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就知晓这不是巧合,定是阿瑜见过那糖,才会想要刻意地去还原。
虽然宫冬菱从未听过谢瑜跟自己讲她也有过那个梦境,但在心中似乎有个感觉,便是阿瑜定和自己在此事上是相互知晓的,她们有着这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共同的秘密。
修仙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宫冬菱甚至不知道谢瑜这般用心准备了多久,才会有这般外观上一模一样的还原。
即使她还在生闷气,也还是将东西送给了自己。
宫冬菱仿佛能听见心中有朵花在悄然盛放的声音。
不是特意准备的。谢瑜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句,搞这么砸的人怎么会是自己呢?谢瑜极强的自尊性就决定她是不会承认的。
虽然,左护法说的也没错,师姐这般就冰释前嫌了,在一颗甜枣之下忘记自己方才才质问了她。
也太好哄了些,谢瑜眼中几乎抑制不住那点甜味,不知为何,明明是师姐收到了东西,自己却欢喜成这般模样。
下一瞬,谢瑜就感觉嘴中蔓延出一股甜意,却见师姐趁着她嘟囔的功夫,将一粒冰糖迅速塞进了她的口中,一脸狡黠的笑意:阿瑜就是糖吃少了,才会这般嘴硬!
这甜味比之前那柠檬味的糖果却是要甜腻很多,简直甜的牙疼,但谢瑜还是吃完了,感觉甜味能一直渗入心里的深处一般。
还是师姐之前给我的柠檬糖好吃些,这个太甜了。明明已经吃完了,谢瑜还是要提一嘴拉踩。
宫冬菱错愕:你在梦中也尝到了那味道吗?
谢瑜手心中凭空出现了那糖纸,她用指腹蹭了蹭,却不动声色,她不仅尝到了那味道,甚至,连糖纸都留下来了呢。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中自言自语,若是让师姐知晓了,她便是会知道这一切梦幻巧合只是自己的别有用心罢了
谢瑜知晓,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的秘密已经比师姐越来越多了,她用些办法看破了师姐的秘密,却又将其变成了自己的秘密。
想起被师姐蒙在谷中的滋味,其实是不好受的,谢瑜希望自己终有一天,也能有告诉师姐一切秘密的勇气。
所以阿瑜是不生气了吗?
宫冬菱突然扭捏问道,两只手绞着,她一点都不希望两人因为系统的卑鄙行径留下点难解开的心结。
谢瑜的眸子骤然一凉:
这些都是我听到此话前准备的,只是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实用,觉得即使扔掉也不知扔去哪里,才又最后在兴师问罪时物归原主罢了。
只是,看师姐话中的轻松之意,定还是那般没心没肺,并不知道不知道此话说出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可是刚在那山洞中对我保证过不会离开阿瑜的,却是瞬间就让这信任崩塌了,我还能相信你的什么?
当然就没生过师姐的气呀阿瑜知道师姐所有苦衷的。
谢瑜知道自己现在在宫冬菱的眼中简直喜怒无常莫名其妙,但这些不过是做给那些人看的,等到自己布好网一网打尽了那些人,师姐才会发现自己的伪装吧。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更像是渗了冰霜。
却不偏不倚落在了宫冬菱眼中,她听到谢瑜的话,周身的光芒都仿佛因此黯淡了些似的。
阿瑜,对,对不起,让你又为我伤心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她没有能力揭露真相,给谢瑜安全感和信任,这点就足以让她跟阿瑜说声对不起了。
谢瑜忍住已经道喉咙口的安慰的话语,因为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毁了刚刚埋下的一点让能天庭放心的鱼饵,她干脆直接就此离开了。
宫冬菱觉得谢瑜今日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却不想大晚上她都要睡下了,又被一群魔族人给迎了出去,什么也不给她说,就拽着她梳妆打扮。
来到魔界这个只有床和书的屋里后,宫冬菱除了修炼看书便是睡觉,特别是这床铺质量比起她不周山处所那个用来修炼的床还要好上许多,简直太适合睡觉。
毕竟这里又没什么白天黑夜之分。
自从上回魔尊和许若真在外面想进来却根本不得法时,宫冬菱就知晓了这普普通通的房子简直有着铜墙铁壁,一般人没有谢瑜的允许怎么也进不来。
那这些魔域之人皆是由谢瑜派来的,只是不知道打扮成这般模样究竟是要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折腾的像极了一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她终于问道:今日我这是要去何处?
庆典啊,魔邪神大人没跟你说过吗,今日是魔族十年一度的祭祀庆典,整个魔域都为此准备许久了,一会儿还有百鬼夜行的奇景,太刺激啦!
