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思想的女人往往做事会有独立性的哦。”海珠说。
“有独立性不是好事吗?我赞同女人有独立性!”我说。
海珠笑起来:“可是,我一方面有独立性,一方面却又对你很依赖呢,我总是不想离开你,总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总想天天黏着你。”
海珠的声音有些撒娇。
“这就是独立性的两面性啊,也是女人的两面性啊,呵呵……”我说:“其实你不想离开我,而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呢,我想天天和你厮守的一起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海珠笑盈盈地看着我,似乎忘记了刚才和冬儿斗嘴的不快。
“你觉得我是在说谎话吗?”我反问海珠。
海珠甜甜地笑了:“当然不是,你说什么我都信,我都愿意信!”
说着,海珠将头靠在我的肩膀,轻轻地说:“哥,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有安全感。”
听了海珠的话,我突然想起了那晚和冬儿做那事之后做的一个海珠被人追杀的噩梦,心里不由一颤。
“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海珠又说。
“什么事情?”我说。
“我打算辞职!”海珠说。
我一听,扭头看着海珠,有些意外:“现在干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想到辞职呢?”
“一来,我想和你长相守,我不想整天分离两地,我不在星海的日子,整天担心你,记挂着你,我想更好的照顾你;二来,空姐这活是个青春饭,迟早我会换岗的;三呢,我想我应该尝试去做对我而言更有意义我更喜欢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还年轻,我有做空姐的优势,但是,我必须要想的长远一些,全面一些,我必须要坚持些什么,又要放弃些什么,放弃目前的一些东西,或许,我会得到的更多。这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我一时有些想不通,说:“即使我们分离两地,但是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多……空姐这活是青春饭,是不错,但是,目前你至少还能干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还有,辞职后,你想到要去干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海珠说:“不过,我这个人对物欲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只要能做的开心就行,找一份工作还是不难的。”
我说:“海珠,我会尊重你的每一个想法,我不会强迫你改变你的想法,只是,我似乎觉得你的决定很突然,此事还是慎重些好。”
“哥,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暂时有些想不通的,是不是啊?”海珠笑着。
我嘿嘿笑了下,算是回答。
“哥,我给你出个测试题,看你如何回答,好不好?”海珠突然说。
“好,你说吧!”
“嗯……听题:你开着一辆车,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经过一个车站,有三个人正在等公共汽车,一个是快要死的老人,好可怜的;一个是医生,他曾救过你的命,是大恩人,你做梦都想报答他;还有一个女人,她是那种你做梦都想娶的人,也许错过就没有了;但是你的车只能坐一个人,让你必须做出选择,你会如何选择?”海珠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想起来,老人快要死了,出于做人的良知,我似乎首先应该先救他,然而,每个老人最后都只能把死作为他们的终点站。那么,我让那个医生上车,因为他救过我,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报答他。
可是,似乎又不妥,我一样可以在将来某个时候去报答他,未必非要在这个时候,而且,还有那个女人,我的梦中情人,错过今天,我或许可能永远不能遇到一个让你这么心动的人了。
我苦思起来,想不出合适的选择,感觉很矛盾。
直到回到宿舍,我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终于,我忍不住了,问海珠:“告诉我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给医生车钥匙,让他带着老人去医院,而你则留下来陪你的梦中情人一起等公车!”海珠说。
我顿时大悟:“老天,绝了!”
海珠笑着:”每个我认识的人都认为以上的回答是最好的,但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选择。”
我看着海珠:“阿珠,告诉我,你给我出这个测试题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告诉你,有时候,是否是因为我们从未想过要放弃我们手中已经拥有的优势,比如车钥匙,而让我们错失了什么?有时,如果我们能放弃一些我们的一些优势的话,我们可能会得到更多。这就是我想向你表达的意思。哥,人为什么经常会心累,就是因为常常徘徊在坚持和放弃之间,举棋不定,放不下,舍不得。”
我琢磨着海珠的话,沉思了良久。
然后,我坐在沙发上,对海珠说:“你给我出这道题,是想让我心甘情愿支持你辞职吧?”
