起来很灿烂。
    阿宁也笑了:“她是这样的。”话语里有宠溺,又看向我,眼里的温柔一如既往,弄得我心痒痒,希望另外的两人快离开,我好跟阿宁亲亲。
    潘莹子则接了一句话:“宁少爷,我还没和你握过手呢!都说初次相识一定要握手,何况你和明少爷都是我们的主子。”
    嗯?一定要握手?谁说的?我眼睁睁地看着阿宁的大手就这么和其他女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不满,就这么涌上了心头。
    故意
    太阳下了山,月亮上了山,织布机子嘎吱响,女人在织布。
    太阳下了山,月亮上了山,火塘里烧得旺,男人在缠线。
    家呀一家人,一起来为日子忙。
    女人吃着苦,男人挽起袖子打下手,男人累得慌,女人递了毛巾给擦汗。
    家呀一家人,苦到了头是甜。
    我哼着歌,手里的铅笔涂涂画画,专心地画着山歌里的情景。织布机画起来有点麻烦,得仔细点;女人画起来要记得画上她衣服的绣花和头上的布巾,布巾的一头垂下了丝带子,随着女人的动作一晃一晃,很好看;男人嘛,把身材画高大些就好了。
    “画好了吗?”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正看着书的阿宁开口了,眼神往我这里一瞟。
    我低着头,跪在茶几旁,继续完成我的画:“嗯,差不多了。”
    “好啦,跪着多累,来。”阿宁放下书,朝我伸出手。
    “嗯。”怕什么,有地毯又有坐垫垫着膝盖,不疼。我最后勾了一笔,站起来,绕过茶几到了他身边坐下。
    “我看看。”阿宁一手顺势搂住了我,一手拿过我的画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问。
    “织布机。”
    “这个呢?”
    “……人。”
    “哦……画得真好。”
    “这个是我,这个是你。”我给他讲解。
    “是吗?琊琊比画上的好看多了。”
    “……”我不知道这是夸我还是笑我画得差。
    “这画的意思是什么?”阿宁看着我笑笑,搂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
    “就是我刚才唱的歌里的意思,男人和女人一起生活,一起为日子打算,甜蜜幸福。”我解释完了,有些丧气地拿过他手里的画,往茶几上随意一扔:“不看了,不好看。”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就算是画画也画得不好,不像阿古,他画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
    “琊琊画的东西都好看。”阿宁将我抱起,放到他的大腿上坐着。哎了一声:“琊琊,你真的长高了。”
    是吗?我搂着他的脖子,好像是的,以前他这样抱着我,我也只到他鼻子,现在差不多可以和他平视了。胸脯处偶尔还会隐隐作痛,就像现在——阿宁的大手伸入了我的衣服里,轻轻抚摸:“还疼吗?”
    我嗯了一声,他又放轻了力道,弄得我痒痒的,忍不住嘤咛。阿宁立刻将唇凑上来,与我接吻。我现在的吻技很好了,一双手也驾轻就熟地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探入他温暖的胸膛,又缓缓下滑。
    “呵……”阿宁微微呼出一口气,将我的腰搂紧了些。
    我低下头,咬着他的胸口,腰部轻轻扭动,与他摩挲——我知道他喜欢这样。
    “嗯……琊琊,你,该回去了……”阿宁轻喘。他的大手却在我的身上流连着:“快十点半了,你得回去了。”
    我抬起头,转而用舌头舔着他的脖子,低声道:“那就快点好了。”只是分别一个晚上我也受不了,所以抓住每一个机会和他缠绵。
    “不行,不行……明哥,会来找你的。”阿宁还在拒绝,但是我不听。
    “我想你了。”我干脆将手伸入不该伸入的地方,撩拨他。
    阿宁重重地呼吸,不再拒绝,动作迅速地半解了衣服,抱着我的腰身用力一顶!我忍不住叫出声,他赶紧退出一点点:“疼?”
    是有些疼,这身子太小,但我不想打断这样的气氛,搂紧了他的脖子:“不。”努力靠近他,好让他全部没入。大概是我这样的配合刺激了他,他又担心许楚明会来,于是越发加大了动作的力度。
    我喜欢听他这样的喘息,一**的快感袭来,我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肩头,迷糊间指甲居然在悄悄长长,将男人结实的肌肉弄出红印子。
    阿宁叫了一声:“琊琊,你轻点!”
