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枯 > 穿越小说 > 雪舞江山 > 第五章 三处使节
    第五章三处使节
    蒙古的大汗王巴图铁不达,这几年对南边的作战成果一点儿也不理想,先是攻西夏的银川、吴中,定边俱不克,力尽退兵之时,却被大晋的陇西节度使唐峻大拣便宜,其子唐成跟在蒙古兵之后,灭了西夏,把从大晋分裂出去三百余年的万里回疆,重新纳入了大晋的版图,尽收西夏铁骑,陇西军现已有精兵二十万,且兵强将勇,武器精良。
    正南方,陈术虽是无能,却令骁将铁枪横岭张新、一枪追魂梁浩、断魂刀邱老虎等诸员虎将守在长城一线,又有握离儿做后援,蒙古的四虎木华黎、哲别、速不台、兀良合攻打了几次,终是攻不下南下之路。
    东面的犬戎帝国更是强大,又有握离儿、拓拔宗望等骁将,蒙古想向东征战,更无可能,实际上蒙古大汗最想灭的就是犬戎建立的大荣国,他老子老汗王猜查台就是为了两只下贱的汉畜,死在了黑龙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巴图铁不达做梦都想手刃仇人,以血国耻家恨。
    所幸蒙古向西的发展,出奇的顺利,原来过了额尔齐斯河之后,西面还有许多小国,那些小国,国力有限的紧,哪禁得起四五十万蒙古铁骑的狂攻?被巴图铁不达在短短的五年中,几乎灭了个尽绝。
    那些小国家几乎全建在沙漠树的绿州之上,灭国虽多,所得终是有限,蒙古人不事农耕,抢完了西边的小国之后,心思还是放回了东面,依蒙古大国师颜丁图里之议,打狼先打弱的,建议巴图铁不达,先灭正南面的伪楚,再向西征剿大晋的陇西军,再下江南,最后再全力对付最强悍的犬戎政权。
    然蒙古人此时对于汉人建筑的大城,还缺乏强攻的能力,陇西军又素勇,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忽然有番子在帐外道:“汉家有使者来了!”
    巴图铁不达鄂然,想了一下道:“叫他进来!”
    帐帘儿一挑,现出一张老脸,正是精通西域各国语言的曹家老奴曹通,后面跟着数个从人,那老贼颇知蒙古礼仪,进帐来先向巴图铁不达行了大礼,方才用精熟的蒙语笑道:“我们大晋皇帝有意与大汗结盟,共同夹击犬戎人,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巴图铁不达贼眼一转,贼笑道:“我们蒙古人野心不大,有地方放牛牧羊就行,犬戎人素来强狠,我们与他们又井水不犯河水,贵国皇帝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曹通人老成精,冷笑两声,转身就走。
    巴图铁不达想的是,既是大晋皇帝先找上他来,定有好处,攻犬戎是他宿愿,能与大晋南北夹击就更妙了,能与大晋夹击,再混了大晋的好处就妙上加妙了,不想曹通大老远的跑来,说走就走,忙叫道:“且住!贵使要到哪里去?”
    曹通冷声道:“从来听说蒙古汗王是个人物,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亲生的老子都给犬戎人宰了,还说与犬戎人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胆小如鼠,就是想无故勒索我大汉的好处,既是无心结盟,某自回去复命就是!”
    帐前蒙古大将木华黎忙道:“我大蒙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汗是不屑与愚蠢胆小的汉猪结盟!”
    曹通冷然道:“如今一场大好处就在面前,既然你们蒙古不纳,那我只有走了,依朝臣之议,去和犬戎结盟就是!”
    巴图铁不达怒道:“你想去犬戎,走不出这大帐老子就把你宰了!”
    曹通道:“实不相瞒,若是我半年不归,我们的皇帝就知道和蒙古结盟的事不济了,会另派使者,去和犬戎结盟!”
    大国师颜丁图里面无表情的道:“犬戎茶毒汉人的手段,天下皆知,你们的两个皇帝全惨死在黑龙府,你们还能放下脸来和犬戎结盟?”
    曹通笑道:“这世上只有强软之分,没有什么脸面放不下的!”
    蒙古大将哲别,铁青个脸道:“我们蒙古人做事从不绕弯儿,你说,若是和你们汉猪结盟,我们有什么好处?”
