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是梅若华,便是凌牧云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想不到这蒙面少女的武功竟会如此之高,不过这也更让他心中忌惮,这蒙面少女如此年纪便已有如此武功,肯定是有名师指点,高人的点拨,可不是谁都像凌某人一般有系统这样的逆天作弊器的!
由此不难看出,这少女在魔教中的身份必是极高,别的不说,就看邪竹叟堂堂一个魔教分堂香主,在她面前却恭敬有加,就是明证。
别看魔教分堂香主听起来似乎地位不怎么高,但在庞然大物般的魔教之中也是能够稳稳排进前一百位的人物,已经可以勉强算是教中高层了。魔教教众不下百万,门中高层的地位之高甚至还在许多门派的掌门之上。
这邪竹叟杜山竹身为魔教分堂香主,又是一方绿林魁首,地位已着实不低,先前他爹凌振南携礼拜见都未能见其一面,可见一斑。但以杜山竹的身份,还对少女恭恭敬敬,可见少女身份之不凡。
因此对于这蒙面少女,凌牧云也是极为慎重,毕竟蒙面少女的身份越高,她背后所蕴含的能量就越大,所能给凌家造成的麻烦也就越大。若非如此,凌牧云早就直接动手拿人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和对方啰嗦?
令凌牧云意外的是,蒙面少女并未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表现出咄咄逼人的姿态,淡淡一笑,道:“凌少侠误会了,我只是急于救人。并非是想车轮战。”
一旁的邪竹叟杜山竹满面羞惭,以手抚肩,皓首低垂道:“属下落败还需小姐相救,给小姐丢脸了。”
蒙面少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竹叟不必太放在心上,况且输给演山先生的门人,你也不算丢人。”
“演山先生的门人?”凌牧云心中蓦地一跳,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演山先生?!”杜山竹亦为之动容。
蒙面少女看了凌牧云和梅若华一眼,道:“放眼当今世上,除了演山先生所创的九阴神爪。还有哪门爪法会如此的迅猛凌厉。无坚不摧?”
杜山竹惊异的看了梅若华一眼,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他自己肩膀上那五个手指粗细的血洞,这才抬起头来,脸色青白变幻了一阵。这才叹道:“想不到这位姑娘竟是演山先生他老人家的门下。小老儿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个跟斗栽的确实不冤!”
凌牧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念头飞转:听这意思,难不成在这主世界也有九阴神爪这门武功?可九阴神爪明明是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又怎会出现在这主世界之中呢?难道在他之前就有人从射雕世界来到了主世界,并将九阴真经带到了这个世界?亦或者,根本就是黄裳本人?!
蒙面少女向着凌牧云等人一拱手道:“我们此番前来其实是因为与洛州牧王凯之有私怨,并非有意与演山先生及诸位为敌,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我等这就告退。”
说完深深的看了凌牧云等人一眼,身子一转,仿佛一团云朵般向着竹花帮的队伍飘飞过去,转瞬间便回到竹花帮的队伍中间,飘然落回马上,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显现出极高明的轻功来。
邪竹叟杜山竹也深深的看了凌牧云等人一眼,视线尤其在梅若华的身上停留时间最长,似乎要将她的印象牢牢印在自己脑海之中一般,随即向着凌牧云等人单手一拱,转身就走。
“杜帮主且慢!”
凌牧云出声叫住邪竹叟,随即踏上一步,脚尖在杜山竹遗落那根竹杆上一点一踢,竹杆顿时飞起,向着杜山竹飞了过去,去势甚缓,便似幼童掷出的一般,只是准头却是极佳,正好射到邪竹叟的身前,只需一伸手便能接住。
杜山竹闻言转头,正看见他先前遗落的竹杆轻飘飘的飞到了他的身前,本能的伸手去接,轻易便接到了手中,不由得微微一怔,这竹杆接得真是方便之至,显是对方故意送到自己面前。不过他紧接着便也想到,对方能令自己如此方便的接住竹杆,自也能令他在接竹杆时异常困难,甚至以他的竹杆为利器反过来攻击他。
其实杜山竹自然不是真把他的兵刃给忘了,那一双竹杆都是他使用多年之物,甚是爱惜,怎么可能就这么忘了?只是因为比武落败兵刃都撒了手,当着凌牧云等对手和自家帮中一众属下的面,实在抹不开脸去捡罢了。
只是此时让对方将他的兵刃送回他手中,却让他更觉羞耻,自家的兵刃竟然还需要别人来送还,这不是丢人是什么?相比丢掉的面子,一件兵刃却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转身,更不会去接对方送回的竹杆!
