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挑眉,冷冷的说道:“那你说说看,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身边一直没有个女人。这像话嘛!”
叶承枢实话实说,“那是我修身养性。或者您可以理解为我是洁身自好。”他都快忙成了一个陀螺,哪儿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也就是现在还未上任,他还能多点时间跟灵色亲热。等他上任之后,恐怕就是灵色主动求爱,他也无暇顾及。
秦雯鄙夷,“洁身自好个屁。你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还能没点生理需求了?你不去找女人发泄,那就只能找男人发泄了呗。”
叶承枢有点气馁的摆摆手,“得,妈,您厉害。我不跟您争了。大早上就跟自己的妈妈谈论这种事情,也就在咱们家才会上演了吧?”想想也是够无语的。他做了什么孽,要跟妈妈谈论性生活?
“再说了,你身边的人,除了郑秘书就剩下一个诸游。你能不让妈多想嘛?”秦雯絮絮叨叨的把自己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在今天都一吐为快了,显然也是憋了太久,憋得太痛苦了。
她说:“你跟诸游,你们两个大男人天天厮混在一起。你可别想瞒着妈妈,在外省的时候,你还因为诸游去找你了,就把你的保镖全部都甩开了。妈说的对不对?之后呢,甩开保镖之后你们两个去哪儿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两个大男人在酒店窝了整整一天半!当时知道这件事之后,你爸差点去找诸游他爸打一架。这事你不知道吧。”
叶承枢瞠目结舌的舔了舔嘴唇,沉默了老半天才幽幽的谈了口气,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的事儿啊,多了!别说是咱们家,诸游他们家也对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担心的很呢。生怕你们两个一个没想通,上演一段禁忌之恋。从小时候,诸游就特别黏你,大学的时候听说也成天往你宿舍钻。这些事你以为大人都不知道么?我们全都知道!”
“妈……”叶承枢捏了捏鼻梁,语气有些不平稳的说道:“这个,已经算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了吧?”
“侵犯个屁,我是你妈,我监督儿子的生活,那是天经地义。你少给我咬文嚼字。当心我抽你。”
叶承枢狠狠的在鼻梁上捏了一下,迅速的整理了一遍,这才说道:“妈,诸游从小就粘着我,那是因为只有我肯借他作业抄。大学的时候他总往我宿舍钻,那是因为只有跟我在一起,他才能免受追求者的困扰。最后,我跟诸游那次在酒店,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您能松口气了没?能的话,什么时候您跟诸游他妈妈见面了,也帮我传达一下。不管是我,还是她儿子,都很正常。你们真是瞎想太多了!”
秦雯早就知道自家儿子正常的很,瞧灵色那一脖子的吻痕就知道了,只是她从未见过自己完美的像机器人一样的儿子,居然也会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着实觉得好玩的很。便故意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好,以前的事都不说了。咱们就说说现在。你跟灵色结婚之后,我瞧着诸游也没少来你这儿。这你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诸游不愿意在秘书处干了,他要辞职。如果我不赏他口饭吃,他真的得被活活饿死。愿意为了诸游而开罪他爸的人,除了我,也没第二个了。您自己说,诸游不天天粘着我他能去粘着谁?”
“诸游要辞职?”秦雯眉头一蹙,也不闹了,沉下脸,“阿枢,这事你一早知道?”
“不但一早知道,我还答应会救济诸游个一年半载的。”
“你想好了?”秦雯问的严肃。
叶承枢回答的很不严肃,却特别肯定,他说:“我想好不想好,诸游已经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用来挡住他爸的怒火了。我有第二个选择么?权当是为了纪念一下我们被怀疑的关系好了,我也得帮帮诸游把。没道理见死不救。”
秦雯有些担心的望着儿子,“诸游他爸可是暴脾气啊……”
“没事,正好我是好脾气。”叶承枢不在意的说道。
“就你?还还脾气?”秦雯乐了,“小时候权子墨把你亲手做的飞机模型不小心给弄坏了,你硬是憋着口,非要等到期末考试的那天,任由子墨如何祈求你,你愣是不给人家抄。最后就剩下十分钟了,你才不急不慢的给了一份答案,而且是错误的答案。成绩一出来,子墨差点给他爷爷打死。你自己说说,就你这样还叫好脾气呢?”
