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我对你也没什么好,以前,我也没有想故意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你。你看起来很疲倦,你累了,睡吧。”
冬儿点点头,接着又躺下,拉上被子,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冬儿的眼睛,站起来说:“睡吧。”说着,我就要去关客厅的灯。
“别关灯。”冬儿突然叫了起来:“不要关灯。”
我回身看了下冬儿,点点头:“好。那么,晚安。”
“晚安。”
我进了卧室,和衣而睡。
躺在床上,客厅的灯光反射进来,朦朦胧胧,我有些倦了,闭上眼睛想睡去,却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折腾了半天,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睡得很浅,不时会半梦半醒睁开眼睛,接着又迷糊过去。
似乎听到有轻轻的叹息,就在我身边。
睁开眼睛,看到冬儿正坐在床头,披着一件外套,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我。
见我睁开眼,冬儿说:“我把你弄醒了。”
“没有,是我自己睡醒了。”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几点了?”
“凌晨4点。”冬儿看看表。
“怎么不睡觉?”我说。
“睡不着,就过来坐会儿。”冬儿说。
“身体感觉好些了没有?”我说。
“嗯,好多了。”冬儿的眼里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点点头。
我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点着,吸了两口,然后说:“冬儿。今晚怎么想到到这里来?”
“不知道,或许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冬儿说。
“昨晚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受到惊吓了?”我说。
冬儿看着我:“你想说什么?你在想什么?”
我说:“白老三那边出的事,我知道了。他损失了一个多亿,无人岛的老窝还被炸了,四大金刚也失踪了。”
“这事你当然会知道,这是李顺干的!”冬儿说。
我没有否认,说:“白老三在追查内部泄密的事情。在追查是谁拿了李顺的200万将自己偷税漏税的事情泄露给了李顺,是不是?”
冬儿说:“是的。白老三开始怀疑是我,后来查实是张小天干的。”
我说:“你认为此事真的是张小天干的?你认为张小天能干得了这事?”
冬儿说:“为什么不能?难道你也和白老三同样的想法,认为是我干的?”
我说:“我十分不愿意认为你是干的。但是,我认为绝对不会是张小天干的。”
冬儿说:“不管你怎么认为,证据确凿,没人怀疑此事不是张小天干的。在张小天的宿舍里当场找到了那200万,还没来得及转移。”
我说:“你是因此而受到了惊吓?”
冬儿说:“白老三做事的手段你想必也是知道的。他怀疑到我头上,我受点惊吓,难道你觉得奇怪吗?”
我说:“你不是受了点惊吓,你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惊吓之后,你感到无助和恐惧,不敢自己一个人呆了,就到了我这里,是不是?”
冬儿说:“这很丢人是不是?”
我说:“不丢人。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冬儿说:“张小天不日将会被白老三处死。”
我说:“你是来告诉我这事的?”
冬儿沉默了下,接着说:“你觉得张小天这个人怎么样?”
“不是个好东西,死了活该!”我不禁恨恨地说。
“虽然我不认为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毕竟没有做很大的恶。这种人,好事不会做,但是,坏事也做不到多么深的程度,他是个无能的男人,即使想做坏事,也没那本事。顶多只是做些偷鸡摸狗的鼠辈行为。这次白老三要处死他,我有些于心不忍,我觉得他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是还不至于到死的程度。”
“你真是好心肠的活菩萨。”我带着讽刺的口吻。
“我不是活菩萨,我只是就事论事。”冬儿说:“你是不是很恨张小天?”
“我很所有为虎作伥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我说。
“那么,你恨不恨我?”冬儿说。
我看着冬儿,没有回到她的问题,说:“你不该到白老三那边去的。就为了他的钱,难道钱真的就那么重要?”