    曹通并不介意哲别口中的“汉猪”一词,闻言转而微笑道:“若是没有好处,我们皇帝怎么能叫我来?我们皇帝说了,若是蒙古大汗肯与我大晋结盟,两家合力,灭了犬戎之后,就以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北面的人口土地,全归大蒙古,南面的人口土地,归为大晋,圣旨在此,不信请看!”
    巴图铁不达一使眼色,帐下走出一名汉将来,从曹通手上接过圣旨,看了又看,道:“不错!正是大晋献皇帝的密旨,不唯许以淮河——大散关以北的土地、人口,每年还许以丝绸十万匹、茶叶五万担、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美女三千人——!”
    巴图铁不达狂喜道:“张弘范!那汉猪皇帝的圣旨,果是这样写的?”
    看圣旨的张弘范,原为大晋绥远道锡林守备,晋阳失陷后,降了蒙古,这些年竟然在蒙古混得有声有色,为蒙古人屡建功勋,现如今在蒙古军中,也能和木华黎、哲别、速不台、兀良合等蒙古虎将并肩而立了。
    张弘范闻言笑道:“大晋皇帝在欺我蒙古无知,想当年晋烈议和,大晋进贡给大烈国的财物美女,是这圣旨上的二倍还多,且淮河——大散关一线,本就在犬戎手中,关他大晋鸟事?”
    速不台大怒,拔刀怒视曹通。
    曹通也不慌张,笑了笑道:“这只是晋蒙议和的草案,最后每年进贡的财货多寡,完全可以商量!”
    蒙古大将兀良合疾声道:“不唯是财货,美女也嫌太少!”
    曹通笑了一下,未及开口,张弘范咳了一声道:“那个——,兀良合将军,在大晋,美女也是货物,若是你愿意,用你牧场中的马儿换美女,一匹好马可以换两三个美女哩!”
    兀良合喜道:“果有此事,怎么老张你早些时候不说哩?我牧场中的好马多着哩!”
    张弘范瞪了他一眼,道:“无知!好马可以攻城掠地,大掠金银美女,你要那些没用的美女做什么?难道要骑着美女攻城掠地,大抢好马吗?”
    蒙古众将一起大笑起来,兀良合一怒就要拔刀,巴图铁不达忙道:“好了!张弘范言之有理!”
    大国师颜丁图里犹豫道:“只怕有诈?”
    张弘范道:“没诈那才是怪事哩!那个鸟使,你说大晋皇帝这时忽然提出与我大蒙古议和,意欲何为啊?”
    曹通满脸堆笑道:“也没有什么?大晋的扫北大元帅曹霖,正在晋阳和犬戎的伪楚军僵执,我们大晋皇帝想请蒙古大汗助他一臂之力,从伪楚的背后捅他一下,事成之后,曹元帅立即退回淮河南边去,晋阳的所有财物,全归蒙古大汗所有!”
    哲别不信道:“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明白说吧!你们汉猪,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弘范一边朝巴图铁不达直使眼色,一边笑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接受大晋皇帝的议和,只是我们大蒙古不善于攻坚城,为之奈何?”
    人精曹通对张弘范的鬼脸只当不见,继道:“这个放心,我们带了一种攻城东西来,但这种东西极难制作,所以数量有限,只有一百多个,只要用这种东西弄开晋阳城墙,那晋阳还不是你们的?”
    哲别道:“那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用?”
    张弘范直向哲别瞪眼,奈何哲别这蒙古人还未进化好哩,大脑根本就转不弯儿来,奇道:“兀那姓张的,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不必挤眉弄眼的!”
    张弘范苦笑道:“天使贵姓?”
    曹通笑道:“免贵!鄙姓曹!”
    张弘范道:“我们的根源都在南朝,明白说吧,我们帮你们打伪楚不难,但若是握离儿忽然杀到为之奈何?”
    曹通笑道:“张将军是汉人,有些事也好说了,不错!我们南晋确无意于北伐,也无能力北伐,充其是只能和伪楚弄个平手而已,然握离儿日夜虎视江南,今忽然又令伪楚大元帅倾巢南下,我们不得已才北上迎敌,和你们以淮河为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多赚着一大块土地哩,张将军也是汉人,理应知道,我们汉人百姓,种田、读书、做工、做生意自是没话说,但是就是不善于征战,明白说吧,我们大晋皇帝愿意出财货、兵器、粮草,大蒙古出精骑猛将,两家合力对付犬戎如何?”
