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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自有妙计
    晋成帝姬策,自豹房十二极品妖兽被遣出去之后,只留恋了两天,立即就又被更年轻的、新的牝兽所吸引,薛政君气的要死,她总不能把天下的女人全杀光吧?
    可恨这个晋成帝姬策,只把绝色的女人当成马桶,坐一个换一个,全无感情可言,他留恋十二妖兽,只是感觉没有玩的了,无聊而已,全不拿她们十二个当成人,既有了新的人肉玩具,几个月下来,就绝口不再提跨下马等十二只牝畜。
    既是成帝不再想她们,薛政君也懒的再管跨下马等十二名妖兽的死活,只由着她表兄史柱肆意胡为,只要不再把她们带回豹房,勾起成帝的旧日情怀就行。
    三厂倒是跳过薛政君,旁敲侧击的向成帝打了不少小报告,但是成帝是越来越昏庸,根本就听不出弦外之音,朝中的重臣,虽颇多微词,但谁也不愿以死去捻薛家的虎须。
    徐靖、李淖等人,投靠成帝队,只为投机发财,对大晋的江山,并没有多少感情,有时为了自身计,能劝的自会劝劝,不能劝的闭口不提,由着成帝糊涂。
    一心为着大晋江山,又敢公然对抗薛家的只有大晋太祖皇帝的两个结义兄弟之后,定山、并海两王,如今的定山王是尉迟方,并海王是伍顶山,双王都号八千岁,虽敢说话,也一心为着大晋,但深为成帝所忌,怕他们谋反,不敢重用。
    起先定山王尉迟方被命镇守登州,但不是反王雷大胆的对手,被奔雷将雷大胆的八十八斤合扇板门刀,杀的大败而归,致使江南省东部大片土地失守,姬策趁机夺了尉迟家的兵权,令尉迟方在家闭门思过。
    并海王伍顶山有一子,名曰伍云天,却是天下第四条好汉,掌中一根一百二十六斤的凤翅流星镗,自出世以来,从未逢过对手,被先帝晋宣帝远远的调开,在未袭王位之前,封为怀国公,令伍云天去守益州,伍家麾下兵多将广,听调不听宣,世代都是大晋皇帝心中的一个疙瘩,想除不敢除,想用又不敢用。
    好在现在天下太平,至少晋成帝姬策是这么认为的,天寒大雪的,他通常不去骊山豹房,而是猫在大内紫禁城之中过冬,当然,就算不去豹房,也可令内厂,将豹房之中的妖美牝兽弄来,以供娱乐。
    近几个月新被成帝看中的有数十只妖畜,其中最得成帝宠爱有四只,这四只牝兽,在升为妖兽之后,宫名却是天香公主姬春萝替她们起的,叫起来斯文的多,分别是李文璐、杨昭训、冉妍苏和王婉珈。
    这四人都刚满十六岁,身材高佻,都在七尺四五左右,浑身雪白如玉,滑腻温香,艺业超群,放在高手最多的内厂较量,也罕有对手,因新得成帝恩宠,都被穿了鼻环、奶环、牝环,留在身边狎玩。
    昭宁殿中,红烛高烧,数十只巨大的铜鼎,将殿中的温度,提升的有如五月初夏一般,殿中全是白花花的粉肉,雪腿轻佻之间,不下千名极品的美女,这些美女都是姻体尽赤,不着一缕,两个拇指被钢指铐,反在身后扣住,漂亮蝶首一齐向上仰着。
    殿梁上垂下一根根的金线,穿过上千名极品佳人琼鼻上的鼻环孔洞,向上拉起,令她们不得不仰头挺胸,两条绷得笔直的站着,偶而有一人动一下姻体,立即引动跨间牝环上吊着的金铃,发出一两声悦耳的轻响,荡人心魂。
    一排排美女按一定的规则,排成迷阵,成帝手拿单皮鞭,走在其间,和新宠爱的四名妖兽李文璐、杨昭训、冉妍苏、王婉珈玩捉迷藏的小孩子游戏。
    李文璐等四只妖兽都被铐上了一条只有一尺长的精钢足镣,双手也被铐在背后,除鼻环外,其他的几处穿了环的、牝户都被挂上铃铛,只要一动,立即摇曳生响,目标显著之极。
