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月神,右边则是日神!
大门口的位置,有一颗桃树,桃树已经开花,但是没有结果。
安陆抬手敲了敲大门,连续敲了三四下,屋子里边才有了回应。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什么敲!”
乌鸡姐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过了大概一分钟不到,大门被打开,乌鸡姐刚准备破口大骂,见到是我们来了,就激动的不得了。
看着她眼里顿时就有了眼泪,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乌鸡姐笑了笑,说道:“来了,来了就赶紧进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车站接你不是。北平车站这么大,走丢了怎么办?”
我走了进去,看着狭小的院子,就只有两间房子,西院不大,有三间房,北院还算不错,也就四间房。
房子没有二楼,属于老宅,在北平这个灯火阑珊的地方,房间里边,点的还是蜡烛。
乌鸡姐依旧穿着漂亮衣裳,和以前的打扮一模一样,只是半月不见,反倒憔悴了不少。
我叹了口气,笑着说:“刚来北平,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吧?刚好她们都来了,以后我就交给你来照顾照顾,我这个人比较忙,没时间!”
乌鸡姐看了看豆豆她们几个,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支支吾吾说道:“混蛋小子,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给我说这个来了?自己老婆自己不会养啊?我连明天的午饭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你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穷?谁信啊,龙城怡红院里边的东西,最少也得有三百小黄鱼,就这么一个破宅子,最多就是五十根。
乌鸡姐不愿意帮忙,我只能一副唉声叹气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说话,我们一家人只能露宿街头了呗!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一起去要饭做乞丐好了。乌鸡姐,谢谢你的养育之恩,以后要是见到了她们,麻烦给个馒头就好,好了,走吧走吧……”
我刚准备离开,乌鸡姐就把我给拉了回来,她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豆豆,又看了看其他人。
“算我怕了你了!来都来了,就先住下好了,反正白姐她们都找到了下家,这个老宅子里边,就只有我和你梅姨两个人。你们来了,也算有个说话的地方!”
乌鸡姐带着我们来带西院,推开房门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气味,安陆拿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边还算空荡,只有一张木床,墙上的污渍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转头看了一眼乌鸡姐,指着两边的隔墙就说明天找人来把隔墙给拆咯,乌鸡姐抱怨我就是来折磨她的。
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还要把她家都给拆个干净!
其实我也不想拆的,但没办法,我带着这么多人,大家一起睡一块多好,非得你一间我一间,多麻烦!
乌鸡姐给我们拿了不少的被褥,我们这么多人,总得有人睡地上不上,就一张床,她们几个都不够挤的。
被褥有了不少味道,一看就不是新的,我抱怨乌鸡姐抠门,连被褥都得用人家不要的。
乌鸡姐抱怨道:“闭上你的臭嘴吧,狗嘴里边吐不出象牙来!你以前不一样在柴房里边住了这么多年,这些东西比你的干净多了!别给我弄坏了啊,北平不是龙城,不能显摆……”
我把被褥直接扔到地上,乌鸡姐一看,心里当然也是生气,但看我们这么多人,也懒得再搭理。
乌鸡姐回了自己的房间,安陆这边,我也让他先回去,安陆暂时住在梨园里边,我们可不行,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起疑心,还有什么好说的。
铺好被褥,我让馒头和苏娃去床上睡,小蝶和豆豆就陪我在下边睡,夜里两点多,我有些睡不着。
白姐她们都走了,就剩下了梅姨和乌鸡姐两个人在这里生活……
她们都是从怡红院里边出来的,年轻的时候,都成过亲,不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被赶出来,就是因为丈夫好堵,被迫来了怡红院!
白姐年轻的时候特别漂亮,是怡红院里边的头牌,明天都有几十个男人要包她的场,但最后,一天就招待一位客人。
一晚上是三十两银子,在八五年的时候,三十两银子,足够买下一栋宅院。
乌鸡姐是怡红院的老板娘,从里边抽取十两银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时候白姐还和乌鸡姐因为这个问题吵过不少次。
白姐觉得抽取十两银子太多,最多只能抽取五两银子,乌鸡姐当然不愿意,怡红院是乌鸡姐的,那个时候怡红院里边上上下下七十多位姑娘,一天最多有四十位有生意做。
剩下的三十多个人,还得靠乌鸡姐来养活!
白姐一天最多赚到过一百两银子,基本上就是怡红院里边三天的收入,收入是高了,但是大家都需要生活和吃饭,把钱分出去之后,压根就剩不了什么。
按照怡红院的规矩,姑娘接客赚到的钱,百分之八十都得上交,乌鸡姐脾气不好,但是人好。
大家之所以要做这一行,就是为了赚钱,白姐那个时候还喜欢上了一位客人,客人答应要帮她赎身,来了一个多月,一直都没有给钱。
最好乌鸡姐发了脾气,白姐才把一个月的房钱给拿了出来!
白姐很喜欢那个男人,即便对方没有什么钱,连赎身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白姐离开怡红院不到三个月,就又回来了。
白姐的离开,让其他人都看到了希望,那三个月,有十七位姑娘给自己赎身,都是找了各自的主子,有的是当姨太太,有的就是做情妇。
乌鸡姐表面上看上去,确实刚强,只要钱给足,谁都可以赎身。白姐走的那段时间,怡红院的生意就开始变差,姑娘走的多了,老熟客也就换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