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我眯眼看去,他们显得惊慌失措,原来他们也会怕啊!
切纸机还在隆隆作响,我一把抓过那个按住我手臂的人,将他推向切纸机,他惨叫一声,只一瞬间就安静了。我一愣,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其他人则惊恐的望过来,我一一扫视去,那些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像是见到了魔鬼,已经失掉了自己的灵魂般,不停的在抖。
“啊!杀人啦!”
他们一哄而散,我仍茫然的站在切纸机,转头看去,切纸机的隆隆声中,鲜血从平台上淌下,那里只有一半身体,另一半身体滚落在地,内脏分明。我后退一步,突然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是梦,一定是梦!
我对自己说,然后试图醒来。但这噩梦却无法挣脱,有一双阴森的眼睛透过我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似乎还有冷笑在脑海里回荡。
“我要杀了你们!”
像是父亲的声音,又像是我的声音,重叠着喊了出来。他们都该死,卑鄙无耻下流,只会欺负弱小,自私自利,社会的不平就是他们造成的!都去死!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好人,张大夫,那么温柔的笑和眼睛,我爱她,为了她牺牲一切我都愿意。
……
“铃……”
闹钟将我带回现实世界,我猛的丢开日记,跳到窗边大口喘息。
贾铭是怎么将日记放到我的屋里的?难道,他还在屋里?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查看所有房间,确定没有人。初升的阳光在窗帘后窥探,而我像是被囚禁了一万年般。我迫不急待的拉开窗帘,让阳光涌进来。
我又活了,这真好。
7
今天是我值班,所以白天在家。
我的室友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时总在家,靠写校旱做广告方案生活。这两天很少见她,可能又出去当驴客徒步旅行了。
报警后,警察来查看了下,没有发现异常,他们也不知道那本日记是怎么出现的,但还是安慰我说会调查的。警察走后,我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先去超市买了许多零食,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洗了个澡后开始清点战利品,发现自己又冲动的买了许多用不上的东西。但是心情愉快,已经把昨晚的恶梦清扫出记忆。
下午睡了一觉,开着电视机,在演央视版的依天屠龙记,拖拖沓沓,刚好起到催眠的作用。这一觉睡得真香,什么梦也没做。
傍晚再次被闹钟吵醒,起来弄了些吃的,突然发现电话留言提示灯在闪烁,好像中午回来时就在闪了。我伸着懒腰走过去,回放。
‘张春禾,是我,庄秦,听到后立即回话。’
我忙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没电了,忙换上电池,并继续听留言。
‘张春禾,还是我,我的病人昨晚失踪了,在床单上留下一行血字,说是去找你了。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没事吧?在的话就回个电话!’
我一下子就想到贾铭的那本日记,顿时感到浑身冰冷。
‘张春禾,还是我,贾铭回来了。不过,不太好。’
我坐在沙发里,不停的抖,那本日记里的事情,不会真的发生了吧?我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在脑海边缘游离。停了片刻,我忽然抓住了它。
周弼,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忙抓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却却无人接听。我立即又给医院打电话,他也不在医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我惊慌失措,眼泪不觉中滚落。
我顾不上还在微波炉里的晚餐,匆忙穿戴整齐,打了辆出租车赶到周弼家。
“你找谁呀?”
周弼家没人开门,他的领居却开了门,是个一口天津话的大妈。
“我找周弼,我是他女朋友。”
“噢,你就是昨晚儿到他这来的姑娘啊,他昨晚儿送你走后就再没回来。我还在想是不是在你那过的夜,原来也没在你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