    哲别立即就跳了起来,怒声道:“天下竟然有些便宜之事,我们去拼命,你们汉猪倒坐亨其成?”
    巴图铁不达却是听出名堂来了,忙道:“哲别!坐下来!汉使,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每次征战,死伤不能定数,你们南朝的财货怎么个给法呢?”
    曹通笑道:“这事小人说了也不算数,必须经过两国重臣细细蹉商才行,但目前若是大可汗能从伪楚背后来一下,那最起码晋阳的财货,全是大可汗的,蒙古和我们大晋不同,全是精骑,就算握离儿忽然杀到,大可汗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回蒙古大草原,他握离儿再狠,能把你们蒙古人怎么样呢?”
    巴图铁不达不由大笑,以前他也和握离儿数次交手,果真如曹通所说,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跑,握离儿虽然骁勇,果然也不能拿他巴图铁不达怎么样,当即点头道:“好——!本汗同意你们和你们的皇帝结盟,且去帐外看看你们的攻城利器吧!”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犬戎国都的黑龙府,自赵采菱等人大闹过黑龙府之后,握离儿对汉畜不再相信,内宫之中,马奴一并处死,宫奴生得实在漂亮的,留做牝畜使唤,看不中眼的一起拖至人肉市场贩卖,以充军实,有异动者,立斩不宥,可怜那些没有的柳叶青等人反出去的漂亮宫奴一起叫起曲来。
    握离儿哪里理她们,下令犬戎勇士,把叫得最响的数名宫人,一起按住,要割舌头,拓拔宗祥顿脚道:“那些宫畜,最珍贵的就是一条舌头,若是没了舌头,舔痔的妙事儿,她们就做不成了!”
    握离儿恨道:“小皇叔不必多言,对待汉畜,必要采取雷霆手段,这些奸狗,略不留心,她们就会作反,大意不得!”
    金铃子道:“不如让交给我,留作前驱,伐汉之时,自会用得上!”
    那些被凶悍戎兵按在石板地上的宫奴一起挣扎,悲叫道:“长公主!贱畜愿为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握离儿看着那几个妖美的宫奴,着姻体,雪样的肥股乱扭,不由又犹豫起来,感觉就这样把她们弄残,是有点可惜了,走上前去,抬脚踩在一只漂亮牝畜的粉颊上,那只牝畜忙不叠的伸出来,去舔他的靴底。
    握离儿扬起手中的马鞭,“啪——!”一声,抽在那只牝畜的粉背上,那只牝畜荡的哼了一声,乖乖的蹶起肥股来,双手努手向后,扒开两片肥美的臀瓣,露出牝户,向上完全张开,去迎合握离儿的马鞭。
    两名按住她的戎兵,忙抢上前,一人一只脚,狠踩住她的膝弯,怒叫道:“不准动!”口中叫着时,下面的两条一起翘了起来。
    握离儿挥挥手,两名戎兵会意大喜,一在前,一在后,一条塞进那宫奴的小嘴中,另一条毫不留情的捅入她的娇嫩的牝户中,一插到底。
    那只汉家的极美牝畜,立即摇着光滑如绸的动人,疯狂的迎合两名长相丑恶、浑身生满黑毛的戎兵,一双纤手,紧紧的抱住前面戎兵的根,樱桃小嘴努力的张到最大,艰难的把那条狰狞的整根吞入,呛得泪水直流。
    前面的戎兵一手抓住她的秀发,一手扶胯,快活的把在她的小嘴里送进送出,后面的戎兵,在她的牝中捅的沫儿直翻,牝畜的两个大,如吊钟似的拖着直晃,奶尖上的奶铃响个不停。
    握离儿蹲来,伸出蒲扇般的粗手,在那牝畜摇晃的嫩乳上,狠狠的抓了又抓,想了又想,终于道:“也好,不过你得把你的犬戎女兵,挑选一千名出来守内宫!”
    金铃子披嘴道:“皇祖母、皇太后、皇后全给那些贱畜杀了,两个皇侄生死不明,皇兄的后宫,此时不守也罢!”
    握离儿闻言又恨,急立起身来,挥动马鞭,在那宫奴的姻体上,连抽了几鞭,那宫奴只是悲叫,并不敢反抗。
    金铃子用马鞭抬起那名宫奴的优美的下巴,冷声道:“这只汉畜不错,叫什么?”
