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武连夜召开紧急高层军事会议,与梅智、梅勇、曹涵英、高远、张融雪、陆若萍、秦玉、完颜速儿、纯子、奚百娇一起商讨取消火烧官兵粮草库的行动后,谷外四万援军如何安置,是留在谷外扰官兵,还是乘官兵退至太阳谷外三十里,未对太阳谷形成合围的良机,进入太阳谷?
张融雪知道扬武练成了“乱魔诀”第九重“魔主天下”也知道“魔主天下”的功用,大声质问扬武:“既然怀疑画意是朝廷间谍,为何不对她施‘魔主天下’,在‘魔主天下’面前?她什么都会招。你是不是碰了她,舍不得伤害她?”
扬武一愣,回答张融雪也顺便解开众人的猜疑,道:“你最了解‘魔主天下’,‘魔主天下’是一门勾魂摄魄的邪门功夫,可以探一个的心神,轻者令人成为只听主人号令的奴隶,重者成为没有思考能力、没有记忆的白痴。画意跟了我三年,是我的贴身婢女,我怎么能狠心对她施展‘魔主天下’,万一她不是朝廷间谍,我岂不要抱憾终生?”
“可是万一她是朝廷间谍,将重要的情报泄露给朝廷,给我们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你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吗?”
张融雪毫不留情的质问令扬武陷入沉默。
众人也都陷入沉默,谁都不好劝扬武对画意施展“魔主天下”审问她,万一冤枉了画意,谁都没法对扬武交待。
完颜速儿到底是大风大浪里野走过来的,以国家利益为重,劝扬武道:“驸马,在官兵三十万大军兵临太阳谷的时候,你应该抛开个人感情,以大局为重。你的决定关系着你的妻妾儿女们的生死,关系着我教数万弟子的生死,也关系着五湖堂和天星教数万援军的生死,请你慎重考虑张姑娘的提议。假如画意被你施展‘魔主天下’而成为奴隶或者白痴,而她不是间谍,我们姐妹都会视画意为亲姐妹,照顾画意一辈子。”
望向奚百娇和纯子道:“奚姐姐,纯子妹妹,你们是怎么想的?”
奚百娇道:“我知道武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要你对与你好的女人下杀手,你肯定不忍心。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危难当头,你的决定关乎全家的性命,十几万人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所以你一定要抛开个人感情,以一个将军的视角来思考问题,而不是以一个小男人的视角来思考问题。世上没有不爱惜自己士兵生命的将军,可是当战场上需要士兵冲锋陷阵时,将军会不顾士兵的危险,毫不犹豫地下令进攻。同样的道理,你爱惜你的婢女,但是当战争需要你揪出敌军间谍时,你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我跟速儿公主的意见一致,希望你用‘魔主天下’勾魂摄魄大法审讯画意,如果她真是间谍,成为奴隶或者白痴是罪有应得,如果是我们冤枉了她,我们会视她为亲姐妹,照顾她一辈子。”
扬武将目光望向纯子,聪明能干而又温柔可人的纯子从来只会顺着自己的心意,从来都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意思,希望她能说些支持自己的话,但是纯子这次没有顺从扬武。纯子道:“扬郎,以往我总是顺从你,但是这一次我不能,官兵大军压境,我们决策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画意再好也只是一个婢女,你不能拿家中娇妻和可爱的儿女们的性命,我教五万弟子的性命,和五湖堂、天星教友军的性命去赌博,去赌画意到底是不是朝廷间谍。你就听大家的劝吧,以‘魔主天下’审问画意,如果我们冤枉了画意,我答应跟两位姐姐一样,视画意为亲姐妹,一辈子照顾她,我相信其他姐妹也会对画意好。”
见扬武脸上神情数变,似乎被说动。张融雪道:“石郎,请快点决定,画意两只信鸽已经放出,倘若画意真的是朝廷间谍,肯定是一只信鸽送往谷往援军,一只信鸽送往官兵营寨,那么官兵就会知悉我们的行动,会给谷外援军造成巨大伤亡。”
扬武思想激烈斗争,想着几天前才与画意欢好,要把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心痛有如刀绞,不尽快查明内奸,全家人和教中数万弟子、数万友军有被官兵全歼的危险,就像有人拿刀割自己的肉一样难受。
秦玉道:“既然扬武兄弟难以取舍,那我们就让援军尽快入谷,与官兵作决战。”
梅智道:“我不认为现在是决战的时候,我们的兵力还不到官兵的一半,倘若贸然决战,就算我们能够取胜,伤亡一定很大,我们就难以应付官兵的第三次围剿。”
陆若萍道:“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可是等下去,只会等来更多的官兵援军,我们有援军,官兵也有援军。等官兵援军赶到的时候就会再次推进到太阳谷外,对太阳谷形成合围,届时太阳谷内的人出不去,太阳谷外的援军也进不来,形势对我们比现在更加不利。如果战争拖上三个月,我们的粮食就会告急,如果战争拖上半年,我们就要啃树皮了,到时就会出现逃兵,军心涣散,太阳谷就会失守。”
陆若萍的分析冷静而深刻,曹涵英赞道:“叶夫人见解深刻,在下完全赞同叶夫人的看法,在下认为我们应该未雨绸缪,在还未被围到粮尽箭绝的时候想到粮尽箭绝的时候。据可靠情报,萧世显掌握了川、黔、湘、贵四地的军政大权,对四地实施军事统治,正在调集地方禁军和厢军赶赴太阳谷前线,各地的兵器、粮草也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太阳谷,估计最快五天,最迟一个月官兵兵力就可恢复到战前的水平,重新包围太阳谷。”
扬武完全崩溃了,形势不饶人,派出去核实画意身份的人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回不来,青教、五湖堂、天星教联军与官兵大战在即,查明间谍迫在眉睫。
扬武痛苦地下令,“去请画意”十名侍卫亲兵得令而去,不久与崔金凤和四名玉风堂弟子一道带回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