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枯 > 玄幻小说 > 在他加冕为王前Ⅱ > 分卷(17)
    你也不了解我华纳还未将呛声的话完,砰的一声,腹部就被人狠狠踢中。
    一下,两下,三下污血从华纳的嘴里喷了出来,面部扭成一团,他想自己身体里的器官可能已经被这几下的力道踢得四分五裂了。
    他疼痛不堪,肌肉在抽搐,很快就再也没有力气开口硬撑,整个人彻底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身为火器营的后勤总管,韦布执行官不太适应眼前血腥暴力的场景,他还是头一次目睹穿着细裙的女人对强壮有力的男性单方面施行暴力惩戒。
    或许,他应该忽略施暴者的性别,这样就不会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什么怪异的了。
    因为对方本不是一般的女性,而是圣维亚至强至暴的「帝国之矛」啊!
    沾染上血迹的黑色圆筒靴用力碾在华纳的后脑勺上。
    华纳,你们的队长叫凯森,对吗?提西丰俯视着趴在自己脚下的身影,虽然你什么都不肯说,但事实上,我很清楚你们的身份,因为你们救出的那些奴隶中已经有人招供了。刚刚询问你,只不过是在核实真假而已。
    为什么
    你是问为什么选择你吗?因为我看了这两天的审问记录,你是所有人中间反抗最激烈的,也是最容易被看透的。
    提西丰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腿,简单说,你是这些人里最愚蠢的。
    我确实是女人,不过,这应该是你们亚兽人最值得庆幸的事。提西丰转身离开了审问室。
    华纳无力地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怪响,仿佛野兽在悲鸣。
    韦布执行官为提西丰殿下递上干净的手帕。
    罗伊男爵锁好审问室的门,快步跟了上来。
    他确实不知道都城内应的存在。提西丰擦了擦自己的手。
    长官,他们会不会真的没有什么内应的?罗伊男爵顿了顿说。
    灰墙碉堡一共有四处,且都在墙内隐蔽的位置。从有士兵发现敌情,到弗恩皇兄死中间才间隔了十几分钟。
    如果没有人成为他们的眼睛,扮演他们的头脑,那么短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顺利完成刺杀。
    他们收买了军部的人?韦布执行官有些震惊,可谁能事先猜到弗恩殿下会待在在哪个碉堡里,况且殿下来指挥这件事本就是十分突然的。难道他们有什么方法能立刻传送讯息吗?
    我不知道。这是个尚未解开的谜团,她目前还没什么头绪,但是只要找到那个女奴隶提到的凯森就会知道真相了。
    路过的阴森铁牢里,断了短腿的努力少女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弟弟,呜咽不止。
    但这个凯森很有可能是刺杀弗恩皇子的凶手韦布执行官说,据那日的士兵说他身中数箭,摔进格兰德河被冲走了,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那就想办法把他的尸体找出来。提西丰的语气不容反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个叫凯森的亚兽人。
    今天晚上你还要帮尼克教授做炼金实验吗?玛尔斯轻声问,他没有看向希恩,低着头望着桌上的公务文件。
    帕克受伤了,尼克教授帮忙照顾他,这段时间的炼金实验都暂停了。希恩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回答。
    帕克?是那个和你一起帮尼克教授做事的学生吗?
    是的,您居然记得他。
    这很奇怪吗?玛尔斯问。
    不,只是感觉他应该不是您会留意的类型。
    确实,但他经常会出现在你的附近玛尔斯想了想说,之前你受伤休息的时候,以及上次为你庆祝生日的时候,还有其他一些场合,他都出现了。
    您很欣赏他吗?希恩问。
    相反,我很不喜欢他玛尔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看你的眼神。
    他看我的眼神有什么奇怪的吗?
    崇拜、痴迷、仰慕玛尔斯搁下笔,处理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在我看来,他似乎已经喜欢你到有些疯癫的程度。
    我想您大概是在开玩笑。帕克和我只是很普通的同学以及朋友。
    或许吧玛尔斯耸耸肩,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我的头好像有些疼了。
    稍等希恩走到玛尔斯的身后,两只手富有技巧地按压颞部,来帮助对方缓解疼痛。
    头疼可以说是皇子殿下的顽疾,以侍从的身份待在殿下身边快一年后,他很清楚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感觉好些了吗?
