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来,只为见识见识魔门传说中的造化之器,倘若你们肯借我用用最好,如若不肯,呵呵。”
下话他不说出,众魔又岂能不知。摆明了,不给就要来硬的,真个是好胆。
别人都是肉包着胆,这修士可倒好,胆包着肉。
尹经楼听罢,面色如常。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才李正说逆天之法就在他身上,谁想要,尽管来取。这魔头也是微微一笑,冲李正道。
“造化之器,就在我身,想要拿走它,只管来取就是,没人拦着你。”
李正半句话也无,剑光乍起处,如一道白色匹练,如雷似电般穿向尹经楼。
剑刺帝王魔修!
他以身化剑,出手便是杀招,真元鼓荡,再无任何顾及,对付眼前魔头,寻常杀法绝近不得他身,非得自家以身化作杀剑不可。
俊郎修士以身化剑,念动之瞬,刹那便至。
嘶!
电光火石之间,众魔修惊得眼龇俱裂,瞳孔放大数倍,呼吸都被此剑光逼得凝滞起来。
更有那不堪的,直接被吓得停止了呼吸,只呆呆立在当场,如木雕泥塑的相仿。
天地都静止住,唯有那剑光如梭。
剑如梭,快,快剑,快到不可思议。
众人只来得及思考,却来不及眨眼,这就是剑修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剑遁么!!这就是那个逆天渡劫之人的杀法么!!!
也就是半个眨眼,剑光自那帝王修士的前胸进,后心出,一剑穿胸。
李正对自己这一击,极为自信,就算面前这人有造化之器又能如何,兔起鹘落之间,只要自家剑光一到,绝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家法身所化的剑光,并没有传来撕裂肉身法体的畅快感,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刺过了他之法身,为何会出现这种空虚感。
来不及多想,剑光盘旋而回,他复转化为修士法体,依旧立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帝王修士的回应。
奇怪,真是奇怪。
那帝王修士并没有任何回应,被一剑穿心的他,好似一朵虚无缥缈的云烟,轻轻消散在天地之间,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轮到李正大惊失色了,他可以笃定,自己那一剑绝不会失手!他为何消失了?难道说自己没有刺中他么,不可能!
就在李正失神之际,众魔修里有一魔修,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面容也迅速衰老,形容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槁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他的寿元,以至于他在一瞬间便苍老了数千年。
所有魔修又都惊奇的看张他,看着这位原始魔宗的长老,他叫幻魔。
如果不是他在最紧要的关头,使出那招禁术,不惜耗费了自己千年的寿命,制出终极幻境,偷偷改变了天地气机,自家宗主说不定真要被逆天修士一剑得手。
饶是如此,他也被那禁术反噬,此生再无进境之可能。
那招禁术改变了天地气机,将所有人都拉进了幻境,更是成功欺骗了剑光,以至于让光剑刺偏了三尺,给自家宗主留出了反击的时间。
或许这禁术,才称得上是真正逆天罢。
“咳咳,宗主,幻魔尽力了,只能帮你到这里,以我的修为,幻不住这逆天修士多长时间,要杀此人,还要宗主亲自动手。”幻魔不住的咳血,血中尽是紫色的真元结晶。
帝王修士好像在那里,又好像不在那里,他仿佛没出现过,又仿佛压根就没离开。
还是赭黄袍披身,无忧履踏地,冲天冠昂扬,与刚才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一杆幡,一杆魔幡。
“幻长老,不是你,寡人只怕必中他那一剑,绝魂幡来不及出手,便要被他抢去。
“如今你且安心,看寡人如何擒他,定用搜魂之法将他制住,问出他的一切。逆天渡劫的机缘好处,有你一份。”
九天十地绝魂幡在那帝王修士的手中,微微一动,天地杀机崩现,风云变幻,直迫李正。
众魔修不等那幡将威力展开,便心照不宣的齐齐出手,动自家绝命手段,轰杀至那俊郎修士。
各式魔器,种种魔道神通,夹杂无数猩猩血色,鬼哭狼嚎将逆天渡劫之修围定,誓要将他法身轰杀在此。
一时间,魔气魔功,竟将李正掩埋。。。
修士心头,存乎一剑。
此剑应修士心意而动,
杀气伴剑气而生,
无为杀剑!
发动!
一道晶莹小剑,自那如墨一般漆黑灌溉的滔天魔气中,张挺而出!
小剑迎风便涨,直涨至十丈大小,化作一无边大剑,如山岳相仿,横贯云天。
无形大剑灵动一晃,便为那俊逸修士杀出一条生路,众魔道神通纷纷辟易,露出了滔天魔气中的捏决修士。
他?是他!是他么!!
介圆洲大战的蒙面剑修,一剑将老魔安德海的魔神虚影斩去,而后掩护正道修士撤退,单人独剑阻拦上万魔修,就是此人!!!
此地的魔修个个都忘了这是在进行生死斗法,他们已然忘记了出手,皆因为包围圈中的修士给他们的震撼也太大了些。
逆天渡劫之修,就是介圆洲正魔大战之时的蒙面剑修,谁能想的到。
李正自那绝魂幡一出来,他便感受到了无边杀机,此时的自己,绝不是那幡的对手,若真是容得帝王修士催动魔幡,恐怕自家法身难保,不死带残。
趁杀剑为自己开出一条生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真元一荡,法身化作剑光,自那无形大剑开出的缝隙中,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想走?不觉得晚了么,寡人倒要看你往哪里跑。”尹经楼虽然没来得及催动绝魂幡,他却将那魔幡一卷,自身魔功一纵,同样化作一道黑黄之光,追向那逃遁剑修。
众魔修见这二人化剑化光而走,纷纷踏云头,一同追去。
整个东洲大本营的魔修皆被李正一人调动起来,漫天的魔器魔舟,围追堵截,只为追赶一人。
凡是在东洲地界之上的修士,见到如此光景,无不惊骇的肝胆俱裂,魔修这是怎么了,炸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