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领与伦特领接壤地带。
亲率大军的托尔·达科特子爵在得知自己的族弟占据了法兰领的前哨站建立了前进基地后,下令发动全力攻击,丝毫不顾军队的疲惫程度——毕竟对于部队那捉襟见肘的物资储备来说,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用在休整上。在一声令下后,麾下的士兵和征召的民夫青壮足足三万人的大军分成几个攻击箭头,铺天盖地向法兰领麾下各个城镇的位置压去。
首先接战的是法兰领属地城镇琦红镇,托尔·达科特子爵的二儿子比格尔·达伦特率领自己的百人卫队,加上达科特子爵划拨配属给他的两千军士和四千多青壮民夫以及领地内供奉的两名高阶战职者客卿,全部将近七千人的这支偏师在略做休整后就扑向法兰领东部的门户城镇琦红镇,扎下大营开始准备攻打。
琦红镇城墙上,负责防御此地的张伯寅当城下足有数千的伦特军不存在一般,在城上巡视滚石擂木沸油箭矢等城防物资的储备情况。闲暇之余甚至还和麾下军士们谈天说地,顺便拿城下的伦特军开上几个玩笑。主将的沉稳极大的稳定了军心,因为人少而有些心慌的八百守军不再为外面的敌人所困扰,有条不紊的进行战备工作。
比格尔·达伦特眼里发出炙热的光芒,托尔·达伦特给他的许诺是只要他打下的地盘不论多寡都将是他未来的封地,声音都因为这个好消息有些颤抖,身为父亲托尔·达科特子爵的次子,继承家族传承爵位的希望微乎其微,能够有机会自立门户自然是要牢牢的抓住。更何况对手看上去那么的不堪一击,如果这样自己还搞砸了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琦红镇的所有情况已经打探清楚,城里仅有八百人驻守,守將名叫张伯寅,据说是法兰领的领主之一,不过之前一直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号,估计只是个小人物。我要求你们一天之内拿下,打开进攻法兰领腹地的通路。”
营地主帐内,比格尔·达伦特意气风发的对着麾下军队的百夫长军官们下令。
两名千夫长和麾下的百夫长们面面相觑却什么异议都提不出来,只能无奈的遵命行动,其实一个个心中都无比的苦闷——知道大战在即法兰领一方居然都敢不给这里派出援军,可想而知对这位名叫张伯寅领主是有着何等充足的信心。自己的这位二公子居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到一边,满脑子都是第一个立下功劳的兴奋,看来水平有限的很,自己等人依附这位二公子是否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顾虑归顾虑,自己主子的命令却还要执行,所以一众军官只能苦笑着离开中军大帐前去组织士兵准备进攻。
身材雄伟的一名千夫长边走边对同僚说道:“老弟,此战恐怕异常艰难,你看城上那对手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简直就是在等着我们的进攻好拿功劳的模样,我对拿下琦红镇是不敢再抱什么希望,可二公子却要我们一天就拿下,这不是根本在为难人嘛。”
稍显瘦弱的那名千夫长耸了耸肩说道:“沒办法,军令难违,你我只能奋力向前,好在城里只有八百守军,我们足有七千人,还有两位客卿大人协助,如今只能依靠两位客卿大人出手灭掉对方的将领,同时利用我方远超守军人数的优势不惜一切的昼夜不停攻打,我倒要看看城里的守军能坚持几天。”
健壮的百夫长看着琦红镇那与以往城镇有着巨大差异的城墙摇头不语。眼前这城池放弃以往的平直造型,四角高高突起,均建有高达二十米的箭塔,向中间收拢的城墙呈现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最低的地方是将近十二米高的城门,摆明就是要攻打的人只能从城门处攻击。更加奇特的是墙面居然没有着力的地方,以往青石条砖垒砌而成的城墙还有些缝隙可以借力,一些身形灵巧的战职者还能凭此翻墙登城,可眼前这城墙却没有一条缝隙,平滑的如同炼金术师们炼制的玻璃镜面。更何况守军一方还极其yīn险的在墙面上抹了一层菜油,弄得城墙更加的滑不溜手,这下连勉强一试的功夫都省了,因为根本就没必要了。
这真的还是城墙吗?充满疑问的两人摇摇头,甩开想要逃离的冲动回到自己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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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攻防战在比格尔·达伦特大军的号角声中拉开序幕,伦特领士兵在十夫长和百夫长们的驱赶下cháo水般向城墙涌去,乱哄哄的场面让两名千夫长直皱眉,心里直接给这次作战打上一个问号,城上的张伯寅嘴巴都乐歪,这真的是送上门来的功劳,既然对手这么慷慨,自己不笑纳下来还真对不起他自己,放大嗓门喊道:“弓箭手,等待号令!刀盾兵上前,近战准备!”
在张伯寅的喝令下,城头一阵人影忙碌,弓手从身后箭囊中拿出箭矢放在身前随手可取的位置,刀盾兵站在他们身后,一排排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大刀如同一片钢铁树林。
伦特领士兵到达城墙下没有经历箭雨的洗礼,这倒还沒什么。不过一群群的士兵此时却只能堆在墙下方直发愣——光溜溜滑腻腻的城墙没有工具辅助根本没办法攀爬,可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云梯怎么落到后面去了?十夫长和百夫长们对此束手无策,急的忍不住脱口大骂。毕竟这种乌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多人堆在这里,若是对手一轮箭矢下来,下方的人只能挨打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少顷,在连声喝骂下总算让出一条路给运送云梯的伦特领士兵,虽然有些奇怪法兰军为什么没有用箭矢招呼自己,但能保住小命破城立功,谁管城上那些人怎么想。
张伯寅有些无趣,自己做戏就这么这么成功?这些白痴还真以为自己会用弓兵和刀盾兵来守城,甩甩头不去管那些家伙的死活,高声喝道:“擂木投放!”
一声令下后,空手的后勤兵和临时征召的镇内民夫们立刻抬着擂木从城垛后面露头,把一根根沉重的擂木丢下城去,砸得下面的伦特军士兵哭爹喊娘。沒靠近城墙的幸运家伙们撒腿就跑,军官们连声呼喝都沒办法叫回来。
但是他们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随着城上“放箭!”的呼喊声,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