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在今天早上,刚刚发生完的事情!”老秦说:“我一早起来去吃早餐,结果发现被尾巴跟上了,一直跟到没人的地方,接着就出来3个穿便衣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刀子就下杀手,我没敢松懈,也不能恋战,我怕他们会招呼更多的同伙过来,也没心软,下了狠手,直接打晕了一个,打断了另一个的胳膊,打折了另一个的腿,然后急速离开。我刚回到住处,刚要给你打电话,你正好打过来了。”
“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我问道。
“没大事,就是被刀子划破了胳膊一点皮,不要紧,我刚包扎完,很快就会好。”老秦说:“我这些日子的行踪很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我马上就离开现在住的宿舍另外找地方住,同时通知在宁州的兄弟们注意加强防范,轻易不要外出,特别是不要出入公共场合。
毕竟那些人是警察,他们的侦查能力还是不容忽视的。今后,我们要格外小心,我这边人多倒还能互相照应,你自己在星海,要倍加小心,要保护好自己。同时,还要保护好你周边的人。”
“我会加倍注意的。”我说。
“不知他们会不会对秋小姐下黑手。那天秋小姐也在的。”老秦的声音里有几分担忧。
我想了下,说:“只要他们干不掉我们,解决不了我们,他们断然是不会先去找秋桐的,毕竟,我们俩是重点关照的对象,不解决我们,他们对秋桐动手没有意义,而且他们还会考虑到这样做反而会提前暴露了自己,引起我们的警戒。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安全了,秋桐就不会有事,我们要是挂了,那秋桐才有可能成为他们下一步下手的对象。”
老秦停顿了下,说:“你分析地有道理,的确是这样。我们这样想,他们也会是这样想,毕竟,他们不傻,他们要是先动了秋小姐,没有解决掉我们,那他们自己就会陷入被动。
我想他们是不会如此愚蠢的。不过,饶是如此,你那边还是要提高警惕,注意加强对秋小姐的保护。秋小姐哪怕出一点事,我们都无法向李老板交代,我们都有负李老板的信任和重托。”
“你放心,我会用我的性命来保护秋桐的!”我说。
“嗯,我相信你行的,但是不能付出性命,要最大限度智取,尽量避免使用武力。而且,要尽可能不要惊动秋小姐,不要让她受到惊吓。”
老秦停了下又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李老板的确不适宜回来,不说新来的公安局长会不会掀起打黑运动,就说这老局长的残渣余孽就够我们应付的,那帮人为了自身的安全,一旦发现李老板的行踪,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毕竟,李老板和老局长的那些事,他们都参与了很多,而且,这帮人很多都吃过李老板的好处,他们对李老板的忌讳程度甚至超过对我们。”
“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李老板能不能听进我们的劝告,老局长一死,他在日本那边就呆不住了,跃跃欲试就要回来,要重整旗鼓大干一番。”老秦的声音有些忧虑:“他那性格和脾气,不劝还好,越劝反而越带劲,甚至会怀疑什么。”
老秦叹了口气。
我也一时无语。
“对了,段祥龙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泰国和缅甸,说是出去旅游。我估计他去泰国可能真是旅游的,但是去缅甸,恐怕是去赌博的,他这样好赌成性的人,是耐不住的。”老秦说:“据我的情报,他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两个,带回来一个人,据打探情报的人说那人长得很彪悍,留着平头,皮肤黑黝黝的,正想进一步打听呢,他带回来的那人,随即就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段祥龙现在又窝在宁州不动了,似乎在忙着做自己的生意。”
听老秦这么一说,我的心里顿时亮堂起来,原来这个阿来是段祥龙从泰国带回来的,是他把阿来引见给了白老三。
我说:“那人你不用打听了,我知道他叫什么,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什么?你知道?”老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那人叫阿来,功夫不浅,尤其擅长泰拳,内功不错,以前在泰国做职业杀手,后来干砸了一笔买卖,就跑到国内来了,原来是段祥龙弄进来的,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认识这个阿来的。此人只认钱,做事心狠手辣,现在跟着白老三干,昨晚我和他过过招,功夫相当厉害。”我说。
“哦。”老秦说:“看来段祥龙虽然表现上显得很平静,也一直没闲着,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着白老三和李老板作对了。此人留着我看是个祸害,不如早动手除了算事,只是李老板对他一直似乎还颇为信任,听不进说段祥龙不是的话,不行的话,我安排人直接暗中干掉他算了。”
