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漓郡主跟着穆骁出了营帐,可是看着人影消失为之,都不曾回过头来看自己一面,他走的那样毅然,仿佛再一次告诉自己,他从不曾喜欢过自己。
“主子。”
索塔尔目睹了全过程,小声的唤了一句湘漓郡主。
“索塔尔,我,我是不是很傻啊!”
湘漓郡主双眸含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滑落到脸颊上面,看似是在看着索姆尔,可是却双眼失神。
“主子,您这是说什么话呢!”
索塔尔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如何安慰湘漓郡主,只能扶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主仆二人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苏君墨,索塔尔将刚才的事情一说,苏君墨反倒沉默了起来。
“湘漓,其实这件事情,你,你也不能怪他。”
回想起刚才一脸焦急之色闯进来的穆骁,苏君墨不由目光深远起来。
只不过湘漓郡主却听不明白苏君墨的话,消极的声音现在耳边。
“墨哥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着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看她情绪如此低落,苏君墨也不由得觉得心疼起来,原来的湘漓郡主是个多么明艳爽朗的人,却没想到如今有这样的一天。
伸出手摸了摸湘漓郡主的头顶,眼睛温柔至极,让人看起来便觉得十分宠溺。
“不是诓你,他那般着急,实在是因为棠溪受了重伤。”
湘漓郡主虽然当时也在,却都是忙着迎战,并没有注意到当时穆骁和棠溪的情况,所以对于棠溪是否受伤,可谓是一概不知。
听到苏君墨如此说,湘漓郡主此一刻心里却是浓浓的后悔,想起之前对穆骁说的那些话,只恨不得现在给自己一个巴掌。
棠溪受了伤,可是自己却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之下,诋毁她,怪不得穆骁当时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我,我并不是故意的。”
湘漓郡主踉跄一步,若是没有索塔尔在后面支撑,恐怕就会摔在地上了。
面对苏君墨的一脸茫然,索塔尔却知道一切。
“主子,您当时说的不过是气话,而且您也并不知道这种情况,没事的,您和将军说清楚,将军是会谅解您的。”
湘漓郡主摇了摇头,此时已经如同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不会了,不会了……”
口中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又何况是穆骁呢!
心底里充斥着自责和绝望,这是比刚才更加难受的情绪。
苏君墨朝索塔尔丢过去一个眼神,索塔尔会意之后,半哄半扯的才将湘漓郡主带回了营帐中。
而身后的苏君墨却迟迟没有动作,只背着手站在原地,脑海中不停的闪现过今天的画面,甚至有一个骇人的念头不断的在心头回荡着。
若是今日自己没有救下穆骁,那么棠溪会不会能够注意到自己。
这个事情一旦出现在脑海之中,便消散不下去,苏君墨如同入魔了一样,有生之年,头一次如此希望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主子。”
身后的话打断了苏君墨的思绪,转过头,却是今日跟在身边的暗卫。
“何事?”
将他神色犹豫,话在口中,却迟迟没有说出来,苏君墨便已经猜到了一二。
“说。”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富有十分的威严,让眼前的暗卫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眼神恍惚不定,最后咬咬唇,终于说出口。
“主子,您隐藏了数十年,无论是皇上还是四王爷,都从来不曾知道您的武艺极好,在旁人的眼中,您一直是个风流文人,可是今日您的举动,属下却不懂。”
既然一鼓作气说了出来,便要问一个干干净净。
“属下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暴露自己去救他们,就算是当时他们真的死于刀剑之下,可是对于主子您也是没有影响的,如今我们的处境不好,二皇子蛰伏已久,太子根基稳固,您这样做太冒险了,一旦被皇上发现,一定会疑心主子您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苏君墨的眸子暗了暗,背于身后的手也放了下来。
其实今日自己的举动,连他都没有想好到底值不值得,甚至说当时的动作完全处于条件反射,根本没有容的自己思考。
值不值得?
苏君墨在心里反问自己,却迟迟得不到答案。
也许是值得的吧!在他当时抱着满身鲜血的棠溪时,他头一次感觉到害怕和恐惧,如此想来,若是棠溪真的和四哥一样丢了性命,恐怕就真的要发疯了。
“京城有动静吗?”
苏君墨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故意说起了别的。
那暗卫虽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目光沉了沉,将这些日子京城里送来的消息尽数的禀告给苏君墨。
“二皇子最近倒是频频的出门,同之前很不一样,而二皇子党和太子最近在朝上也经常争论不休,听说皇上很是头疼,几次在朝上发怒,呵斥群臣,而且据我们的人说,皇上最近身体状况很不好,经常失眠多梦,太医院的人虽然说没什么大碍,可是咱们安插在太医院的人却传信说,皇上如今状况一天比一天不好,恐怕活不过五年了。”
苏君墨听到之后,完全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伤心情绪,反而嘴角带起了一抹渗人的笑意,似乎是在草原上觅食的恶狼一样,展露着凶悍的神色。
到如今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四皇兄的死肯定和父皇脱不了干系,他最尊敬的父皇,却为了自己的猜疑和忌惮,处心积虑的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苏君墨虽然常听人说皇家无情,可是在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却也感觉心头发凉。
手不断的缩紧,攥成拳头,瞳孔也逐渐的放大,心中默念着: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害你之人付出代价。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隔岸观火吧!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添些柴火,将这趟浑水搅得更乱一些才好。”
听着苏君墨的话,面前之人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