    然虽是如此,成帝这个老废物,要想捉住她们,也要大废周折,轻易根本连看也看不到她们,几次听到铃响,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时,都扑了个空,四只妖兽虽被约束,但身手依然灵活,气得晋成帝姬策用手中的单皮鞭,不停的抽打被吊着鼻子的美人儿出气,那些美人儿挨着皮鞭,连哼也不敢哼一声,咬着牙苦忍,若是出声哀泣,惹烦了姬策,一定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近十年的朝政,几乎都是由薛政君帮他处理,薛政君整日忙于政务,已经没空和他玩这种无聊之极的弱智游戏了,梅承雪、陈萱华两个无事可做,此时身着极其暴露的宫装,戴着大红色的项圈,胸乳毕现,私牝微摇,立在殿角高台上,不停的帮姬策指示着李文璐等四只妖兽的方位,以便于成帝抓捕。
    诸位皇子之中,只有九皇子姬玳还象个人样,对于成帝的日渐昏庸,深以为虑,天香公主姬春萝,是个女孩家,虽明事理,但无力回天,其他的皇子皇孙、公主郡主一个比一个骄奢逸,不可药救。
    女扮男装的天香公主姬春萝,无奈的坐在合欢香庭的雅室之中,喝着香茗,等着那个文武双全,却又糊里巴涂的公子哥儿龙凡,昨日她令宗政司将整个大晋王公贵胄的家谱全翻了出来,符合条件的只有西川节度使、怀国公伍云天之子伍子晨和秦国公之子唐成。
    唐成她见过,所以这个龙凡,只可能是伍云天的独子伍子晨,怀国公伍云天英雄盖世,说他有这么个文武双全,却又不黯世事的儿子,一点也不奇怪,伍云天镇守巴蜀日久,巴蜀乃是天下有名的“天府之国”,说伍家的浑小子能从家中偷几十万两银子出来乱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最为可信的是,定山、并海王两位王爷,都是家教极严,这个龙凡一副被人憋坏的样子,想是伍家的不差了。
    她和九哥康王姬玳,感情最好,她们两个都不是成帝的正妃所生,康王姬玳的王妃正是尉迟方的女儿,拨云揽月尉迟凌,射得一手好箭,尉迟凌的两个哥哥尉迟朋、尉迟友,都已年过三十了,尉迟家的侄儿不大不小,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决不是装神弄鬼的龙凡。
    姬春萝正想着心事呢,忽然眼皮一跳,四个四十多岁的家将,正鬼头鬼脑往龙凡的后院走,这四个人熟悉之极,象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时隔日久,一时半会儿的,真想不起来是哪家的了。
    内院门角龙凡青衫一闪,将人让了进去,远远向她做了一个“对不起”嘴形,姬春萝只得点点头,给他和老家人谈事。
    这四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曹通、曹适、曹逐、曹遇,内院厅内一齐在龙凡面前跪倒,泪流不已,大呼“苍天有眼!”
    龙凡在他们四个进来之时,就命穿档兽、舔痔狐两个,带了兵刃,在院门口戒备,防有外人来,此时听他们四个一喊,忙摇手道:“通叔、适叔、逐叔、遇叔,千万小声点,外厅坐着的,是姬春萝那个妮子,给她听出端倪,可就麻烦了!”
    四个老鬼立即止住不哭了,曹适道:“小主人!你才到晋阳,如何就和表小姐搭上了?”
    龙凡苦笑,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和四个人说了,并深以日本浪人,将倾巢挠乱江南为忧,曹逐却是笑了起来,道:“别人家怕日本浪人挠乱,小主人你怕什么?”
    龙凡不解道:“那些小日本打起战来,根本就不怕死,成军象屎一样的东一砣西一砣的,又不肯正面和我们接战,不可能一战而尽全功,他们或三五百人为一群,或四五十个为一党,抢了东西就跑,一撵就下海,剿灭起来,实在是头疼啊!我当然怕!有什么奇怪?”
    曹逐也笑道:“小主人!你不记得你有一个姑姑了?”
    龙凡苦想了半天,道:“真是想不起来了!”