冬儿的神情有些黯然,说:“你不正面回答,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是恨我的,你恨我不止一天两天了。从你企业破产离开宁州起你就是恨我的。你恨我在你破产之后玩失踪,你恨我无情无义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离你而去,你恨我和段祥龙搅合在一起,你恨我跟着你的敌人做事情,你恨我三番五次挑拨是非拆散了你和海珠,你恨我为了钱做的一切事情。”
我不停地抽烟,没有说话。
“不错,我是很喜欢钱,我无比热爱钱,钱对我来说无比重要。没有钱,我寸步难行。”冬儿继续说:“为了钱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你都可以恨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想,我在你和发生那种关系之前,已经和别人有了那种事。你一定认为我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里跟了别的男人。”
我的心隐隐作痛,继续抽烟,不说话,冬儿的话让我又想起了段祥龙。
“我知道因为我,段祥龙和你不单是商业上的对手,还是情敌。”冬儿又说:“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一次剧烈的体育运动下面流了血,如果我告诉你我给你的是我的第一次,如果我告诉你在你和我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如果我告诉你我自己一个人期间因为无聊和寂寞看了一些a片学会了一些做那事的技巧所以才会在和你做那事的时候主动而熟练。我告诉你这些,你会相信吗?”
冬儿的语气有些激动,我呆呆地看着冬儿。
“是的,你不会相信,因为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在你离开宁州后那漫长的几个月我都和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即使我给你解释,你也未必会相信。”冬儿说。
“你说。”我的声音听起来飘飘忽忽的,有些嘶哑。
“首先,我告诉你,段祥龙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冬儿说:“虽然他是你的大学同学,虽然他以前和你关系表面上一直不错,但是,对你的商场和情场的春风得意,他一直是带着不可遏制的羡慕妒忌恨,他一直就想搞垮你的企业,一直就想将我从你身边夺走。
只是,当时你一直以一颗善良的人看待别人,一直没有识破段祥龙的真面目,当然,除了你的性格,也和你当时的太顺利有关,你忽略了周围可能存在的不安定不稳定因素。其实不光是你,我也大意疏忽了,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段祥龙的真面目,要不然,我也不至于会上了段祥龙的当。”
我看着冬儿,凝神听着她的话。
“金融危机爆发后,你的公司运转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这些困难并不足以让你的公司垮掉。正是段祥龙在你最危机的时候在背后采取了最卑劣无耻的手段给了你狠狠的一击,才最终断送了你的公司。”冬儿说。
“什么手段?”我看着冬儿。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也正是我一直想调查清楚的。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彻底搞明白。”冬儿说:“我能知道的,就是他利用了当时我的幼稚,一直信誓旦旦对我你是他最铁的朋友,说他会竭力帮助你走出困境,我轻信的他的话,答应了他的一些要求。”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我,所以你就突然失踪了,是不是?”我说。
冬儿低下头,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突然失踪,一方面是受到段祥龙的胁迫,另一方面我也想搞清楚段祥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你的公司搞垮的。我当时想的太天真了。
后来我才明白,段祥龙除了想搞垮你的公司,还想霸占我,霸占我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满足他肮脏的兽欲,一方面是他想得到羞辱你报复你的快感,你离开宁州之后,他用花言巧语欺骗我,瞒着我,说只要我不和你发生联系,只要我答应和他好,他就会想方设法帮助你。
我当时开始有些警觉了,对他的话开始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我想找你,可是当时打不通你的电话了,找不到你了。我一方面和段祥龙周旋着,一方面开始对他保持着警觉。我始终没有让他在我身上得逞,我始终没有给他机会。直到有一天。”
我看着冬儿。
“段祥龙请银行的一个头头吃饭,为了弄贷款的事情,让我去作陪,酒席间,他和那银行的头头轮番劝酒,把我灌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那个银行的头头就躺在我身边呼呼大睡。”
我睁大眼睛看着冬儿,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冬儿看了看我,说:“我这才意识到段祥龙是把我当做礼物送给那银行的头头,把我灌醉后送到了给那银行头头开的房间。我起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又看到那银行的头头也穿着衣服,我意识到那银行头头也是喝得烂醉,一进房间就倒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对我做。我急忙起身离开了那宾馆。
从此之后,我彻底看清了段祥龙的丑恶嘴脸,决心摆脱段祥龙的控制,我开始继续找你打听你的下落。期间段祥龙又来纠缠我,都被我避开或者婉拒。直到那天在天一广场再次遇到你。”
我紧紧握住拳头,一时无语。
“在此事上,我知道我犯了很大的错误,我为自己的幼稚和天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我们再次重逢后,我本想告诉你这些,但是,我当时顾虑很多,一来怕你会生气而嫌弃离开我,二来怕你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还有,就是我一直想自己去调查清楚找到段祥龙搞垮你公司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