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啊
    无论是港口Mafia的行动还是武装侦探社的,都在瞬间被各自领袖的行为全部打乱了。
    这种时候不管是拖延时间还是什么都没有用了,两边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战斗,转而开始去找人。
    与谢野晶子暂时被请在港口Mafia做客。
    如果说不需要两个首领联络也能同时想到的可以见面的地方,鹰无彼岸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个,大概是他和乱步偷偷跟去的那个他们第一次联手的地方。
    目的是为了不让各自的部下再有牺牲,这种时候去的人多了,只会立刻演变成更严重的两方大战,毕竟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了。
    将指挥权移交给尾崎红叶后,鹰无彼岸一个人去了那边。
    再近一些的地方车开不进树林里,鹰无彼岸下车走路,在半路看到了一个毫不意外的熟悉人影。
    喂,江户川乱步靠在一个树上,看到他后起身走了过来,似乎正在等他,你好慢啊。
    鹰无彼岸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快速前进着。
    似乎到了这种时候,哪怕是跑断气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江户川乱步道:我们都让那个人担心了啊,真是不甘心。
    一种奇怪的压抑氛围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哪怕是乱步的话也没有让它有丝毫好转。
    鹰无彼岸叹了口气,朝着乱步伸出手:跑快点吧,我背......
    话还没说完,一阵杀气突然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
    江户川乱步的绿色双眸顿时睁开,诧异的观望着四周:这是什么?
    鹰无彼岸察觉到杀气的源头,他跨前一步把江户川乱步挡在身后替他挡下杀气,紧盯着前方的树林:是谁?
    一个身影慢悠悠的抬手拂开树枝走了出来,看到鹰无彼岸和江户川乱步后,他顿时嗤笑一声:哟,一段日子没见了啊。
    鹰无彼岸皱眉道:时透什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户川乱步的神色一沉:你是来捣乱的吗?
    时透什无看看天看看地,散漫的耸耸肩,道: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的语气里没有否认。
    鹰无彼岸警惕道:你不是说了会离开横滨吗?
    我离开了啊,时透什无伸出两个手指比划成人走路的样子,回东京逛了一圈又回来了,之前是组合的事件,现在是老鼠的事件,我的话也应该早就翻篇了。
    江户川乱步:喂,你这家伙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时透什无笑着朝江户川乱步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你想去哪里我不管,我是来找我外甥的。
    两个人同时一愣,鹰无彼岸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想阻止我去?
    哎,时透什无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道,彼岸,我是将军,对吧?怎么说呢,别看我这幅样子,身上的行头可是还穿着呢。
    森鸥外是邪恶组织的首领哎,福泽谕吉好歹还是我同门,时透什无的脸上挂着灿烂之极却溢满恶意的微笑,所以我看福泽谕吉更顺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更加强烈的杀气笼罩了这里,现在不知是时透什无的,就连鹰无彼岸身上的气息都恐怖极了。
    鹰无彼岸的脸色很难看,他一边紧盯着时透什无,一边将带来的医药箱交给江户川乱步,你先走,这次可别再摔倒了。
    江户川乱步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他留下来也不能有更好的转变了,叮嘱道:你小心啊。
    时透什无果然放任江户川乱步跑了过去,他歪头看着鹰无彼岸:让他过去森鸥外死了怎么办?
    鹰无彼岸道:乱步和你这种人不一样,再说战况已经不会因为我们再有什么转变了。
    时透什无和鹰无彼岸同时将刀拔了出来:说起来我感觉你的语气有点绝望,是我的错觉吗?
    鹰无彼岸沉声道:滚。
    银光在树林中一闪,下一刻两个人的身影顿时交接。
    电光火石间,时透什无居然一直在笑,那个笑声近乎癫狂:我说!我说!首领不是不可代替的啊,死了就死了!他对你也不是那么的信任吧?