对此,叶承枢只是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写答案的时候看错行了。”
“哼,少来。”秦雯瞪了儿子一眼。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叶特助也能有好脾气?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别人一提起叶特助,都是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的称赞他优雅有礼、绅士有教养。可自己的儿子,秦雯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他儿子那不叫优雅温柔!
虽然给人的感觉,阿枢跟他爸爸特别不一样,但骨子里,他们父子俩是极其相似的。占有欲强、霸道、固执、一意孤行、从来不听别人的建议。对于他们想要的,千方百计也要得到手。就本质来说,叶家的男人,都是嗜血的猛兽。
只是,自己的丈夫从外表到骨子,都显示出猛兽的感觉来。阿枢嘛,则总是笑眯眯的优雅模样,骨子里的可怕,或许更在他爸爸之上。
有句话说起来有点粗俗,但却很贴切。爱叫的狗没本事,不吠的犬,才可怕!
她家儿子,就是那种不吭声,但是一出手,绝对能要人家半条命的类型。瞧瞧在外省那两年跟她家儿子作对之人的下场就知道了。锒铛入狱?倾家荡产?那都是她儿子手下留情的结果。不然,早就一缕魂魄,烟消云散了。
“妈,您在这么盯着我看,我会以为您要抛弃我爸,爱上我了。”叶承枢似笑非笑的倾身,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打断了母亲的思绪。
米白色的手工针织t恤,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柔和。叶承枢就这么优雅的端坐于沙发之上,脊背挺得笔直,左手托着茶杯,右手懒洋洋的撑在扶手上,抵着侧脸。他掀唇一笑,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秦雯眨了眨丹凤眼,“虽然你是我生的,但是妈还要说一句,我儿子真帅!”
“那可不。”叶承枢从善如流的说道:“没看我是谁的儿子,大美女的儿子,能丑么?有我妈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在,我就想丑,那也丑不起来。基因太好了,没办法的事。”
“你这臭屁的一面,就在妈面前表现一下得了。出了门,你可别这样,太丢人。”嘴上是这么说,但秦雯显然是高兴的,嘴角都快要笑裂开了。
叶承枢笑了,“妈,我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给您丢过脸了?”
母子两人聊了好半天,灵色也还没出现。叶承枢也不急,昨天晚上他是有点没控制好,索取的有点过分了。小白兔原本就害羞的很,一直不敢拿眼睛看他,这下好了,妈又火急火燎的杀上门来。小白兔能淡定吗?肯定是又惊又羞的吓个半死才对。
叶承枢不着急,秦雯却有点着急了。她抬眼望了一眼电梯,似乎是有点等得不耐烦了。
一瞧见母亲这样,叶承枢淡定的抛出一个诱饵,成功的转移了自己老妈的注意力。
他将茶杯轻轻的放在茶几上,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妈,老爷子这两天身体怎么样了?”
提起老爷子,秦雯的心就沉了半截,她定了定表情,下意识的就压低了声音,“阿枢,妈只能告诉你一句。在江南省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你爷爷不知道的事情。”
叶承枢眉头一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说道:“原本,我也没想着能瞒住老爷子多久。”就是因为知道瞒不住,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未曾特意隐瞒。若是他真相隐瞒,不管是唐棣还是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你爷爷一直没动静,恐怕是有顾虑的。”
“那当然了。老爷子若是没有顾虑,他老早就冲我发难了。”叶承枢云淡风轻的说道:“老爷子逼我,无非也是着急我一直单身,想让我尽快结婚罢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虽然对孙媳妇的人选他特别不满意,但聊胜于无。老爷子也怕他把我逼得紧了,我真去跟诸游上演一段禁忌之恋,那时候他才要哭呢。”
“少给我避重就轻。你妈不是只知道洗衣做饭的家庭主妇。你爷爷的顾虑难道就只有这个?”秦雯冷笑一声,气质一瞬间从慈祥的妈妈变成了现如今在商界的威名也丝毫不减的女强人,她说道:“灵色是个好姑娘,可她那个妈跟继父,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爷爷不是对灵色不满,是对她的出身不满。”
叶承枢嘴角一掀,似笑非笑的眯了眯丹凤眼,“可老爷子不正是因为灵色的出身,才一直隐忍不发的么?”
他敢打包票,老爷子有上万种能让他跟灵色离婚的手段。可是老爷子却不得不考虑,他跟灵色离婚之后带来的震动。首当其冲,便是赵国邦跟他的主子,张书记。那两个人,虽说都是不成气候的黄花菜,凉了。但处理起来,也还是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