    曹通笑道:“当年大小姐被大晋皇帝特封为东阳公主,远嫁日本,小主人还不满周岁,如何记得?如今大晋皇帝想以日本国给小主人制造麻烦,就打错算盘了,此次我们四个,一定要跟小主人回江南,再趁船去日本,见到大小姐时,自有解决的方法!”
    龙凡大喜道:“如此甚好!我们走时,再跟表弟说过实情,我这次来,是想为父母上坟,以尽孝道!”
    四人齐道:“我们一齐去!只是不知道主人坟在哪里?”
    龙凡道:“你们还记得家父帐下的亲兵统领董方平董叔叔吗?”
    曹通道:“当然记得!那又怎样?”
    龙凡道:“我家遇害之后,就是董叔叔,带着他的四个结义兄弟收的遗骨,刀下连毙三厂高手百余人,将我亲人葬在城西南骊山支脉的栖霞坡下,立了一个名为苗田的石碑,做了标记!”
    曹逐道:“好小子!大将军军中,可能也只有他,有此能奈,既如此,我们立去栖霞坡,找到之后,多备祭品、纸钱等物,再来会小主人如何?”
    龙凡咬牙道:“得有个活物祭祀才好!”
    曹通忙道:“小主人!您不是想闯入宫中宰了皇帝来祭祀吧!此事万万不可!”
    龙凡翻眼道:“通叔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子?大内之中全是军兵,就是站着给我杀,也得累死我,这种呆事,我怎么会做,但是杀入西厂,捉了张间来,我还是有把握的!”
    曹适恨道:“不错!就是这个张间逼死主人的!小主人打算如何捉他?”
    龙凡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个腌货,认识你们吗?”
    四个老鬼道:“不认识,就算十几年前碰过一两次面,也不会记得真切了!”
    龙凡抽出几张大额的银票笑道:“那好!自今日起,你们四个,日日备厚礼,去见张间,等他没有防备了,我再登门拜访!”
    曹通道:“他要是查小主人的底呢?”
    曹适笑道:“我有办法!怀国公伍云天,久守巴蜀,这十三年中,也曾和舅老爷一起出过兵,打过西辽、吐蕃和蒙古诸部,他家的族标令旗,我这里正好有,可以在晋阳城中,找巧匠仿制一些用用,伍云天有个儿子,名叫伍子晨,年纪和小主人相若,有人问起时,我们只是含糊着云里雾里的令他往伍家想就是!”
    曹逐犹豫道:“晋阳城中的人不知道,我曾奉舅老爷秦国公之命,去过成都,偶尔听到那个怀国公伍云天虽是骁勇,但却很难生育,虽私房内有妻妾三四千人,但就是没有人能给他多产子的,他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子;当时我好奇,特意旁敲侧击过替他常年诊治的御医,知道他原来中所带的,大多数全是死精;
    这个独子伍子晨,却是他年轻时吃了极度滋阴的千年天山冰蟾之后延下来的,外表虽也俊美,却是个傻子,伍家深以为耻,把这个傻子伍子晨关在成都的深庭之中,不让他出来一步,以免丢人现眼;
    因这个伍云天不能生育,又力大无比,伍家的亲信、妻妾都暗中叫他骡子,可能自他这代以后,这并海王的爵位,就得从他的叔伯兄弟中选了!”
    龙凡笑道:“那好,依逐叔之言,我们可以有意无意的,用伍家的族标独角白虎示人,打消一部人的猜测就是!”
    曹遇也笑了起来道:“今年大雪连月,这伍子晨又没有爵位官职,说他去岁就跑回晋阳来,看他的爷爷伍顶山,并留在晋阳城中过年,我看没有人会怀疑的!”
    龙凡笑道:“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连天大雪的,要想回成都,怎么也得等到四月雪融吧!正好和我留在晋阳的时间差不多,我祭拜过后,捅个大乱子再走人,留下一屎,让狗皇帝揩去!哈哈!”
    四个老鬼也笑,龙凡道:“在此之前,四位叔叔也陆续替我办些事撒,比如购良马、买兵器等等!”
    曹通笑道:“这些勾当小主人放心,老奴们自会寻到门路,从地下的黑市去买,只是价格可能贵些!”