    玛尔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对自己正在享受的头部按摩十分满意。
    他是怎么受伤的?过了会儿,玛尔斯忽然开口发问。
    您是说谁?
    那个叫帕克的。玛尔斯闭上了眼。
    灰墙被袭击那天,他正好准备回乡,然后不小心被卷进去了。
    真是可怜,他的身体还好吗?玛尔斯表示同情。
    他伤得很重,但还活着。
    那改天我们一起去看望他吧。
    您是说「我们」?希恩微微蹙眉,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没错,「我们」我和你一起去的意思。玛尔斯偏过头,不可以吗?
    当然,如果您希望的话。希恩暗中观察着皇子殿下的神情。
    这段对话听来有点像是情人间的拈酸吃醋,但是依据他的了解玛尔斯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
    毕竟他所熟悉的皇子殿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自命不凡的劲儿,就算帕克与他走得亲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机感。
    我希望,我想我有必要去宣誓一下主权。玛尔斯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
    希恩愣了下,他的按摩动作被迫停止了下来,因为有人握住了他的右手。
    我们去幽会吧,反正你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银发青年仰起头,戴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向他提出了这个十分突然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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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皇女降临04
    希恩俯视着璀璨灯光下的戏剧场圣维亚戏剧院。观赏戏剧是富人才能拥有的消遣, 这座圣维亚历史上最悠久的戏剧院自然坐落在都城最繁华最奢靡的辛德拉大街上。
    此时他正站在三层高的看台上,低头就能看见戏剧场五座「景观台」的全貌,神圣大厅里的十字架, 囚禁污秽之人的牢笼, 用白色石料精心砌成的祭坛
    显而易见,他们等一会儿就能在这里欣赏到一出精彩绝伦的宗教剧。
    真是不凑巧, 《光明圣徒剧》这不是我喜欢的口味。玛尔斯双手搭在看台的栏杆上。
    需要我去商议更换剧目吗啊?希恩问。
    算了,来这里本就是临时决定。玛尔斯向前扬了扬下巴,你瞧, 更何况底下那些穿着法袍的淑女们可是对接下来的表演相当期待啊。
    戏台的前排确实簇拥着许多女人,白色宽大的法袍遮盖住她们的侧脸,每个人的脖子上都佩戴纯银的十字架挂饰。
    虽然看不见脸,但也能知道她们十分年轻,因为真正的老修女都穿黑色的法袍,而穿白色法袍都是还在初道院学习的见习修女。
    或许是初道院是有活动。希恩想了想说。
    不一定。玛尔斯收回目光, 摇了摇手里的酒杯,真正的修女可不会在脸上抹这么厚的铅粉。大概是来寻觅猎物的。贵族里有许多喜欢在禁止欲望的地方寻求刺激的。
    几乎是话音才落的功夫, 就一名「见习修女」同一位拄着手杖的贵族男性走远了。
    您说的是对的, 她们是假扮的修女。希恩偏过头随口问,您也在这里寻求过刺激吗?
    玛尔斯的动作一滞。
    我确实喜欢享受刺激的快感,宗教理念也没有到根深蒂固的地步。但是平时我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一年大概有两三次的样子。
    玛尔斯微微挑了下右眉,很可惜她们当时没能抓住机会引起我的兴趣。
    希恩俯视着下方, 微微笑了笑:如果听到您这么说, 她们应该会很后悔。
    所以说,机会都是靠自己发现争取的。玛尔斯的眼眸渐渐深邃,身边的青年像是有什么魔力, 让他的视线无法轻易挪开。
    一个男人能有多好看呢?在玛尔斯看来,从他的美学角度,女性的身体结构应该是从各方面碾压男性的,她们天生拥有娇小的骨架,细致的皮肤,性感的曲线,那些从小被当作「宠物」培养的男人在最稚嫩的年纪也很难达到那种柔软和谐的美感。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比女人更吸引他?