    那名宫奴忙媚笑道:“贱畜名叫连炽,愿追随长公主,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但不想曲死于此!“
    金铃子点头道:“很好!”凤眼在那两名戎兵身上一转,道:“爽过了还不快滚!连炽,你以后就做我的前锋,编为滚刀营!”
    连炽奇道:“滚-滚刀营~?噢~!贱畜万分愿意,谢长公主开恩!”跪了下来,伏地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额头就有鲜血流了下来,却浑未觉。
    金铃子冷声道:“连炽!你不是城府极深,就是天生贱种!”
    连炽忙道:“贱兽是天生贱种!”说罢就蹶着肥白的,温训的替金铃子舔起长靴来。
    金铃子也不推辞,由她效忠,高声娇叱道:“孙婧、汤旋,你们两只贱畜,给本公主爬出来!”
    孙婧、汤旋忙不叠的从众丽兽中爬了出来,直至金铃子脚边,伏地磕头道:“贱畜护宫不利,罪该万死!”
    金铃子冷声道:“抬起头来!”
    两只牝兽虽知没有好事,哪敢不依,乖乖的抬起粉颌,金铃子伸出一只手来,“啪——!”的一声,抽在孙婧如玉般的粉颊上,孙婧的嘴角立即流出血来,却是动也不敢动,直挺挺的跪着,温训的道:“谢长公主责罚!”
    “啪、啪——!”两记耳光,连正反抽在汤旋的吹弹得破的玉靥上,汤旋也是直挺挺的跪直了姻体道:“谢长公主恩赏!”
    握离儿道:“妹子!你别告诉我,随便给她们几个耳光就了事了,这些汉畜,为兄的虽给你使唤,但日后若要她们或是劳军,你得乖乖的令她们来!”
    金铃子道:“那是自然,令让她们以下贱的身体,犒劳我伟大的犬戎勇士的,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管是皇兄自己要用,或是我伟大的犬戎将士要用,她们必须奉献其下贱的身体!”
    阶前空场上跪着的三千名漂亮的汉家宫奴,听得默默无语。
    金铃子道:“本公主说的话,你们听清楚了吗?”
    三千宫奴一惊,白花花的跪满一地,一齐伏地磕头道:“贱畜听清楚了,请伟大的犬戎爷爷,肆意使们贱畜们的身体,贱畜们万分荣幸!”
    金铃子道:“很好!皇兄!你不是还有五百余匹牝马吗?也交给我一起编入滚刀营,自此以后,这宫中再没有宫奴,全是人形的母畜,不——!以后都叫她们肉畜,皇兄要时,尽管取用,用完了之后,一律关入狗笼锁起来,不用时就在我的军营或服苦役,或是慰劳我伟大的犬戎战士,也免得再有类似的变故!”
    握离儿点头道:”妹子此事办得极好!”用手指一点孙婧、汤旋、连炽道:“你们三只肉畜,随我来!”
    金铃子道:“慢着!来人!拿三副手足链铐来!”
    马上就有亲随的犬戎女兵,拿了三副链铐,并且还有几根链子。
    金铃子对三只肉畜道:“自己扣锁牢固,我会检查,若是锁扣的有一点儿差错,鞭B一百!”
    三只肉畜点头,互相把对方扣锁的紧紧的,握离儿拿起一根细链,依次穿入三只肉畜的鼻环中,将她们三个赤条条的起来,六条美好修长的,略弯曲的在冷风中颤抖。
    握离儿拿着链头一带,三只肉畜的头颈一齐向伸直,蛮腰不得已弯了下来,琼鼻努力的向前,如同三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母牛。
    握离儿牵着三具美肉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吼道:“来人!把这些护宫不力的肉畜,全部抽一百皮鞭,抽完之后全部赤身押在大街之上,任人凌辱三日,只给水喝,不准吃食,三日之后,就由皇妹带走严加调训!”
