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里面?”
我大声喊叫,急忙奔了过去,潜意识中的证实,也好为自己的判断作铺垫。可当我踏进卫生间的门口,才失望地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再看那自来水水,好象不是水啊,血一样的红!我吓得不轻,赶快将水龙头关闭,可不经意的手,却碰到了大理石台面上一个肥皂盒,打开一看,里面并排摆着两个圆圆的东西,等我移近了再看时,差点吓吐了,是两颗完整的眼球!淋漓着鲜血……
一声低低的啜泣声在我脚下响起,我惊疑地低起头,寻找声音来源,却什么也没有,当我再次抬起头,只见镜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女孩,穿红衣,煞白的脸,分不清五官,她的眼睛是个黑黑的洞!却在“望”着我,我吓得猛然回身,可是依旧什么也没有,再回过头面对镜子,那啜泣的红衣女孩依然存在,我知道肥皂盒里的眼球一定是她的,就小心捧起来,在目光中放到镜子中她眼窝的地方,希望让这个悲惨的鬼魂得到安慰,她干枯的手臂从镜子里伸出来,可突然间,镜子像水纹一样的晃动,她的影子越来越远,哭泣着消失了……。
我有些沮丧,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一个可怜的女魂,就在这时,地上的下水道盖子突然向上崩起,一只骷髅骨般的手顽强地伸出地面,向上使劲地抓挠着,那是一种绝望的挥舞,就像被钉进棺材的活人,在坟墓里拼命地呼号和抓挠一样,她的手指很细,使得能够分辨出就是刚才镜子中女孩的手,她向我站立的方向伸张这痉挛的手指,我突然明白了,她是要那两个眼球!
“你不要着急!等等!”
我快速捧起那两个东西,扑向那只手臂,由于地滑,一下子摔倒,其中一个眼球被抛在地上,只把其中的一个放在她“手上”,她紧紧地攥在手里,那种痉挛代表着感激和激动,等我再拣起另外一个眼球的时候,水龙头再次蹦开,血样的水直冲而下,女孩枯萎的手臂挥舞了几下,就被污水冲下去了………。
我跌撞着爬起来,用劲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竟发现手里的那只眼睛不过是块断裂的被揉成球状的肥皂。我是在睁眼做梦,还是渐渐忘却真实的自己?
奇怪的经历,手臂消失了,镜子里再没有红衣女孩的影子,尽管心里发毛,可就在她消失的时刻,怜悯和缺憾之感油然而上心头。我将那个球状肥皂静静放在台面上,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一个小小的精致玻璃瓶,立刻引起我的注意,第六感觉提醒我,其中必有文章!就快速拿起来,打开上面精制的盖子一闻……那是一瓶特制的香水。
槐花香!是落衣在这里化妆,还是宁妤也使用过类似的香水?种种迹象表明,这位漂亮的女警官极有可能就是在档案室楼道里的脚步声女“鬼”,开启电子锁的“鬼魂”,也可能是她扮演了无头女鬼,那股香味是迷惑我的,好让我怀疑那一切都是落衣干的,难怪在我回宿舍遇到无头鬼和落衣时,就曾为那两股槐花香气而困惑,原来她是有意要我以为绣花鞋就是落衣。但是,以往的经历提示我,落衣惧怕这个无头尸体,假如无头尸是宁妤,那么一个鬼魂又怎么可能惧怕一个普通女人呢?
答案只有一个,她并不普通。她有重大嫌疑,就是那个无头尸,穿绣花鞋的“女鬼”,她是保卫部内勤,有打开安全档案的所有电子钥匙,难怪我当时怎么也锁不住那道邪门#糊为什么要装神弄鬼?为什么要暗中监视我?还特意搞了电梯里的吊死鬼,她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肯定,那个小眼睛女人的尸体还有许多冤魂可能就藏在档案楼里,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我要查一下宁妤的底细,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突然想起她刚才说的档案的事,这么说,我和戚斯龙的个人档案都应该在这里,顺便看一下戚斯龙的工作记录,或许对案子能有所帮助。冷不防我的目光瞥见她桌上的电脑,这里一定有公安内部信息联网系统,员工人事档案就在这里,我大胆起来,按上电脑主机开关。
一道密码挡住了我,那是普通UNIX口令破解,是一道开机密码,也是一道网络防火墙密码,会是什么呢?
我想起表姐给我打电话的奇异号码,不妨碰碰运气,0001644004,果断输了进去,打不开系统,显示密码不正确,那会是什么呢?1644004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再没有别的灵感,猛然,我想起宁妤审查我的时候玩的九连环,已经拆开七节,还有两节……002,会不会是什么秘密指令?而且是倒记时,002,剩下两天,不就是故宫博物院的八十周年庆典吗?……就在我输入0001644002时,密码键入成功!我盲目间的猜测果然正确,瞬间系统接上了公安联防安全信息网络!
接着,我打开识别身份系统终端界面,输入戚斯龙的警号……可半天也没有响应,这是极为反常的事,再输入我自己的号也没有反应。文件请求被驳回,也就是说我和戚斯龙的见习警号都是虚拟的,并不实际存在,这也不足为奇。我狐疑地四顾,正好望见墙壁上挂着宁妤的女式警服,一枚警徽四角星花,引起我的注意,我下意识将她的警号输进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联网系统突然调出一个红字档案。
宁妤,女,二十五岁,生于1980年5月,毕业于XX警察学校,市文保处驻故宫保卫部民警,一级警司警衔……,2004年因公牺牲,………。
什么?她是我学姐?都出自我们一个警校?因公牺牲了?我的眼前一片昏暗,那种从骨子里产生的恐惧感笼罩了整个思绪,我望着网络身份照片,宁妤娇好的笑让我心惊,怎么也无法想象,她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而刚才的“她”还坐在我身边,煞有介事地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