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舒小小和施恩两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电视机里定格着的一号对手的面容。
尤其是施恩,他刚刚分明瞧见这一号对手对着自己的方向,嘴一张一闭的,口中所说的话分明是:我会报仇的!
对于心虚的施恩来说,这无疑就是狂风暴雨啊!施恩心说这一号对手不会是发现自己等人安插的监控蚂蚁了吧?她那句“我会报仇的”,会不会就是对自己说的?难道她还记恨着在擂台上被自己给...完了完了。
尚谦切换了几个监控画面后,发现这一号对手竟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将整个地下格斗场里里外外地查看了一遍,都没发现有任何可疑的踪影。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施恩与舒小小面面相觑,最后也不再纠结,反正这一号对手跟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了。舒小小跟安静得异常的朱小嫦在里屋休息,施恩随便在客厅铺个床铺倒头就睡,而尚谦给自己打了一剂药剂后,就说要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活。
一夜风平浪静。
第二天,施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刚睁开眼,屋里几乎已经亮了。
首先映入自己视线的,便是舒小小的那张冷冷的面孔,神色中甚至还有一丝动怒。施恩猛地坐起身,身子不禁向后一仰。
看着这般狼藉的施恩,舒小小盯着施恩一会后,好像失去了兴趣,向后退了半步,不再重复以前的对白,一句话也没说就回里屋去了。
被舒小小这么一通打搅,施恩也没有了睡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便起床洗刷了。他四处张望,发现尚谦正趴在电视机前打着呼噜,看来他也累坏了;施恩将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自己披了件外套后就走去开门。
大门一开,这一大早的,贫民窟的大伙们就来帮忙收拾王大锤留下的烂摊子了。
施恩瞧见一张熟面孔,热情地打招呼道:“大爷早啊,这么早就过来收拾啦,真是辛苦大伙啦。”
正在人群中指挥地老人闻见施恩的大嗓门,回过头一看,听着他声音有些耳熟,可这长相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是谁。
“小伙子,你是什么人啊?怎么是从大锤家出来的呀?”
施恩打了个响指,他才想起这昨晚自己是画着大花脸,这贫民窟的大伙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笑道:“大爷,昨晚咱们见过面了,我是大锤的表弟丧彪啊,就是昨晚的大花脸啊。”
老人先是一愣,他立刻从衣兜里拿出一个老花镜戴上,快步走到施恩的面前,端着眼镜仔细瞧了一番,“怪不得我听着声音耳熟,原来是大锤的表亲啊,你们昨晚不是离开了吗?怎的又回来啦?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啦?大伙这会在,可以帮你找找的。”
所有人听到老人的招呼,纷纷聚集到门口处,老人将施恩介绍给大伙认识,大伙一个个的都惊掉大牙了。谁能够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英俊潇洒的少年,竟然是昨夜的大花脸。
施恩面带笑容地看着大伙,朝着大伙拱拱手,行了个礼,“真是劳烦大伙啦,要不先别急着收拾,师傅们这些钱拿去置办几桌酒席,大伙中午也别走啦,再来这里吃一顿吧。”
在这些善良的贫民面前,施恩是不会吝啬的,而且他也有一些事情要交代这贫民窟的大伙,他相信,只要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必定能够给还这广西布政使司的贫民们一方净土!
大伙听说又有酒席吃了,纷纷停下了手上的活,老人深思了好久,最后终于缓缓抬起了头,“这位小兄弟,大锤走的匆忙,我们也没来得及与他一家人饯别,这怎么可以让你破费呢。”他说着,话锋一转,问道:“而且,我老人家说句心里话,各位你们的身份我们还无法确定,所以...”
“老人家,我们几人只会在这里呆上三天,明日夜里便会离开这里,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们是决定不会作出危害大伙的事情来的。”
许是见识到施恩的诚恳,老人点了点头,毕竟他心里知道这施恩等人个个身手不凡,却一点也没有仗势为难他们,反而昨夜还替他们赶走了毛贼。
“大爷,还未请教大爷如何称呼?”