    “嗯……”我赶紧将指甲收回,怎么回事?我好像有点失控。
    身体里有些空虚的难耐,我想在阿宁的脖子上咬一口——奇怪,好像回到了之前我刚和阿宁接触的那种感觉,不太能控制自己。难道是和我的力量增长有关?没法思考下去,我沉浸在阿宁的撞击中,口中尽是娇喘。
    “要,要……”我迷糊地叫出声,又是惊讶,我从来没有在和阿宁的做-爱中说出这样可、渴求的话!
    “好!”阿宁似乎有些惊喜,立刻吻住了我的唇,我们从对方的口中汲取气息。
    门口响起了不合时宜地敲门声:“阿宁,是我。”是许楚明,他找来了。
    我们俩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外头的许楚明继续敲门:“阿宁?我进来了?”
    什么?这是小客厅,门是不反锁的!我正慌乱,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阿宁抱起,匆匆往卧室走去——几乎是才合上卧室门,我就听到许楚明进入客厅的声音,好紧张!背靠着门口,我攀着阿宁的肩头,两人结合的地方让我酥-麻。
    正犹豫着,阿宁轻轻动了起来,我闭上了眼。
    可恶的许楚明却在这个时候又敲响了卧室房门:“阿宁?”
    讨厌!我看着阿宁,故意缩了缩身子,立刻引来他的喘息,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外头的人听到。阿宁的表情有点——又恼又窘,却干脆豁出去了,用力起来。
    外头有人,里头的我们却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阿宁的撞击比平时更用力,我控制不住自己要叫出声,立刻被他堵住了嘴。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如在云中——
    “啊……”拼命压抑的声音,混合了我和他的。
    等两人平静下来,想要穿上衣服,我才发现一个事情——我的裤子和外衣都丢在外头的沙发上了。正犹豫,门口又响起了合适的敲门声,许楚明在外头闲闲道:“阿宁,开开门,琊琊的衣服在这。”
    十几分钟后,许楚明拉着我的手往我们住的小木屋走去,走了几步,咦?我摸摸掉在我脸上的东西,这是什么?又有冰凉的东西掉在脸上了,我惊讶地抬起头。
    “下雪了,琊琊。”许楚明带着笑意低头看我,又看回天空。
    雪?真的是雪啊?我很吃惊,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只是听阿古以前跟我提过,说在有些地方冬天会下雪。下雪的时候满天的白色,一朵朵雪花飘落地上。到时候,地上也都是白色,如果下得大了,地上会堆起厚厚的雪,人踩上去,吱吱作响,一不小心,就陷落到雪里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又伸出手去接雪花,白色雪花落到我的小手上很快就没影了。太神奇了!我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那新不下雪的吧?”许楚明看我这样子,猜到了。
    “嗯,从来不下。”我看着手心里化了的雪花,忍不住将手掌递到嘴边,想舔一舔。
    许楚明立刻拉住了我的手:“别舔,不干净的。”
    是吗?看起来这么纯净的雪花,却是不干净的?我只好作罢,许楚明一拉我的手:“走吧,小宝贝。”
    “哦。”我应了一声,又突然抬头看他:“你干嘛这样叫我?”只有阿宁和阿古才这样叫我,而且也不是经常的。
    “不可以吗?”许楚明不看我,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既然是夫妻,这样叫你有什么错?”
    我答不上来,犹豫着,他又说道:“要不我叫你小乖乖?”
    我不做声,他就嘿嘿笑了:“叫你小白?”
    我狠狠瞪着他:“不行!”以前我不知道小白的意思,但现在我懂了,是在说我傻。之前许楚明曾经这么叫过我,我不明白——我又不姓白,难道是因为我皮肤白?后来去问阿宁,阿宁笑得很开心,说:“是在说你可爱呢!”
    我不信,去问陆扬,这个家伙一听,哈哈大笑:“是在说你傻!”
    我气坏了,几天不搭理许楚明。
    许楚明看我凶他,居然笑得更开心:“好吧,好吧!琊琊现在也变聪明了呢!”
    我甩开他的手,蹭蹭蹭往前快步走,立刻被他一把从身后抱起!我吓了一跳:“讨厌!放下我!”
    “不。”许楚明看一眼我,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琊琊,你觉得你刚才和阿宁在里头做-爱的时候,我在外边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哼哼道:“不知道。”
    “呵呵,我在想——你是故意在气我,当然,我真气到了。”
    “我没看出来你气到了。”我嘀咕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高兴。”许楚明将我调整了一个姿势,好让我抱住他的肩头:“我当时在想,如果在房间里的人是我,而外边的人是阿宁——”
    “不行!”我又羞又窘,他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事情?
