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墨这个老狐狸此举,显然是为了逼龙锦衣回去和他打,此人行事,的确是够狠够绝够毒够辣,一击打中龙锦衣软肋在,知道这个徒弟,不似表面一般冷酷。
而龙锦衣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走这条道心之路,试一试这个机缘的可能,如今已经被逼的没有任何选择!
但这场生死战,怎么打?如何接对方的杀戮黑剑?
龙锦衣一边飞去,一边在心中琢磨着。
只飞出七八天,便见到前面远方处,一座被毁损后,空荡荡的城市。
仿佛人间地狱一样,被打的破破烂烂,沉陷进一片巨大的深坑里,满城的残垣断壁,那残垣断壁里,又夹杂着极多尸体,又的已经被打烂,有的只剩残肢。
光这一城,死的人数,只怕便有几十万。
龙锦衣看的神色更冷。
脑海之中,无情与至情之意,又一次激烈碰撞起来。
赶了近月之后,再临乱雪沙海。
放眼看去,依旧是寒风呼啸,雪花乱飘,白茫茫的一片,分不出区别来。
要在这偌大的沙海中,寻找一个人,肯定极艰难,但龙锦衣也只能寻找出去,先飞向了之前与任墨交谈的冰川方向。
一路之上,自然是神识狂扫。
这一飞,又是近年过去,神识终于看见那座大冰川,但却不见任墨的影子,更不见其他修士。
唰!
身影再几闪,龙锦衣落在二人之前交谈之处,一双虎目,朝四方的扫了扫,最终——看向了地下深处的方向。
“老家伙肯定不可能放弃使用那把剑,又不想暴露那把剑,那么他一定选择在——地肺阴气层里,来与我决一死战……他一定是在下面等着我。”
龙锦衣自言自语了几句,脑子转的飞快。
默然了片刻,心神一动,两条粗壮的手臂上,钻石光芒亮,渐渐凝聚了两把钻石打造般的打神鞭样的武器来,明亮璀璨,又透明如冰。
手提双鞭,龙锦衣目光,一瞬间杀气腾腾起来。
呼呼——
双鞭一挥,身外顿时一层火焰光幕,将自己包裹起来。
龙锦这才朝下方深处里而去,身影没进了黑暗大地里。
唰唰——
神识飞扫,天步通连踏,龙锦衣身影闪的飞快,这一次再不给任墨下先手的机会。
很快,就进到了地肺阴气层里。
到这里,神识的探察范围,缩小到只有几十里,再加上重重大地的阻隔,更是危险重重。
龙锦衣仿佛幽灵一般,无声寻找,方向是下方的更深处!
笃定为了确保不暴露杀戮黑剑,任墨必定要在更深的地下世界里,与自己决一生死。
向下!
向下!
地肺阴气越来越重,从四面八方里包裹而来,仿佛要令人窒息,即便是裹着一层火焰壳子,龙锦衣也感觉到莫名的阴冷。
又下了不知道多少里深之后,来到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窟样的空间里,四周一片黑暗,看不见尽头。
而套着火焰壳子的龙锦衣,仿佛一个人形灯笼一样,清晰可见。
唰!
几乎是他才一落下来,破空之声就起。
一道身影,仿佛大蝙蝠一般,飞闪到他的头顶方向里,扬臂一剑挥出,剑啸之声大作。
果然是任墨!
到底还是给这老家伙找到了抢攻的机会,也不知道是埋伏在这里,等了多久。
喝!
龙锦衣反应也是快,一声大喝,就是扬鞭朝天砸去。
砰!砰!
两记巨大的爆炸声起,剑芒黑芒,一起爆炸开来,二人一起倒飞出去。
星辰钻液凝聚而成的打神鞭,硬悍杀戮黑剑,竟然没有碎去,更没有生出裂缝来,不愧是世间至坚至硬之物,龙锦衣看的也是信心大增。
唰!唰!
二人倒飞到半路,就是一起再掠出来,砰砰砰砰——恶战在一起,爆发出满天的光芒和气浪来。
“小子,接到我的战书了吗?”
任墨老魔头一般邪笑着,嘿嘿说道:“记住,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要替他们报仇才行,这一次,该与我打个生死了吧?若你敢再逃,老夫还会接着杀给你看!”
龙锦衣闻言,面色更冷,回道:“放心吧,你今天必死无疑!”
“大言不惭,老夫偏不信,你强的过我的这把杀戮黑剑!”
任墨冷喝。
话音落下,杀戮黑剑的气息,陡然高涨起来,那不是一般的法宝的气息,而是充满了凶杀之意,仿佛是一把蛰伏了无数年的绝世凶兵,被激怒了一般,更有凶厉的剑啸之声大起。
任墨手腕,抖动如花。
那杀戮黑剑上,顿时飞射出了道道乌黑剑芒来,仿佛黑色的闪电一般,速度比起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嗤啦——
龙锦衣一个躲闪不及,就是大腿被一道剑芒划过,鲜血飞溅,龙锦衣躲闪出去的同时,连忙化火。
恐怖的音爆之声,轰天而起,虚空疯狂垮塌,爆炸开的气浪,以一个湮灭般的态势,扫荡向四面八方,将这地下空间,更加开阔了下去。
嗤啦——
嗤啦——
龙锦衣闪的虽快,那杀戮黑剑追的更快,屡屡将他的火焰之身洞穿,表面似乎落空,但龙锦衣肯定受伤了。
这宝杀戮黑剑,效用似乎不多,但光是锋利无比和迅如垮空这两门,已经令人防不胜防。
呼——
熊熊火海烧去,又有黑烟滚滚,龙锦衣施展出九阶火焰神通来。
任墨看的嘿嘿一笑,也是躲闪出去,同时心神操控起杀戮黑剑来,此物毕竟是一件法宝,谁说非要握在手里。
剑芒如暴雨,继续洞穿火焰,龙锦衣依然落在下风!
“锦衣,只有这点水准吗?”
任墨催动着杀戮黑剑,仿佛邪魔般躲闪着,怪笑着说道,满是不屑之意!
“别急,于绝地中,九死求一生,是你教过我的绝地剑宫的信条,你今天会看到,我是如何绝地求生的!”
龙锦衣冷冷回道,心中冷静异常。
化火之后,看不见他的眼睛,但那一片绝地烽烟火,却是明暗幻灭着,玄之又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