“亲爱的,这话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说。”海珠俏皮地说着,坐到我腿上,抱着我的脑袋亲了我额头一口。
我看着海珠,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我送海珠去机场。出了小区门,正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我和海珠上了车后座,对司机说了一声:“师傅,去机场!”
司机带着一顶太阳帽,戴一副宽大的墨镜,络腮胡,听我说完,没吭声,直接发动车子去了机场。
在机场候机大厅,海珠又是一番和我的难分难舍缠缠绵绵,不过没哭,还不错。
送走海珠,我从出口出来,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随即上车:“万达广场。”
说完我才注意到开车的司机还是我刚才来的时候那位络腮胡,真巧。
司机还是不吭声,开车就走。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走的路线不对,就说:“哎——师傅,你走的不对,当我是外地人不认识路多转弯子是不是?照老路回去。”
络腮胡不说话,还是照老路子走。
“你这人怎么回事?停车,拐回去!”我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络腮胡随即将出租车停在了马路边,接着回过头来,摘下墨镜,冲我一笑。
我一看,愣住了,我擦——
是四哥。
我缓过神来,大笑:“四哥,你怎么这副打扮了,我竟然刚才就没注意,没认出来!”
四哥呵呵笑起来:“没办法。”
我开玩笑:“四哥,你这是要拉我去哪里啊?”
四哥重新发动车子:“带你去海边,去让你看个情景。”
“什么情景?”我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四哥边开车边说。
“嗯……”我点点头:“为什么改行开出租了?”
“为了安全。”四哥说:“那天你在海边的一场大战,我的窝棚已经被发现了,我再在哪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不拉三轮了,不住哪里了,改行了。”
我对四哥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会吧,他们只是发现了窝棚,但是没看到你啊。”
四哥笑了笑,没有反驳我,接着说:“老弟,那天你真要把张小天活埋了?”
我说:“不会,我只是吓唬吓唬他,给他个教训。这狗日的太坏了,雇人打我的哥们。”
“那天你的行为有些冲动和鲁莽了,差点就酿出大祸,差点就葬送了你自己的生命!”四哥说。
“那天幸亏了你,不然,我还说不定真的被白老三点了天灯!”我说。
“白老三心狠手辣,他绝对会这么做的,他手里的人命不是一条两条了,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和杀10个人都是一回事,那天我要是出手稍晚,你就没命了。”四哥说:“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我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但是,没办法了,我只有出手,白老三对我很熟悉,他一看那梭镖,就知道是我,就知道我在附近。”
“四哥,真佩服你,还有一手使梭镖的好本领,什么时候教教我,我拜你为师,跟你学学!”我说。
“这个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四哥笑了笑。
“四哥,那天你发完梭镖之后,白老三的人在周围到处找你,就是没找到,你躲到哪里去了?”我说。
“哪里都没去,我就在白老三头顶上!”四哥说。
“头顶上?”
“是啊,白老三站在一棵大树下,我就在那棵书的上面,藏在树枝和叶子里。我唯恐白老三再对你不利,随时向你开枪,就一直监视着他。这家伙让人到处找我,却没想到我就在他几米高度的地方,我随时准备再次向他下手。”四哥说。
“那你为什么不结果了他?”
“杀一个人就那么简单容易?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狗命也是命!”四哥说:“我没有资格和权力去杀人,白老三恶贯满盈,自有国法来惩罚他,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总有一天,他会有报应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把我逼上死路,我是不能对他下杀手的。”
“哦……”我点点头:“对了,四哥,秋桐李顺和伍德也都是你通知来的吧?”
“不是,这事我也奇怪着呢,我还以为你这几天知道这事了,所以找你问问呢。”四哥说:“李顺和伍德赶过来之后,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当时也很迷惑,到底是谁通知了他们来的呢?原来你现在也不知。”
我一听,脑子有些糊涂了,原来不是四哥通知的,那么,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