    血花在刀光剑影中四散飞溅,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了。
    鹰无彼岸咬咬牙,道:不对。
    那个人是无法代替的,起码对于他来说是那样。
    如果一开始知道光是什么感觉,落入黑暗后再遇见光就理所当然的能分辨那到底是光还是阴影,可惜鹰无彼岸这个人从一开始在黑夜里泡太久了,阴影也亮的无比耀眼。
    鹰无彼岸的动作突然一停,原本可以避开的刀锋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膀里。
    嗯?看着四溅的血花,时透什无愣了愣。
    刀陷阱血肉后血液瞬间结冰,鹰无彼岸抬手抓住刀身,竟是硬生生用自己完全锁死了时透什无的武器。
    凛冬将至发动的效果越来越快,时透什无发现自己的双手哪怕隔着手套都被和刀柄冻的黏在了一起。
    鹰无彼岸抬起脸,不知何时完全状态的伤痕已经在双眼周围显现,发梢又一次变成了纯白色。
    鹰无彼岸的脸流露出了一个和看死人分毫无二的神色,那份原本就不需要的血脉亲情被他彻底丢弃了:这次该死的是你,时透什无。
    他右手中的刀身覆盖了一层薄冰,正是冰之呼吸的起手式。
    鹰无彼岸果断的朝着时透什无的脸将裹挟着冰的刀刃拍了过去!
    轰!
    江户川乱步停下跑的气喘吁吁的脚步,回头一看,发现树林里竟然突兀的升起了一座巨大的冰山。
    冰山有一块一直蔓延到江户川乱步身边,鹰无彼岸直接踩着这些冰滑了过来。
    两个人刚刚汇合,江户川乱步看到鹰无彼岸身上的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猫叫打断了。
    喵~
    一只眼熟的三花猫从树林里钻出来,朝着两个人摇尾巴。
    鹰无彼岸:这不是我经常喂的三花猫吗?
    江户川乱步:这不是春野养的小咪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
    三花猫看了他们几眼,转头朝着两个人要去的方向跑走了。
    不知道这只三花猫是意外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两个人还是接着前进了。
    又跑了两分钟,他们终于远远看到了那栋建筑的轮廓。
    眼尖的鹰无彼岸发现那只三花猫已经从碎掉的窗户跳了进去。
    夏目先生!夏目先生您去哪里了啊!一个有些邋遢的披着棉被的男人从另一个方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都说了我跑不了那么快了啊
    宅男不运动真的伤不起啊,为什么猫都比他跑的快!
    江户川乱步喊住那个人:田山?
    乱步先生?武装侦探社的前社员田山花袋扶了扶眼镜,您怎么也在这里?
    田山花袋的异能可以操控电子设备,说不定能够找到老鼠的线索,为此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他灭口了,不过他却被一个神秘人帮助假死逃脱,一直跟着那个神秘人来到了这里。
    鹰无彼岸恍然大悟:夏目漱石也在这里吗?他一直在背后看着横滨?
    田山花袋看着他一惊:你不是港口Mafia的人吗?
    还不等三人继续说什么,地面突然震了震。
    下一刻一声巨响顿时传来,整栋建筑在三人眼前突然爆炸,就这么被烟尘吞没了。
    夏目漱石已经把计划和田山花袋说清楚了,这场爆炸在计划之内。
    他一不小心瞥了一眼另外两个人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
    田山花袋连忙解释道:这是夏目先生的布局,里面的人不会有事的!
    鹰无彼岸的脑海里那一瞬间划过了:完了,不小心跑进建筑里的猫咪是肯定死了。
    三个人踩着废墟和烟尘走进去,看到的确还活着的各自首领时,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至于坐在碎石上的夏目漱石鹰无彼岸没能去联想到传说中最强异能者的异能和无辜的小猫咪有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耳朵里也没能听到他说了什么。
    社长!江户川乱步这么喊着,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干脆不管不顾的抱住了福泽谕吉。
    说实话,看的鹰无彼岸羡慕极了。
    森鸥外虽然旧伤肯定是裂开了,身上还被砍了一刀,但是刚才差点赢了的他勉强还能扶着断壁站立。
    不过他看到鹰无彼岸后,立刻假装被烟雾呛到捂着半张脸低头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有些尴尬总是会在事后找回来的。
    森先生!
    鹰无彼岸发现森鸥外在咳嗽顿时一惊,下意识跑了过去。
    他怎么着也应该至少怒火中烧一会儿,哪怕只是单纯的部下也应该生气。
    可是看到这个人,发觉他没事的时候,什么都被抛诸脑后了。
    第62章
    森鸥外发觉鹰无彼岸小混蛋非但没生气, 甚至连跑过来扶着他都只是搭着手臂,好像在防备自己让他滚的时候心情更复杂了。
    尤其是鹰无彼岸身上血淋淋的,也受了伤, 却只是把伤口用冰封住就不管了, 更紧张他。
    鹰无彼岸看到森鸥外的刀伤,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我带医疗箱
    他的医疗箱还在江户川乱步那里。
    田山花袋着急的看着脖子上还插着把手术刀的社长:乱步先生,您带了药箱啊,太好了快给社长用吧!
