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四哥笑起来:“我会注意自身安全的,方爱国他们虽然骁勇,但未必就真的能制服地了我。未必就能越过我这条防线去对冬儿采取行动。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根据刚才你说的情况,金三角那边,即使真的政府军要对李顺采取行动,一时半会也不会发起攻击,他们也要赶到之后部署完毕才能进攻,带着重炮,行动不会那么迅速。我估计,起码今天应该战斗不会打响。”
“有道理!”我说。
“那就是说,起码今天白天,金三角应该不会打仗,也就是说,起码今天星海方爱国他们也不会行动。以你的身份,千万不要和方爱国他们对峙,不要来硬的,不然万一事情有什么转机,局面会难以收拾。甚至,你可以采取和方爱国他们配合的姿态,这样,他们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才会及时向你汇报。否则——”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今天,你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该干嘛干嘛,不要让外人看出你的异常神情。我这边,会高度注意一切举动的。”四哥又说。
四哥的话让我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安慰和安稳。
定定神,我先去洗漱,然后自己做早餐。
吃完早饭,我给方爱国打电话。
“爱国,大本营有没有最新的情况?”我说。
“暂时还没有。”方爱国回答。
“嗯。”我顿了下:“给我说下你们的行动计划。”
“这……”方爱国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对我信不过?对我还有所保留?”我拉长了声音。
“不是,不是,只是……”方爱国忙说。
“只是什么?”
方爱国没有说话。
“方爱国,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向我报告行动计划!”我的声音有几分严厉。
“是——副总司令!”方爱国立刻回答。
“开始报告——”
“是——”
“说吧。”我的口气缓和下来。
“报告副总司令,我们的行动计划是这样的。一旦大本营那边发来指令,我们打算先解决皇者和保镖这两个人,四个人分为两组,两个人一起,分头解决,这样把握性比较大。
解决完皇者和保镖后,然后我亲自带建国大军直接去捣毁伍德的总部,攻击他的大本营,同时尽可能搜寻伍德总部的一些文件,特别是相关的电脑主机。同时新华直接去解决冬儿。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他自己就足够了。行动计划已经上报大本营,大本营已经批准。”
显然,方爱国的这个行动计划不仅仅是处置几个人,还带有其他目的,而这目的,似乎是李顺那边的专门指示,而这些,之前方爱国并没有和我说过。
“嗯。”我说:“很好,目标明确,计划很周到具体,很具有可操作性。”
“请副总司令做指示!”方爱国说。
“既然大本营已经批准了行动计划,我就不做什么具体的指示了,但我要强调一点,那就是在这次行动中,要尽量做到速战速决,不要拖泥带水,手段要干脆,该解决的人要毫不犹豫当即解决,只要是大本营点了名的人,一个活口不留,坚决贯彻落实好大本营的命令,不能打任何一点折扣,不能留一点情面。”
“是——”方爱国回答地很干脆,似乎他心里对我刚才的一番话感到很痛快。
“在这样一个时刻,一定要立场鲜明,要分清大是大非,要顾全大局,要顾全整体利益,要以非凡的智慧和无比的勇敢精神去作战,要在血与火的战斗中实践自己对革命军对掸族解放事业对李总司令的忠诚。”我又说。
“是——坚决听从副总司令的指示。”方爱国说。
“还有,你们必须要注意自身安全,你们都是革命军的宝贵财富,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出现任何意外!”我又说。
“谢谢副总司令,谢谢易哥。”方爱国的声音有些感动。
“好了,我说完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副总司令再见!”
我挂了电话,心里感到一阵异常的悲哀,不知为何,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感到有些对不住方爱国他们。
突然莫名有些鄙视自己的人格,却又感到十分无奈。
在宿舍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心里十分烦躁不安。
这时,老黎打来了电话。
“小克,起床了吗?”老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嗯。”我说。
“今天忙不忙?”老黎说。
“不忙,周末呢。”我说。
“一起出来喝茶好不好?”老黎说。
“好。”我说。
“待会儿老地方见!”老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我和老黎坐在茶馆的单间里,老黎慢悠悠地品茶,我坐在那里看着他。
“老是看我干吗,怎么不喝茶?”老黎翻了下眼皮。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品出这茶的味道。
“看你似乎心神不宁。有心事?”老黎又翻了下眼皮。
“是吗?你看我心神不宁吗?”我说。
“不是吗?”老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下,没说话。
“今天天气真好,艳阳高照。”老黎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
“嗯,是的。”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那边的天气咋样啊。”老黎说。
“哪边?”我看着老黎。
老黎看着我:“李顺那边啊,金三角啊。那里可是常年闷热湿热的,难得有个好天气的。”
“哦。”
“李顺最近还好吗?”老黎又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还好吧。”我说。
“加了个‘吧’。呵呵。似乎你也不是很确定啊。”老黎笑起来。
“那边可能要出大事,马上要出大事,很大的事!”我突然说。
“哦。”老黎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出大事,还是马上,很大的事情吗?”
