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稀疏的街道上,西门庆和陶谦一起缓缓前行。
两人经过一番暗示谈话后,已经彼此打成了共识。现在欠缺的,只是谁先主动挑明。
同时西门庆很好奇,也很疑huò,他不知道陶谦是如何知道自己有野心的?难道是靠猜的?自然,这个可能xìng很低。
疑huò归疑huò,西门庆现在自然问不得。只有真正和陶谦确立了阵营关系,才能询问。
于是西门庆主动挑明。
西门庆笑着道:“陶谦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啊?要不要我介绍个工作给你?”
陶谦一笑,眼睛都眯了起来,道:“我正愁无所事事呢,那就多谢西门官人帮忙了!”
西门庆道:“陶潜先生见外了。不过我要说明一点,我介绍的工作有很大的危险,那里是处险地,寻常人肯定就不敢前往。如此,先生还敢去么?”
陶谦呵呵笑着,道:“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险地么?就是龙潭虎xué,我也敢走上一遭!”
西闪庆点着头,道:“先生有胆魄,那好,我便书信一封,先生去投那里,如何?”
陶谦笑着道:“那就劳烦小官人了!”
西闪庆好奇的问道:“先生,你也不问问我,我让你投的哪里?”
陶谦道:“呵呵,没有必要。士为知己者死,谋而择一世,无需过问这么多了!就是去梁山,呵呵,我都不皱下眉!相反,还会心生喜悦,因为去哪里,可以一展拳脚了,呵呵”
说完,陶谦抱拳躬身,拜了三拜·郑重的说道:“想当年我老母西归,莫不是小官人赠银与我,我根本就没法为母亲举行丧事,小官人对陶某的恩情·陶谦深记心中,此生必定以xìng命报恩!”
西门庆点了点头,被陶谦的孝义,恩义所折服。随即拍了拍陶谦的肩膀,道:“先生,咱们找家酒家喝一杯,好好聊聊·如何?”
陶谦笑着道:“甚好!”
随即,两人找了家最近的酒家,进了去,找了处偏僻的座位,让酒保上了好酒好肉后,两人便喝着酒聊了起来。
西门庆给陶谦斟满了酒,于是问道:“先生,对我的了解很深嘛?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陶谦先生也真神了·不出家门,却知道天下的事情,呵呵”
陶谦笑着道:“小官人莫要夸我·我哪是什么神人啊。说也惭愧,我之所以敢对小官人进行那番暗喻,其实都是靠得猜测。”
“猜测?”西门庆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还真是猜测啊!”
陶谦点着点头,笑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在这江湖,任何消息都如风声一般,可以吹的满天都是。你只要会思考·便能从这些风声中察觉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小官人行侠仗义,一番游历之中的所做作为,恩义之举,都被江湖人传诵。你救得时迁一村子人,又和晁盖、宋江交好,听说还和刘唐、鲁智深是兄弟·所以自从晁盖等人劫了生辰纲之事后,我便猜测,这其中有小官人的身影。后来,一神秘男子救走了晁盖、宋江,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推测。如今江湖,还会有谁有那般本事,可以干出那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西门庆眼神一禀,随即道:“我的动作,这么明显吗?”
听陶谦如此说,倒是让西门庆心生出了危机感来。陶谦能猜测到的事情,其他人也能猜测出来,大宋不缺聪明人。
看到西门庆谨慎的模样,陶谦忙摇头,道:“呵呵,小官人莫要担心,其实我能猜到你身上,都是因为第一感觉便是你。旁人不晓得你的神秘和厉害,自然不会联想到你,故而也没有我那些猜测了。
西门庆道:“如此说来,那我便放心多了!”说完,西门庆话题一转,问向了陶谦,“先生,现在梁山人力缺乏,尤其缺少像你这样的能人异士,我想举你上山,去和吴用做个伴,一起建设梁山,你看怎么样?若是行的话,我现在便书信一封!”
陶谦笑着道:“刚刚不是说了么?不管是龙潭还是虎xué,我都敢去,更不要说梁山是一处妙-地了!小官人信任陶某,陶某就是拼死,也会为梁山建设出一把力!万死不辞!”
