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哥,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这孩子”兰陵说了一句,就幽怨的低下头来.
“陵儿,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既然造物弄人,又有什么办法?”萧逍苦笑着守在床边,他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作弄自己.
这时有一个内监闪入了内殿里,恭身道:“启禀皇上,左都御使司马潭大人求见.”
“噢?他不是在监考么,这么急着跑来见朕莫非是有什么是?”萧逍嘟囔了一句,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内监答应着垂首而出.
他刚出去,司马潭就急急进殿,拂袖跪道:“臣司马潭拜见陛下,娘娘.”
“恩,你起来吧,说说这么急着见朕有什么要事.”萧逍摆手说完,司马潭答应着起身道:“进京赶考的举子有一人被谋杀,死状极奇恐怖,现在众举子人人自危,影响甚大.”
“噢?有这种事?”萧逍眉头一皱,看了看兰陵道:“陵儿,你好好在这躺着,朕去去就来.”
兰陵恩了一声道:“哥哥国事要紧,陵儿没事.”
“司马潭,你随朕去看看.”萧逍起身吩咐一句,两人出殿而去.
~~~~~~~~~~~~~~~~~~~~~~~~~~~~~~~~~~~~~~~
“你是说”刘文静看着那个荷包,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对,它发出的味道和这屋子里的香味完全一致!”岑文本紧握着那个荷包,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
刘文静还是有点拿捏不准,他看着岑文本问道:“你是想查遍京城所有的香料铺,然后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买走的这种香料?
岑文本点了点头道:“知我者,刘文静也!”
没想到刘文静却摇头轻叹道:“京城香料铺足有六七家之多,买这种香料的人恐怕就更多,这么查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这荷包也并不能证明它就是凶手的,也许是颜槐自己的也说不定.在者就算是凶手的,他杀人便杀人,为什么要把个荷包放在死者手里?难道怕别人找不到他不成?”
刘文静的话无疑分析的很透彻,但岑文本却总感觉这个荷包与死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可联系在那,他却又说不清楚.
“刘公子.”这时所有的官差都跑了回来,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汉,气喘吁吁.
“怎么样?”岑文本焦急的追问道.
“那刘掌柜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我们找遍了客栈周围的所有商铺,又询问了各家老板,竟无一人见到他的踪影.”官差的头领说完,刘文静急道:“快回去告诉你们卢大人,嫌犯刘芝龙畏罪潜逃,叫他马上下发告示,缉捕此人!”
“是.”官差领命而去,岑文本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这凶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刘芝龙了.”刘文静走过来对岑文本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颜槐,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岑文本低头沉思,提了一个另刘文静也费解的问题.
这时忽然有人拉长音尖声传报道:“皇上驾到.”
“皇上!”两人大吃一惊,赶忙跪下迎接.
萧逍大跨步走入,见到两人跪在此地先是一惊,紧接着看到颜槐的死状更是愕然不己.
“苏州举子岑文本,刘文静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文本,刘文静!”萧逍一听这俩名字又是一惊.
两人见萧逍这么吃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隐约感觉不好.
“这两个可是名臣啊,我大隋正缺人才,少不得要提拔他们.”萧逍心里想着,笑了笑道:“平身吧,朕听说卢知府叫你们查案,想来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了.”
“皇上过奖了.”两人对视一眼,面有喜色.
“恩,将此案的经过和你们的案情分析给朕说说.”
“是.”两人答应着把案发的经过和自己分析到的方面一五一十的说了.
萧逍听完,低头沉思了半刻,这才缓缓道:“这个刘芝龙家财万贯,光良田就有百十来亩,若说是图财害命,怕是不能.一个来自山西,一个世居京城,两人从未谋面,也断不能有什么过节.想来这刘芝龙的确是没有杀颜槐的动机.”
“皇上高明.”两人对望一眼,没想到萧逍分析案情竟然如此透彻.
“哎”没想到萧逍又叹了口气,向四周仔细看了看.
屋中很简单,可以说是一木了然.除了一张床之外,旁边是一条三角凳,凳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花瓶,瓶身是梅花图案,上面还沾着点点灰尘.
旁边是两方檀木立柜,柜身虽然不算旧,但也掉了不少漆片,显出一些斑纹.整个屋子除了体现出一个旧字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没有一丝奇怪的地方.
“屋中陈设简单明了,而且摆放整齐,尸体静坐在床上,这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按理说要杀死一个人,他总该反抗,总该发出声音的吧?”萧逍看着两人说出自己的见地.
“是,草民也总感觉这里边有一个细节不对,到底是什么细节却又说不清楚.”岑文本闭上眼睛,将整个案件发生的经过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可依旧没找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恩,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了,随时跟朕回报.”萧逍吩咐一声,然后又回头道:“传朕口谕,二人所到之处不得阻拦,调用之物,须要应奉.”
“是.”后面的司马潭答应着.
两人闻言大喜,连连拜倒:“谢皇上.”
“恩.”萧逍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两人道:“尽心办案,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两人恭敬的答应着.
“朕还有要事,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俩了.”萧逍拍了拍两人,转身而去.
两人恭送皇上去了,互相看了一眼,岑文本先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再看看,看有什么线索.”
“恩.”刘文静答应了一声.
两人又看了一阵,也没找出什么线索来.“算了文本,等抓到刘芝龙一切就都明白了.”刘文静走过来,正要伸手拍岑文本的肩膀,却没想到岑文本忽然回头,两人不及躲避,刘文静的指甲瞬间划破了岑文本的左脸.他的指甲虽然不长,但还是留下了一道划痕,而且殷殷渗着血丝.
“你看你,你怎么忽然就回头了.”刘文静被岑文本弄的一窘,不知该拿什么给他擦拭脸上渗出的血丝.
“慢!”岑文本忽然又闭上眼睛,冲着刘文静大喊一声.
“你”刘文静刚想说话,忽然看见岑文本脸上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线索,所以便闭口不言.
“指甲指甲!”岑文本睁开双目,一把抓住刘文静的手.
“嗳,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的指甲也不脏,你用的着这么紧张么?”刘文静瞥了他一眼,以为他在看他指甲中有没有泥灰.
“对,就是这样!”岑文本甩开刘文静的手臂,上前一把抓起颜槐的左手来,只见他毫无血色的手上,指尖竟然嫩白一片.
“他怎么会没有指甲!”刘文静吃惊的抓起颜槐的右手,竟然也是没有.
“我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割去他的头了!”岑文本恍然大悟般站了起来.
“你是说?”刘文静似乎也证实了他的推断,只听岑文本说道:“盖因活人中毒身亡,死后毒素排散不出,则会汇集于嘴唇,指甲之中,使其成青黑色或青绿色.割去嘴唇太麻烦,而且容易引起怀疑,所有凶手索性就将颜槐的头颅整个割去,同样道理,割去指甲也是一样.”
官差听得岑文本的推断全都目瞪口呆,他们虽然平时也经常跟着卢为员断案,但两下一比,真是天壤之别,不觉也有些开始佩服起他来.
“还有脚呢!”刘文静想到这忙蹲下去褪去颜槐的鞋袜,赫然发现他的脚指甲也被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