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雪向易寒讲述这么多,有另有一个意思,乱世即将到来,你易寒也该在战场绽放自己的光芒,西夏与紫荆虽然看似远离这场战争风暴的中心,但狼主已经选择与大东国结盟,而且在北敖派使者来西夏要求结盟的时候,却被狼主拒绝,狼主这样做无疑是表示与北敖敌对的态度,北敖早晚要将西夏收拾,如今北敖的重点,如果大东国如狂风扫落叶般溃败,接下来就要轮到西夏了,所以无论现在易寒站在大东国的位置,还是代表西夏,北敖与安卑都是他最大的敌人。&&
从局势讲,与北敖结盟是明智之选,与大东国结盟是下下之策,这样会拖累西夏,让西夏陷入战争风暴之中,这样就要耗费财力物力在军事面,国内发展就是受到大大的影响,沙如雪曾亲口向狼主询问这个问题,他直言问道:“狼主与大东国结盟是不是因为麒麟”。
狼主回答他道:“不尽如此,我自幼就喜欢大东国文化,我对这个民族有很深的了解,沙元帅,一个强大的盟却不如一个可靠的盟,大东国有一句俗语,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也许原本两个国家之间存有嫌隙,但是有他做桥梁,大东国会相信我们的,而大东国却从来没有违背盟约的先例”。
是不是真的如此,结果还没有证明出来,但是狼主却表现出了富有主见,不会被眼前利益所迷惑。
酒过三巡,三人还未尽兴,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野利都彦喜道:“对了,沙元帅,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小王子出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沙如雪淡道:“七日之前,狼主产后目前处于静休,朝中大小事务由中米擒大人以及三司共同辅佐”。
易寒心中一颤,失声问道:“小王子叫什么名字?”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神色紧张的易寒看去,心知肚明,这小王子很有可能就是易寒的孩子,如今他的血脉是西夏未来的狼主,这也让他与西夏有无法割舍的联系,野利都彦笑道:“对啊,叫什么名字。”
沙如雪淡道:“名字还没取,照西夏的例俗应该由孩子的父亲来取这个名字。”
野利都彦笑道:“不知道王夫往利虎翼会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易寒一愣,旋即变脸道:“他有什么资格”。
野利都彦哈哈大笑,易寒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自己心情激动了这个老狐狸的当,这等密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是与不是对着这几个人来说却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早已经将易寒当做一个西夏人来看待了。
易寒眼看天色渐黑,迫不及待道:“品大人请你立即带我进皇宫,我想见狼主”。
野利都彦一讶,“易大人,就算急也不应该急的这种程度,你以为西夏皇宫想进就能进的吗?就算是我也得经过层层禀报,款且如今狼主在内院休养并不在房,就是光禀报到狼主那里已经是三更半夜了,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打扰她休养的好”。
易寒低头不语,打算今晚天黑潜入皇宫,沙如雪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说道:“我劝你不要乱来,西夏皇宫此一时彼一时,皇宫内的守卫大权我已经完全交还给狼主,别说一品堂的高手,就是那些西夏勇士也不是你的抵挡的”。
野利都彦一愣,看着易寒,沉声道:“易大人,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向你保证明日你就能立即见到狼主”。
沙如雪见易寒有心事,无法宽心畅谈,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
两人要送沙如雪,沙如雪却说不必。
野利都彦将易寒带到客房,离开西夏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再文思院住下,连夜返回自己的府邸,见见自己多时不见的亲人。
易寒进入房间,一声酒气,刚想洗个澡,却发觉此刻已是深夜,周围静悄悄的,他第一次住在这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洗澡,想询问一下,文思院大多数人早已睡下,坐下房间里,虽然身体疲惫,想起望舒生了个孩子,却兴奋难眠,蠢蠢欲动恨不得此刻就潜入皇宫,沙如雪的警告却在耳边想起,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望着窗外,恨不得早点天亮。
突然门发出咿呀声被人轻轻的推开,易寒喝道:“是谁?”