西门庆忙敬酒,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小官人客气了!”陶谦回敬道。
两人推杯置盏,聊得不亦乐乎。
最后,西门庆书信一封交给了陶谦,让他前往梁山投奔。陶谦也不耽搁,告辞了西门庆,便回家去准备了。
随后,西门庆也回家去了。
能为梁山招揽到陶谦这位才人,是西门庆意想不到的事情!对此,西门庆感到万分的高兴。陶谦此人有大智,这不仅仅是西门庆所知,就是张天师也曾扬言赞道。可以说,陶谦便是大隐隐于市,是市井之中的大能人,他虽然不及吴用的智谋高深,但却有着远超他们的卓越视野,有他和吴用搭手建设梁山,西门庆又可放心了很多。
到如今,梁山上有猛将多位,但谋士却仅仅吴用一人而已。吴用再聪明,也有些捉襟见肘了。武将多了自然好,但是若是没有谋士的话,再多的武将也没有用!所以一直以来,西门庆都想为梁山多多招揽谋士。如今陶谦可以加盟,自是得了西门庆的心意。故而西门庆才急切的想着写封书信与他,让他投奔梁山!因为西门庆自幼便认识陶谦,对他的人品,知之甚详。所以西门庆才敢如此大胆的书信举荐,若是旁人,西门庆断断不会如此鲁莽。
回到家中,西门庆来到了客厅,正好看到西门吹雪正在审核账本。西门庆心中一动,想到了如今梁山虽然有了些许积蓄,但因为它要飞速发展起来,那些积蓄是远远不够的。既然没法挪用自家的金库,那不妨先问自己的老爹借些银子使使?
想到这里,西门庆腆着脸·嘿嘿笑着便走上了前。
“爹,你辛苦了,来,我给你按摩按摩!你是咱西门家的大老板啊·若是身体有恙,那就是大麻烦了!对不对啊,爹~~”西门庆笑着说道。
西门吹雪打了个冷颤,手中的毛笔差点都掉地上了。他转过头,看了西门庆一眼,随即仲出手mōmō西门庆的额头,又mō了mō自己随即才道:“没发烧啊?你小子吃错药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嘴变得这么甜了?事出常态必有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小心思了?”
西门庆吞吞口水,便是心虚。
“果然都是人老成精啊!”西门庆暗暗腹诽了一句,随即嘿嘿笑着道:“哪有的事啊,我怎么会有小心思呢?我只想看着老爹辛苦,想帮帮老爹!”
西门吹雪合上了账本,哼哼道:“你想帮爹的忙那就老实地呆在家中,多娶几个老婆,然后生几个好儿子出来我也能好好教育孙儿,把经商之道传给他们,让他们维系咱们家族的产业。你啊,那就靠不住了!”
西门庆无语了,直接翻白眼,泪牛满面啊。哪有这样的爹啊,不望子成龙就算了,还这么看不清,忒伤人心了。
“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西门庆翻着白眼问道。
“混账小子,你当然是老子的种!不要怀疑老子的能力!”西门吹雪一瞪眼,凶神恶煞的说道。
西门庆嘟囔着:“既然是你的亲生儿子,那哪有你这样贬低我的!我虽然经商不行,但干其他的事情却有大本事!”
西门吹雪哦了一声,斜了西门庆一眼问道:“那你给我说说你的大本事?经商不行,那读书呢?或者是干工?甚至是农民?士农工商,你选个呗?三百六十行,除了从军之外,你选个呗?”
西门庆揉了揉眉头,差点就呛过去。还别说,西门庆除了征战沙场,还真没有什么优点了。
西庆气恼的说道:“爹,我要是征战沙场,那绝对是指挥使人选,你信不信?”
西门吹雪愣了愣,于是在西门庆的期待下,他点了点头,道:“这我倒信!不过可惜了,你不能从军,更不能征战沙场!咱们西门家就你这一个种,你出了事,那咱西门家就断了根,彻底完蛋了。所以,那事你想也别想。别说指挥使了,就是总指挥使、上将军,也不行!”