    许楚明淡淡一笑,没再说下去。他就这样抱着我走着,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对了,后天上午我们会开一个会议,莹子会报告这些日子以来外边的情况,你也要参加。”
    “嗯,我知道。”阿宁和我提过了,重要的是,会议结束后,阿宁的“第一关考验”就要开始。我有些紧张,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的考验?会很可怕吗?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许楚明说道:“你担心也没用,既然是我弟弟,就必须得通过这‘第一关’。”
    我不说话了。是啊,总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去面对的。比如我变成吃人的怪物,比如她在我身体里想要拼命冲出来,比如我以后要是和她真正融合了,我又会变成怎样?又比如,许楚明和阿宁之间隐藏着的争斗。我不是傻子,真的,我都能隐约嗅得到那火药味,一如暴雨即将到来时那沉闷的气味。天地间黑成一片,云和天空在做斗争,争抢地位——即便现在没有,将来——
    将来谁又能知道?
    我不要他死
    我动动手脚,发现沉得很,居然有人将我的手脚用镣铐锁起来了!我不满地想要甩开,却发现力气太小无济于事,无奈,只能坐着不动。左右看看,除了一盏不太明亮的灯——里头的蜡烛随时可能熄灭的样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等等,好像有些东西?我皱眉眯眼看向不远处的一样东西——好像是个人?
    我想了想,唤道:“喂——你是谁?”
    没有回答,我的声音很快消失了,像是被吸收了一般。我吃力地挪动手脚,往那个地方爬去。越来越近,那确实是一个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隐隐约约的,我还嗅到了血腥味。
    顿了顿,我心里有些慌,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阿古——或是阿哥。
    赶紧加快速度爬了过去,等到了他的身边,我吓得说不出话来——真的是!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小腹上明显有刺伤的痕迹,红色的血凝结成块,可怖极了!我抖着手轻轻晃晃他的肩膀:“阿古,阿古!阿哥!”
    他慢慢睁开眼,看着我,眼神却没有焦距。
    我盯着他,有些惊慌:“你怎么了?是谁弄伤的你?”
    他依旧没有回应,猛然,瞳孔一下子放大!
    “阿哥!”我惊叫出声,他这是怎么了?!
    哧!锋利的武器刺穿了我的身体,又进入了阿哥的身体,疼痛感突然袭来,我死死盯着那刺穿了我的东西——蛇矛,我认得,我记得,这是白蛟的武器。
    死了吗?我和阿哥都要死了吗?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记忆的碎片铺天盖地而来,我忽然想起了阿哥抱着我的情景。十天,我在他的怀里呆了十天,终于长成了十五岁的模样。我不会说太多的话,依赖着他给我的安全感。即便他后来不要我了,即便随着转生,我渐渐忘却了这一切,渐渐开始憎恨和恐惧他,但如今,这感觉又回来了。
    或许,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没法去爱我。
    他始终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不能死,我不要他死。
    东院,我没精打采地坐在许楚明和阿宁的中间,听着潘莹子在汇报外边的情况。
    “越来越多的鬼怪开始袭击我们的人,并千方百计探到我们的各个据点,不过大部分都只是观望,不敢贸然冲击我们。少数几次的一些进攻,也被族人击退。”
    她继续说道:“风蝎一直表现得很尽职尽责,并没有其他的不妥的行为,在斩除进攻者的事情上他倒是不遗余力。”
    我皱眉,看了她一眼,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真是讨厌,要我和阿哥与他们合作,却又百般提防,这也就算了,还暗地里讽刺!连带着扫了一眼潘奶奶和她的儿子、也即潘莹子的父亲潘文先,这两人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冷静样子,说不定心里也在厌恶着我和阿哥,哼!
    “那很好,风蝎能弃暗投明,这是好事。”
    我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阿宁,他在为我和阿哥说话?是看出来我不高兴?要知道,阿宁鲜少在这些元老和他父亲面前说话,也许是他想低调些——因为许楚明。一时间,我有些感动。
    又想到昨晚的梦,我立刻忧心忡忡起来。
    许定严听到了阿宁的话,嗯了一声:“莹子,你接着说。”
    潘莹子又接着说了,我已经开始神游太虚,心思完全不在她所说的事情上。无聊地打量这里——这是一间约有四十平米宽的房子,摆设简单,除了桌椅没有更多的东西,但奇怪的是那一面镜子。就在对面的木墙上,大概有两个成年男子那么高的大镜子,就这么钉在了墙上。
    很诡异的感觉,我忍不住盯着看了几眼,看出来这镜子似乎是连接着其他的空间,但具体那一头的空间是什么,我就真不知道了。
    正想着,我听着许定严的说道:“好了,那么开始许家的考验了,阿宁!”