声音传来,“易大人是我”,却是刘年的声音。
易寒笑道:“刘大人啊,这么晚你还没有睡觉啊”,说着点起灯火来,将屋内照得澄明。
刘年坐了下来,脸色严肃,沉声问道:“易大人,这么晚你怎么也没有睡下。”
易寒听出了刘年不善的语气,淡淡笑道:“太过高兴了,以至于睡不下”。
刘年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他的语气还是一样不善。
易寒笑道:“反正就是高兴的事情就是了,我现在恨不得立即就天亮”。
刘年沉声问道:“易大人,这是不是个阴谋”。
易寒笑道:“哦,为何这么问?”
事到如今,刘年也不委婉,直言道出自己的疑惑。
易寒听完哈哈大笑,刘年沉声问道:“为何发笑?”
易寒摆手,止住笑意,淡淡道:“刘大人,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个奸细,难道我的品性还不足让你信服吗?”一语之后也不想多解释太多,说道:“我曾经来过西夏”。
“什么时候的事情?”刘年继续盘问道。
易寒思索道:“大概一年左右”。
刘年道:“一年前,西夏与大东国大战于雁门关,易大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到西夏,莫非在进入官场之前,易大人是个投机取巧的商人”。
易寒拍了拍刘年的肩膀,诚恳道:“刘大人,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了,三言二语是说不清楚的,过些日子你就会明白了,我向你保证我不是奸细,而你会平安回到大东国”。
刘年看着易寒诚恳的眼神,说道:“就算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这些疑惑扰的我睡不着”。
刘年走后,易寒趟在床,闭眼睛,脑子却是清醒的,起床在屋内徘徊渡步,心中的喜悦不知道向何人倾诉,打开门走了出去,想到找宁霜,突然间却不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哑然失笑,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个小孩子,只得返回屋内去。
这一夜是他人生最漫长的一夜。
隔日一清早易寒就出现在院子里,天虽亮但还很早,院子还是没有人,不过却可以听到院外一些人声和劳作的声响。
易寒在院子里赏着风景,一夜未睡,他却看起来没有半点疲惫,反而是容光焕发,一门突然打开,易寒望去却是男子打扮的宁霜走了出来,易寒似头野马的朝宁霜冲了过去,宁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易寒抱了个满怀,只听易寒发出爽朗的笑声抱起宁霜在院子里转着圈圈,连续转了好几圈,就连宁霜也不禁头晕目眩的,她用求饶的口吻道:“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大清早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的”。
易寒听着,凝视着宁霜,却没有发生,看的宁霜感觉易寒今日是不是疯癫了,过了一会易寒表情显得有些神秘,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件喜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宁霜见他似孩子一般,露出微笑,手掌轻轻抚摸的他后脑,轻轻说道:“说,我不告诉别人”,轻柔的举动,有股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易寒在宁霜耳边低声说道:“告诉你,我要当父亲了”。
宁霜心中一颤,这确实是个惊人的消息,看易寒那么开心,也替他高兴,笑道:“到底是你哪个情人呢?”
易寒听见这句话,才知道自己太高兴了,恨不得把心中的喜悦告诉别人,却忘记了在宁霜的面前说这些话不适宜。
宁霜见易寒表情怪异,笑道:“没有关系,我一点也不吃味,不要把我当做普通的女子看待”。
易寒用狐疑的语气问道:“真的不吃味?”
宁霜发出爽朗的笑声,“不好这一口!”
易寒有些意外,欣喜若狂的将她抱起来,又转起圈圈来,嘴边说道:“我们也立即生一个孩子”。
宁霜听了这话,脸泛起两团红霞,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要为男人生一个孩子,突然感觉这是那么不可思议,可是作为一个女子,这不是必须经历的吗?
待易寒转累了,宁霜忍着笑意,轻轻摇摇头道:“做不来。”
易寒一脸惊讶,宁霜感觉好笑,说道:“这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想都不曾想过,你别想我会这么做”。
易寒的表情更加惊讶,“为什么啊,你不感觉这样很充实很幸福吗?”