只是若是现在再将手中的竹杆丢掉,反而会显得他杜山竹气量狭隘了,一时间杜山竹只觉得手中这熟悉的竹杆是那么的烫手,收也不是,丢也不是,又是狼狈又是尴尬,难堪之至!
这时就听凌牧云冷笑着说道:“杜帮主,你就准备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难道不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吗?”
邪竹叟杜山竹的脸色一阵的青红变幻,极为难看:“不知凌少侠此言何意?”
杜山竹率领大批人手前来劫镖,之前自然要做好情报准备工作,因此对于凌家这趟押镖的众人的身份都很清楚,对凌牧云自然也不例外。
“何意?”凌牧云冷笑一声,道:“亏杜帮主你也是老江湖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点交代都没有,你把我们凌家当成什么了?”
杜山竹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胸中怒火一阵阵的翻涌,想当年凌振南想见他一面都不可得,适才见了他也是执礼甚恭,哪怕明知道他是来劫镖的也得客客气气的,可凌牧云身为凌振南之子,却敢如此和他说话,怎能不让杜山竹心中恼火?
不过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既然蒙面少女都已出口道歉了,就不容他再把事情闹大,只得强压怒火,铁青着脸向着凌牧云道:“今日之事是我竹花帮的不对,我杜山竹在此保证,今后凡福威镖局镖车所到之处,我竹花帮上下必当退避三舍,绝不敢再有半分阻碍为难,如有违诺,有如此竹!”
说着话杜山竹将手中竹杆的一端往伤肩的腋下一夹,随即催动内力,右臂夹紧,左手握紧竹杆猛地用力一拗,“啪”的一声将剩下的这根完好的竹杆也给生生折断,而后将断成两截的竹杆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凌牧云看了邪竹叟杜山竹扔在地上的断折竹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厉芒,若非顾忌到那个身份不明的蒙面少女和杜山竹背后的魔教,就冲杜山竹先前对他爹的无礼举动,就不是简单的折断一根竹杆就能了结的。
只是经过一番权衡,凌牧云还是决定今天暂且放对方一马,至于以后怎么办,就看这邪竹叟杜山竹如何行事了。若是日后他真如约守诺,麾下竹花帮对凌家的福威镖局退避三舍,不做丝毫留难,那他也就把这篇翻过去。
但若杜山竹说话不算,依旧对他凌家暗怀歹心,那他也不介意让对方应誓,和那竹杆一般断成两截!虽说邪竹叟的背后有魔教撑腰,但只要换个日子,偷偷摸上竹花帮的总部将其干掉,谁又知道是他凌牧云所为?
杜山竹回归本阵之后,竹花帮群盗顿时在他的率领下如潮水般退走,很快便没入了道旁的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感应到群盗的气息确实逐渐远去了,凌牧云这才转回身来,目光扫过梅若华,见她眼神迷离面带红晕,忍不住关心问道:“梅姐,你没什么事吧?”
梅若华微微一激灵,连忙道:“啊,没事,没事。”
凌牧云有些奇怪的看了梅若华一眼,随即转回头对凌振南道:“爹,麻烦解决了,咱们也继续赶路吧。”
“他们就这么走了?”
凌振南还有些不敢相信,原本他还以为肯定是要大战一场的呢,可谁想梅若华与对方激斗了一场之后,对方竟乖乖的就退走了,这实是大出他的意料。
“对了云儿,他们说的演山先生是谁?为什么说梅姑娘是那个演山先生的门下?”
想起对方临走之前那蒙面少女说的话,凌振南不禁疑惑不已,他看得出来,对方之所以退去并不是因为梅若华展现出来的实力多么的可怖,而是因为对方顾忌那个什么演山先生。
听父亲这么一说,凌牧云笑道:“爹,我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个演山先生,可能是他们认错人了吧。反正只要他们肯退去就好,其他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
只是话虽如此说,凌牧云内心中也是悄然浮起了一丝阴霾,心中也暗自将“演山先生”这个名字记下,准备以后有机会仔细调查调查,否则总是难以彻底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