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修士才不管你是谁,也不管这是哪里,自己的道侣没有给别人让位的份儿。
不去管那红衣女子是何表情,他依旧自顾自与老剑师交谈,言语之间,能听得出来老剑师对他隐约有切磋之意。
李正心内苦笑,这次交流会,本是诸位弟子们的切磋交流会,自己怎么好与这老前辈出手。况且自已还有一家哥哥,乃是万剑宗袁秀,若是无意中伤了这老先生,自己怎么跟哥哥交代,故而百般推脱。
“老前辈,你我之间何必要动手,小子年纪尚小,外人不知我真实的手段,还以为我多厉害,故而浑起个称号,弟子实在是有名无实。
“再者,弟子正需要前辈栽培,您若是有几招好剑诀,可不要藏私,还是要分享给弟子,弟子也好借您的威风,震慑那些邪魔外道。”
一番话讲完,古严听得这个爽呦,那就别提了。刚待要与他客气几句,忽又有人呵道。
“那李正,说你呢,没看到我师妹在你身边站了许久么,你还不让个地儿让她坐下,真是个无礼之辈。”
玄衣修士回头,见一同样身着大红道衣的弟子在指着自己的后背骂,那弟子面目驽钝,一看就是个痴慢之人,说白了,就是个缺心眼。
李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与这些小毛孩子们计较,听得他骂自己,自己不仅不生气,反而连连赔笑,说自己确实没看到,失礼了。
话毕,拉起樊素就要离席。
公羊英脸上挂不住,自己的宗内弟子几次三番来这里捣乱,管教他们的长老都去了何处,竟也不说管管他们。
身为离恨天之主,岂能让客人离席。他气不过,回手就是一个神识构成的无形嘴巴,真要抽向那弟子。
玄衣修士见状,二目一凝,扬手一抓!
后发先至!自家神识便将那无形巴掌拦了下来,随即又劝道。
“道友何必发怒,都是一帮孩子,你我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在下让开便是。”接着又是笑声连连。
众人见李正如此宽厚大度,不由得对他大为改观,看来外边所传他性情火爆,不可相信。眼前这温良恭俭让的好脾气修士,才是真正的他。
唯有樊素知晓,自家主人这是心情大好,别人如何招惹他也不生气,倘若放在以前,他定要当场给别人一个苦的。
李正按住公羊英,让他稍安勿躁,此间主桌被他三言两语安抚住,并未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红衣女子终究还是没能让樊素让开,她只悻悻然去了别处而坐。
且不提其他各宗弟子是如何切磋斗法,互相印证各自的法决。
却说这东洲各大宗门的百年交流会也不止弟子们的切磋印证而已,还有法器符箓等各自得意之物,也可拿出来交换,或者以灵石购买。
离恨天宫前,无数修士弟子在交流各自的法器使用心得,似玄天宗景运子等炼丹修士也在与他人互相问询,一时间修士盛况空前。
樊素到底是个女子,突发兴起,便要去众修士群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没有。
玄衣修士将自家储物袋解下,告诉她开袋咒语,便让她随意去转。
宫羽灵一直在明里暗里关注着他,见他对樊素如此宠爱,气得直咬嘴唇。
偏偏有些好色之徒盯上了这绝美女修,找上前来要与她切磋印证,实则想趁机占便宜而已。
宫羽灵正愁没人出气,她最近又得袁秀真传,与人斗法的手段威力可谓大增,一出手便将来人打成重伤,半点也不留情。
常言道,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自家宗内小辈让人打了,长辈岂能善罢甘休,一身材高大的元婴修士丝毫不讲道义,气哄哄向宫羽灵偷袭而来,出手之歹毒,竟无一丝玄门修士的光明磊落。
这圣洁女修不过结丹而已,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此人含恨出手,眼看就要被人打中,落得个香消玉殒。
也有人发现了他暗中偷袭,却不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暗算那白裙圣女。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剑从天而降,落在元婴修士面前,“锵!”插在青玉砖内,剑身坚挺,不晃不动。
这把从天而降的长剑,落地之声极为清脆,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宫羽灵这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要对自己出手。
若不是那插在地上的长剑,只怕自己已然遭了暗算,想都不用想,这剑肯定是高手发出的。
那元婴修士方才喝多了,迷迷糊糊被人挑唆着要替自家小辈出头,如今一把长剑落在自己面前,险些就要了自己的命,他早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替自家小辈报仇的心思,慌忙跑到人群中去,再也不敢露头。
宫羽灵扭头看向李正,见他依旧与人推杯换盏,神情并未关注这里,心道他装的倒是很像,明明在乎自己,偏偏又不与自己对视,这个该死的混蛋。
洛冰是个清冷的性子,属于那种外冷内热型,她又何尝不是时刻偷瞄着那俊郎修士,恨只恨他太过花心,一赌气,又不去看他。
一个手里拿着空剑鞘的小修士到处找自己的剑,当时他正与别人讲述自己这剑的好处,企图卖个高价。
也不知为什么,剑忽然自己飞了,具体飞向何处,当时那剑飞得太快,自己没看清楚,只知个大概方向。
跑到这里,才发现自己的剑插在地上,他欢喜的上来就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修士拔剑的滑稽场面,逗得大家直笑,唯有主桌上的几位,不知是谁,用自家神识助了那小修士一臂之力,“铿”的一声,长剑飞出,自动归鞘。
众人以为长剑有灵,故而纷纷出高价购买。小修士因此得利,暂且不提。
几个小插曲过后,公羊英邀请主桌上的几位到殿中一叙,说有要事相商。
众人面面相观,遂从他而去。
殿前众弟子见主人翁离席,议论纷纷他们做什么去了,剩下些低阶弟子,依旧察觉不到场中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