    龙凡笑道:“只要他们收银票就无妨!”
    曹适笑道:“这晋阳城中都是收银票,没有拿大包的银子和人交易的习惯!”
    龙凡道:“那是最好不过,还有一事,凤衔铃这个,我有意收为奴妾,要悄悄的把她先行送回江南,晋阳城中的平安车马行,原是我的人,但我不方便去,这跑腿联络之事,还要有劳四位叔叔了!”
    四个老鬼齐道:“愿为小主人效劳!”
    主仆五人计议已定,龙凡拿出一大叠银票给他们,令他们分头行事,方才散去,又换了一身锦袍,笑嘻嘻的去见姬春萝。
    姬春萝身为公主,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怠慢她,见他出来,没好气的道:“说完了?”
    龙凡笑道:“别象个女人似的,家中确有要事,姬兄弟今天来,是请我喝酒呢还是嫖鸡!”
    姬春萝道:“不长进的东西,尚书房给事杜尽忠,仰幕你的很,设了一场鞠蹴,请你去玩一玩哩!”
    龙凡笑道:“伍家有人去吗?若是伍家有人去,打死我也不去!”
    姬春萝不解道:“这和并海王家有关吗?噢——!放心吧!晋阳城中,只有并海老王爷在家中,其余子弟,全在巴蜀,老王爷年老体迈,对鞠蹴早就不感兴趣了,这次去的全是年轻人,唯一年纪大点的,是右国师孙自然,却不下场,只是做做裁判罢了!”
    龙凡笑道:“那好!你再等一等,等我换过劲装来!”
    姬春萝在他身后披着小嘴暗声道:“果然是伍家的小子!任你奸似鬼,还得喝本公主的洗脚水,哼——!”
    右国师孙自然向有龙阳之好,望着鞠蹴场中异常活跃的龙凡,双目泛光的道:“他是谁家的小子!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尉迟朋接声道:“别说国师,我也没见过哩!这小子人才一表,这球踢得就似粘在他身上一般,看来杜给事非输不可!”
    姬春萝媚目闪闪的道:“这小子有此球技,父皇一定喜欢的紧!就怕老王爷不答应!”
    孙自然涎笑道:“这小子是公主带来的,公主一定熟的很,不如帮贫道引见引见?”
    姬春萝哼道:“收起你的色心吧!你知道他是谁家的吗?敢打他的主意?你个牛鼻子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的?”
    孙自然哂笑道:“不会是凤子龙孙吧?”
    姬春萝道:“那也差不多!”
    尉迟朋叫道:“哎呀!好球,杜给事又要输了!公主!您就别卖关子了,他到底是谁家的?”
    姬春萝轻咬樱辱,低声道:“是伍家的小崽子!”
    此言一出,孙自然不敢吱声了,并海王伍家,号称八千岁,上朝不跪,下朝不贺,和大晋的皇帝也差不了多少,若是伍家的小王爷,果然和姬家的凤子龙孙差不了多少!
    工部尚书王辅犹豫道:“但我听内厂的冯公公说,这伍家的独子伍子晨是个傻子,连玩女人都不会,自年幼起,终日被怀国公关在成都的王府深庭内,不许走出一步,生怕被人耻笑!这个小子,不会是假的吧!”
    旁边的东厂大太监刘大试哂道:“冯先就好哗众取宠,自昨日起,我和西厂的张公公,就盯上他了,能指点江山,力挫戎都的,是个傻子才怪,不过他的所作所为,是有点和常人不一样,是有点神精巴怪的,花钱如流水,今日和杜给事踢球,不赌银钱,只赌婢妾,也是怪事!”
    正说着话,一名全身黑衣的东厂密探跑了上来,在刘大试面前磕了一个头,双手递上一封密函。
    姬春萝道:“什么事?”
    刘大试看过,将密函递过去道:“今岁大雪,西羌缺粮,没等到大雪完全融化,就迫不及待的兵出巴颜喀拉山,跑到巴蜀境内的阿坝地区虏劫,却被早有提防的怀国公,令其族弟伍云堂率精兵击破,斩首两万,正式的公文,可能要等到春雪完全消融,蜀道通了,才会送到朝堂上来!”
