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爱新觉罗-胤禛,皇阿玛的第四个儿子。自十四岁那年,便娶了那拉氏-清瑶,开衙建府,上朝参政。当初娶她,完全是皇阿玛的意思。而她阿玛曾被封为一等功,在朝廷的势力也不小,因此这门婚事对我来说可以算是有利无害的。
但是,我并不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普通,也许是她的性格太过沉静怯懦,也许是我自己本能的对这样子的联姻有些排斥,于是我跟她一直相敬如“冰”过了近十年。在此期间,我也迎娶了李氏为侧福晋,偶尔宠幸一些侍妾,但她都一直无动于衷,只将自己整日关在房中,不过问府里任何事,也并不费力讨好我。
那日,听说她落水了,奄奄一息。我没有去看她,只派了手边的人去问候了一番。这起意外实在诡异,我派人调查,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氏,但是最终却无意追究。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本就是这样,既无力自保,又岂能依赖他人的帮忙。其实,于我来说,她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区别;也许,在我心里,反而是希望她就这样消失的好,也让我少了一层束缚与责任。
接着有几天,府里总是发生意外,我想那可能是下人们推卸责任的借口,没甚在意。直到那天和十三下朝回来,看到她躲在树后狂笑,掩饰不住的开怀,再看看前方的状况,心中便明了几分。只是有些诧异,原来她竟也是会反抗的。
看着她对十三的“惊艳”,和十三自然的斗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这十年来她都不曾这样对过我呢?我只想尽快把他们分开,不要再看到。
“四哥,这是什么?”十三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问我。
“哪里来的?”
“刚才四嫂掉的啊,匆匆忙忙的,我看她也没发现。”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细细端详,才发现这是一种可以发射石子儿的玩意儿。她怎么会做这个?难道李氏……
我的询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另一件事却让我更加惊奇。她居然跟我斗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沉默寡言的她。
“说,你到底是谁?”
“臣妾不就是那拉氏-清瑶?”
“那拉氏不会如此跟我说话。”
“那是以前的那拉氏,现在不一样了。”
她居然告诉我,她失忆了,让我不要再追究!不待我细问,她居然又邀我一起用饭,还总是适时地拿食物堵住我将要发问的嘴。看她极力掩饰的表情,也罢,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究。
再后来,她做了很多事,教训了李氏,夺回了执掌大权,还订立了新的家规,说是整顿府里的气氛。这女子,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额娘说想跟她说说话,我知道额娘一直都挺喜欢她沉静的性子,便答应了。
“唉,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难怪总是有那么多的深宫怨妇,小青你说是吧?”
一走入花园便听到此番论调,我有些微的晃神。是啊,这些宫中的女子,又有哪个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呢?就像身为皇室儿女的我们,也是生来就要为朝廷、为国家做些事的,想逃都逃不掉。
她拍拍身边的草地,邀我坐下。我皱起了眉,怎能这般没规没矩呢?
“好啦好啦,我让你行了吧?这块宝地可是我好不容易蹭干净的哦!”她朝旁边挪了挪,把那一大片干净的草地让给了我。
敢情她是以为我嫌脏啊!罢了,我依言坐下。
她的手又袭来,出于本能,我用掌拍了回去。
“干吗呀!人家只不过觉得你不皱眉的样子可能会好看一点。”她吹着手背,怨道。
我飞快地看了她手背一眼,有些发红。我不禁后悔刚才的动作。于是转移话题问起她是否想家。看她那么思念家人的样子,我暗暗决定,过两天送她回家省亲。
没一会儿她居然跟我讨论起称呼的问题,还说叫我“爷”的时候像妓院里的姑娘招呼客人,弄得我哭笑不得。当我告诉她过两天进宫,还要学礼仪的时候,她却又一脸惶恐的问我学礼仪可不可怕,平凡的脸虽然不美,但却闪现着从没有过的生动与率真,我不禁有些莞尔,而心中的感觉也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我会想要珍惜这种沐浴在阳光下的快乐,永远让她保有这份纯真与活泼呢?一想到她之前差点淹死在河里,让我永远再没机会见不到这份生动,我的心就有丝颤抖。这个女子,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与之生活了近十年的那拉氏吗?
临走之时,我禁不住回过头,却说了一句:“不要闯祸!”其实我的本意并非如此啊!我只是有些担心,以她现在的性子,去到宫里会不会犯错,会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会不会,突然又变回以前那个人,不再这般可爱与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