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陈莨玉长长的睫毛忽然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了一双水灵灵的美目。
宿醉刚醒,感受自然不好,陈莨玉头疼的都快炸裂了,不禁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闻声,坐在陈莨玉床边的程钺立刻睁开了眼。
“你醒了?”程钺笑问。
陈莨玉揉了揉额头,神智不是很清楚的道:“我这是在哪?”
程钺道:“魏公府的一座楼里。”
听见“魏公”两个字,陈莨玉一惊,瞬间大汗淋漓,花容失色,低头将自己身上看去,结果就看到了那被解下的抹胸,登时,连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我……难道被……?!”
程钺连忙安慰他:“没事,我赶到的还算及时,那老东西只解下了你的抹胸而已,根本没来得及做坏事。”
然而陈莨玉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一挺身,从床上坐起,两手遮着胸口道:“这么说,我还是被他看光了?”
程钺挠了挠头,干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被人看到上半身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样!”
陈莨玉哭丧着脸摇头:“我才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都这样了,难道还算不得姑娘家吗?”
程钺的嘴角抽了抽,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莨玉算姑娘家么?如果只看外表的话,那真是无限接近了,但是究其本质的话,这家伙其实还是男人啊……
不过,这话程钺是不会对陈莨玉说的。
房间内沉默了下来,直到好久之后,陈莨玉才打破了寂寞,他脸蛋通红的问:“你……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程钺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如果没看见,这抹胸是谁给你盖上的?”
陈莨玉一把捂住了脸,嘤嘤的大哭了起来:“我还没出嫁,身子就让人看光了!”
程钺那叫一个蛋疼,皱着眉头劝说:“我说你也不要太入戏了,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嫁的出去?而且啊,谁会娶你这种类型的啊?”
陈莨玉放下手,眼泪汪汪的怒视着程钺:“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嘛?结果不仅让我被那老东西占了便宜,你也占了我便宜,你到底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欺负我的?”
程钺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转移怒火到他身上么?不知为什么,程钺就觉得自己简直快冤死了……
“我不管,你要负责!”陈莨玉怒声道。
程钺恼火的道:“我只是看了两眼而已,怎么负责啊?而且要是没有我,你估计早就被那老东西那个了吧?”
陈莨玉针锋相对的道:“你要是不失职,我怎么会被掳走?又怎么会被看光?”
程钺挠了挠头,真心抓狂:“我当初劝你不要喝那酒,你非喝不可,现在却怨我?有没有搞错啊你?”
“我不管,你非负责不可!”陈莨玉理论不过,索性撒起了泼。
程钺被他搞的没办法,最后只得苦着脸道:“那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负责呢?”
这个问题还真把陈莨玉问住了,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放下了手,把胸部主动袒露在了程钺面前,一脸羞涩的道:“不行一不做,二不休,你真把我那个了算了,就算便宜你了。”
“免谈!”
程钺连忙扭过头,断然拒绝:“你只有半拉身子是女人的,我实在没法接受你这样的。”
“那你说怎样才行?”陈莨玉又羞又恼的问。
程钺一万个不愿意进行这种思考,然而此时却没的选择,简直快恶心死了,好半天之后才道:“自阉,你把自己阉了就行,你那东西实在太碍眼了,我是没法接受的了。”
这次轮到陈莨玉拒绝了,伪娘王大义凛然,振振有词的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发肤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种东西了,你这个要求太无理了,我不会答应的!”
程钺恨得直咬牙:“那你说该怎么办?”
陈莨玉怔住了。
他的要求程钺不答应,程钺的条件他也不同意,这岂不是没法谈下去了?
两人正在僵持之中,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喊话声:
“公主殿下,你醒了吗?咱们来谈谈条件吧,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家公爷?”
程钺双目一凝:“是那些护卫?”
陈莨玉皱着秀眉,问:“要不要跟他们谈?”
程钺点头:“谈肯定是要谈的,不然怎么收场?而且咱们此来的任务也不能放弃啊。”
程钺想了一会,对他道:“你在这等一会,我出去看看情况先。”
“好。”
陈莨玉娇滴滴的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程钺看着他道:“同性相斥,你不要总打我的主意啊,而且你这样我真的蛮寒心的,拼着性命来救你,结果你却要我负责,我跟谁说理去啊?”
“你走!”
陈莨玉被说的眼眶一红,又开始流眼泪了,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朝程钺砸了过来。
“我打你的主意?我堂堂一国之君打你的主意怎么了?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庶民!”
陈莨玉很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程钺没跟他一般见识,脚步匆匆的下楼去了。
一刻钟之后,程钺回到了房间里。
此时陈莨玉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见了他就问:“怎么样?能谈吗?”
程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眉飞色舞的道:“那些侍卫怕事情闹大,对魏公的名誉有害,此时还在封锁消息。他们如此配合,咱们的安全暂时就不愁了。”
陈莨玉也松了口气:“这样就好,我就怕魏公的兵马不仅把咱们围了,还去抓思思,拿她当人质要挟咱们。”
说着话,他伸手抚了抚白皙高耸,已经重新戴上抹胸的胸脯。
程钺看着他的动作一阵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不行你还是把自己阉了吧?”
闻听此言,陈莨玉笑了起来,玩味的看着程钺:“你就这么想要我?”
“胡说八道!”程钺大吼一声,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陈莨玉问。
“把你妹妹接来,免得她被当人质。”程钺头都不回的答道。
陈莨玉吓得俏脸煞白:“那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在这里,那些护卫若是杀上来,我岂不就危险了?”
程钺一怔,转身跑回陈莨玉身边,从乾坤袋里取出被五花大绑的魏公,又塞给陈莨玉一把匕首,嘱咐道:“必要时撕票,不想受辱的话顺便也把自己解决了。”
“程钺,你混蛋!”陈莨玉气的大骂,拿着匕首要砍程钺。
程钺一闪身躲过,坏笑着跑掉了。
……
从华楼出来,程钺利用速度与树木建筑等障碍物,成功潜越了那些护卫的包围圈,而后施展麟影步,直奔颍昌驿。
程钺到得颍昌驿的时候,陈思思正在客房里喝闷酒,衣衫凌乱,满身酒气。
见了她仍然安全,程钺这才放下了心。
“程钺,你回来啦?我姐姐呢?现在何处?被魏公逮去亵玩了吗?”陈思思醉眼朦胧的问。
程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上前几步,不由分说的将她扔进乾坤袋里,而后回了魏公府的华楼。
程钺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陈莨玉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两手执着匕首,一会对准门口,一会架在魏公脖子上,简直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见程钺终于回来,他心神放松之下,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程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他搀住了。
然而陈莨玉却并不感激,而是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你的手,你的手在抓哪里?”
程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好透过抹胸握住了一座玉峰……
天可怜见,程钺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他却没急着放开,而是又动手捏了捏。
“啊~!”
陈莨玉适时的发出了一声娇呼。
程钺一惊,这才后退一步,松开了手:“误会,这都是误会!”
“还误会!”陈莨玉气的咬牙切齿,“你明明是故意的!”
程钺百口莫辩,如果说一开始还能算的上误会的话,那后来那一下真算不上啥误会了。
“怎么办?”
程钺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