    姬春萝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来前,他和他的四个家将鬼头鬼脑的说话,说是家中有大事,却原来是这个原故!”
    尉迟朋道:“伍家兵强将狠,若场下的这个小子真是伍家独子的话,伍家就更难以控制了!”
    前面坐着的户部尚书陈术笑道:“伍家不同于你们尉迟家,历代勇将百出,纵是伍家强狠,朝廷又能怎样?虽并海老王爷在晋阳,但若是朝廷敢做出于伍家不利的事话,伍云天率众杀来,这朝堂之上,谁人能敌?皇上所倚仗的武将,唯戎都最甚,戎都昨日输给了这个小子,晋阳城中全知道了,真到两军阵前时,恐怕戎都见到这个小子就先怯了!”
    孙自然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这伍家敢造反不成?”
    姬春萝道:“老牛鼻子!千万不能胡来,若是你在我父皇面乱说,令父皇做出不理智的事来,后悔就晚了,怀国公我是不知道,但这小子浑得很,若想叫他束手待毙,我想也不敢想,把他的性子惹上来,就他单刀匹马的,也是大麻烦!”
    陈术嘿嘿笑道:“为今之计,于伍家因以安抚为上,明日皇上若是能早朝,下官可献一计,请今上挑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嫁给伍家的小子,立封为驸马大将军,令他守晋阳,让他留在朝中,严加管束起来,岂不妙哉!”
    王辅冷笑道:“伍家若有反意,留这小子守晋阳,更是糟糕透顶!若他发起彪来,谁人能治?你没事呆着吧!别替自己惹色子!”
    陈术道:“三月间,我们就要再次进兵了,皇上让你引大荣国的使臣前来会谈夹击大烈国的事,我看此事有点悬,若是大荣国灭了大烈之后,再陈兵虎视大晋的话,那就麻烦了,有了这小子留在晋阳做驸马大将军,真是强敌来时,也好抵挡一阵,这小子比戎都还狠,能把大荣国的兵马杀个大败也未可知,伍家若是要反,早就反了,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尉迟朋点头道:“陈尚书说的是!我们尉迟家、伍家和当今的姬家,本为通世之好,也不相信伍家会谋反,既是为这着棋准备着,明日不管皇上上不上朝,我都会请家父,执先帝的金令入宫,请皇上恩准,就把文武双全天香公主嫁给这个小子,算是便宜他了!”
    天香公主正是姬春萝,闻言俏脸羞红一大片,扭过头去,装做没听见。
    孙自然叹气道:“可惜啊!这小子如此中看,却不能和贫道结为同好,实在是遗憾之极!”
    此言一出,在坐的的众人,忍不住就要吐了出来。
    场下,龙凡连赢三局,杜尽忠恭手笑道:“龙兄好球技,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但不知要在下的哪位婢妾做彩头!”
    龙凡坏笑道:“说起来我的婢妾也是不少,杜兄的婢妾我又没见过,不如这样,你先立个字据,说是情愿将某个婢妾,做为鞠蹴的彩头,踢球输给了我,但不写名姓,等我想起来时,再自己填上名姓可好!”
    杜尽忠犹豫道:“这个——!”
    龙凡笑道:“不行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
    杜尽忠忙道:“杜某岂是输不起的人,岂如此,就如龙兄所言!”
    当下令人取过纸笔写道:“情愿将婢妾某某一名,做为鞠蹴彩头,输与——!”
    刚要写龙凡的姓名时,也被龙凡拦下,笑着对他道:“不要写龙凡两字,这里也空着!”
    杜尽忠早就猜想龙凡非是他的本名,当下也不发问,依言空了下来,往下继续写,落了名姓,按了手印,龙凡大喜,拿起纸来,吹干了墨迹,叠起来收在怀中。
    又拿了数十两的散碎银子,散与和自己踢球的伴当,众人尽皆欢喜!看台上姬春萝哼道:“这小子还没看过杜家的婢妾呢,就想着收人家的女人,这个好色的坏毛病,一定要好好的给他治治!”
    次日未时,久不上朝的并海老王爷,被成帝请入内庭,一路之上,猜疑不定,不知道成帝宣他入大内,到底是为何事!