    阿宁立刻站了起来:“爸爸,我准备好了。”
    开始了?我紧张起来,看着潘奶奶带着人将窗子合上,又放下了厚重的窗帘,一瞬间屋子里给黑暗淹没了。过了一会,有人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屋子里才略微有了亮光。
    阿宁站了起来,往对面的镜子走去,在经过潘莹子的身边时,接过她递来的一把小刀。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动作,但可以猜得到他是划破了掌心。阿宁将刀子交还给潘莹子,走到镜子面前,手掌往上面一覆——
    红色的血丝居然渗入了镜中,一道亮光闪现,我下意识地偏过头,等回头再看,阿宁居然已经不见!
    我倏地站起来,许楚明立刻一拉我:“没事,坐下。”
    我只好坐下,紧盯着镜子。但见镜面似乎荡起了涟漪,像是落入了石子的湖水,所有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等镜面平静下来,就出现了阿宁的身影,我这才放心下来,盯着镜面不放。
    阿宁似乎也有些疑惑,他转了一圈,露出警惕的神情。
    有人出现了,一个接一个走出来,将阿宁团团围住,我瞪大了双眼——他们,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长相——阿宁!每个人都是阿宁!
    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刻转头看着许楚明,一拉他的袖子,他转过头,低头在我耳边低声给我解释:“这是镜妖。”
    镜妖,所衍生出来的人也就是你的分-身,拥有和你一样的外表,甚至可以拥有和你的力量。
    “一个人最厉害的敌人往往是自己,如果你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不足并击倒自己,那么以后要想提升力量也就不是难事,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也能尽快地找到对方的弱点。”
    “最快的时间内?”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许楚明继续说道,声音不咸不淡:“这六个分-身会全力攻击阿宁,如果不能尽快发现自己的不足,那么很快就会一败涂地。”
    我皱了皱眉,轻声问道:“然后呢?”手心有些出汗,不是不相信阿宁,只是要在短时间内攻克六个和自己拥有同等力量的人,这真的很困难!
    “然后,会再衍生出新的六人。”
    “什么意思?”
    许楚明看着我奇怪的浅笑:“意思就是,阿宁在第一轮中获胜,就等同于他自己的力量有了提升、弥补了曾经的弱点,那么新衍生出的分-身也会如此。他得不停地去寻找对方——也就是自己的弱点,再去攻克,再去弥补自己的不足。”
    “这不公平!”我咬了咬嘴唇,这样轮番的攻击谁受得了?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许楚明的声音冷淡得很。
    我明白他的道理,可,我又不甘心阿宁受这样的苦:“那你呢?你过了这一关?”
    许楚明盯着我,挑了挑眉毛:“我十五岁就已经过了这一关。”
    我不做声了,攻击已经开始,没有武器,只有拳脚,但即便只是拳脚,也是集中了法力的,不能小看。阿宁的身上很快伤痕累累,我也越来越紧张,心跳快得不行,呼吸都不顺畅了。
    阿宁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其他的五个分-身都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团火,集中在一个分-身的拳头上,他的脸是阿宁的脸,表情却是阿宁从没有过的冰冷。拳头集中向阿宁的胸口击去!
    我的手一抖!
    拳头被阿宁挡住了,他的眉头皱起,脸上的表情有些爆发的征兆。他的掌心里也冒出了火焰,与袭击他的拳头上的火焰交缠在一起!
    我微微一松,忽然发觉自己满身是汗。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太紧张了?呼吸越来越堵,我难受死了,轻轻一抓许楚明的手腕:“许楚明……”我难受!
    我晕了过去。
    我踩破了薄薄的冰层,身子往下坠去,河水顷刻间将我淹没,冷得要我的命。这不是那新的河水,这么冷,那新的河水没有这样的冷。这是哪里?我浮在水里,黑色长发身边随着我的动作飘飘浮浮。
    冷,冷啊!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要活着!
    我用尽全力往上游去,力图让僵硬的四肢活动起来。
    一双温暖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双手,将我往上拉去,我昏昏沉沉,抱着这只手不肯放。哗啦,出了水面,似乎有温暖的东西贴着我,我渐渐暖和起来。
    睁开眼,是阿哥的笑脸:“阿妹。”
    我想回给他一个浅笑,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阿哥的嘴角渗出了血。
    “阿哥!”我倏地坐起来,又惊又慌。
    “你醒了?”陆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他。
    “这是哪?”我惊魂未定。
    “你忘了?你突然昏了过去,我将你抱来了你房间休息。”
    “是吗?”我喃喃道:“阿宁呢?”
