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二种,只是我的猜测,按照正常的抵触反应,他应该打你,或者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可你说他只是有那一个动作,以及那句‘远离我’,可能他是抗拒别人的接触而有的恐慌状态吧。而且你也说了当时的反应,呼吸急促,发抖,结巴,恶心,这些都很符合。”
两种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南权更倾向于后者,对同性抵触的直男南权不是没遇到过,就比如老罗,每次南权稍微靠近一些,老罗都会有相当剧烈的反应,就算脾气不如老罗暴躁的,反应也都差不多。
所以……
“如果假设是后面那种情况,要怎么治?”
“看专业的心理医生啊。”老罗朝南权翻了一个白眼,“不过真要是后面那种,感觉他的情况比较严重啊,都已经学会克制了,应该已经很长时间了。”
“克制?”
“你想想如果是你,别人做了你极度讨厌的行为,你会怎么办?”
“打他啊。”南权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然后你再想想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愤怒的举动,这不是你的侥幸,而是他学会克制了。”
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不过都已经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治好?”
“你当这是在治跌打损伤啊?心理类的疾病,医生只能作为辅助,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那心理医生的治疗方法呢?”
“那方法多了,吃药,冥想,强制等等。”
“强制?”
“就是强迫性让他接触抗拒的,风险很大,而且必须要在病人的极度配合下进行,不然最好的情况是适得其反。”
这样看来的话,南权觉得自己这次闯下的祸有点大。
“不过这说了半天,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新对象?快别祸害人家了行吗?以前你的那些我不管,但是现在这个,人家因为心理疾病每天被折磨的够惨了,你就放过人家吧。”
放过……
“我想先道歉。”毕竟这件事都怪他。
“道歉肯定的,我也帮你一把,以前脑残那段时间认识过不少这方面的专家,到现在也都是有名的心理医生了,你说他是谁,我帮你介绍。”
“你……就不能别八卦他是谁吗?”这个时候南权要是老实承认,他怕是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你这臭小子!我在帮你啊,狗咬吕洞宾!算了,最近几天你也都比较闲,好好去道歉,然后给我管好你那禽兽化的行为!听到没有!”
“嗯嗯,保证。不过我道歉需要注意什么啊?我怕又给次激到了。”
“负荆请罪,捆住手脚,然后乔慕你负责带个木棍鞭子什么的,方便那个人出气。”
在这种事上,老罗从不会偏袒南权一星半点,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必须打个半死,也必须认。
“罗,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滚!”哪怕是跟南权认识了好几年,老罗也笔直依旧。
“老罗我跟你说你再这样,这辈子恐怕只能跟你左右手一起过了。”
“你成天到晚只会找死是不是?”老罗临近了爆发边缘。
南权识趣的停止了作死,“好吧,我不说了,反正大家都懂。”
但是旁边的乔慕从刚开始就是一脸懵逼,“唉?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南权扯了扯旁边老罗的袖子,刻意小声,“老罗你上哪儿找的他啊?每次讲事情我都得事先给他科普。”
“知道人家单纯你就不能收敛点吗?少给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骚话!”
“ok。”南权难得的配合,毕竟他也实在是不想每天都跟个老师一样给乔慕科普这,科普那。
“好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好去负荆请罪。”
“嗯。”
负荆请罪……
听到这四个字,南权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那时,姜晋背对着他说“远离我”,恐怕负荆请罪也得不到原谅吧。
那一晚,南权难得的失眠了。
脑海里总是几个画面交错,与他同样拥有银发的男人的喜怒哀乐,不论怎么都挥之不去,像是被根深蒂固了一般。
远离……怎么可能?
……至少他现在还做不到。
第二天南权醒的格外早,换好衣服后,就一直坐在窗前发呆,顺手还戴上了衣服上的兜帽,这是他难得的安静状态。
乔慕外出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南权的样子有些不敢打扰,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过了许久,被南权察觉。
“查到了什么?”
“他们在同一公司,不过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公司给设定方面,也没把两人联系在一起,而且他之前的形象和现在差别很大,这是前后对比——”说话时,乔慕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是刘焱的侧面照,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表情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走的禁欲系,同时这也是他现在的样子。
而另一张则是笑的阳光灿烂,眉目传情,如同中央空调的暖男系。
“前后反差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那那件事已经出来了啊。
“对了,今天微博上有发生什么吗?”
乔慕摇头,“没有,他那边似乎还没有太大的动作,不过已经有几个大v号在把你近期的热搜联系起来,分析性取向。”
“在准备了啊……”看来那个刘三火并不是个鲁莽的人,“那差不多就这样吧。”鱼儿还没有彻底上钩,他现在不论做什么都会让刘三火警觉,所以现在最好的行为是不作为。
刘三火的事情解决起来还算轻松,真正难的是姜晋那边,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被原谅啊?
之后房间里陷入了安静,乔慕抱着文件夹,觉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过了好几分钟后,南权突然开口,“乔慕如果你惹你朋友生气了,你会怎么做?”
“唉?”南权一直给乔慕的印象都是情商很高,他也从来没想过,南权会有一天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赔礼道歉吧。”
“那你送什么?”
乔慕觉得今天的南权可能是没睡醒,以前他不是特别擅长这种吗?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