    步入澄心殿,只见定山王尉迟方早就来了,坐在成帝的一侧,满脸的喜气,成帝、尉迟方见他来了,一齐问好,尉迟方更是起身恭手道贺。
    若论辈份,并海老王爷比成帝和尉迟方都要长一辈,也不客气,在成帝的另一侧坐下道:“老朽久居家中,不问世事,喜从何来呀!”
    尉迟方道:“老王爷!陛下有意将最宠爱的天香公主姬春萝,下嫁给您的嫡亲孙儿伍子晨,不知老王爷意下如何?”
    一听到伍子晨三个字,并海老王爷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犹豫不决,这个孙儿,是个傻子啊!若是同意,岂不坑了天香公主的终生,这天香公主姬春萝艺出峨嵋,文武双绝,到时若是在伍家发起彪来,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自己的孙儿傻,有愧于人家,到时如何收场。
    成帝见他不说话,又催问了一声道:“老王爷不愿意?”
    君命难违,并海王只在伍子晨年幼之时见过他,长到四五岁,因见其呆傻,耻于抱出来见人,为图眼不见为尽,令家人将他送到成都,这十四五年来,根本就没见过,这事在大晋,知道的人不多,成帝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想起了他伍家这个久不在晋阳的傻孙儿来了,真是废解的紧!
    伍家对于大晋,向来忠心耿耿,一咬牙,恭手道:“实不相瞒,老臣的嫡亲孙儿,是叫伍子晨,不过是个傻子,万万不能匹配公主,望陛下明鉴!”
    尉迟方大笑起来道:“天呀!你孙儿是个傻子?说出来谁信呀!文战局纵论天下,武战局大败戎都,文武双全,丰姿爽飒,形容俊美,彪悍如狮,却又挥金如土,只是好色,这是唯一的缺点,老王爷日后在这方面,得管他一管了!”
    成帝挥手道:“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好色不是缺点,朕的天香公主不是小气的妒妇,只要他以后能忠心朝廷就行了!”
    并海老王爷目瞪口呆,呐呐的道:“或许是陛下弄错了吧!”
    尉迟方笑道:“我知道,我们王候之家,一般不会娶公主,令孙儿又早有正室,你是怕你孙儿娶了公主回家以后麻烦是吧?不要紧,天香公主说了,这些都没关系的,再者说,令孙儿连公主的手都牵过了,还大胆的要挟公主一齐去夜度春嫖妓,若是圣上追究起来,老王爷!你该当何罪呀!”
    并海老王爷头都大了,眨着老着眼道:“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我孙儿伍子晨,这十四五年来,一直都在成都,从未来过晋阳,尉迟方!你真是弄错了!”
    尉迟方道:“老王爷!依我们大晋的风俗,子弟哪怕在天涯海角,春节都要赶回家过年,怀国公皇命在身,不会擅离汛地,可是您的宝贝孙儿,并没有官职爵位,回晋阳过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今春又是大雪连天,蜀道难通,迟些转回成都,也是理所当然,您又把他管得太紧,他偷跑出来鬼混,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现在您的宝贝孙儿,躲在夜度春的合欢香庭内胡闹哩!不信你自己去看,你以为你家孙儿偷偷跑回来,能瞒住朝庭的耳目吗?更何况你那孙儿,太过英雄,四处招摇,一条大虫在晋阳城乱跑,又怎么能瞒得住有心人?光是击败无敌大将军戎都,就是晋阳城中了不得的大事了!”
    并海王道:“击败戎都的,老朽也曾听人说起,那人名叫龙凡,不是我孙儿,我倒想有这么个英雄盖世的孙儿哩,可惜不是!奈何?”
    成帝笑道:“得了吧!若是你的宝贝孙子公然说出名姓,早给你逮回家去了,又怎么能在外面喝酒嫖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让他在外面玩过几日,过一过瘾后,就把他给朕抓回来,和公主成婚,成婚后,立即封为驸马大将军、冠军候,领晋阳八十三万禁军大都督,守卫京畿。戎都那浑人给他击败过,料不敢不服他!”
    并海王摊手道:“天呀!这可如何是好!老朽立去夜度春,若果是我家的傻孙儿,定然立即把他捉回王府,好生管教!”