“我姓周,你就跟大锤一样喊我周老吧。”
“好的,周老,小子有一事相求,希望周老能够帮帮小子。”
“有什么难处就说吧,只不过老人我能力有限,不知能不能帮得到你。”
“是这样的,小子希望周老你能帮我在联络一下这广西布政使司的贫民们在明夜到这个地方去。”施恩悄悄说着话,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路线图递给周老。
周老拿过路线图一看,皱了眉,他知道这路线图所到达的地方是哪里,“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想为这地方的穷苦百姓做点好事,仅此而已。”
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的舒小小发现施恩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刚刚他已经将自己的意图尽数告知周老,周老听后立刻答应了他的请求,着手去差人联络邻近的几个村的人帮忙了。
舒小小手中拿着一条围巾,她缓缓的走到施恩的面前,给他系起围巾来,“你现在是王大锤,不能让人发现你脖子上的奴隶圈。”
施恩拍了下脑门,“大意啦大意啦,好在有你啊,不然我还真忘了这回事了。”忽然,施恩想起一件事,他指了指被围巾遮住的奴隶圈,问道:“我们还剩下多少日子啊?”
“还剩五天的时间。”
施恩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道:“五天,时间上应该来得及。”他抬起头,有些担忧地问舒小小:“欸,你说这飞船安不安全啊,会不会像上次那样遇上劫机啊?”
“劫机?”舒小小嗤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看到施恩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便假装深思了一会儿,说道,“很有可能,那我们到时候只能在空中跳机了!”
施恩吓得一哆嗦,脑中闪过了自己四人在辽阔的天空中哇哇大叫,噗通一声巨响砸进陆地上,砸出四个一人多深半人多宽的大坑来,坑里的四人摔的那是眼角缝裂,眼珠子迸出,脑袋瓜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想到这里,施恩左边的鼻孔半截鼻涕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随风擦着脸庞飞过,他却没有感觉到半分黏糊糊。(大叔:诗意不?)
“那个,真有人这样做吗?”施恩语气有一丝紧张地问着舒小小。
舒小小忍住了笑意,她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施恩,道:“前年电视机里有报导过一则新闻,有几名坐飞船逃票被发现了,在天上打开飞船的门跳了下来,最后...”
“最后怎么样啦?你快说啊。”
舒小小笑了,她真是服了施恩,一般人都不可能会相信她这话,她就留下一句:“你不会想知道的。”就回屋去了,留下施恩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刚进屋,舒小小就见到正坐在尚谦旁边两眼失神跟丢了魂一样的朱小嫦。她叹了口气,朱小嫦的事,她是了解清楚的,昨夜那沐昕在地下格斗场出现时,她就察觉道朱小嫦的异常,当即搬了张椅子来到朱小嫦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小嫦,你还好吧?”
朱小嫦像是没听到舒小小的问候,还是依旧作痴呆状,舒小小只好凑近朱小嫦的耳边,轻声说道:“沐昕。”
朱小嫦一听到‘沐昕’两个字,便浑身炸毛了,连忙挥着手说道:“哇啊啊,我不嫁我不嫁...”
听到这句话,舒小小的神情一愣,随后淡然,她早就从‘不干所’收到消息,这太祖四子北平燕王私底下欲将五女下嫁于西平侯沐英第四子沐昕;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这场婚事在双方长辈的会见下,订下了成亲的日子,然而在一天夜里,却是出现了变故。
那一夜,北平燕王陪同夫人一起给自己的五女作一番思想工作,可是却在敲开五女的闺门时,发现闺房里哪还有自己五女的踪影,原来这燕王的五女早就打听到了自己要嫁人的消息,连夜出逃离开了北平。
而这北平燕王逃婚的五女便是我们的朱小嫦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