“是的。很大的事情,不单是那边,包括仰光,包括星海,可能都会出大事,很大的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紧张。
“哦。”老黎又哦了一声:“到处都要出大事啊,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出事,很多事,对一些人来说都是大事。这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多见不怪啊。”
说完,老黎又悠闲地喝起茶来,又看着外面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哎——今天天气真好,秋天的螃蟹很肥的,这样的好天气,我们真不该坐在这里喝茶,该去钓螃蟹才是啊。”
我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着老黎,似乎,老黎对我说的话并不感兴趣,似乎,甚至,他都没有问我到底要出什么样的大事。
我本来想只要老黎继续问下去,我就告诉他事情的全部,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问的意思。
他不问,我也不想说了,说了让他担惊受怕也没什么好处。
“要不,我们去钓螃蟹?”我说。
“既然我们已经坐在这里喝茶了,还是不去了吧,改天吧。”老黎呵呵笑起来:“难得我儿有孝顺,难得我儿有空闲要陪我去钓螃蟹啊。”
我咧了咧嘴。
“既然今天你难得有空闲,那今天上午就好好陪我吧。哪儿都不要去了,就在这喝茶。”老黎说。
我心里不停叫苦,却也只能点头:“好。”
“最近的工作和生活都还好吗?”老黎说。
“还行。”我说。
“怎么个还行法呢?”老黎说。
“就是没什么问题啊,就是还不错啊。”我说。
“那就是工作上很顺利,生活上也很愉快了?”老黎说。
“是的。”我说:“凑合吧。”
“凑合?怎么能凑合呢?凑合可不是一种生活。”老黎又呵呵笑起来。
我无声笑了下。
“小克,我看你还是心神不宁啊。”老黎说。
“没有啊。”我说。
“我看有。”老黎说。
“既然你这个老顽固非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不争辩!”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接着说:“小克,你觉得我顽固吗?”
我说:“有点。”
老黎说:“人只有老了才会越来越顽固,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我说:“你觉得自己很年轻吗?”
老黎说:“起码我觉得自己没有真的很老,起码我觉得自己的心是年轻的。”
我说:“那你就继续装嫩吧。”
老黎说:“怎么说话呢,和你爹能这么说话吗?我哪里装嫩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呢?”
老黎说,”我说个屁,我哪里都没有装嫩。”
我看着老黎,沉默了片刻,说:“老黎——你非常想让我叫你爹吗?”
老黎点点头:“是的,非常非常想,做梦都想。”
我说:“那你就继续做梦吧。”
老黎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说:“混账小子,拿你爹我开涮呢。快,叫声爹——”
“老黎——”我说。
“叫爹!”
“老黎。”
老黎叹了口气:“唉。你个臭小子。比你爹我还固执。我给你说,叫我爹你吃不了亏的。”
我说:“我本来就不想占你什么便宜。”
老黎突然笑了:“那我要是非想让你占呢?”
“那我也不占!”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小子,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你哦。”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没什么意思。”老黎诡异地笑了下。
我有些发懵,看着老黎:“我给你说,老黎,我和你交往,真的没有想占你便宜的任何想法,不然,那会亵渎了我们的忘年交友谊。”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不然,我也不会和你玩了,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想让你占我便宜喽。”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摇摇头:“你这话的意思,我似乎有些不明白。”
“早晚你会明白爹的意思。”老黎哈哈笑起来。
和老黎谈笑了一会儿,老黎说:“小克,我看你现在的心态似乎不稳啊。”
我说:“我年轻,心态不稳是正常的,要是我有你这么稳当的心态,那我就真的老了。”
老黎摇摇头:“心态稳不稳,和年龄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说:“那你说,如何才能锻炼沉稳的心态呢?”
老黎说:“最起码一点,你要做到处事不惊。”
“什么样才是处事不惊呢?”我说。
“尽可能的把心里那种激动或慌张或者紧张压制在脑子里思考,从而使其不表现在外部表情或动作上,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有些人虽然面不改色,其实心里边指不定紧张成啥样子了。”老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