宁霜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说道:“女子才会这么想,可我就从来就把自己当做男子,我问问你,假如你想到你自己要生孩子,会不会感觉怪异”。
易寒大声嚷道:“你这是胡扯荒唐”。
易寒这番激动的举止,惹的宁霜哈哈大笑起来,“你会觉得荒唐,那我怎么就不会”。
易寒辩解道:“我是男子,而你是女子,这不一样”。
宁霜淡笑道:“你的心理是男子,我的心理也是男子,感受是一样的”。
易寒不悦道:“扯淡,那你为何会爱我”。
“我到现在也感觉不可思议,然而这不是神奇之处吗?你征服了一个好强的男子之心,不感觉骄傲吗”宁霜口吻显得是那么的淡然。
易寒有些生气的拧了她的臀儿,威胁道:“生不生?”
宁霜却笑的止不住,花枝乱颤露出一丝女子之态,摆了摆手,“你不要毁了你在我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了,一会我心生厌恶可就把你一脚踢开”。
易寒有些生恼的另一只手捉住她的胸襟,他想用举动证明,宁霜就只是个女子,宁霜却将他两只手都拍开,语气有些冷道:“没点正经,成何体统”,说着转身潇洒的留给易寒一个背影。
易寒整个人突然愣住了,看了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宁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正经吗?”
宁霜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嫣然微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易寒看着宁霜的微笑就明白,她跟着自己闹着玩,可没真的在生气,待宁霜走的不见踪影,却自个哈哈笑了起来,转身却瞥到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
只见拂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心中大惊,坏了自己有些欣喜若狂,也没注意拂樱来了,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自己可不能厚此薄彼。
心头酝酿起激情,朝拂樱奔去,大伸双手要将她抱住,拂樱只是一个侧身动作,变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愣是让易寒张开的双手不知道如何下手。
拂樱突然又面对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易寒比了个想抱住她的意思,拂樱冰冷而严肃的脸突然露出微笑,易寒以为这是允许的意思,刚张开双臂,拂樱却已经脱离他双臂的包围圈,迈入房间里,他顿时呆滞,莫非这是对我花心烂情的惩罚,突然又看见拂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崭新的衣衫,淡淡说道:“哥哥,这是我昨夜给你做的,你去洗个澡换”。
这声哥哥出口,意味可不一样,易寒感觉自己全身热乎乎的,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住,歉疚道:“拂樱,我对你不够好”。
拂樱听不到易寒说什么,但她却能感受易寒的情意,只感觉易寒紧箍的双手要将自己融化入他的体内,高傲的螓首轻轻的垂在易寒的肩膀之,
拂樱是高傲的,而且比其她女子要冰冷,然而她有一点不同,她生命的所有只有易寒,易寒是她的全部,她没有太多复杂的问题,就算有疑惑有痛苦也是和易寒有关系,她其实是一个将自己的全部依附在男子身的女子,不似宁雪夜阑等女那么强势,只不过她天性的冷淡让这一些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她离传统意义的贤妻良母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一个好似仙子一般的女子,岂能用凡俗眼光来做评判标准,我们只能这样说,拂樱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本身就是一件珍宝。
一早前来的野利都彦突然看见两个大男子紧紧拥抱在一起,惊的他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缓过气来,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看去这一幕却是千真万确,大清早眼睛就被刺瞎了,自己的眼睛有些吃痛,拼命的揉了起来。
野利都彦发出咳咳声,打断了他们的两人世界,就在他清了清嗓子打算开口算话的时候,那颜罗的眼神犀利的似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头,野利都彦全身顿觉寒颤,这老头子什么眼神没看见,却不敢迎着颜罗的目光。
易寒回神,示意拂樱先回去休息,拂樱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屋子,没有事情的时候,她便坐禅。
易寒转身哈哈笑道:“品大人,你怎么这么晚,我可等你一大个早了”。
野利都彦望了一下天空,说道:“这可才刚刚大清晨,我可是天蒙蒙亮就赶来了”。
易寒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笑道:“我去洗个澡,品大人稍等一会,我们立即出发”。
一个文思院的侍从带着易寒前去沐浴的地方,野利都彦在大厅等候,他来的时候早就安排人将此事禀报到皇宫狼主那里去,这事看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在狼主未正式表明态度的时候,可有许多人想取易寒的人头,如今狼主处于休养期,大小事务暂时交由别人处理,这个时候要见到她可是难度不小,心中是思索着如何来安排才更妥当一点,有些烦躁道:“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狼主产子呢?”自古从无女子成为狼主,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