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辰辰远去的身影,真是安慰不少,果然跳崖都死不了,原先看那些校旱、电影,跳崖的总死不了,而且还会练就盖世武功,一直不信,直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才觉得原来那些作者还是有事实考究的,莫非他们也跳过?
想到此处,便对崖底的状况好奇起来。
叫我躺着?那比热锅上的蚂蚁还难受,都躺了三天了,腰酸背痛,我慢慢站了起来,右腿一阵酸痛,原来小腿骨断了,还好脊椎没事,否则……
松了松胫骨,人果然舒服许多,环顾了下房间,到也雅致整洁,床边放着一副拐杖,看来是为我准备的,这位琼阿姨的确细心非常哪。
拄着拐杖,出了门,左面便是那一潭深水,奇怪,我当时掉下来,怎么就没看到小屋呢?不过,掉下山崖,谁还那么注意观察。来到潭边,回头一看,原来这小屋被突出的石壁挡住,难怪没有看见。
抬头仰望,望不到山崖,只有层层的云雾,好高啊,在这崖底有种井底观天的感觉,看来应该是无路可上了,否则,那位琼阿姨也不会呆在崖底不去找松鹤里了。
仰天长叹一声,莫非我真的要老死崖下?
潭边是一个石桌,还有几个石凳,石桌上居然还有文房四宝,向来定是琼打发时间用的。
看见这笔墨,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通知娘亲我还活着,否则还真担心娘亲会一死了之。
遂扯了一小张纸,上书:女儿未死,娘亲勿望。身在崖底,月后团聚。
然后掏出影子给我的竹哨,嘿嘿,还在,对着天空吹了起来,果然,没多久,一个黑影向我俯冲而来,落在石桌上,正是飞鹰。
飞鹰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朝它笑笑,鞠个躬:“飞鹰帅哥,麻烦你把纸条送给我娘,谢谢啊。”遂将纸条一卷,放入飞鹰腿部的竹管中。
又想起飞鹰不认识我娘,于是提笔一画,别看我字不怎样,但画,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三下两下,就将娘亲勾勒出来,然后又画了一张宅子的方位图,门前那半棵槐树也画了个清楚,这个记号最好认。
飞鹰转着头,眼珠直转,转身,“普愣愣”,直冲而去……
望着飞鹰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娘,您可一定要平安啊……”
就在这时,上面一个黑色的圆点向崖下飞速接近,每逢树枝,便向上弹起。是什么东西?近了,近了,是一个人,居然又是一个人!
还没看清是什么样的人,那人便落入水中,“啪……”水花高高渐起,将我从头到脚淋了个湿透。
“救人哪——”我大喊着。与此同时,只见水波汹涌,那人竟从水中飞出,落到我的面前,就在我和那人对视的那一刻,我和他,都愣住了……
“殉情啊……”我木纳地问道。
“啊……”那人也木纳地回答道,突然,那人眼神中闪过杀气,伸手掐在我的脖子上,高高举起,那人的脸上,愤怒与背痛的表情交织在了一起,那人,正是松鹤里。
好辛苦!好辛苦!我喘不过气了,想挣扎,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手更是抬不起来,我想告诉松鹤里:他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满腹的委屈汹涌而上,泪水夺眶而出!
“住手!”身后传来那位紫琼的声音,“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我家撒野!”
松鹤里突然僵住了,他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手,也僵住了,我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
“还不快放手,难道要我请你放手吗?”琼的声音铿枪有力,显示了女主人了威严。
松鹤里将我慢慢放下,就在他可以越过我看见我身后的紫琼时,我发现他的表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是惊讶,而且是欣喜更多于惊讶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琼会怎样,但我估计应该和松鹤里差不多,因为,此刻,四周变得出奇的寂静,寂静地可以听见松鹤里和紫琼微弱的颤抖的喘息声。
松鹤里随意地将我扔在地上,慢慢绕过我向我身后走去,而我也终于可以好好地喘气了,忍不住咳嗖起来,我的咳嗖很不知趣地打破了这份寂静。
“紫琼!是你吗?紫琼!”身后传来松鹤里哽咽的声音。
我缓缓转过身,看清楚了琼的表情,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看来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她果然就是松鹤里的妻子——紫琼。
紫琼显然情绪异常激动,身体和嘴唇颤抖着,她的脸上却是怨恨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你六年前不下来找我!为什么!”紫琼,质问着。
松鹤里懊恼万分,一把将紫琼拥入怀里,任由她捶打踢踹,只是沙哑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道是离别苦,却是重圆感心府。看着他们相拥而泣的场景,我不禁也流起泪来……
突然,松鹤里扶住紫琼,一手指着我正色说道:“那人,我是非杀不可的,她害死了辰辰#糊是叛徒#糊……她……”松鹤里愣住了,莫名其妙地说,“她怎么变成女的了?”
就在松鹤里愣神的功夫,紫琼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头,我暗叫:打得好!接着,紫琼怒道:“没想到,六年前,你好坏不分;六年后,你依旧好坏不分,要不是她,我们的女儿,辰辰,早摔成肉饼了!哼!”
松鹤里一愣,紧紧地盯着我,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辰辰的身影,辰辰一看清自己的爹爹,便快跑起来,大喊着:“爹爹——爹爹——”松鹤里立即回转身,惊喜地将辰辰抱在怀中……
又是一番感人景象,这个世界仿佛只是他们的世界,而我,是多余的。苦笑一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身上湿乎乎,山风吹来,不禁一阵哆嗦,得赶紧换衣服啊,否则好不容易退掉的烧又要来了,想着,一拐一拐往屋内挪去……
就在经过他们三人时,松鹤里拦住了我,张了张口,却终未说话,怀疑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感激。
我苦笑两声:“我没出卖你们,是踏雪,信不信由你,我要休息去了。”
紫琼听罢,立刻说道:“我相信你!”随即狠狠地瞪了松鹤里一眼。
紫琼的话,使我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意:“谢谢你的信任!”忽然,觉得这话好耳熟,不正是阿泰和影子对我说的吗?原来人在江湖,信任却越来越少。
“我扶你回房,瞧你湿的,再不换衣服,会着凉的!”于是紫琼搀扶着我,走进房间。只听见松鹤里不满道:“喂,我比她湿的更历害,你怎么不照顾我啊。”
紫琼瞪了松鹤里一眼:“你又没瘸,自己用内功把寒气逼出来,罗嗦!”说着,重重甩上房门。
心中暗暗好笑,看来他们年轻时一定是对欢喜冤家。长长叹了口气,对紫琼坏坏地说道:“琼姐姐,现在你明白松鹤里到底爱谁了吧?”
紫琼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有点惭愧,又有点自嘲,定是在想自己怎么会问那么傻的问题,不过她依旧惴惴问道:“那你和松鹤里……”
“我们……”我偷眼瞄着紫琼,发现她万分地期盼,又万分地担心,心中暗自窃笑,还是莫折腾她了,于是说道,“其实也说不好,感情比较淡,但我却和辰辰关系顶好,不过,松鹤里并不喜欢辰辰和我玩耍的。”
“为什么?”紫琼追问道。
于是我慢慢将自己龟公的身份以及后来成为松鹤里下属的事详道了一番,紫琼恍然大悟,同时也露出安心的表情,女人自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男人的,因为,女人天性就是自私的。
看着紫琼幸福的笑容,我忽然想起了阿泰。阿泰,你在上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