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张小海过着白天上班,晚上dota的日子,中间小妞打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把自己拉黑了,张小海说对于一个不负责任的女流氓,不拉黑难道还供着啊?小妞当即狂暴,冲着电话把他骂的狗血喷头,最后在她的骂声中,张小海忍受不了,又把她加为好友了。
离全国业余联赛还有一个星期,张小海认识的朋友都在努力练习着dota,林源、贺小悠、李伟、王晨以及其他人,都在拼命的练习,而张小海有时候会盯着dota的画面发呆,两年前的事让他不敢再去打比赛。[]
又是一天过去了,晚上入梦睡到半夜的时候,张小海突然尿急,起床想上个厕所。忽然发现老爸老妈的房间里亮着灯光,里面还传出低低讲话声。
“是不是又胃绞痛了?”房间里传出老爸关心的语气。
“给我拿几片止痛药过来,吃了就没事了。”老妈忍着痛楚,艰难的说道。
“最近你的胃绞痛越来越频繁了,去医院看下吧!”老爸再次关切的说道。
“没事,老毛病了,又不是没看过,去医院一趟检查这,检查那的,指不定要花多少钱?没病他也硬要给你整出些病来,再说儿子已经25了,咋们得存些钱给儿子娶媳妇。”老妈忍着胃痛艰难的说道。
站在外面的张小海,听到这些话后,眼眶忍不住一酸。如果不是今天偶然听到爸妈的讲话,他可能一直都不知道老妈的的胃病痛的这么厉害。第二天起来,张小海便做了个决定,骗老妈去看病。
“妈,最近我胃有些疼,你陪我去趟医院行吗?”张小海喝了一口粥随意的说道。一听自己儿子胃疼,老妈王芬立即一脸关切的过来询问道:“你怎么会胃疼呢?几天了?”
“好几天了,正好今天遇到我轮休,你就去陪我一趟吧。”
“好,你等会,我跟你那些阿姨说下今天就不打麻将了。”王芬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把那些牌友回绝了。张小海看着老妈一脸急切的神情,心里忍不住一酸,儿子生病了,她可以放弃打麻将的时间去陪我看病,而自己生病了,却舍不得花钱看病。
吃过饭后,王芬带着张小海一脸急切的搭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市人民医院。不过在挂号的时候,张小海却让王芬坐在一边等他,而自己则是去挂号柜台那边,偷偷替他妈王芬挂了胃肠科专家门诊。
早上看病的人很多,张小海和王芬一直等到10点多的时候才轮到他们。一进到看诊室,王芬就让张小海先坐下,可是张小海则是让老妈坐下,王芬不明所以,而张小海则是把病历卡交给了那位医师。
“王芬是吗?”那位医师看了看病历卡随即问向王芬。
王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那位医师回道:“那就没错了,病历卡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这怎么回事,小海不是你胃疼吗?怎么挂的是我名字?”老妈一脸疑惑。
“妈,最近你一直胃绞痛,如果我不是用这种办法骗你过来,你怎么肯来医院?”张小海一脸认真的对老妈说道。王芬眼眶一红,说是没白养他这个儿子。
既然挂了号,王芬也不再推辞了,把病情跟医师详细说了下,然后医师皱了皱眉头,叫他们去做个B超。老妈心疼钱,张小海说他带了工资卡。王芬拗不过儿子,最后只得去做了B超。等了些时间,拿到检验报告后就急匆匆的交给医师看。
医师看完后,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张小海顿时心底一凉,忐忑不安的问道。“医生,我妈的胃病情况怎么样?”
医师看了看张小海,又看了看王芬。
张小海似乎明白了医师的意思,同时王芬也明白了,她抢先开口询问道:“医生,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老妈一直很要强,在家里几乎是她说了算,对于自己的病情,她绝对不希望被隐瞒。张小海很无奈,医师似乎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然后举着那片子解说道:“从这B超的片子上来看,你妈的胃壁边缘上长有一团半个手掌大小的阴影,我初步怀疑是肿瘤,至于是不是恶性肿瘤,需要做下胃镜还要再做切片,才能有定论。”
一听见是肿瘤,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手心止不住的冒出冷汗。反到是我妈,在最初的惊愕后,瞬间平静了下来。“儿子我们走吧!!”王芬突然拉起张小海不明不白的往外走,而后者不明所以的问道:“去哪?”
“回家……”王芬很坚定的回道。
张小海从小都是听妈的,但这次他没有。不过医师提醒做胃镜要空腹,所以最后还是回家了。回家后跟老爸说了下情况,第二天在和老爸的一同逼迫下,老妈不情愿的再次去了医院。
做胃镜很难受,张小海和他爸张越看着心里都不舒服,做胃镜的同时,做了切片,不过切片要等三天才有结果。回去后,家里异常的沉默,围绕着一股阴郁的气氛。脑子里想着万一是恶性肿瘤咋办,然后又祈祷佛祖耶稣保佑,虽然张小海不信这个。
三天后,切片结果出来了,是良性肿瘤,张小海也算舒了一口气,不过医师后面的话让他们一下子犯难了。由于肿瘤压迫到临近内脏,血管多有粘连,手术很复杂。张小海听到后面那个医师跟老爸提起,光手术费就要八万,然后住院费、医药费另算。
张越没有皱一下眉头,赶紧把自己妻子王芬办了住院手续。晚上张越在医院陪妻子,而张小海则回去看家。
回到家里后,张小海立即在网上查了下自己的银行余额,只剩下一万多点,心头开始犯难起来了,这点钱连手术费都不够。怎么样才能快速赚钱呢?正在犯愁之际,忽然想到了全国业余联赛的那个奖金。“真的要去比赛吗?”
张小海很是犹豫,两年了,有谁会想到曾经在高校联赛叱诧风云的大神今日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一场比赛就让他输掉了所有,这是他内心一直不愿去回忆的,也是他拒绝参加比赛的原因,可是今天,为了给老妈看病,为了筹集足够的费用,看来不得不去参加这个比赛了。
张小海深呼吸了口气,他一直在逃避,可命运却将他又再次牵扯了进来,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命运使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