    可是,美丽不等于会被吸引。玛尔斯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希恩米勒这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或许是因为他无法忘记那一幕。
    那是在最心灰意冷的时候,希恩走了过说我不会放弃您。
    明明穿着一条极不合适的女仆裙,脸上还摆出了更不搭配的认真神情,他的内心却因此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希恩玛尔斯缓缓俯下身体,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想向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情人」靠近。
    他不想踌躇不前,他想亲吻对方,就像他所信仰的那样「机会都是靠自己发现争取的」。
    戏剧场所有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了,黑暗夺去了玛尔斯的视线,接着一束强烈的白光打在了剧场的中央,一名身穿传道服的男人捧着红本的《光明旧约》缓缓走上舞台。
    今日戏剧《光明圣徒》开幕了。
    可真是挑了绝妙的时间点。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无聊的戏剧就开演了。
    玛尔斯的心像是被卡住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短暂挣扎了片刻后,他还是将目光默默转到台上的戏剧。
    怎么了,殿下。
    不,没什么。玛尔斯说。
    希恩没有意识到身边的皇子殿下正陷入某种自我烦躁中,他的注意力正完全集中在这场宗教剧上。
    在还是子爵的时候,希恩曾经也看过《光明圣徒》,这部宗教剧主要讲述的是很久很久以前,落魄的男人得到神谕成为这个世界第一位信徒,他斩杀魔鬼,经历无数磨难考验,最后终于将神的教义播撒在全世界,成为了传说中的「光明圣徒」。
    而今天圣维亚戏剧院表演的这版《光明教徒》和他以前看到剧情有些不太相同。
    比如现在,男主人公在香花绿叶下撰写完《光明旧约》这本书后,剧情应该是踏上斩杀魔鬼的旅行,而舞台上的景观却直接跳到魔鬼被鞭挞的铁铸鸟笼。
    士兵们,这座天降囚牢里关押的是谁?说吧
    是烧杀抢掠,毫无人性的野兽!
    没错!根据神明使者的传话,关在着鸟之牢笼里的是带来灾难的魔鬼!
    男主人公挥扬着自己雪白的长袖,在澎湃的呐喊后,哗的一声,盖在铁笼上的红色笼布被看不见的力量猛然抽去。
    天哪,是亚兽人。戏台之下有人倒吸了口凉气,而有人则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巨大的铁笼里装满了囚禁着几个衣不蔽体的人影,他们有的长着尾巴,有着长着兽耳,还有的身上都是长毛。
    还真是将剧本改得面目全非。玛尔斯显然也看出了今天演出的不同,竟然还真的去弄来几个亚兽人来表演。
    应该是因为最近灰墙那件事,他们想借此弄出些新鲜的花样吧。希恩轻声说,戏剧院也想迎合大众的情绪。
    调动情绪这是他们最擅长的戏码,毕竟他们就是靠这个从贵族们的口袋里捞钱的。
    玛尔斯语气淡淡,不过这样的戏剧可是和艺术沾不上半点关系。
    神明对我说,亚兽人是堕落的人类,是罪恶的种族,他们集聚了人类身上所有的弊病,是恶魔的子民。
    世人们,你们瞧啊!他们是暴怒的,动不动就会露出自己的尖牙,想要撕裂其他的生命;
    他们是纵欲的,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繁衍能力和家畜不相上下;他们是贪婪的,总是雄心勃勃窥觊着我们丰收的成果
    男主人在舞台上高声细数着亚兽人的七大宗罪,旁边扮演士兵的人则打开了牢笼,拽着一根麻绳将牢笼里面的「罪人」全都赶了出来。
    希恩面无表情地扫视过那一张张麻木的面孔,忽然他的瞳孔骤缩。
    在这些无力反抗的「罪人」中,他发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那个曾经伪装成人类和他一起在魔法帝都学院上学,后来被他检举偷窃神核被光明教廷的神眷者们逮捕的亚兽人!他竟然没有死吗?
    希恩的眼睛微微眯起,当他准备再观察下那个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时,他竟然发现对方的兽耳竟然挂着帕克弄丢的那枚远交装置。
    凯森这不是单纯的重名吗?原来当年那个做了他替罪羊的亚兽人同学,就是完美刺杀了弗恩皇子殿下的血字先锋队队长。希恩的手指轻轻敲击栏杆,他有些感慨命运的巧合。