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真扯过自己的素衣默默穿在身上。她虽然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那种隐忍的愤恨。
穿好衣服,她试图要站起来,却呻吟了一声坐了回去。
我想那是因为两腿之间的创伤。
“男人全都是畜生,卑鄙无耻的畜生!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杀光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她不再起身,却抱起脑袋狠狠地恶骂起来。
我笑了一下,“师太,这就是你多年在佛门修身养性的心得?”
“滚!你给我滚!畜生!!!!!!!!!!!!!”她突然爆发出崩溃般的嘶吼。
我抠抠被震得发痒的耳朵,极其无耻地靠过去,搂住她痞笑道:“谢师太抬举,其实我连畜生都不如,我朋友都叫我禽.兽……”
“走开!!!无耻!!!无耻……“她完全疯了,歇斯底里吼叫着,又推又抓又挠,似乎不把我撕成碎片就不能解心头之恨。
我无动于衷搂着她,任凭她折腾,直到她精疲力尽,埋头嚎啕大哭。
“行了,”我微笑着轻轻拍拍她的背,“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搬石头撞天也没用,面对现实吧。如果你实在觉得憋屈,大不了算我欠你一回,以后师太你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管再难的事,我一定万死不辞。咱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放心,我说话一定算话。”
这番话完全是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找话说,没想到说完后师太的哭声逐渐平息下来,沉默许久,她忽然下决心似的猛抬头:“你说话算话!”
我有些始料未及,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当然……当然。”
“好,我要你帮我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你有这个胆量吗!”
“失去的一切?师太,你知道人这辈子很多失去的东西注定是永远无法复得的,就算是我这么牛.逼的人也无能为力。说说吧,我看你要我夺的是什么。”
“我失去的一切就在这山下,那所有的一切曾经都是我的,现在却被那个无情的男人和那个千刀万剐的狐狸精享用,而我,只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说道这儿,女人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抓得生疼,“去,去把那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只要你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我坏笑,“包括你的人?”
她冷笑,“是,没错!只要你帮我杀了那一对狗男女,夺回我所有的财产,我李赛凤就是你的人,你要怎么样都行!”
杀人?夺财产?我倒吸一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位师太之口。这女人,她到底有着怎样复杂的过往,导致青灯侍佛的她心里居然埋藏着如此深仇大恨?
“讲你的故事吧,我要先弄清楚原委。”我说。
她擦掉眼泪,长长嘘了口气,用大约十分钟时间给我讲了一个陈世美的故事。
那陈世美叫金五福,是她曾经的丈夫。十年前,金五福是肉铺里一个打杂的穷小子,而李赛凤却是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像所有戏曲故事里的情节一样,这千金小姐和穷小子产生了恋情,也像所有戏曲故事的情节一样,他们冲破重重阻挠,最终,无父无母的穷小子金五福终成李府的上门女婿。这段佳缘曾一度成为方圆百里内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不知羡煞过多少穷小子。
一晃四年过去,一向福星高照的李府不知犯了哪路煞神,李赛凤的爹娘相继染病去世,偌大的家业自然就留给了她的独生女。
话说这金五福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从进了李府大门,一直想让岳父支持自己干一番事业,而李员外为人谨小慎微,加上当初是在女儿寻死觅活下被迫答应这门亲事,一直心存芥蒂,认为金五福是冲着他的万贯家产勾引女儿的,所以自从金五福进门后,钱袋子一天比一天攥得紧,支持创业的事自然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岳父岳母死后,万贯家财尽落己手,金五福如鱼得水,短短三年便成为豫西一带有名的大富商。俗话说,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在金五福创业的三年里,妻子李赛凤全心全意支持、鼓励他,在他赔得几乎一文不落的时候,为了不给他增加负担,甚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导致后来再也不能怀孕。
然而,后来随着金五福的生意越做越大,财富越来越多,他逐渐在纸醉金迷的里迷失了本性,变得日益骄奢逸,由起初的夜不归宿,到后来干脆当着结发妻子的面把一些莺莺燕燕带回家,还时常以李赛凤不会生育为由,嚷着要娶房纳妾。
善良的李赛凤虽然伤心欲绝,但考虑到偌大的家业确实需要有子嗣继承,含泪答应了金五福的要求。可让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那迎春楼的花魁竟毒如蛇蝎,从进门的那一天起,就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用尽各种卑劣手段排挤她。最终结局:那蛇蝎女人串通府里一个家丁,诬陷李赛凤与此家丁通奸,金五福不问青红皂白,一通毒打后,把一纸休书摔在结发妻身上,将其赶出家门。
走投无路的李赛凤在山脚下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上吊,被静云庵守庵的老尼姑救回庵中,从此削发为尼。但李赛凤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腔柔肠的女人,仇恨成为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半年后,老尼姑圆寂,李赛凤自然而然成为这破落小庵里的掌门师太,再后来因为战乱的原因,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机缘之下,收了两个徒弟,便是现在的静月和我还未曾谋面外出借粮的大弟子静云。
惠真最后说道:“我原本想利用她们的美貌为我报仇,甚至谋划好了一切,可我很快发现,她们一个天真无邪,一个知书达理,根本不是那块料,加上她们对我敬爱有加,处久了便忍不住把她们当女儿看待,就更不忍心让她们去以身犯险。后来便逐渐绝望了,呆在这深山里年复一年麻木等死。”说到这,惠真突然扭头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不声不响死在这山里了,可是你却再次给了我希望!你欠我,为我做什么都可以,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说了就要算数,如果你出尔反尔,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破灭了!”
