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又云涌。
修真界的狂风,一阵接着一阵,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
万界游仙此人,肯定是傲绝强绝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对于自己放了秦夫子一马的事情,没有掩饰隐瞒,将消息直接送到了白夫人手边。
知道云中天被灭,白夫人自是大怒。
这位既是水修,又是冰修的超卓女修的修炼之地,顿时是极寒之意狂卷,门口的两个伺候的小修,直接冻碎身陨。
过了许久之后,此女才阴沉着一张脸,去往议事大殿,同时通知其他两步半们到来。
很快,阳帝,青皇,雷晨,啼血,傲千古,镜花夫人等人,纷纷到来,哪怕是闭关中的也被喊了出来。
众人过来后,尚未进门,远远一看白夫人的面色,便知道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都看看吧!”
不等众人问,白夫人直接冷冷说道,弹指打出玉简,给了靠的最近的阳帝。
阳帝看完,瞳孔直凝,又给了青皇。
众人一一传递着看完,个个面色不好看起来。
“老仙到底要干什么,我等在这边,打生打死,他却不光成全了秦夫子道心四变,还承诺永远不会对付他?这是要放任他去断了我们的宗门种族的根基吗?”
傲千古瞪着白夫人,怒声问道。
一副义正词严样子,浑然忘了自己曾对天命下手的事情,而因为白夫人与万界游仙更亲近的缘故,不免矛头指向她。
“你问我?我问谁?我的云中天已经被灭了,女儿生死不知,我找谁说理去?”
白夫人声音冰冷回应。
敖千古闻言,一腔怒火再发泄不出来。
其他几人,自然也是恼怒。
……
“诸位,事已至此,发火也无用,不如冷静商议一下。”
青皇老成稳重般道。
又看向白夫人,说道:“夫人,你与老仙的关系,比我们更亲密一些,他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莫非真的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吗?”
众人一起看向白夫人。
白夫人面色,阴沉如死,眼底有深邃的复杂。
“我不知道,或许他是在表示对我们的不满,想要逼我们一把,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白夫人冷冷回道。
众人闻言,顿时神色尴尬起来。
从出镜中世界到现在,的确没干成几件像样的大事,反而连连损失两步半,万界游仙会不满,实在太正常。
“那也不能帮秦夫子道心四变,更纵容他去对付我们的势力。”
敖千古再道。
众人眼中,均露出同意之色。
“诸位若是不满意,大可回去质问老仙,更可回去联手对付秦夫子,只要你们过的去那通道就行。”
白夫人冷冷再道。
众人听的又是无语。
……
“夫人,以你之见,那个人真的是方骏眉的本尊之身吗?他真的从虚无深处里,活着出来了?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镜中世界里?”
雷晨开口。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白夫人目光深邃的道了一句,眼底神色极复杂。
转头看向某个方向里,那是百族圣域通道的方向。
“方骏眉如果回来,劝君岛多半会有行动,我们的探子,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众人点头。
“若劝君岛有行动,我等当如何应对?”
阳帝问道。
白夫人闻言,没有收回目光,只气息微翻起来,张开檀口。
“能打就打,打不过就往凡人堆里跑,我不管最后死的是谁,我的女儿若是死了,就一定要——有人为她陪葬!”
话到最后,杀机与疯狂一起并射!
强如青皇等人, 都生出永远不要去惹此女的心惊肉跳感觉。
……
消息也传到了轮回界!
桑暮雨三人,之前就怀疑秦夫子可能是始终没出世的第四大尊,得到他道心四变的消息,同样也是愁苦。
好在这一边的形势,对他们来说,还算不错。
随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学会桑暮雨传下的速成之法,轮回界里,刮起了一股走捷径的风潮。
这风潮一起,注定意味着轮回不再平静,不知多少修士,为了修练那些速成之法,开始了掠夺滥杀之路。
一时之间,轮回杀伐大起,又是无数的灵魂,飘向十八层地狱。
龙锦衣四人,当如何应对?
众人只能想一个字,杀!
手下修士派出,绞杀那些修士,更有悬赏令颁下!
不光龙锦衣手下出去,少师命,仙都子,风晚照的人,同样派出,三人之中,仙都子也算是想明白了,反正都是让手底下的人去干活,他又何必冒着违逆天道职责的风险?
此法一出,局面果然好了不少!
但暗地里,那些未死的听道修士的心,只怕要更倒向镜外三巨头,对于这一点,杀戮道人也是无可奈何。
邪魔之道,能够吸引人心,使人沉沦,无法自拔,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
……
神山之中,大殿之内。
龙锦衣从冥想中醒来,双目一睁,便是精芒电闪,雄壮的身躯一颤,便仿佛是猛虎觉醒!
比起当年大撤退来,他的气息,没有太多变化,只神色更深邃了不少,似乎对天道的理解更深。
可惜——依然不是两步半。
站起身子,朝外走来,硬朗黝黑的面孔上,挂着未消散的沉闷之色。
同一时间,也在分享着杀戮道人的记忆,他闭关的时间里,外面的事情,全交给了杀戮道人做主。
而很快,他的眼中,就是露出惊讶之色,那惊讶之色里,甚至还有几分少见的惊喜。
“真的找到了?”
不敢相信般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龙锦衣脚步都快了几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很快,出了大殿来,又是下山。
出了阵法雾气来,不远处就是黑塔一般的十八重地狱,庄严肃穆的屹立在那里,梳理着灵魂的轮回。
杀戮道人和两头天道貔貅,守卫在门口。
而在他们面前,还跪着起码数百个修士,有鬼修,亦有血肉之修,种族也不同,但个个均是一脸的哀求之色,又肃穆无声,也知道已经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