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细雨依然在淅淅沥沥下着,看着前面的路已经变的泥泞不堪。此时一个头带礼帽,身穿长大褂,肩上耷着一个小布包,手里还打着一把油布伞的商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路上。抬头看了看那正在慢慢变黑的天空,他知道要是再不加快步伐,那么今天晚上他就只能露宿在这人迹罕止的大山之中了,那时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加快起步伐来,但是由于道路的泥泞不堪,他的努力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而此人正是复国军情报部敌工处的处长许崇生,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去策反五色军在齐齐哈尔的最高指挥者。在得到了总司令刘兴和部长黄厚杏的同意后,许崇生便将自己随身要用的物品一把塞进了一个小布包内,在匆匆告别老婆柳园后,就装扮成一个收帐的商人开始了他的任务。
正当他为今晚要睡大山而发愁的时候,他发现在不远处有一间小茅草屋,如同将死之人发现了一线希望,他再次用尽全身力气加快着自己脚下的步伐。在经过一段艰难的努力后,他终于在了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赶到了那间茅草屋前。透过里面那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的油灯光,他发现在里面住着的是一对略微上了年纪的中年夫妻。在敲门、收伞走了进去后,他看见正如同他在门外看见的那样,住在里面的确实是一对上了年纪中年夫妻,年纪应该在四十岁上下,所穿的衣服虽然有点破,但是却很干净,咋然一看给人一种朴素整洁的感觉。只是有一点让他感觉有点奇怪,那就是男的全身上下属于典型的东北人打扮,而女的却穿着一身明显的朝鲜服装,职业的敏感告诉许崇生这对夫妻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还需多家提防,别一不小心真要是阴沟翻船,那就亏大了。进屋后,许崇生与那对夫妻攀谈了起来,这时许崇生知道了,这对夫妻是在三八年从朝鲜逃难过来的,住在这山里算起来快七年的光景了,男的姓金名勇庆,今年三十八岁。女的姓崔名奉珠,今年三十五岁,他们都住在朝鲜安源道。他们以前都是依靠种田为生的农民,在日本进占朝鲜后不久,为了躲避日本,便离开了原来住的地方,搬到了这山中以打猎和种田度日。
见外面天色已晚,金勇庆说到:“老婆子啊,今天家里难得来了客人,把那鹿肉拿出来招待下客人,口味稍微放重点啊,加点料啊。”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崔奉珠那不耐烦的回话到:“知道了啊,要你罗嗦什么啊,我又不是瞎子,又不是没有看见。”听到这个话,许崇生敏锐的意识到这对夫妻不简单,虽然自己不大明白所说话的其中含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话肯定是黑话,而且多加料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在菜里面放蒙汗药,出于一种本能的防范意识,许崇生借口身体有点不大好,事先将蒙汗药的解药给吞服了下去。而此时的谈话也变的不是那么和谐了,大家都在彼此防范着对方,所以在很多时候,许崇生和金勇庆两人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但是防范心理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正当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崔奉珠说到:“老头子啊,进来帮下忙啊,饭菜好了也不知道,真是让客人见笑了啊。”老头答应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