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蓁然气呼呼道:“要不是她耍阴招,我早就把她打趴下了!”
“行了,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吓唬谁呢?”姜酒问:“到底怎么回事?苏胭怎么跟你哥扯上关系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在外面四处乱传,说苏胭要嫁给我哥,搞得现在大家都这么说!”
“放心吧,这事不可能的。”
贺蓁然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姜酒十分直白道:“苏胭看不上你哥。”
身后飘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阿九妹妹,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你也不用说出来吧……”
容肆与贺锦朝走了过来,贺今朝一脸幽怨地看着姜酒。
“你自己差劲,还不让说了?”
贺锦朝用胳膊肘撞了容肆一下,“喂!你就这么看着你未来媳妇欺负你兄弟?”
容肆弯了弯唇,温磁的嗓音带着几分愉悦。
“她说错了吗?”
贺锦朝愤愤不平,“重色轻友!”
容肆与姜酒噗嗤一笑,贺锦朝也笑,倒是只剩贺蓁然一脸茫然。
“你们都不生气的吗?”
尤其是贺锦朝,就这么被人造谣,却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贺锦朝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好不容易理顺的发髻又弄乱了。
“你也说了,不过是谣言,当不得真,有什么可生气的?”
“就是。”姜酒赞赏地看着贺锦朝,“年纪不大,觉悟还挺高。”
贺锦朝:“……”
贺蓁然:“如果我没记错,我哥的年纪比你还大吧……”
说这种话,她不虚吗?
容肆揉了揉眉心,又来了!
若非她时不时地“抽风”,只怕容肆都要忘了,她的年纪甚至比他还大上一岁。
邵野看着他们嬉笑玩闹,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贺锦朝道:“邵世子也在,怎么今日也有心情来参加这无聊的宴会?”
邵野看了姜酒一眼,语气冷淡,“在家无事,来凑个热闹。”
他才不会说他是为了姜酒而来的。
而就算他不说,容肆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听他缓声道:“看邵世子独自一人,不如与我们一同玩赏?”
姜酒附和道:“是啊,虽然这里不咋样,但是那菊花确实开得不错,我刚才看过了,连菊花酒都格外香醇。”
贺蓁然哼哼道:“酒鬼!”
“你不喝?等下可别找我要!”
“我才没你那么贪杯呢!”
两人吵吵闹闹地往前走,容肆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偏头看着邵野。
“邵世子不一起吗?”
邵野暗暗咬牙,跟了上去。
阮灵看着他们一群人离开,盯着姜酒的背影,恼恨地跺了跺脚。
“这个苏九,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阮漪都栽在她手里!”
阮灵瞥见几名侍女端着酒走过去,忽然心生一计。
姜羡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郡主府内却正是热闹的时辰。
苏胭办了一场灯会,日暮降临,那满园的明灯如遗落人间的流星,点缀在秋菊丛中,此等美景,让不少人连声惊叹。
“听说皇上把宫里的夜明珠都赐给了嘉和郡主,这般宠爱,只怕日后这嘉和郡主都要赶上乐平公主了。”
有人阴阳怪气道:“毕竟她为了救皇上,可是连孩子都没了,靠孩子换来的荣华富贵,再多她都受得!”
“既然这么嫉妒,怎么不见你为了救皇上甘愿赴死?”
一道冷厉的声音插了进来,那闲聊的二人吓得猛一回头,看见了突然出现的姜羡,慌忙下跪。
“见过征北侯!”
姜羡微微俯下身,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
是名年轻女子,生得也算清秀,在姜羡眼里,却是过于寡淡了。
那女子却已经羞红了脸,从未与男子如此接触的她,在触及姜羡的视线时,心犹如被击中了一样,猛地跳了一下,霞云慢慢爬上了她的脸颊。
“征……征北侯……”
那细腻娇柔的声音,令姜羡阵阵发腻。
他冷冷勾唇,一字一句道:“我当是何等妙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不如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来对别人评头论足?”
姜羡走出了老远,后面隐隐传来女子崩溃的哭声。
侍从不解,问道:“侯爷莫不是真看上了嘉和郡主?”
姜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侍从摇头,他看不懂。
姜羡有不少姬妾,但是那些人,对姜羡来说也不过都是玩物罢了,他从未见过姜羡对谁上心过。
对苏胭倒是格外不同,但是这点不同,倒是不足以证明他喜欢苏胭。
或许是因为,他从未看过姜羡喜欢一个人吧。
姜羡的到来,也掀起了一股热潮,毕竟他久居北关,时隔多年回到京城,对京城的这些人来说,就是行走的话题。这才不过几日,他倒是结交了不少好友,而且丝毫没有侯爷的架子,爽朗的性格为他拉了不少好感。
贺锦朝凑了过来,“喂,你们说,这个姜羡到底想干什么?”
容肆忙着剥蟹,姜酒忙着吃蟹,邵野忙得倒酒找存在感,压根没人理他。
只有贺蓁然不满道:“姜羡哥人很好,你别瞎说!”
贺锦朝嗤了一声,“臭丫头,不懂就别瞎说!”
贺蓁然急了,“你不能因为小时候射箭输给了他就对他有敌意!再说了,连外祖父都夸他呢。”
贺锦朝眯了眯眸,“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胡说八道什么?”
贺蓁然气得踹了他一脚。
贺蓁然轻轻松松躲过,还冲她摆了个鬼脸,压根没半点哥哥的样。
姜酒好奇问道:“你跟姜羡很熟?”
“谈不上很熟,”贺锦朝拿了个葡萄丢进嘴里,“就是那家伙装得很,小时候在我外祖父面前装,在我舅舅面前装,搞得他们都把他当亲孙子似的,我和长初都得往后站。”
长初就是余家的长子余长初,大贺锦朝一岁,如今已经是战功赫赫的少将了。
“他很厉害?”
“也不能这么说。”贺锦朝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词,“阴险!他这个人特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