我淡然一笑,抬手抚摸李赛凤风韵犹存的脸,“别威胁我,女人,我讨厌被人威胁。我是个流氓、人渣,不是君子,我说的话不受驷马难追约束,所以,我随时可以把它们收回,你明白吗?”
“你!畜生!”她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
啪地抓住她的手腕,我才知道我现在不光力大无穷,速度也快得不同寻常。“听着,除非你从现在做一个温柔的女人,让我满意,否则你的希望就真的破灭了。”我松开她的手,“重新赢得你的希望,还是让它就此破灭,从现在开始。”
“无耻!无耻!!!”她吼叫。
“看来你选择了后者。”我站起来,朝草丛外走去,“OK,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以后改主意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咱们一溪之隔而已。”
“你……你!”看来下面是真的很疼,她霍地站起来的过程中顿了一下,一声低吟,“你……站住!”
“还有事吗?”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她走过来,站在我背后沉默片刻,发出干涩而略带愤怒的声音:“那……你说……要如何才肯帮我!”
“这个我刚才好像说过了,如果你没听清的话我现在重复一遍:我要的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表现让我满意。”
又是短暂的沉默,她忽然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背上慢慢蹭着,冷冷道:“是这样吗!”
我暗笑,“哦……好像是,不过语气不对。”
“……是这样吗?”她调整声音,像少女般温柔,当然,其中拼命压制的愤怒我还是能感觉到。
“差不多了,”我笑笑,“内心情感方面我给你时间调整。”
她没说话,转到我面前,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软绵绵的胸上:“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你想要的话现在就脱掉我的衣裳吧,我会好好伺候你,直到你满意为止,来吧……”
我滴个佛祖啊……女人太可怕了,一个心怀仇恨的女人更是可怕中的可怕……
我不客气地揉搓着她的胸,另一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你想了吗?”
她勉强一笑,下面主动在我手指上蹭着:“你想我就想,从现在起我活着就是为了你……”
我哈哈哈大笑着撤回手指,搂起她出了那片蒿草丛,“别把我真当畜生,女人,你的仙乐洞昨晚让我弄坏了,再进去折腾会要你命的。记住:我云飞虽然不是好人,但这世上有两种人是我历来善待的,一是我的兄弟,二是我的女人。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答应帮我了吗?”
“答应了。”
“真……真的答应?!”她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是的,你刚才让我脱你衣服那一招很有效。”
她没再说话,我也没扭头看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哭了。当然,那眼泪绝不是感动或感激……
当然,我说是因为她脱身衣服我才答应也只是调侃,我云飞还没那么傻.逼,女人脱个衣服就能让我去杀人夺财产。想脱掉一个女人的衣服老子办法多得是,昨晚她没让脱我不也脱了吗?
答应她的原因只有一个——初来乍到的我需要陈世美的财产安身立命。
从得到那神奇能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拥有了获取财富在这乱世安身立命的资本,不然之前我不会无缘无故收那帮流氓做小弟,也不会让牛八今天下午来见我。原本我计划的是通过牛八获取山下所有财主富绅的信息,然后制定下手目标,但师太的故事让我提前找到这目标,这或许就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
拭目以待吧,云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