    阶下犬戎力士一齐应诺,三千名肉畜一齐磕头道:“谢大皇帝陛下格外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就是一大片的美女乖乖的伏在青石地面上,高高的蹶起一个个为滚圆的肉股,接受鞭刑,靡的皮鞭着肉身此起彼伏,夹杂着凄楚的哀鸣声,行刑的犬戎力士,抽着抽着,就丢开皮鞭,把塞入那些着的肉畜体中。
    肉畜不怕,只被刑罚,牝被捣入,总比身体上挨着狠毒的皮鞭强上百倍,小半个时辰后,就开始有肉畜被戎兵用木枷枷住头颈,双手亦放在枷上,粉颈上系了绳子,弄好之后,陆续的被牵到大街之上,任犬戎人弄,被俘的汉女,上自公主皇后,下自奴婢丫环,无不如此,赤身的上到大街任人弄之事,对汉家女俘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一个月后,黑龙府犬戎的朝堂之中,犬戎人在平定了渤海的内乱之后,尽收渤海之兵,加上犬戎本族的子民和五国三川九沟一十八寨的盟军,共计大军十五万,这已经是他们大荣国的全部家当了,而这十五万大军,军粮还成问题,好在他们北方各民族抢劫成瘾,此去南征,只有靠沿途抢劫了。
    依拓拔宗祥、拓拔宗望和拓拔通的看法,这十五万戎兵,若在南朝无人之时,自可依仗单兵本能的骁勇,大打胜仗,但是现在南朝已经有大将了,一旦南朝有了大将的统一指挥,在汉人训练有素的官兵战阵中,没有章法的单兵作战,只是死路一条,所以还要再征兵,至少要有大军六十万,方才可伐汉!
    握离儿到哪儿去搞六十万兵去,幸好关键时候,深知汉家韬略的拓拔宗祥提醒他,前年汉臣杜海量之议,握离儿急病乱投病,当即采纳,把大烈国的奴隶、俘虏,大晋国的奴隶、俘虏,许以可以自由且可论功行赏的各种好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编入军中,这样算下来,可凑足大军七十余万。
    就在此时,有探子密报,说临安杜府来人了。
    握离儿道:“朕正想着这事哩,杜汉猪就派人来了,很好,快令那条进来!”
    戎兵立即就传道:“大皇帝有旨,唤杜家的进去!”
    殿外有人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果然有一名衣着光鲜的汉臣狗似的爬了进来,老脸一抬,竟然是曹适那个老滑头,进殿就吠了两声道:“贱奴杜适,奉家主人之命,有要事来见大皇帝!”
    握离儿并殿下戎臣一齐狂笑起来,曹适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丝丝羞耻的表情也欠奉,脸带笑容,平静的看着殿内诸戎。
    握离儿羞辱不成,自讨了没趣,怒声道:“朕要你爬进来,你个贱奴,难道连一丝丝的廉耻也没有?”
    曹适笑道:“所谓入乡随俗,小人第一次出使大荣国,自会按大荣国的风俗办事,既是大荣国的文臣武将都是爬入殿中的,小人虽觉奇怪,但也只好照贵邦的风俗行事了!”
    殿内的犬人一起跳了起来,拔刀的拔刀怪叫的怪叫。
    拓拔宗望道:“那汉猪!难道就不怕本王宰了你吗?”
    曹适无辜的道:“是我爬得不对吗?”
    拓拔宗祥摆手道:“罢了!我来问你,你替你们大人出使其他国家,也是爬进人家屋里的吗?”
    曹适傻笑道:“看出使什么国家,出使人国当然是走进去的,出使狗国自然是爬进去的,若是出使蛇国,指不定要游进去哩,哎哟哟——!我们这些在外办事的,真是有苦自知哩!”
    握离儿更怒道:“你是说我们是狗国吗?”
    曹适笑道:“不是狗国怎么让小人爬进来呢?”
    握离儿暴跳道:“老子宰了你!”
    拓拔宗望忙道:“大皇帝息怒,这事是我们自取其辱了,那个什么的杜适,我来问你,你家老爷叫你来此何干?”
    曹适笑道:“其实是晋帝让我来的,托言是杜海量,我这份手书也是晋帝授意杜海量写的,若是有事,本是杜海量图谋不轨,不关晋帝之事!”
    握离儿听得一脸的雾水,茫然道:“不明白!你个鸟使,有话直说,不必绕弯!”
    曹适摊手道:“我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还要怎么说?”
    拓拔宗祥叹气道:“大皇帝!那使者其实在说,是晋帝有话和你说,却怕被曹小狗知道后发飙,因此只说是杜海量和你搞鬼,不关他晋献帝的事,倘若哪一天东窗事发,曹小狗发横找人霉气时,可不要找他那个当皇帝,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找杜海量就行,至于曹小儿发狠后把那个杜海量怎么样,都不关晋帝的事,使者——!是这样吗?”
    曹适叉手施礼,笑道:“很是——!”
    握离儿更是茫然道:“很是个屁!老子更听不懂了!”