    “宁少爷已经过了第一关,因为太累,正在沉睡中,没有两三天是醒不了的。”陆扬伸手扳过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知道,我慌!
    对了,是阿哥!阿哥!我猛然抓住他的手臂,叫起来:“我阿哥出事了,出事了!”
    “你冷静些,琊琊!”陆扬皱眉:“你先松手,好好说话!”
    “他出事了,我知道!”我没法冷静,几乎要哭:“他要死了,要死了!”
    上天下了咒语,兄妹连心,我们血脉相连,我不能伤害他,否则将得到同样的惩罚。而如果他被别人伤到了,我虽然不会有事,但能感觉得到!
    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很想狂笑啊……为什么捏?这么血腥的情节,我怎么能狂笑捏?看来是变态了。
    不会痛
    “走开,都走开!”我将枕头朝许楚明摔去——就在刚才得了消息,阿哥被白蛟所伤,伤势挺重,正陷入昏迷中。
    许楚明接住了枕头,看着我不说话。我又恼又恨:“都是你,都是你!你们许家的人都是混蛋!”都怪他们,都怪他们不把五彩石给阿哥,所以阿哥没法发挥全力才被白蛟伤到了!
    我气极了,赤着脚跳下床,冲向门口,立刻被许楚明抱住了:“你干嘛去?”
    干嘛去?我要去见阿哥!我被许楚明抱起,挣扎不得,就发泄似地一咬他的肩头,直到血流出,听到他抽气。可他仍是紧紧抱着我不打算放开,我只好松了口,又捶打着他的胸口:“放开,放开!你们都是混蛋,我要走,我不要留在这里!”
    “走?你走了你阿哥就能醒过来?!”许楚明喝斥我:“你不要你的阿宁了?”
    我一怔,是啊,先不说我走不走得了,就算走了,我又能救得了阿哥?再说,阿宁怎么办?我舍不得离开他。心里头难过,我哭了起来:“阿哥……”
    “别哭了,哎!小疯子一个……”许楚明抱着我坐到床沿,安慰我:“好了,许家还不至于护不了你阿哥,有人看着他,给他疗伤,过一段日子就好了。”
    我擦了眼泪,火气还在,如果之前就把五彩石给了阿哥不就没事了?
    对啊,我不能走,我要偷偷把五彩石拿到手,再想办法让蛊神把五彩石送去给阿哥——可是,蛊神离开了我太远,我的力量会大大受限——算了,顾不得这么多了,我今晚就去弄,一定要弄到手!
    打定了主意,我冷静下来,再抹一把眼泪,偷偷看许楚明——他正歪着脑袋查看被我咬伤的肩头,嘴里哼哼道:“琊琊,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你咬死了!你自己算算,你咬了我多少次了?”
    我撇嘴,觉得咬上一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我心里头正打着见不得光的小算盘,有些心虚。想了想,我挪到他的大腿上,给他查看伤口——真的咬得挺用力的,伤口不浅呢!一时间我又忍不住了,低下头,舔着伤口,血液顺着我的吮吸入了我的嘴里,被我贪婪地吸入肚中,真好喝!
    “小乖乖,你这是给我看伤还是趁机喝我的血?”许楚明搂着我的小腰,在我耳边低喃,呼吸弄得我痒痒的。
    我不理他,只觉得身体里越来越空,好像回到了过去急需吃人的那七天内。手立刻伸入许楚明的衣服里,放到了胸口处,吸取他的阳气。真好,味道真好!我微微喘着气,身子下意识地蹭着他,嘴唇从他的肩膀往上移,最终吻住了他的唇。
    舌头与他的舌头缠着,我忘乎所以地吻着他,以求获得更多的养分。许楚明配合着我,任由我索取。可是——
    不够,不够!我还想要更多,力量的增长带来的是无穷无尽地饥渴,我想,我想——
    “够了,够了……”许楚明扣住我的后脑,一把把我扯开,他也在喘息:“你今天要的太多,要我的命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还要,我还要。”我哀求着,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通过掌心吸收他的阳气。
    “不行,够了——呜!”许楚明没说下去,他被我推到在床上。
    我还在喘息,这样的渴望让我微微发抖。掀起他的衣服,手指顺着他的胸口描绘,我说着近乎梦呓的话:“想,就这样划开你的皮肤,用舌尖舔过,把血都吸到嘴里……美味,很美味。不会痛的,真的,你也会很喜欢。”
    “把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