    同时内廷之中,皇后薛政君面前,并排跪着三厂的三个大太监冯先、张间、刘大试,两边站着她的两个表兄史栎、史柱、和垂头丧气的戎都。
    薛政君脸色阴沉道:“这个叫龙凡的小子,果真是伍家的小兔崽子?若是皇上果真把天香那个小嫁给他,那本宫日后恐有大麻烦,冯先!你消息不准,该当何罪?”
    冯先磕头道:“娘娘恕罪,伍家在巴蜀,就如同皇帝一般,成都的怀国公府,造的比晋阳的并海王府都大,伍云天足智多谋,又残忍好杀,对朝廷的密探,防范甚紧,伍家兵将,又是听调不听宣,我们的人很难伸进腿去,之前也没有特意留意伍子晨那小子,所以也没让专人去查他!”
    史栎是史柱的大哥,劝道:“表妹!那个伍云天,是个骡子,很难生养,生性变态、多疑,一惯以来就是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三厂要想在成都剌探他的府第,确是困难,这个伍子晨一去成都十四五年,从一个小屁孩长到二十岁,其间的变化,确是难料!表妹也不要和这些奴才生气,关键是如今怎么办?”
    薛政群忽然一看张间,怒叱道:“张间!俱内厂所报,这两日那小子要人不断向你送厚礼,有这回事吗?”
    张间磕头道:“是——!奴才即刻将那小子送的礼物,上缴娘娘!”
    史柱道:“表妹!那小子惯会拉拢人,现在他只认识张公公,若是认识刘公公、冯公公,也少不得向他们送厚礼,自古以来,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国之称,伍家经营巴蜀多年,确是富可敌国!不过这小子只是未经世事的样子,但决不是傻子!”
    薛政君点头道:“听说他很好色?”
    史柱笑道:“是——!一见面就要走了舔痔狐、穿档兽两个!”
    薛政君点头道:“那就好办!冯先!你可传令下去,令舔痔狐、穿档兽两个,就留在他身边,坐为暗探,剌探他的一举一动,不时上报与本宫!”
    冯先道:“是——!”
    薛政君又对史柱道:“二表哥!你过来,你可如此这般,把那小子骗走,让姬伍联不成姻!到时大表兄再叁他伍家一本!”
    史栎道:“恐怕不行,这个方法就如同儿戏,如何能骗得了成人?”
    史柱笑道:“表妹之计可行,那个伍子晨,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定会乖乖的依计走人!”
    张间办完差事,步入西直门内的西厂衙门,刚入大门就有心腹小太监报道:“公公!有人执意要见您,哄也哄不走!”
    张间怪目一翻道:“大胆!这满朝的文武,哪个不知道我西厂的威风,敢到我西厂来找事,他是哪个不长眼的?”
    小太监道:“就是龙凡,小的们都惧他厉害,把他围在大堂内,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张间大惊,忙道:“速令孩儿们散了,这主儿我们可得罪不起!”
    小太监道:“敢问公公,他到底是哪座庙里的菩萨?”
    张间低声道:“他乃并海王家的嫡孙,伍云天的独子,未来的驸马大将军!”
    小太监急吐了个舌头,转身跑去传令去了。
    门内龙凡见人一走,在里面大笑道:“老张!我好心来看你,你不够意思啊!”
    张间已经猜想他是谁,不经意间眼角儿一转,发现他青色的蜀锦长袍一角,飘出一只白色的独角猛虎标志,随风一闪而灭,那是并海王伍家的独有的族标,没有人敢胡乱佩带,身上的龙涎香气更加的浓烈好闻,远远就感到心脾皆醉。
    听他发话,急走了两步进来,笑道:“啊——!龙公子,下人无礼,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包涵!”
    龙凡笑道:“你屏了左右,一百步外不许有人,我有要事和你说!”
    张间道:“这个——!”
    龙凡笑道:“怎么?不方便?”
    张间把一横,料和这个公子哥儿无怨无仇的,他不会把他怎么样,当下屏开众人,只见龙凡立在堂中,双耳连动了几动,确定无人后,才笑嘻嘻的过来,小声的道:“家父就在西效外骊山脚下的栖霞坡,要我传话,有要事和公公相商,请公公千万移步,感激不尽!”