    拓拔宗望叹气道:“大皇帝一个大字不识,听不懂就对了!汉人的权谋之术,厉害的紧!”
    握离儿咬牙道:“厉害?有朕的锤厉害吗?”
    拓拔宗望苦笑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大皇帝固然是我们犬戎的不世英雄,但若你在汉疆,只会武艺,不知兵法,充其量做个马前开路将罢了,就算习武,若是文化水平不高,高深的武学思想,你也理解不了,练来练去,只是个傻鸟罢了!”
    犬戎人不象汉人,说话有个顾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握离儿气道:“四皇叔这是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我问你,果若如你所说,汉人的晋阳城就攻不下来了!”
    拓拔宗望叹气道:“当年孤兵围晋阳之时,做梦都怕汉人的方面部队来晋阳勤王,就是直隶、河北两道的汉家兵将,就有正规精甲四十万,若再有得高望重的汉人登高一呼,说是雄兵百万一点儿也不夸张,果真那样,当年我们合族都要葬送在汉地了!”
    握离儿哂道:“四皇叔是越老胆越小,此次南征,不必四皇叔去,我自将大军前往!”
    一旁一直不发言的老王爷拓拔通道:“宗望不去也好,可在黑龙府看家,以防蒙古、韩国、日本来攻,宗祥却是非走一遭不可,没有深知汉俗的大将在军中,不用想猜也是大败的下场,那使者,晋帝叫你来,可是为了曹霖?”
    曹适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道:“正是!”
    大晋的皇帝,向来是重文轻武,曹霖功高盖主,以拓拔通多年在晋的经验,知道晋帝断不会容此人长期存在,曹霖的老子曹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拓拔通见曹适向他挤眉弄眼,立即就道:“大皇帝!请让众臣退下,宗望、宗祥、金铃子、握狼布、握西河、万斯隆、乌里本几个留下!”
    拓拔通在犬戎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甚至还凌驾于握离儿之高,他掌握的可是犬戎的神权,握离儿一挥身,众臣退了下去。
    拓拔通道:“杜适,孤来问你,我们派到临安的右军师鬼巴礼是生是死?”
    曹适道:“老王爷明鉴!鬼巴礼在北归途中,已经被曹霖派人斩了,所以晋帝才令我前来亲传我们两家通好之意!”
    握离儿恨道:“曹小狗猖狂之极,竟然斩我的重臣!”
    拓拓通道:“江南乃是曹小狗的老巢,鬼巴礼背着曹霖和晋帝弄鬼,不被斩才是怪事,杜适,有话请讲!”
    曹适掏出一封书信来,却是薄帛的,展开来是长长的一卷,道:“大皇帝请看!”
    握离儿令人接过去,却是看不懂,不耐烦的问道:“你先说说看!”
    曹适道:“晋帝同意,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曹小狗,然后两家议和,就以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每年进贡白米十万担、茶叶二十万担、丝绸二十万匹、精铁二十万斤,美女三千名、精盐五千担,金五千锭,银一万锭——!”
    握离儿直听得眉开眼笑,听完后才道:“果是如此,你们那个鸟皇帝,朕不灭他也罢!”
    曹适接道:“还有一事,曹霖说是劫到了贵国的二位太子为质,不知此事当真否?”
    握离儿跳了起来道:“现如今我那两个皇儿在哪?”
    曹适道:“就在他的军中,杜大人用尽了计谋解救,然曹霖就是不交人!”
    拓拔通的贼目微闭了一下,借此掩饰心中的恨意,然后睁开,平静的道:“大皇帝不必在意,生死有命,二位侄孙真是有事,只能怨他们自己命苦,我们犬戎人,断不受汉人要挟!”
    曹适笑道:“老王爷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握离儿怒道:“对什么对!金宝儿、银宝儿可是我的孩儿!”
    拓拔通瞪了他一眼,转向曹适道:“还有什么消息,可一并说来听听!”
    曹适道:“曹霖说动了蒙古的巴图铁不达,两家结盟,共同对付大荣国,说好了先灭了大荣的走狗伪楚,再合力向东,攻打燕京,此时恐怕蒙古的大军,已经奔赴晋阳参战了!”
    拓拔通脸色一变道:“蒙古乃天下最大的产马地,若果是如此,这事就不妙了,宗祥!你可速去打探此事是否属实?”
