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点了点头道:“肯定就是这个道理,我说只能感觉到这柄阿蛮剑上传來的只有一股柔和之意,却沒有什么暴戾的气息,哥哥,那也迦南说的,你能感觉到吗!”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能感觉到这柄修罗刀中那种莫名的杀气,就像刚才有人吐谷浑人献宝剑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我当时有些异样!”
兰陵点点头道:“是啊,哥哥,当时你的神色有些可怕!”
楚云飞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自己也能感觉到,全身都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似乎身体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把修罗刀拔出來奋力厮杀一番,就是这柄修罗刀刀身都发出一阵阵的震动,弄到后來,我都不知道这种杀气究竟是从哪里來的!”
楚云飞说着,言语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悲哀,自己难道注定要成为一个刀魂,最终成为这柄修罗刀的祭品吗
兰陵感觉到楚云飞的心情,伸手把他的手握住,双眸水汪汪地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一起,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是啊,妹子,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最终能让我平心静气的,还是你,“
说着,这厮一双手把兰陵的手捧在手心,两只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兰陵。
他这话倒是真心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兰陵的手和自己握在一起,楚云飞就感觉到心平气和了很多,似乎身体中的那种杀气也变得淡了下去,就好像今天在皇宫之中时候一样。
只是这厮说话的时候表情实在太过丫丫了,兰陵被这厮瞪得一阵娇羞,低头道:“哥哥,你,有些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兰陵心说刚才还装醉,趁机占自己的便宜,现在有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简直就是坏蛋一个。
楚云飞握着兰陵的小手,哪里舍得离开,一双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兰陵道:“妹子,你可要帮帮我,要不然,我肯定会被这把刀奴役,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王!”
兰陵有些担忧地道:“要是这么可怕,我们就不要用这柄刀了,我担心你,你,万一那个也迦南说的都是真话,将來可就,就糟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妹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这柄修罗刀不止一次地救了我的性命,到现在已经和我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感情,真要是不用了,心中还真是舍不得!”
兰陵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楚云飞说的是事实,练武的人,有时候兵器用的久了,就像是自己的朋友一样,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不容易割舍。
楚云飞见兰陵不说话,接着道:“妹子,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种平安喜乐的感觉,好像身体中的杀气就容易控制一些,这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兰陵也不明其意,想了想道:“可能因为我们是兄妹的原因,所以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楚云飞缓缓摇头,他心里当然清楚不是这么回事,自己和兰陵肯定沒什么血缘关系,这种情况的原因,肯定不是这个。
兰陵见他摇头,又想了想道:“那就是因为我和你所练的都是同一种门派的功夫,所以能相互感应!”
楚云飞皱皱眉头,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和兰陵都是周龙教出來的,所以才有这种感觉吗。
他想了想,索性不理会这些,毕竟无论怎样,自己和兰陵在一起,就能让自己身体中的杀气减轻,说不定将來和兰陵相互处的时间久了,能把这种暴戾之气尽数化解,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道:“妹子,管他什么原因,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可能这种杀气就不会再那么明显,说不定日子久了,能把这柄修罗刀中的杀气完全化解掉呢!”
兰陵笑颜如花:“就是,如果你变成一个杀人恶魔,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云飞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妹子,要是将來我真的变成了这样一个恶魔,杀人不眨眼,被世人遗弃,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兰陵深深地注视着楚云飞,一双眼眸清秀透澈,他点点头,坚定地道:“哥哥,无论将來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是我的哥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即便是天下所有人都唾弃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楚云飞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温热,仿佛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被轻轻地撞击着,涌起一阵阵温润的暖意,饶是他心硬如铁,这一刻竟然也化作绕指柔情,泪水竟然充满了眼眸。
那一夜,一个少女坚定不移地告诉自己,即便是天下都抛弃了自己,她依旧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楚云飞慢慢地伸出手,把兰陵紧紧地拥在怀里,感受着身体中较弱的身躯,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这个少女,在这一刻,就在自己怀中,无关情se,无关暧昧,只有那一份纯,那一份真,实实在在地拥在自己怀中。
这一刻的拥有,地老天荒,刻骨铭心。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一大早就被兰陵叫起來,说吐谷浑国师上门求见。
楚云飞头疼欲裂的,当然这不关秦彝的事情,主要还是昨天酒喝多了,现在发作起來,本來就难受的不行,一听也迦南这厮竟然还有脸求见,当真把楚云飞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狗头昨天差点儿就把老子给干掉,今天就厚着脸皮过來求见,这厮真当自己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不过楚云飞还真不好意思说出不见的话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厮好歹都是吐谷浑的国师,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当下楚云飞吩咐卫兵,请吐谷浑国师前堂等候,楚大爷更衣洗漱完毕,就过來见他。
卫兵急忙领命而去。
楚云飞磨磨蹭蹭地洗脸漱口,又挑了几件衣服换了半天,伸伸懒腰扭扭脖子,这才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來,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美人,这才慢悠悠地向前堂走去。
兰陵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见也迦南,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也迦南一脸平静,安静地坐在前堂之中,脸上神情庄严肃穆,沒有丝毫不悦,似乎就是这样坐到天黑,这厮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见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相携而入,也迦南站起身來,合十稽首道:“小僧來的冒昧,打扰了贤兄妹的清净,还望两位海涵!”
这厮昨天晚上还在对两人大打出手,现在却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神情平静淡薄,看不出來一丝异样,只把楚云飞看的牙痒痒。
当下楚云飞也是淡淡一笑道:“国师來时,有人通报,以礼相待,怎么说的上冒昧两个字,昨天晚上我们碰到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來的狗贼,说打就打,害的十几名侍卫性命不保,这些狗头东西,才是真的冒昧无礼!”
也迦南神情不变,古井不波,淡淡道:“长安城里,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幸亏贤兄妹福泽深厚,安然无恙,要不然,就让人遗憾了!”
楚云飞撇撇嘴,心说老子安然无恙,你这秃头才遗憾吧。
他淡淡道:“有劳国师操心了,也沒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不知羞耻的小毛贼而已,不知道国师到此有何贵干!”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冒昧打扰贤兄妹,也沒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吐谷浑道路遥远,这就准备回去了,特意过來向贤兄妹辞行!”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你这厮肯定是被老子砍了一刀,受伤不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
也迦南的本事不在突厥王子摄图之下,昨天一來是兵刃不趁手,二來楚云飞装醉,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出击,这样才能得手,重创也迦南,要是两人平手相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当下楚云飞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一脸不舍地向也迦南道:“国师何必这么匆忙,正如国师所说,吐谷浑來这里路途遥远,既然來了,正好应该好好玩玩,怎么能说走就走,好歹也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国师,顺便再听听国师的佛法精微之处,怎么能这么早就走!”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晋王大恩,小僧铭感五内,只恨国事缠身,小僧受敝国国主深恩,还需为我吐谷浑分忧,有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还请晋王莫怪!”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知道这厮这番话话外有意,明着是说他有急事离开,对不住自己盛情挽留的心意,暗中却在向楚云飞解释昨天晚上他之所以行刺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想必就是和那个吐冶子的遗言有关,说什么刀剑如果合璧,将來危及的,就是整个吐谷浑的国运了,所以这也迦南才迫不及待地想杀死自己,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