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地面上一滩滩凝固的血迹处处都是,首次经历这样一场大战后身心疲惫的士兵们直接无视这一切,躺倒在地上伸长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箭塔里的弓兵也走了出来,毫无形象的甩着手臂直喊疼。
低阶战职者虽然依靠修炼斗气使得身体强健远超过普通青壮,可是这种提升也是有限度的,一场高强度战斗下来变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不光是这些原住民低阶战职者,即使是神国子民出身的那些jīng锐军士们在经历了一场高强度战斗后此时也是满脸的疲惫之sè,只不过他们虽然神情疲惫,但是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席地而坐原地休息,竭力保持着仪态不会像原住民军士那样如此的形象难看罢了。
负责救治伤患的医师们在战斗告一段落后才上到城墙上来,不分敌友对伤员开始进行简单救治。后勤兵跟在他们后面把伤员运下城墙送到专门救治的地方,然后再把尸体拖走,分成敌我两堆集中堆放在后进行火化,敌方的骨灰被随意的处置掉,而己方的骨灰则按照阵亡者的名讳分别放置在一个个坛子中,等待战后由阵亡者的家属领回家,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令死者得以回归家园。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法兰军士兵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毕竟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平rì里训练有个磕碰损伤的在所难免,所以时常和这些医师们打交道。而伦特军一方受伤士兵却大为感动,有些人都哭了起来。以往在己方若是受伤只能自认倒霉,从没有享受过被军队内的医官施以治疗的事情,如今居然在作为敌人的法兰军一方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不得不令这些受伤被俘的伦特军士兵们感慨。
张伯寅大煞风情的嗓门响起:“你们这帮笨蛋,竟然凭借着十人战阵和城墙都挡不住敌人登城,一个个的是不是在训练战阵合击技的时候偷jiān耍滑了?等打退了敌军,我倒要和马骏那家伙说道说道,让他再来和你们好好算帐。”
墙头登时哀嚎阵阵,一些胆子大的士兵大叫起来:“大人这样做不公平,您看到那些敌军之中不乏一些有能耐的家伙存在,我们不见得全都打得过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一遭,回头我们请您去好好喝上一顿。”
张伯寅笑骂起来:“一帮兔崽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我怎么好好cāo练你们。”说完不理那些继续哀嚎的士兵,顺手接过一名亲卫递来的物资消耗清单,刚看了一眼马上就被那数字吓了一大跳,随即愤怒的得大声喊叫起来:“我擦!看看你们这些弓兵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分配给你们足够三次高强度战斗使用的箭矢居然就这么一次给消耗干净了?!那可是工匠们没rì没夜赶工打造出来的,都別在那喊肩膀疼,过来给我好好解释清楚,否则战后你们统统给我去扫茅厕一个月。你们这帮败家子,当打造这些箭矢的金银币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吗?!”
这回轮到弓兵们哀嚎起来,纷纷解释说是当时脑子过热,伦特军的数量又太多,实在是无法分辨那些目标要重点照顾,最后只能瞄准一个是一个的shè杀,结果就是没有注意到箭矢的消耗将全部的箭矢消耗一空,请张伯寅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一旁的刀盾兵们看着弓兵那窘迫的模样一个个的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同时叫嚷着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这才叫同甘共苦。勃然大怒的长弓兵在各自十夫长的率领下不顾疲劳冲上来要和刀盾兵们打架,刀盾兵自然不甘示弱立刻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就地反击,双方顿时打了个天翻地覆。张伯寅看着双方这样胡闹也没有阻止,而是任由他们用这种方式发泄大战余生的喜悦。
城头上一片喜乐融融,城下的伦特军大营中则是一片yīn沉,比格尔·达伦特的咆哮从中军大帐传出老远:“你们两个废物,今天折损数百人也沒能拿下,还领什么军?!趁早都给我回家种田去,免得父亲怪罪下来你们俩xìng命不保。”
托格慢吞吞的说道:“二公子想要这么做,我们是无所谓,大不了被解职。但是您要想清楚自己是这一路大军的主将,有着七千兵力却拿不下区区一个琦红镇八百守军的后果,这对您的将来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影响?”
比格尔·达伦特闻言顿时一滞,整个人顿时萎靡了几分,最后只能无力的挥手示意托格和拉斯马离开,两人见状随即告辞离去。
出帐后,拉斯马抱怨道:“这家伙还真难伺候,光知道一个劲要战果,自己又本事有限,要不是家人都在伦特城内,老子我都不想呆了,凭我50级的战职者实力和多年带兵的经验,随便投效哪个势力都能混个一官半职。何苦在这里受气!”
托格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道:“別叫这么大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怀有异心,找死也不能这样。”看到拉斯马连连眨眼表示明白后才松手,叹口气:“別想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做好,但是我们这一路碰到法兰领的一个不出名人物都这么难缠,其它地方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情况,这场大战的结果不容乐观,我们得好好想下后路。”
满怀心事的两人无言的回营,继续为后面的战斗做准备,不管未来如何变化,眼前自己还是托尔·达伦特的手下,该做的事情还要做,箭楼无功就换冲车撞城门,还就不信凭借远超守城法兰军的兵力还拿不下来。
张伯寅沉着应对,逐一化解伦特军的攻势,rì益成熟法兰军渐渐发出出战斗力,多样的防御模式弄得城下的敌军无所适从,无法针对琦红镇的防御体系制定有效的攻击计划,任凭他们怎么攻打,琦红镇城始终巍然不动,伦特军士兵反复冲击最多只能在城头站上一会就被赶下来,比格尔·达伦特骂得都累干脆就闭口不言天天躲后帐不出现,托格和拉斯马焦头烂额之余干脆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认真研究攻击方法,恢复一些士气就拿人命去填,结果除了造成更多的伤亡外就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