    张间大惊,封疆大吏没有圣旨,私自回京,形同谋反,半晌方道:“天呀——!怀国公竟然就在晋城,你家想干什么?”
    龙凡笑道:“也不想干什么,只是对大晋的江山忽然感起兴趣了,张公公!小子劝你还是走一趟吧!也别带太多的人,人带多了也没用,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谈一点点事情,最好你一个人和我去,见到家父,自有说法!”
    这话说出来,可是裸的谋反,张间看着这个龙凡,心中就发怵,别看他笑嘻嘻的,但他比戎都还高明呢?怀国公吴云天又老谋深算,真发起难来,指不定大晋江山,真地易主,既是龙凡有恃无恐的跑到西厂衙门来,料逃不脱伍家的手掌心,无奈的道:“既如此,等我换一件衣服来!”
    龙凡笑道:“公公虽说少了一点东西,但到底不是娘们,换什么衣服?事不宜迟,若给东厂或是内厂的有心人看到,公公就麻烦了!”
    张间一咬牙道:“那好!公子头前带路!”
    龙凡笑道:“公公是个人精,狡猾的紧,还是您老走先,我跟在后面,也好有个照应!”
    说罢把两个手指放在嘴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跟着听到一阵马蹄声,一辆四匹马拉的车子停在了西厂衙门口,龙凡左手虚引道:“公公!请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间心中暗暗叫苦,抬头看天,已经全黑了,身后这条大虫,可不好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见到伍云天,看他说什么,回来再做道理!
    马车跑得飞快,一个时辰后,就来到了骊山脚下的栖霞坡,赶车的在山间小路上左转右转,忽然停了下来道:“小主人!我们到了!”
    龙凡笑道:“张公公!家父就在山上,山间行不得马车,烦请公公徒步上山!”
    张间高声道:“怀国公!你无旨回京,劫持大臣,意欲何为?”
    龙凡笑道:“公公呀!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张间道:“你想干什么?”
    龙凡的脸忽然就变了过来,抢上前来,劈手就抓,张间大旋身就躲,赶车的道:“小主人!有点耐心好不好!”
    龙凡狞笑道:“张公公不肯哩!没的老滑头!哪跑!”
    张间哪是龙凡的对手,只两三个照面,就被他抓在手中,龙凡点了他的道,塞在赶车的手中道:“适叔先带他上去,我料理了后面的鹰爪子们就来!”
    曹适道:“要我们帮忙吗?”
    龙凡道:“不必!只跟来了十二个鹰爪孙,我带一壶箭就够了!”
    曹适道:“小主人小心!”
    龙凡笑道:“放心!一个也跑不了!”说着话从车上拿出一壶狼牙箭来,却不带弓,张间看着暗暗奇怪!
    龙凡咧嘴向他一笑,左手一张,意念动时,一张可怕的巨弓,自他手掌心中现了出来。
    张间在大内看过这弓的图形,不由魂胆皆裂道:“天呀——!映日神弓!——”话未说完,就被曹适塞住了嘴巴,出不得声了。
    张间见到映日神弓,心道:“完了!”他的那十二名手下,不会有一个活着回去了。
    龙凡翻身跃上树梢,曹适自带着张间去了。
    西厂的十二名高手,也不傻子,他们把人分成三股,中间一股在前,左右两股从两面迂回,行动无声无息,忽然一声弓弦响,左侧搜索前进的人四人中,有人中箭了,可怕的狼牙箭直贯脑门,叫也没叫一声,向后就倒!
    领头的道:“趴下!“
    话声未落,又一支箭射入他的前额,箭的尾羽在微弱的月光下发出怵人的颤声,这箭的速度,比弓弦的声音还要快得多,等这股的四个听到弓弦声,狼牙箭都已经全部贯入大脑了,不多时。右侧、中间的暗探也遭到了伏击,都是一箭贯脑,手法干净利落。
    张间在山坡的密林内,听到这种异常强劲的弓弦声,知道自己所猜不假,这一组十二个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黑沉沉的山林间,接出来三个人,把张间捆猪似的捆了,拎到一座不起眼的大坟前,点起了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