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接着又说:“在小混混被暴打割耳朵的同时,星海突然空降了央视法治在线真相调查的记者。老弟,你觉得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紧,伍德显然是怀疑这事是相关联的了,显然是怀疑央视记者空降星海这事是有人特意操作的了,甚至,他怀疑这事是秋桐操作的。
我略一沉思,接着就说:“这两件事显然是相辅相成的了,你问这个,简直是废话。”
“哦。”伍德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说:“既然你今天承认那事是你搞的鬼,那么,我也直说了吧,央视的记者空降星海,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有个哥们在北京,他认识央视的那位记者,我是托了我哥们把他捣鼓到星海来的。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亲自操作的,你现在安心了吧?”
“真的是你操作的?”伍德有些半信半疑的神态。
“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到你去北京见见这位记者!可以让他给你做个专访嘛。让你这位星海著名的红顶你商人大慈善家在全国露露脸。”我带着嘲笑的口吻对伍德说。
伍德点点头:“如此说,我该相信你的话了。”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说。
伍德转了转眼珠:“那我还是信了吧。”
我说:“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伍德呵呵一笑:“既然你老弟亲口承认了,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没有了。好了,老弟,你可以走了。”
我提起装钱的沉甸甸的旅行包,看了伍德一眼。
伍德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诡异和阴诈。
我不及多想,转身就走。
下楼之后,阿来站在门口,看我提着旅行包,伸手摸了下,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对我说:“操——伍老板给你的?”
“是的!”我说。
“多少?”阿来说。
“一千万!”我说。
阿来一声低低的惊呼,眼神真的绿了,直勾勾地看着我,低声说:“妈的,你发了。给我分点!”
“不行!”我说。
“操——丫的。见面分半是江湖规矩,你懂不懂?”阿来说。
我说:“你再要我就告诉你主子了,说你要分我的钱!”
阿来一听,老实了,两眼又开始发红,瞪着我:“你个杂碎,福气这么好。是不是你拿了这钱就算是入伙了?这是不是见面礼?”
我说:“入你妈逼的伙。见你妈逼的礼。”
阿来一愣,两眼又是一瞪,刚要说什么,楼上传来伍德的声音:“阿来——”
“哎——来了。”阿来忙上楼去了,边上楼梯边又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阿来是个钱迷,看到这么多钱,他要疯了。
今晚我和伍德都没有发疯,阿来却似乎疯了。
我提着钱出了别墅,保镖正坐在那车里。
我直接上车,保镖一句话不说,发动车子就走。
车子出了别墅区,在黑乎乎的山里转来转去,直奔市区方向。
我此时心里涌起巨大的谜团,猜不透伍德为什么要给我这一千万。
妈逼的,伍德难道是钱多的没处花了?显然不是,他刚刚从李顺那边损失了一个半亿,正心里巨痛着呢。
伍德今晚为什么要直接告诉我是他操纵了酒店和旅行社的事情?难道只是找这个理由给我这一千万?还是想借此激怒我?
路上,我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在一个山道拐弯处,保镖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然后直接就下了车。
我不知道保镖下车要干嘛,看他往后看,随着回头一看,一辆面包车正缓缓停了下来,接着车上就下来几个蒙面黑衣人,手里似乎都还拿着家伙,那些家伙在黑夜里发出逼人的寒光,显然是枪。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我倏地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的另一边。
看了一眼保镖,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黑衣人默不作声径自走过来。
黑衣人渐渐走近,我突然发现这几个黑衣人身形有些熟悉,心里倏地就放松下来。
我的判断不错,果然,他们没有靠近我,而是成半圆形把保镖围在了中心,逐渐缩小包围圈。
我知道这几个蒙面黑衣人是四哥方爱国他们,他们一直在别墅周围隐蔽着,这会儿跟了出来。
保镖似乎没有什么紧张,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身形微丝不动,似乎甚至都没有动手的打算。
我突然想到,保镖刚才突然停车,就一定是察觉了身后尾随的车子,他知道这不是他们的车,他已经猜到可能是我的人了。
如此,他停下车子,似乎是没有什么恶意。
他当然明白此时如果动手自己当然不是对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动手。
他此时停车,似乎是不想和我们做游戏。
果然,保镖对我说了一句:“你该换车了!”