西门庆郁闷了。
“好了,你说吧,有什么事!”看到西门庆郁闷的表情,西门吹雪心中暗笑,随即不忍心再打击他了,于是问道。
西门庆耸了耸肩,道:“没啥子事,就想着帮咱西门家做点生意,赚点钱!”
“什么?”西门吹雪蹭得站了起来,那速度,好家伙,不必西门庆慢。西门庆都在怀疑,自己的老爹是不是隐藏着高手啊!
西门吹雪摇着头,肯定以及坚定外加决定的说:“还是算了吧,你别整什么生意了,你老老实实呆着就行喽!上次想做生意,整出个聚贤居,一年耗费上千的银子。如今你又想使出什么坏点子啊?咱西门家的钱不是地里种的,不是捡的,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别惦记咱家的那点银子喽!”
西门庆嘿嘿笑着,道:“老爹,你看你说的,那么难听。我也就是相问你借点钱而已,没有惦记咱家的那点银子,再说了,咱家不是还有金库吗?”
“啥?你小子还想打金库的注意啊?”西门吹雪怒了,火直接上来了。
金库,那是西门家不没落的最后一道屏障,祖上历来有规定,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许使用的。他西门吹雪可以纵容西门庆做任何事情,但动金库这违背祖上命令的事情,是万万不许的。
看到西门吹雪如此jī动,西门庆也知晓自己挑了逆鳞,于是赶忙摆手,摇头道:“我没那意思,没那意思,呵呵,老爹,息怒,息怒,笑一笑,十年少!”
西门吹雪这才缓和一下来,随即瞪了西门庆一眼,问道:“说吧,想借多少银子?”
西门庆嘿嘿笑着,道:“其实吧,也不多,也就是一百万贯吧!”
“***,你个混小子,一百万贯,你怎么不去抢啊?这还不多?”西门吹雪狠狠的骂道。
一百万贯,相对于西门家的金库而言,确实不多。但要知道,那金库是西门家的祖先积攒了上百年。像李应那样的普通小地主,一生的积攒,也就是才一百多万贯。所以,西门家不算那金库的话,要想一下子拿出一百多万贯,也够喝上一壶的了。
西门庆也知道自己要的太多了,于是伸出了一个手掌,商量着道:“要不,五十万贯?”
西门吹雪恨恨地四处瞄,似乎想着找扫把,把西门庆打出去。
西闪吹雪道:“五十万贯?老子给你五十万脚!想也别想!”
西门庆挠了挠头,最后问道:“爹,那你说吧,能给我多少?老爹,我真有大用,你就当帮帮我?以后你就知道他们的价值了!”
西门吹雪瞪了西门庆一眼,随即叹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谁疼啊!他如今这么恳求的要钱,自己不给谁给啊?
“张天师啊张天师,你老的眼光是不是走眼了?我儿真能成为人中之龙,笑傲天下?别整错了?”西门吹雪暗暗寻思着:“哎,别想那么多了。这是自己的儿子,管他是龙是虫,只要他高兴,快乐,就是把金库消耗光了,老子也不在乎!只希望你也能挣点气啊!”
叹一声,西门吹雪伸出了一个手指,道:“只有十万贯,要不要?”
“十万贯?”西门庆念叨了一声,心中暗道:刚好和蔡京的生辰纲差不多,虽然不多,但也能用上一阵功夫了。
点了点头,西门庆笑着道:“那就谢谢爹了。你是给银子呢?还是给铜钱,或者是银票?我看啊,还是给银票吧,这样方便!”
西门吹雪瞪了一眼,道:“还这么多的要求,看你那德行!对了,能说说你要这么多的钱想干什么啊?”
西门庆嘿嘿一笑,道:“爹,现在不可说,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去看看娘了,你先忙。对了,银票别忘了!”
说完,西门庆掉头跑走了。
“哎,庆儿啊,你到底抱着什么理想?心里想得什么主意啊?”西门吹雪眼神闪烁,看着西门庆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