    夏目漱石没好气的看着这一幕, 道:居然真的把对方打成这个样子, 让我怎么说你们好!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像是两个被老师骂了的小学生一样, 完全不敢还嘴。
    鹰无彼岸扶着森鸥外坐下, 转身走到福泽谕吉那边伸出手。
    田山花袋吓了一跳:干、干嘛?
    江户川乱步道:医疗箱是彼岸的啦。
    他过来的时候跑的太急了完全忘记了要拿药箱这回事。
    鹰无彼岸拿回自己的医药箱, 看样子是打算就这么回去了。
    不是,等一下啊,田山花袋急了, 那个小哥,商量一下呗?我们社长伤的也很重啊。
    鹰无彼岸把医药箱打开,开始给森鸥外找药, 并不打算多看他几眼,冷声道:我们是敌人, 我只听首领的命令。
    田山花袋:
    夏目漱石见此场景, 看着森鸥外低低咳嗽了两声。
    接收到暗示的森鸥外:
    夏目老师,您信他, 他也不想让福泽谕吉死, 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很难办啊, 您不知道现在的状况。
    森鸥外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开口。
    没关系的, 就在陷入僵持时, 江户川乱步突然抬手朝鹰无彼岸喊道,彼岸,把药扔过来就不算给我们的了!
    鹰无彼岸头也不回的飞了几个瓶瓶罐罐过去,被田山花袋手忙脚乱的接住了。
    田山花袋愣了愣:真的给我们了?
    鹰无彼岸气不打一处来:假的,还回来啊!
    鹰无彼岸怎么看怎么觉得森鸥外的更重,某人完全忽略掉了福泽谕吉脖子上还没拿下来的手术刀,为此更气。
    森鸥外的刀伤从左边肩膀一路延伸到右侧腹部,虽不致命但是太长了,而且被捅的那一刀也在缓缓向外渗血。
    血的红色和血腥气充斥着鹰无彼岸的大脑。
    让首领受伤是部下的失职,可要是鹰无彼岸从私心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他是会心疼的。
    仅仅是这些伤,就能让鹰无彼岸忘了之前所有的欺骗和试探。
    以前习惯给森鸥外当医疗助手的鹰无彼岸也没意识到什么,单膝跪在森鸥外身旁,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按照流程解森鸥外的衬衫。
    他的手被森鸥外一把抓住:绷带给我,我自己来。
    鹰无彼岸一愣。
    鹰无彼岸:
    ?!!
    不是他真的没有多想啊森先生!他光看见血了,他真的很单纯的!
    但是这么一说反而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鹰无彼岸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手,把东西全扔给了森鸥外。
    森鸥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对劲,别说医生眼里根本就不应该对人体有什么多余感觉,他对鹰无彼岸也没有特殊感情,鹰无彼岸也没做什么,他这是干嘛呢?
    森鸥外叹了口气,补充道:你去处理你自己的伤。
    鹰无彼岸的伤口都被冻木了,他已经忘了这些伤的存在,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看到给药这一幕的夏目漱石笑了笑,拄着手杖走上前,刚过来半蹲着的鹰无彼岸突然跳了起来。
    鹰无彼岸,夏目漱石在鹰无彼岸脸上找着故人的影子,感慨道,乱步那小子我倒是见过很多次,这样和你见面还是第一次啊。
    夏目漱石有心想表扬他猫饭做的真的很好吃,不过异能还是不要暴露太多好。
    要不是弟子不省心,他到现在还只是小咪而已,现在还要他怎么继续待在原来的家里啊?
    横滨背后的男人夏目漱石如今在为了下一个去哪里蹭饭思考。
    鹰无彼岸回头看着夏目漱石,勉强平复了咚咚乱跳的心脏。
    他倒不是第一次见夏目漱石,尊敬的点了点头:您好。
    夏目漱石道:你长得很像你母亲,不是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