他这么一说,几个黑衣人停在那里不动了。
我从车里提出旅行包,然后对保镖说:“哥们,谢谢你的接送。”
“后会有期!”他淡漠地说了一句。
“他怎么办?”黑衣人发话了,是方爱国的声音。
“放他走——”我说。
黑衣人接着就散开往后退,和我一起退到面包车跟前,直接上了车。
保镖然后也上了车,但没有发动车子。
我这时看到开车的是四哥,大家上车后,四哥接着就发动车子。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说。
“新华一直在跟踪这保镖的,他开车到海边找你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然后看你上了他的车子,我们就直接和四哥汇报下,四哥然后就赶了过来,然后我们就跟踪到了那幢别墅。”
方爱国脱下头罩说:“你进入别墅后,建国、大军、新华他们在别墅外围监视,我和四哥悄悄接近了别墅,攀附着别墅的墙壁上了二楼阳台和窗口之间,看到了你和伍德那老贼在谈话。”
果然是如此,我还真猜到了。
“把武器都收拾好,夜行衣也换了。”我说。
他们接着就开始换衣服。
四哥边开车边说:“你和伍德在客厅谈话的时候,隔壁房间有人在通过监控器看着你们。”
“哦。看清是谁了没?”我说。
“那人一直背对窗口,将身子埋在沙发里,没有看到他的面孔。”四哥说。
“嗯。”我点点头,我猜应该是雷正,雷正果然来了。
“你走后,那人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眼睛还是看着监视屏幕,一直就那么一声不吭。我们接着就撤了。”四哥又说。
“我大概能猜到这人是谁。我估计十有八9是雷正那杂碎。”我说。
四哥没有说话。
“易哥,其实我们刚才想试试那保镖的身手的。”方爱国这时说。
“这个人的身手。和我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方面,或许比我还厉害。”我说。
“哦。如此说来,如果单打独斗,我们未必就能占到便宜。”方爱国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功夫不如我?”我笑着说。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想试试火力?”我说。
“嘿嘿,你是大哥,我们那里敢呢。”方爱国说:“不过,根据秦参谋长之前说的,我们的功夫是不如你的。”
“没有谁不如谁,应该说是各有所长,你们是受过特种作战训练的,这是你们的长处,在这方面,我和四哥都是不如你们的。面对对手,要尽可能发挥自己的长处才是。”
“嗯。”方爱国他们点点头。
“保镖这个人。似乎有些捉摸不透。”四哥说。
“是的,难以捉摸。说话办事很低调,沉默寡言,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愿意多说。”我说。
“此人倒也不可小瞧。”四哥说。
“是的,伍德身边的人,各有特点,有的张扬,有的低调,有的狡猾,有的诡秘,有的阴诈,要多提防才是。”我说。
“正因为保镖这人一时捉摸不透,我才事先告诉爱国他们刚才不要为难他。但不为难他不等于此人不是敌人。毕竟,他是跟了很久白老三的,现在跟着伍德,此人功夫不弱,不可轻视。”四哥边开车边说。
“来的路上我和他谈了半天,想试探试探他,但他似乎是滴水不露。”我说。
四哥沉默了。
我这时拍了拍旅行包:“兄弟们,我们发财了。伍德老鬼今晚送了我们一份大礼,一千万。”
“哈哈。”大家笑起来,方爱国接着说:“这不是伍德补偿你和海珠损失的钱吗?这钱该留给你和海珠才是。”
我摇了摇头:“这钱。目前来说,不能放在海珠那里。这钱。我总觉得很诡异。爱国,回去后,这钱你先带回去,放在你们那里,然后,明天,你找个时间到银行去,存起来。”
“好。”方爱国点点头。
“这钱来的很蹊跷。存之前,先弄个验钞机随意抽取一部分钞票验一下。”四哥说。
“没问题,我们宿舍里就有验钞机。”方爱国说。
“对了,这面包车是哪里搞来的?”我说。
“借的。”方爱国挤挤眼神,笑着说。
“借的?借谁的?”我说。
“谁知道啊,这辆面包车停在人民广场附近的停车场好些日子了,一直没人开走,我早就留意到了,正好今晚行动要用,我就暂且去借一下了。”方爱国说。
“我靠,什么借的?这不是偷的吗?”我说。
“呵呵。借的呢,不是偷,等明天我存完钱还回去不就得了,不行在车里再放几百块钱,就等于是借用费。”方爱国说。
我苦笑了下。
“这车其实也不值钱,看里程表跑了50多万公里了。我估计也快接近报废了。”四哥这时说:“说不定车主正打算报废呢,扔在那里不用了。”
我没说什么。
“我们今天这车上可是武器装备齐全,匕首、手枪、微冲、ak47,甚至手雷都带了,以防万一的。”方爱国笑着说:“本来以为今晚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什么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