坚持要往宫冬菱已经足够花里胡哨的头上再插一朵花的魔族小侍女说道。
百鬼夜行?你们魔族对庆典的理解是不是跟我有些许几分偏差?
旁边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女打断道:今年没有百鬼夜行,左护法说要搞点不一样的花样,便是改成花魁□□烟火晚会放花灯了。
说是左护法的主意,大家无人不知道这是在讨谁的关心。
只怕只有宫冬菱一人还被蒙在谷里,她听说了这改变,瞬间松了口气,觉得左护法真是个大好人,毕竟这里的百鬼夜行可不是欢乐谷那种吓人还会被自己绊倒的假鬼工作人员,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鬼啊!
谢瑜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啊?她默默嘟囔了声,明明今天谢瑜在她的房中呆了许久,却也没亲口告诉她,不知是为何。
或许只是顺便想起来她一个人被关着无聊,一时兴起让人来叫她的?
不过以谢瑜的性格,能将自己放出去透透风已经是让她知足了,毕竟自己今日还又惹她生气了来着。
想到那个上一秒才送东西忽而别扭就不理自己的谢瑜,宫冬菱又不由撇撇嘴。
就听到小侍女叽叽喳喳道:啊呀口脂还没干,怎么能抿嘴呢!又要再涂一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
往好处想,虽然谢瑜别扭拧巴,但却再也没有从前那般身处压抑痛苦之中了,想比从前病态偏执的谢瑜,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模样,毕竟可爱的一面更多些!
宫冬菱沉浸在思索之中,却没有听到身边八卦的小侍女正聊到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只是最后两句偶然飘进了她的耳中:
听说魔尊会在庆典时宣布继位!
可不是吗,还有自己的婚事
新魔尊这么快就选出来了吗?还有婚事啊!宫冬菱听了这些八卦,摩挲手掌,已经期待自己在庆典之上吃瓜看戏的场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面具带上了,才发现瓜主竟是我自己!
虽然我每天都说马上完结,但其实写的时候才感觉啊呀两个人还没甜够呢,还得再写一写哈哈哈哈,说不定这一些就要四十万了,但就是完不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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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突破
在魔域中人的手上,宫冬菱简直被包装到了每一处,就连一双指甲也被修的尤其平整圆滑,纤纤玉手之上涂满了玫红的蔻丹,像多花般从透明的指甲之上晕染开来。
就在此时,突然从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侍女,对身边的侍女长耳语几句,瞬间她的表情也染上了惊慌之色。
随即,她就将手上的工作交给了这个新接任的女子,便迅速朝外走去。
宫冬菱刚好目睹了这一幕,那些人方才似乎是在用魔族语言进行交流,她只能从其中听懂不见二字。
怎,怎么了?什么东西弄丢了吗?宫冬菱不由仰头问她。
可那侍女却是一脸微笑平和,声音也没任何异变:没有,不过是侍女长的家里事罢了,大人无需担心。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怪怪的,她还是怔怔应了声,便闭上嘴不再说什么。
直到一切都准备好了,那些魔族侍女们却是丝毫不动身,而是团团围着她,嘴上总是在将她扯入话题的交流之中,似乎是怕她会觉得无聊。
我们是在等什么人吗,为何还不出发?实在是堵在心口让她难受,宫冬菱还是小心翼翼开口又问道,打断了大家的其乐融融。
但也恰好在此刻,前厅的人影一闪,方才走出的侍女长竟是回来了。
她手上拧着一个瓷白的椭圆状东西,脸色实在算是阴沉,似乎有什么直到现在还没解决的烦忧事。
身边围着的众人看到她此时如此神态,似乎还有不少人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不知发现了那不对了还是如何,侍女们突然就交换了一下眼神,简直是一脸惶恐惊愕。
宫冬菱刚准备问,但有了前几次经验,她很清楚又会是无人理自己的结果,便是又闭嘴,将余下的话又咽了回去,大概是魔族的机密,真的不关自己这个外人的事吧
她们又凑在一起耳语几句,便是拿起那个瓷白色的东西来回翻看。
随着翻来覆去,宫冬菱也得以窥见全貌。
她才看出来,此物竟是个面具,特别是正面之上,有大片绚丽夺目的大红曼珠沙华的花纹,华美中带着些许妖气,却是让这面具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有了自己的独特气质,不像是简简单单一个死物。
侍女们一番激烈讨论,又是自己听不懂的魔族语,半天过后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拿着面具像宫冬菱走过来,脸上已没有了方才的慌张失神,反而带了点讨好之色,对她道:大人,我来给您戴上面具。
这华美异常却又有几分诡异的面具让她不由好奇片刻。
为何要带面具?