我一听,忙说:“别,不要。你不要动段祥龙一个指头。我和他之间,还有很大的结没有解开,还有很大的梁子没有了解,等合适的机会,我要亲自和段祥龙一笔一笔算账,这个事情一定要留给我,你那边注意防范他,注意监视好他就是。再说,你背着李老板动了段祥龙,李老板知道后会很生气的,他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我指使你们干的,趁他不在公报私仇。”
老秦沉默了一会儿,说:“好,那就听你的!我会安排人继续严密监视他的。”
“嗯。”
“对了。”老秦又说:“昨天我接到李老板的电话指示,按照他的吩咐,专门带人去你老家带着礼物去看了你的父母。你父母一切都很好。”
我一听,心里一紧,我明白李顺如此安排是什么意思,他表面上是慰问部下的家人,实则是在提醒我警告我。
我心里有些无奈和愤懑,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在电话里向老秦表示感谢。
和老秦聊完,我也开车到了单位。
上楼的时候,我在楼梯上遇到正意气风发下楼的赵大健,看到我,赵大健罕见地温和地笑了下,似乎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赵大健的脚步没有停,直接和我擦肩而过下楼去了。
我回头看着赵大健挺直的腰板昂起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几家欢喜几家忧。
此时,我知道赵大健的心里一定是很舒畅的,是的,董事长要辞职了,这对他不啻是个利好的消息,他这些年迟迟不能扶正,迟迟不能坐上部门一把手的位置,不都是因为董事长的原因吗。
现在董事长眼看就要下台,压抑他内心叙旧的积郁终于就要消散了,他怎能不为之欢欣鼓舞呢?要知道,孙东凯可是他的党校同学,要是孙东凯上了台,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不善待他的,他的春天终于要来临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我不知道集团里有多少人在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欢喜,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重新选择战队,在为自己的前途而忙碌。
进了办公室,曹腾不在。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点燃一颗烟,慢慢吸着,看着院子里。
一会儿,曹丽匆匆从院子里经过,往外走。
看着曹丽急匆匆的脚步,想到赵大健刚刚下楼,想到曹腾不在办公室,我的心里突然一动。
我于是下楼,走到院子门口,看到曹丽穿过马路,在对面的停车场上了自己的那辆宝马车,然后发动车子就走。
我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曹丽的车子在市区里不紧不慢地行驶,一会儿,到了闹市区的一座高档写字楼那里,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我在外面下了出租车,在街对过的一座电话亭里站着,不一会儿,又看到孙东凯的专车也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我打量着这座高档写字楼,猛然想起,伍德那皮包公司的总部就设在这座写字楼里,租了整整一层楼。这是我无意中听小亲茹提起过的。
一大早曹丽和孙东凯来这里干嘛?曹腾和赵大健又去了哪里?我的心里疑团重重。
我立刻摸出手机给皇者发了个手机短信:“你要的药到了,要不要来取?”
很快,皇者给我回复短信:“稍等,我随后就去。”
我放下手机,看着写字楼的门厅,不一会儿,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楼前,车上下来了赵大健和曹腾,二人下车后直接进了门厅。
妈的,几个人是约好一起来的,难道是来找伍德的?他们四个人一起来找伍德干嘛呢?狗日的,每次活动都把老子甩开,还口口声声说老子是自己人,不仗义!有这么对待自己人的吗?我心里有些忿然。
少顷,皇者给我来电话了,声音很低:“老弟,什么事?我现在卫生间,说话不方便,长话短说。”
“我们集团的孙东凯曹丽赵大健曹腾进了你们的写字楼,我想知道他们是去干吗的?”我短促地说。
“这事我还不知道呢,稍等,我去打听下。”接着皇者就挂了电话。
我出了电话亭,走到旁边的一家茶馆,要了一壶铁观音,自斟自饮着。
一会儿,皇者给我发来了手机短信:“问过了,他们进了伍老板的一个小会议室。好像是借用伍老板的地方来开个会吧。”
我立刻回复:“伍老板呢,他进去没有?”
皇者回复:“没有,伍老板正在办公室里和客人谈事情,孙东凯和伍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几个人就进去了,门关死了。”
我回复:“皇者,我想知道他们在小会议室的谈话内容!”
“呵呵,我就知道你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走后,我会让你知道的。你现在哪里?”
“街对过的茶馆,二楼靠窗的座位!”
“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边喝茶边观察着街对过写字楼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