    金铃子忽然笑道:“此事不必打探了,蒙古自猜查台死后,就和我们成了生死对头,此次南征,蒙古是我们要防着的最大敌患,不如我们不走燕京,反从蒙古绕道,直捣晋阳,与曹小狗会战,蒙古主力精骑若是去了晋阳,我们大军就在蒙古休整,大掠粮草辎重,顺手灭了蒙古之后,再从蒙古人的后面堵住他痛宰,若是蒙古没有出兵晋阳,我们忽然绕过去,定也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逼退了蒙古主力之后,再从容伐晋,有何不可?”
    拓拔宗祥道:“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金铃子所言甚是,不过还可完善,我们精兵七十余万,可兵分两路,大皇帝亲率四十万大军,以步兵为主,堂堂正正的自山海关,经燕京去援那个大楚,我和金铃子,却率主力精骑三十万,绕道去攻蒙古,能灭掉最好,若是灭不掉,如金铃子所言,也能打他个丢盔弃甲,尽可能抢夺马匹粮草,把蒙古远远的驱赶开,以防我们和曹小狗大战正酐时,蒙古从我们背后捅一刀!”
    拓拔宗望道:“如此甚好,然具体兵将如何调动,还要斟酌,大皇帝这边,可走走停停,摆足威风,一来可做个晃子,给宗祥做个掩护,二来可使陈术死命守城,尽可能的消耗曹小狗,等我们去会战时,可收奇效!”
    拓拔通道:“还有一路奇兵,杜适,你回去后,可传语晋帝,要想他大晋皇权太平,可趁曹小狗被我们缠上的时候,从临安出兵,攻下曹小狗的应天、姑苏两处老巢,那时曹小狗的强兵狠将都在外面,晋帝可一鼓作气,夺回大权,到那时他才是正真的大晋皇帝!”
    曹适应道:“喏——!小人必会传达!”
    拓拔通道:“既如此!尊使请回,告诉晋帝,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他想不想中兴大晋,就在此一举了!”
    曹适告退。
    拓拔通目送他远去,转头道:“还有一事,孤已经凑齐了一万汉畜,全是三十以下的壮男,就在这几日,可去外兴安岭,唤醒我们伟大的天犬大帝,然后和那个乌龙圣母祭炼出来的母僵尸交配,就可得到天下无敌的犬戎第一代战士!”
    拓拔宗望道:“天犬大帝还是不唤醒为好,听说唤醒之后,必要吃五百名童女,方才肯交配,且活人不行,必要僵尸方可,而老人家后,也未必会有孕育地犬,要得到真正的犬戎无敌勇士,还要交配几遭才行!”
    拓拔通道:“这个孤也知道,但若此次南征不顺,不出三年,曹小狗必会灭我犬戎,孤不得不做两手准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次南征大胜,但多出数千天下无敌的战士,也不是件坏事!”
    握离儿点头道:“皇叔祖说得极是!”
    拓拔通道:“大皇帝!把你的那些肉畜,全部给我罢!”
    握离儿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金铃子笑道:“那些肉畜现在全在我这,共计三千五百四十二只!皇叔祖要用,尽管派人来取!”
    拓拔通笑道:“这些肉畜,也不是我要用。”
    握离儿道:“只是皇叔祖全牵走了,侄孙的就没地方放了!”
    拓拔通笑道:“此次征南,还怕抓不到汉畜不成?我也不是现在就要,也要不是当真全部就要,三千五百余只肉畜,给我两三千只就行,你自可将中意的挑出来留着。”
    握离儿笑道:“如此甚好!但皇叔祖不是自己用,要这么多肉畜做什么?”
    拓拔通笑道:“天犬大帝与母缰尸前后是地犬,地犬全是母的,再与血尸交配,产出地獒,獒全是公的,再与有武功根底的肉畜,就可产出我们第一代伟大的犬戎战士了!”
    拓拔宗望奇道:“一般的汉畜不行吗?”
    拓拔通道:“不行!若是体质不好,母体在和地獒交过后,立即就死了,断不能孕出我们犬戎人来!”
    握离儿道:“陈术那个没用的东西,不断的催朕发兵帮他,也罢,今日我们就合计好了,然后发兵!”