那人轻轻将面具贴在她的面上,一股奇妙的触感传来,那东西竟是会自己识别她的骨相而发生形态上的变化,让面具和肌肤骨肉变得更紧密,竟是比从前自己带过的任何面具都要贴合面骨,甚至隐隐有生来就该属于自己的错觉。
似乎是怕宫冬菱开口说话,影响面具戴上时的位置,侍女长一直等到那人将面具正好了,才回答她:
魔族擅长和百鬼打交道,在祭祀时往往带上鬼面具。每只鬼面具都是独一无二的、特意定制的,比如您这只就是取材自忘川边的曼珠沙华,硬生生地将其魂附在这瓷骨面具中,才有了极为妖魅、又能让人瞬间忘记苦痛只记得忘川柔水之感。
宫冬菱虽然听不懂这描述,但隐隐觉得面具的来头不小。
又有些怀疑浮上心头,这面具的气质跟自己真的相似吗,为何面具独一无二,却给自己寻来了此物?
她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见自己原本清丽病色的容貌在身上妆容衣物饰品的艳丽之下本是格外灵动,但自从戴上了那彼岸花魂鬼面,就是瞬间妖异起来。
就连那双纯净茶色的双眸从面具底下露出来,那曼珠沙华仿佛就要从面具之上继续生长,盛开在她的眼底一般。
宫冬菱不由好奇地用手触了触面具的表面,却是一片平滑冰凉,隐隐约约能摸到浮雕的凹凸不平。
只是还有一点,侍女沉默片刻,终是带着点莫名的表情说了出来,我们魔族在庆典之夜戴着面具还会用来寻找自己心仪的道侣,看不见真实容貌,便也是按照面具来进行筛选,更看重缘分的相遇,但真爱之人一定被上天所庇佑,即使在庆典中互相迷失,也能重新找到戴上面具已经看不容颜的对方。
不过我们会将大人亲自送到邪神处,应该也没什么人会有胆子将算盘打到大人的身上。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宫冬菱还是安慰她们自己,众人却皆是脸色稍为和缓了些许,看样子是松了口气。
听罢,宫冬菱十分了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
方才那些疑惑暂时抛在了一旁,宫冬菱不由思索起来,阿瑜也会戴面具吗,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打扮成这样,谢瑜能认出来吗?
一边想着,宫冬菱就被侍女们拥着去了另一处。
等到了目的地,宫冬菱才知晓,这里时候魔域最大的酒楼,只因魔族的文娱产业并不发达,吃喝嫖赌都只集中在这一处酒楼,简直被其彻底垄断。
这也导致了酒楼之中虽是热闹非凡,但也鱼龙混杂,看着有好些面露凶光,一脸魔像的客人。
今晚是庆典,整座酒楼灯火通明,像是宫冬菱曾在《千与千寻》中看过的那般,就是少了些骇人的魔物和百鬼夜行,顾客基本还是人。
听说一会儿酒楼的招牌花魁便会在整个魔域开始巡游,还有成千上万个戴着各色面具的魔族人,围在酒楼之下,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呈现出宫冬菱来这地广人稀修仙界就几乎没见过的人山人海模样。
大人最好别东张西望,目不斜视跟我们一起去顶楼的雅间,那上面有视野最开阔的观景台,到时大人想怎么看都行只因大人现在是格外令人瞩目,若是引来点不自量力之人,便是不好办了。
侍女长在宫冬菱的身侧低垂着头小声道。
听到此话,她蓦然被警醒,这才抬头看向那些马上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也留意到几个嫖客将格外露骨的视线黏在了自己的身上,便是格外不舒服一瞬,像是吞咽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几乎也是这一刻,她对庆典的期待和激情一下子就消退了大半,想跟侍女长说的一般目不斜视快些离开,但又觉得没将自己受到的冒犯还回去,还在心底憋着气。
于是,马上就要离开大厅了,宫冬菱却是突然回头,狠狠瞪了那几个还在朝自己吹口哨之人一眼,手指微动。
下一秒,他们醉醺醺手中虚握着的酒杯就是发出一声爆裂响声,毫无挣扎地就在他们的手里炸开了,琼浆飞溅,周围人一片惊呼。
那几人一下子清醒多了,一边发出震响的咒骂,一边处理手上被碎片划开的伤口,等他们再抬头时,宫冬菱一行人早已不知道去哪了。
你方才看见那个戴魅魔面具的女人没?倒是符合我的口味。其中一人意犹未尽,便问自己的同伴。
几人的脸上皆是恶心油腻的模样,又带了点别有深意,他这话瞬间引起了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