    话分三面,再就山西天峰岭中,有三千旧晋的龙卫军、禁军,自犬戎入侵后,逃出了晋阳,这些年又收留了许多大晋的子民,山寨之中,也有了一万余兵将,为首的大将,正是当年龙卫军的副将裴从龙,跨下马,掌中四十六斤迎风鎏金镗,杀法骁勇,罕有对手,乃是天下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九的好汉,江湖人称“山西鎏金镗”。
    手下四名兄弟高愧、晏空、栾荣、张征,也是从前龙卫军中有本事的军官,虽然江南的曹霖多次派人以将令相招,但裴从龙自视甚高,都不肯答应归入曹霖帐下。
    这一日,兄弟五个正在忠义堂中闲坐,忽然有锣锣进来,单膝点地道:“大王!有圣旨到!”
    晏空奇道:“圣旨怎么到我们这里?大哥!接是不接?”
    裴从龙大笑起来,伸手道:“来人!摆香案接旨!”
    张征道:“慢——!大哥呀!曹大帅三番五次的令人拿将令相招我等,大哥都是爱理不理,此次若是奉诏,传扬出去,恐曹大帅心里不爽!”
    裴从龙笑道:“他曹霖只不过个造反杀官的贼,我们为什么要到他的手下胡混,今日有圣旨相招,正合吾平生所愿。”
    张征道:“朝廷无道,所以才至于此,今天下大势,有风云突变之势,我们若是错投了主公,日后可能连容身之地也没有了!”
    晏空、栾荣、高愧三个尽皆点头。
    裴从龙道:“不必多言,我做大哥的,再不济,也不会带着你等众人从贼,接旨吧!”
    传圣旨的不是太监,而是一名官员,年纪颇大,圣旨中赦封裴从龙为晋阳留守使,官阶一品,传完了旨后,转身就走。
    裴从龙道:“天使不必着急,可去我喝茶!”
    那官员笑道:“实是有要事在身,将军不必在意!”
    栾荣看那天使眼熟之极,皱眉想了又想,忽然暗惊道:“哎呀!原来是他!”
    待那天使走后,寻了个由头去了,高愧眼晴看见,也不点破,这动乱之秋,哪有不为自己着留条后路的,见裴从龙喜不自禁的在看那圣旨,也寻个由头溜了。
    栾荣从角门策马出来,在天峰岭脚下等着那个天使,那天使半晌方到,栾荣横马劫住道:“曹逐将军,还记得当年的栾荣否?”
    曹逐大惊,忙令人停了下来,打马跑到他身边,小声道:“栾荣,你个小王八羔子,却等怎样?”
    栾荣笑道:“逐公!这天下大乱的,若是想小子不怎么样,你须指一条明路给我!”
    曹逐在人家的地盘上,知道跑不掉,只得低声道:“栾小子!我家小主人三番五次的招你们,你们是王八吃秤陀——铁了心的不来,今日只是一道圣旨,你们就奉了,摆明了不想投效我家小主人,今自去做朝廷的大官,又来刮噪什么?”
    栾荣笑道:“逐公莫气,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大晋气数已尽,那个献帝,依曹帅鼻息,躲在临安苟且渡日,若是曹帅不弃,就收留小的则个!”
    曹逐没好气的道:“明着招你你不来,却私低下鬼鬼祟祟的,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栾荣低笑道:“总是碍于裴从龙的面皮,又没有人引见,不好公开撕破了面皮,去投曹帅,如今恳请逐公引见!”
    曹逐笑道:“那好!你且让开道路,我回去之后,自会和我家小主人说项!”
    栾荣笑道:“既如此,我就和逐公一起回去如何?”
    曹逐道:“这个?也好——!”
    栾荣大喜,正要谢时,身后林中有人道:“栾荣!你个贼,如何就拉下了我?”
    栾荣回头一看,正是高愧,大惊,将手中镔铁枪一紧,道:“高二哥!如今天下大乱,人各有志,你却不能怨我!”
    高愧却将手中的飞花斧背到了身后,笑道:“兄弟不必如此,某也久闻曹大帅之名,想出曹大帅去谋个出身,不知二位肯提携否?”
    曹逐笑道:“欢迎之至!”
    高愧道:“好——!既如此,我们只有这兵器马匹,说走说走!”
    曹逐道:“等一等!老夫想过了,你们两个还是暂时留在天峰岭,但可休书一封,让我带给曹帅,裴从龙那样子,定是肯奉圣旨了,只要他肯奉旨,日后你们众人,自可名正言顺的归于曹帅帐下,不必如此鬼鬼祟祟!”
    栾荣想了一下,道:“也是!”
    曹逐队中,自有笔墨,当下高、栾二将休了书信,托曹逐带回,然后告辞回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